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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

  喵喵讨厌张小强,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讨厌,也许是张小强第一次看到他妈妈那肆无忌惮的眼光。
  可是随着他与张小强的接触,倒是觉得张小强还真的不坏,至少要比他那个一年只在家里呆上两个星期的爸爸要好的多,虽然张小强会时不时的教训他,可那只会在他惹了麻烦的时候才会,其他时间张小强对他很宽容,就连他自己都难以然受的脏,张小强都视而未见,能和脏兮兮的他一起坐到一张桌子上吃饭。
  张小强的行为让他感到很惊讶,也很惊奇,这种感受是从未有过的,在他的印象中,父亲只是一个符号,一个只有在一年中的结尾才会出现的符号,在他的小脑袋里,父亲是个陌生人,真正的家意味着他和他妈妈,就算爸爸可能死了,他也只觉得死了一个陌生人。
  张小强偶尔的严厉,张小强偶尔的宽容,还有张小强抱着他逃跑,拎着他的衣领将他救回来的那只臂膀,让他感受到一种从未在妈妈身上感受过的感觉,那种感觉连他自己都说不明白,仿佛张小强就是在他襁褓时举着他眺望远方的那个身材高大的人。
  当然,他还是讨厌张小强,不是那种单纯的讨厌,也不是讨厌那种张小强看他妈妈的那种目光的那种,而是一种?怎么说呢?小孩子的逆反心理,对张小强要求他做着做那,这不许那不许的讨厌,像是青春期的小孩子对严厉的父亲的那种讨厌。
  自从被人从家里救出来之后,喵喵就觉得妈妈变了,变的很陌生,不再像以前那样紧着他,关心他,他不知道为什么,渐渐地,张小强代替他妈妈的角色,这让他很不自在。
  现在他想起了张小强白天说过的话,能让自己的小手枪装满子弹是他梦寐以求的事儿,可让他开口去求张小强,他又感到很为难,总是觉得很掉份儿,难道真的要去求他?
  心里反复的做着思想斗争,最终,对子弹的渴望压下了心中的不自在,他抬头向张小强望去。
  “好了,可以吃了··”随着袁意清冷的话语响起,晚饭做好了。
  晚饭很简单,除了袁意特意熬的浓汤,其他的,与其他队员们吃的没什么两样,张小强吃饱之后就坐在火堆边上安逸的消化晚餐,只有在这一刻,张小强才会感觉自己还活着,而且还活的不错,要知道,他见惯了那些饥肠辘辘的幸存者,可他自己倒是真的还没挨过饿。
  什么都不用想,就这边安静的坐在火堆边,听着“吡啵”的火花在干燥的柴禾上爆出的轻微声响,悬了一整天的心才真正的休息了,一股浓浓的倦意突然袭来,张小强正想借着这安逸的时光小睡,一只小手轻轻地在他的衣袖上扯了几下。
  张小强睁开眼睛,看到喵喵扯着自己的衣袖默默的望着自己,望着脏兮兮的喵喵,张小强露出疑问的眼神,貌似这个小孩子一直对自己爱理不理的,今天刮得什么风?这小子主动找上门来了?
  见到张小强的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身上,喵喵拿出他的七七式手枪在张小强的面前晃荡着,脸上也没有求人时的小心翼翼,反倒是扬着他脏兮兮的小脸一副收账的样子。
  张小强早就忘了白天对他说过些什么,那个时候老在想着怎么带着人杀出去,谁还记得这些。
  见张小强还是不明白,喵喵着急了,他再次舞动着手枪,并把手枪放到张小强的眼皮子底下摇晃。
  “你想换手枪?这把枪不是挺好的嘛?你的手不大,大手枪你玩儿不了,先用着,等到你长大点,我给你换枪。”
  人只要一吃饱就会反应迟钝,更何况张小强现在正是一天中最安逸的休息状态,到目前为止,他还是没弄白喵喵的意思。
  喵喵有些着急,可他看到张小强那样一副懈怠表情,还以为张小强说话不算数,一着急,他做出了他自己都没想到过的事儿,“哇呜”一声就扑过去,一头撞到了张小强的胸口,将身体反应正迟钝的张小强撞翻在地。
  张小强被撞倒的时候还摸不着头脑,他还不知道怎么踩到这只小猫的尾巴,喵喵在撞倒张小强的怀中之后就一口叼在了张小强的胸口。
  “哎哟哟···放··放··放口啊,疼疼疼···”
  张小强痛呼起来,他们这边的闹剧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杨可儿看到两人之间的扭咬非但没有过来帮忙,倒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嘴里还在大呼小叫。
  袁意和上官巧云也看到了,她们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她们知道张小强是不会有事儿的,也知道张小强是很喜欢这个小孩子的,所以她们看见了就当没看见,依旧是擦枪的擦枪,收碗的收碗。
  许梦竹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居然扑在张小强的怀里当时就吓了一跳,当她看到自己的孩子像只小狗一样咬着张小强的胸口死活不松口,她的心立刻就收紧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惧袭上心头,那是长久以来对张小强的畏惧,对自己孩子的愧疚,还有其他的说不出来的东西,一下子猛地爆发出来。
  “啊········”随着许梦竹失态的惨叫声,呼痛的张小强与正在发小脾气的喵喵都停了下来看向许梦竹。
  许梦竹如发梦魇般用双臂紧紧环住自己,螓首低垂,浑身微微颤抖,隐约能听到她在低声地呢喃着什么,虽然她离众人隔得不远,却始终听不清她到底在说着什么。
  喵喵忘了继续咬下去,与忘了呼痛的张小强一起望向许梦竹,之后一大一小两个人相互对视,喵喵的牙还挂在张小强的胸口。
  “你妈是神经病?”一句话不经大脑的从张小强的嘴里喷了出来,喵喵却没有反驳,除了牙根儿继续用力。
  “你小子是属王八的?怎么咬上就不松口?靠靠···松口啊,痛痛痛·········”
  380 两个老男人
  远处靠近军车的一堆篝火前,王乐独自坐在篝火边,手中拿着支一条细长的枝条,漫不经心的在火中挑拨者,熊熊地火焰随着他的挑动掀起一波波热浪,热浪扑在他的脸上将他额前的发丝带动向两边摇曳。
  胸前的温度越来越高,夜夏的一丝丝凉意早已经被这炽烈地火焰驱走,汗水慢慢的从他额上、脸上、鼻子尖上渗了出来,最先掉落的正是鼻子间上那粒黄豆大小的汗珠儿,晶莹闪亮的汗珠儿滴落在他脚边的干燥地上,印出一道小小的湿痕。
  皱着眉头冥思苦想的王乐似乎感觉不到热浪正在烤灼着他的身躯。也感觉不到身上的汗渍越浓,身上的军服似乎都要湿透。
  一个中年大叔正哼着小曲儿向王乐这边走来,张淮安离开基地后就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再也不用为基地的琐事儿烦心,也不用为看到两名在基地养伤的残废队员而愧疚,他算是放开了,就算白天的生死一线也没有把他怎么地。
  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他已经想明白了,他活了大半辈子,至少要比基地绝大多数人活得长,就算是死了也比别人要多吃好多年的肉,细细一算也不亏,再说他年纪也到了,没有心思再去找了女人,单身无牵挂,死在那里埋那里,这样,他到活的更加潇洒。
  “想啥咧···没看你都成烤鸡了,你脸上的油花子都烤出来喽。”
  张淮安一屁股做到了张淮安身边打趣着他,虽然在基地里两人接触不深,能一同翘家也算是一种缘分,为这,张淮安与王乐走得很近,再加上两人年岁相当,也算是臭味相投。
  张淮安的破锣嗓子打断了王乐的沉思,王乐一脸大便不畅的烦躁样子向张淮安瞟了过去,嘴里的一段臭骂还未出口,眼角却已经飘到了张淮安手中的两瓶小酒瓶儿上,王乐本就是酒中老虫,没事儿就是靠喝酒解乏。
  本来这次翘家比较仓促,自己的一点私货全都在家里藏着,可家里有两个要吃人的母老虎,他一咬牙,单身上路,正在担心没有酒的日子该怎么办,现在就自己上门了?
  已经有些岁数的王乐,用绝对不与他这个年纪相称的敏捷从地上弹了起来,张淮安真准备坐到王乐身边,就见一道黑影闪过,手中的一瓶二两装的《酒中酒霸》就没了踪影,他还以为见到鬼,差点骇的大声叫了起来。
  惊叫到了喉咙,就看到王乐抱着还没开的小酒瓶一脸陶醉的闻着盖子,张淮安吐了一口气,骂骂咧咧的坐了下来。
  “看你那熊样,见了酒连自己还是不是爷们都忘了,我说,你有酒可以过一辈子,为啥还要弄两个母老虎在家里?”
  张淮安说到了王乐的伤心处,王乐一脸沮丧的坐到火堆前,拧开酒盖小心的咪了一口,舌头在瓶口一转,将留在瓶口残留的一滴酒舔到嘴里。
  一口小酒在嘴里回味半响才小心的吞到肚里,王乐有气无力的说道:
  “谁知道啊,开始我也没想到一次就找两个,原先的设想是搞定一个之后再找一个,一看两个都对我有意思,两个又都还不错,一个做的一手好菜,一个手脚利索能操持家务,我就一闭眼都娶了,唉!!!”
  说到这里,王乐又郁闷的灌了一口小酒,在酝酿了一下感情,接着说道:
  “你说啊,这女人在结婚前总是这好那好的,怎么一过日子毛病就全来了?远的不说,就说她们吧,要是不愿意过,嫁给我之前就明说啊,怎么非得嫁了之后又开始闹腾?我算是想明白了,这亲那亲,还不如酒亲啊,妈·的,我情愿死在外边,沟死沟倒,路死路埋,我也不回去受那份罪。”
  说到这里王乐转头对张淮安说道:“你说,现在民政局还有活人嘛?还能离婚吗?”
  张淮安用鄙视的眼神瞟了王乐一眼说道:“就算有,他们会直接找我将你抓起来,判你一个重婚罪!”
  王乐焉了,右手摇晃着手中的小酒瓶问道:“你在哪儿搞得酒?今天没有派搜索队啊。”
  听到王乐问到了自己的得意处,张淮安贼笑起来:“别的地方没有,那小吕布身上可不少···喏,给你。”
  说着张淮安就从口袋里掏出一袋牛肉干甩给了王乐。
  “这也是从他那儿弄来的?”
  见到张淮安点头,王乐疑惑的说道:“小吕布那小子可是个铁公鸡啊,号称石头缝里都能炸出油来的家伙,你能从他嘴里抢食儿。”
  张淮安美美的眯了一口酒得意的说道:“那要看什么人,虽然我从基地里出来了,可蟑螂哥还不是让我当了后勤官,所有的物资都得从我手里过,他能不求着我?求我不能白求啊,意思意思一下总行吧。”
  “呸,都末世了,你还把以前当警察收休闲屋月钱的手段用在这儿,你也不怕蟑螂哥敲了你?”
  张淮安没有接王乐的话,依旧眯着眼睛喝酒,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王乐想到了一件事儿,惊奇的问道:“你以前说你是蟑螂哥的族叔,难道是真的?你犯了那么大的事儿,早就该喂丧尸了,可蟑螂哥就给了你一个撤职留用,屁的惩罚都不算,这次又让你管后勤,你们真的是亲戚?”
  张淮安没有接王乐的话头,喝了一口酒,嚼了一粒牛肉干,闭着这眼睛摇晃着脑袋,似乎在品味着美酒佳肴,他当然不能告诉王乐,他与张小强压根儿就不是什么亲戚。
  张小强手毒那是对外人,对自己人他其实是很宽容的,别人都被张小强动则将人喂丧尸的狠厉给吓住,谁还有心思去看张小强的宽容?张淮安本来就准备以死谢罪,哪知道张小强轻飘飘的一句撤职留用就放过了他,这倒让张淮安摸到了张小强的脾气。
  这次王乐的询问,张淮安是故作高深,有道是‘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让他们去猜去吧,反正对自己也没坏处。
  高深装过,张淮安正准备问王乐到底为什么事儿烦心时,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扭头看到来人,他立刻站了起来向来人点头。
  张小强与喵喵走到了张淮安与王乐的身边,准确的说他是被喵喵拖过来的,许梦竹失态之后,还没等到张小强他们询问,这女人又莫名其妙的站了起来说是困了,自己走到了帐篷里。
  张小强与喵喵都是莫名其妙的,之后两人又相互纠缠在一起,到了最后张小强终于明白喵喵是想要子弹,这不,他带着喵喵来找新任的后勤官。
  王乐在一辆大车里翻找了半天,提着一个铁皮箱子到了车尾,掏出一窜钥匙自自摸摸的打开了三把锁头,掀开箱盖,满满一箱杂乱无章的手枪子弹呈现在眼前,张小强随意抓了一小把,放到了喵喵的手中,说了一句:“没事儿别开枪,有事儿也别开枪,你只要开一枪,我就没收你剩下的子弹。”
  381 丧尽天良
  张小强转身向帐篷走去,他想美美的睡上一觉,和喵喵斯打了一会,他感觉一种轻松,借着这难得的轻松,他要好好休息一下。
  喵喵冲张小强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摊开手掌,手中只有零散的四颗子弹,又看到张淮安将铁皮箱子重重地盖上重新锁上。
  张淮安会讨好张小强,可他却没有必要去讨好喵喵,他斜着眼睛瞟了一眼正看着那厚实弹药箱发呆的喵喵,清了清嗓子,对喵喵说道:“别瞎整了,我们的子弹也不多,要节省,节省,知道么?”
  说完,张淮安从口袋了掏出了半瓶残酒,摇着四方步去继续找王乐喝酒,在他身后,喵喵站在车边望着手中的四颗子弹发愁,貌似连一个弹夹都装不满?
  弹药车边上有持枪的队员们在警戒,喵喵看了看那只随意堆在车尾的大铁箱,有看了看真在观察他的队员,转身往回走去。
  喵喵在转身之后就在脑中勾画着几个守卫弹药车的队员之间的位置,一个在他们眼中的死角路线在喵喵的脑中成形。
  喵喵在学校有两个外号,一个是鬼影喵喵,那是他的同学们取的,因为喵喵在队员身上偷的子弹是最多的,比他的同学加起来还要多,而且从没有失手一次,有的同学还专门盯着他,看他是怎样干的,往往是他们撒泡尿的功夫,喵喵就已经得手,而且还没人看到,包括盯梢的同学。
  而队员们则咬牙切齿的称呼他为丧尽天良,为他天天喝稀饭的队员们可不是一个两个,基本上只要喵喵手痒,没人能逃脱,哪怕他们把子弹藏得再深,喵喵也能找到。
  显然,喵喵的本事不是天生的,自从他知道老实人的本行之后,就打着杨可儿的名义去拜师,杨可儿是谁?基地的太上皇啊,老实人也真的老实,没有想过向杨可儿去求证,就把自己压箱底儿的绝活交给了他,现在他的目标不再是队员身上那寥寥无几的子弹,而是那只厚重的弹药箱。
  弹药车边上的队员是五个一组警戒,两个明哨三个暗哨,他们没有一丝走神,随时警戒着身边的动静,就在一个队员低头点烟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就像一只无声跑动的小耗子一样轻巧的从他身后溜了过去。
  小耗子在闪过了个队员后略微停顿,就在那抽烟队员身边不远处的阴影里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半个小时一换班的接班人来了,他们的脚步惊动了这边的队员,所有的明暗哨都望过去的时候,小耗子从一个潜伏哨的身边跑了过去到了大车边上,一翻身就轻巧的上到大车上。
  车下的队员们正在对答着口令,只听卡擦几声,张淮安用钥匙都要开半天的锁头被打开,箱盖被拉开,一只半尺长的短棍卡在箱口撑住盖子,接着就听到悉悉索索的轻微响动,当换班结束后,一个小小的身影踩在阴影里随着交班的队员离开。
  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喵喵将自己的小口袋打开,伸手在袋子里抓起了一大把子弹,随着手指微微松开,子弹的碰撞声清脆的响起,随后喵喵将袋子口用绳子收紧,转身往睡觉的地方走,走到一半他停住了,白天里黄泉腰上的九二十手枪的枪柄闪进他的小脑袋里。
  犹豫了一下,喵喵调转方向向黄泉那边的火堆前摸去。
  黄泉不知道他已经被丧尽天良给惦记上了,他此刻就坐在火堆边看着火堆发呆,在他身边是蒙着脸的陈叶在用白色棉布擦拭精卫剑。
  黄泉看着眼前的火焰发呆,没再如往常一样陪着陈叶说话,他本是一个很傲气的人,在他眼里,长的漂亮有什么用?在末世前读军校的时候什么漂亮妞没玩过?自身长的帅,家里又有钱,倒追他的女人一大把。
  在他心中,黄家的媳妇必须是出色的,是与众不同的,是那种能够在他死后还能将下一代独立抚养成人的贤惠妻子,她可以不漂亮,可她一定得有个性,不是外面那种装腔作势的个性,而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刚强。
  所以他在看到陈叶的第一眼就被她迷住了,不是因为陈叶砍杀丧尸时的英姿,他对暴力妞没兴趣,在最初的接触时,陈叶是藏在最后面的,在那无人的角落里默默的等候,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感受到她身上的寂寞。
  不是抑郁,是一种单纯的寂寞,就像一株无意争春的腊梅,在断桥边悄悄地开放,一动一静之下,巨大的反差引起了黄泉的注意,他试着去读她,在她的眼里,黄泉没有看到绝望以放弃,而是一种刚烈的执着,不知道她在执着什么,不知道她在守护者什么,看到那双清澈如泉的双眼,他醉了。
  “零落成泥辗作尘,只有香如故。”这句词是她给他的第一映像,就这样,神秘的陈叶引起了他心中的好奇,在出那必死任务的时候,张小强让他交代遗言,没有经历,所以不害怕,那时的他对死亡的感念还没有透彻的了解,“死就死吧”他如此对自己说。
  他找上了在他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的女人,陈叶,既然会死,他也放得开,祖传了十几代的首饰他交给了他,这个陌生而又神秘的女人。
  陈叶第一次展现在众人面前的脸容是他掀开的,在那一瞬间,他的心中满是可惜,如此一个可人儿怎会这般?
  可惜之后心中闪过了一丝灼热,他想起了古代,新郎就是掀开新娘的盖头来确定身份,那么他掀开了她的面纱,是不是就间接的完成了这种古老的仪式?
  他抱住了她,吻了她,说实话,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可他就这样做了,随之而来的是陈叶的怒火,虽然他差点被拆了骨头,可他的心却被装的满满的,因为他有了自己名义上的妻子,陈叶。
  在这一刻,他仿佛觉得自己成熟了,真正的成为了一个男人,因为他有了妻子,哪怕那个妻子只是他自己认为的。
  在以后,黄泉死皮赖脸的追着陈叶,哪怕他天天挨打也是一样,理由很简单,陈叶就是他的妻子,现在是,将来也是。
  在家千日好,出门半日难,黄泉为了陈叶,安逸的基地教官他不做了,抱着步枪追在她的身后,希望能用自己的行动来打动她,可真正的经历了外面的残酷之后,他悲哀的发现,自己成了一个没用的人。
  在最开始就因为紧张差点蹦了自己,之后更是为差点为被合围而失态,还是陈叶挽着他的手给他安慰,最后倒好,他被张淮安这个自己不是很看得起的老警察给掀了底儿,虽然被他借着年轻人的厚脸皮给含糊过去,可心中始终扎着一根刺。
  当他坐在火边,白天那一幕幕不停地在他心中闪现,他悲哀的发现,自己这个现役军官,军校毕业的高材生表现是如此之差,不说那些普通的队员,就连那个修理工王乐都比不上,似乎,也没人愿意和他比。
  382 半夜有警
  “我是不是很没用?我是不是一个废物?或者说,我是一个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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