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拦亲
许清墨走的时候,颜朱诺的脸色难看到就算涂满了胭脂水粉也没办法遮掩住。
为了皇家的颜面,虽然不情愿,但是谢苏羡还是得来迎亲,许清墨原本也只是想待在院子里,等到人接走了,就找个借口回家补觉,却不想,被人推着挤着到了大门口。
许清墨抱着手臂站在角落里,满脸无奈的看着面前这些拦亲的人。
谢苏羡站在台阶下,看着围堵在颜家府邸门口的人,眼中满满的不耐,但是面上还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许清墨站在那里看着他,那个瞬间,只觉得他可怜又可悲。
“还请我们的新郎官做一首催妆诗来!”也不知道是谁,忽然起哄道。
谢苏羡依旧是笑着:“那我就作一首,严妆应在绣闺中,似斗春芳拆晓风。试问夭桃临碧沼,何如艳质对青铜(宋穆修《催妆》)。”
正要转身离开的许清墨忽然停住脚步。
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严妆应在绣闺中,似斗春芳拆晓风。试问夭桃临碧沼,何如艳质对青铜,昨日等你出门的时候,我忽然想起这首诗!墨墨,等打胜仗了,咱们回京,我就八抬大轿的娶你过门,到时候,就用这首诗做你的催妆诗,好不好?”
许清墨嗤笑一声,那个时候的她何其开心,可是第二日,等着他们的却是偌大的陷阱,和提着刀害她许家军全军覆没的谢苏羡。
温柔刀,刀刀致命!
就在这个时候,谢苏羡透过人群看到了许清墨,他脸上的笑容一窒,几乎是瞬间的,他忽然冲过人群,向着许清墨冲过来。
许清墨看着马上就要冲到自己面前的谢苏羡,那个瞬间,她看到了那个站在高楼上看着自己掉下去的谢苏羡,也是这般,满脸的恐慌,满脸的惊讶,而她像是被人定住了一般,竟然躲不开。
就在谢苏羡马上就要拉住她的时候,一个人影闪过,她的身前立刻站起了一堵人墙,他的声音很轻,但是足以让她和谢苏羡听得清清楚楚:“殿下,请自重!”
下一瞬,被冲散的拦亲队伍又聚拢了起来,谢苏羡被人推搡着往里走,抬眼的那个瞬间,许清墨亲眼看着他从自己的身边错过,她提着的心,忽然就落了下来。
等人走的远了,许清墨才抬头看向护在自己面前的孟和桐:“多谢!”
“你刚才在想什么呢?”孟和桐回头看向许清墨,“直接傻兮兮的站在那里了,你是有办法躲开的呀!”
许清墨苦笑一声:“谁能想到,他敢在自己的大婚上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但凡抓到我的衣服,明日里,整个京城里就会有很难听的话流传出来,谁想得到他敢这么做呢!”
孟和桐皱眉:“有没有被吓到?”
许清墨摇了摇头:“那不至于!”
孟和桐这才点了点头:“那就好,你就在我边上待着,哪里也不要去,你那个哥哥也是心大,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人多眼杂的,也不怕别人给你拐走了。”
“谁敢拐许家的姑娘啊,十条命都不够她死的!”许清墨轻笑了一声,但也是难得的,没有反驳他,乖乖的站在他的身边,哪里都没有去。
原本,孟和桐是要去太子府的,永昌侯过世以后,这些走场面的活大多都落在了孟和桐的身上,可今日鬼使神差的,他便往颜府这边走来。
他本就有两家的帖子,所以也就顺理成章地走了进来,只是他没有想到,远远的,他就看到了被挤在角落里的许清墨。
然后就好巧不巧的,将她护了起来。
许清墨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出现这里,就好像冥冥之中就有一个人告诉她,孟和桐就应该在这里。
这种奇怪的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上一次出现的时候,就是她在处理许清灵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她,在看到忽然出现的孟和桐,也只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后就觉得他本就应该在那里。
许清墨缓缓抬头,看着身前的人,她想,到底老天爷也是想让她还清的一卷草席的恩情吧!
这般想,许清墨反倒释怀很多。
太子毕竟是太子,虽然心中有非常多的不满和不喜,但是依旧是笑着,瞧着颜朱诺的手,送她上了花轿。
起轿的时候,谢苏羡回头盯着许清墨看了很久,久到不少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
许清墨缓缓的躲到孟和桐的身后,然后旁人看到的,就是谢苏羡盯着孟和桐看,而孟和桐一直都是笑盈盈的,脸上满是恭喜。
最后,还是喜娘一直催促着,谢苏羡才离开。
唢呐声响,新娘出嫁。
一直到确认太子走远了以后,许清墨才从孟和桐身后走了出来,她微微皱眉,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服,低声骂了一句:“真晦气!”
“你小声些,小心被别人听见!”孟和桐赶紧说道,“人家大喜日子的那一双人家晦气,当心人家打你!”
“这颜家我是真的不打算来了的,晦气的很!”许清墨脸色不大好看,“尤其是这是非不分的颜大老爷的府邸!”
孟和桐看着现在许清墨不远处的颜大娘子,她的脸色尤其难看,甚至有几分怨气,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到她“噔噔噔”向前走来的声音:“许清墨!”
许清墨像是早就知道了颜大娘子就在身后,冷哼了一声,然后回过头看向颜大娘子:“如何?”
“你这个小妮子,怎么说话的,我看你母亲是真的将你惯坏了,你……”
“你还是赶紧闭上你的嘴吧,自打上一次你逼迫我母亲,你就不再是我家长辈,我今日来这里,不过是全了我母亲的体面,你要是不知好歹,我不介意,闹得你家鸡犬不宁。”许清墨目光清冷。
恰巧许大娘子迎面而来,许清墨目露凶光,冷眼瞧着颜大娘子,伸出食指放在唇上。
颜大娘子原本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可在看到他的目光以后,浑身打了个冷战,再没能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