第44节
裸露出的胳膊和肩膀一遇到空气,迅速紧张起来,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清凉,姜谣深吸了一口气。
手指继续解着季渃丞的衣服,慢慢的把他的胸膛露出来。
这种事情总有一个人要主动,只要迈出那一步,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
姜谣克制住心里的激动,咬了咬下唇。
她还从来没见过季老师的身体。
他那么禁欲的人,好像一向衣冠楚楚,笑若春风,仿佛人类那些不能挂在嘴边的野性,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姜谣实在太期待他褪下面具的一刻了。
随着扣子一颗颗的解开,季渃丞的黑衬衫彻底垂了下去,露出白皙的,微微起伏的胸膛。
姜谣盯着他的胸肌,还有他涨红的脖子和脸,有那么一瞬间,突然理解了古代昏庸无道的帝王。
如果能将这种美人占为己有,还有什么不能放弃的。
她也愿意为了季渃丞烽火戏诸侯。
季渃丞突然呼吸一紧,额头的青筋跳了起来。
因为他感觉到,姜谣的手探进了他的衬衫里,绕到他背后,紧紧的将他抱住,把自己贴在他身上。
离理智那根弦下线,只剩下最后一道屏障了。
而且他知道,姜谣不会停的。
事到现在,身体难以抑制的有了反应,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愿不愿意姜谣停下来。
季渃丞缓缓伸出手,搭在姜谣光洁的蝴蝶骨上,轻轻拍了拍。
再往下一点,就是勾连在一起的扣子,稍一用力,就可以将它解开。
姜谣喃喃道:“季渃丞,我好爱你。”
季渃丞的喉结轻轻滑动,手指慢慢的向下摸索。
咚咚咚。
外头响起敲门声,他的手指一顿。
“小季你在么?我听说你今天没走,跟你纪叔叔包了点饺子,给你送一点来。”
姜谣也是一顿,飘忽的思绪瞬间被拉了回来。
她眨眨眼,跟衣衫不整的季渃丞对视片刻。
季渃丞咬了咬牙:“是学院的纪教授和他夫人。”
姜谣迟愣了片刻,这才翻身从季渃丞的身上下来,看了看自己透明的小背心。
她指了指门口,用气声对季渃丞道:“我先去你卧室躲一躲,你开门。”
季渃丞的下颚一紧,垂眼看了看自己的下面,深吸一口气:“我开不了。”
“你为什么......”姜谣话还没问完,瞬间就明白了季渃丞的意思。
她一向脸皮厚,此时也不由得脸颊燥热,结巴起来:“那我...我穿毛衣...去帮你接...我说什么呀我。”
姜谣慌乱的把毛衣给套了起来,一不小心还穿反了。
季渃丞手忙脚乱的系着衬衫的口子,也不管是不是对准了。
“小季你在么?”门外问着。
“我在我在。”他赶紧走到门口,伸手把羽绒服取下来,系在腰上,一把把门拉开。
“阿姨,叔叔。”
季渃丞不自在的舔了舔唇,脖颈还持续红着,主要是把羽绒服系在腰上这个穿搭太怪了。
姜谣像只害羞的小猫,半个身子藏在季渃丞身后,轻声问好:“叔叔,阿姨好。”
纪夫人打量了一眼季渃丞。
脸红的跟什么似的,扣子都系歪了,身后的小姑娘头发乱蓬蓬,毛衣的下摆都没扯好。
她大概明白了什么,轻轻一笑:“你们俩忙,我和你叔叔就不打扰了。”
她把饺子递过来,嘱咐道:“放凉了之后冻冰箱里,早晨可以下点吃。”
季渃丞接过饺子,有些狼狈道:“叔叔阿姨新年快乐,我过几天再去家里拜会。”
姜谣尴尬的笑笑,手指紧紧拽着季渃丞的衣角。
她对纪夫人还算眼熟,上次就是纪夫人帮她洗的澡,换的衣服,现在又一次被撞见,还是这种情况下。
实在是......太刺激了。
第42章
一旦被打断, 两人都觉得有些尴尬, 再也没有方才的气氛了。
别别扭扭的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季渃丞给姜谣热了点饺子, 两人吃完, 去车站乘车。
姜谣还没睡醒,在高铁上继续打瞌睡,靠着季渃丞的肩膀, 昏昏沉沉。
季渃丞则打开电脑, 手指不停的在写着什么。
等姜谣彻底清醒过来,这才发现, 季渃丞为了给她枕着, 已经好久没有换过姿势了。
她赶紧坐直身体,给季渃丞揉了揉肩膀:“这是在写什么呀?”
季渃丞见她睡醒了, 这才松弛下来,整根手臂都有些酸麻。
“在写论文。”
姜谣不太懂研究方面的事情, 弯下腰凑过去看。
她的英文很不错,但季渃丞的论文专业词汇实在是太多了, 她看了一会儿, 没怎么看明白。
季渃丞解释道:“这是我一直研究的项目,已经有了些进展,所以先写下来。”
其余的她不懂, 但是有了些进展她却听得明白, 姜谣眼前一亮:“所以是要出成果了么?”
季渃丞蹙眉想了片刻:“还早, 但如果顺利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姜谣顿时觉得心里畅快了些。
吕家殷那件事,不仅是季渃丞的心病,现在也快成了她的心病。
听说季渃丞又能做出成果,她起码安心了些。
姜谣想了想,犹豫道:“如果吕攸知道了真相,她会不会......”
她承认她有点贪心,吕攸不是喜欢季渃丞么,知道自己父亲窃取了喜欢的人的研究成果,她会怎么做?
季渃丞笃定道:“不会。”
姜谣有点灰心,她不甘的反驳道:“为什么,要是我肯定会逼我爸还你清白。”
季渃丞听闻,侧过身子来,用食指轻轻刮了刮姜谣的鼻子。
“感情是很私人的事,剽窃却关系着吕家殷一生的清誉和吕家未来的生活环境,大家都是成年人,不会感情用事。”
当年的程媛和其他研究员不会,现在的吕攸也不会,和是否喜欢,是否正义无关,所以他也从不奢求,别人因为他而放弃什么。
季渃丞顿了顿,突然把姜谣拉进怀里,牢牢的抱住,低声道:“况且她不是你,这世上也只有一个你。”
姜谣缩在季渃丞的怀里,眨了眨眼睛,贴在他的胸口。
她能听到一下下沉稳的心跳,从耳际一路传到她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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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弱的光线刺破浓浓雾霾,终于照亮斑驳的大地。
吕攸猛地站起身,脸上的肌肉不自然的跳动着。
“我不相信!”
对面的程媛疲惫的垂下眼睛,叹了一口气。
她已经跟吕攸坐了一夜,由最初的激动到如今困倦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当年的事太过漫长,经昨晚的一闹,再也瞒不住了。
她神情有点恍惚,望着对面依旧精神十足的吕攸:“我也不想相信,可这的确是事实。我和师兄曾经默契的都没有告诉你,就是希望你在国外养好身体,可你偏偏...偏偏要过来。”
吕攸脖颈上的青筋跳了跳,昨夜的种种仿佛闪烁在眼前的走马灯,快速的晃动,让人眼花缭乱。
“你是说,我爸爸近些年最大的成就,是窃取了渃丞的研究成果。”
她说罢,眼眶瞬间红了。
程媛已经没有精神照顾吕攸的情绪,她一夜没睡,给吕攸讲了那么漫长的故事。
“老师的方向错了,师兄的方向是对的,老师承受不了失败的结果,所以就...毁了我们所有人。”
她说罢,捂着自己的脸,呜咽的哭了起来,断断续续的重复:“他毁了师兄,毁了我,我根本走不出那一天,是他毁了我......”
吕攸怔怔的望着程媛,五脏六腑里抓心挠肝的难受。
每当她情绪过于波动的时候,就好像有根长长的羽毛,在身体里刮搔,她挠不到,忍不了,恨不得用疼痛来了解无止境的折磨。
她连忙举起水杯,猛地灌了一大杯水。
冰凉的液体从食管滑进去,冰的她一哆嗦,却多少让她清醒了些。
“我要去问我爸爸,他不会做这种事的,一定有什么误会。”
她颤抖着手指,慌乱的按着手机键,嘴唇白的吓人。
程媛抬起头,呆呆的望着她,麻木的看着她拨电话的样子。
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吕攸是在给吕家殷打电话。
对面很快有了回应,带着犹疑的问询:“请问你是?”
吕家殷不知道吕攸从疗养院跑了出来,更不知道她来找季渃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