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爱而不得
昭阳公主细细地看着许清墨许久,最后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这一副北疆往后的打扮,有些无奈地摇头:“哪怕这么久了,我还是更喜欢咱们的衣服,这一身衣服,我总是不喜欢的!”
许清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裙,随后说道:“公主这是思乡情切了吧!过段时间,耶鲁格胜应当是要入京的,公主可以一起随行,想来,淑妃娘娘也想公主想得紧了!”
“大约是要去的吧!”昭阳公主看着一旁的窗户,目光带着几分淡淡的游离,“母妃那个爱哭的性子,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流了多少眼泪了!”
“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们就能回去了!”许清墨也只能这样子安慰道。
女子远嫁,总是艰辛的,昭阳公主吃的苦,也不是她们能够去想象的,在这个异国他乡独处,心里难过,总是在所难免的!
“对你,你大哥还有七皇兄也一起来了吧!”昭阳公主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轻声说道。
许清墨自然是知道的,她面上问的是七皇子,其实心底里问的是许延泉,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不明白,明知没有结果,还念念不忘是一种什么样的体会,所以她也看不懂昭阳公主对许延泉的这种念念不忘。
不过,如今的昭阳公主即将就是北疆的王后,她也没有必要得罪她:“一起过来了!”
昭阳公主大约是看出了许清墨眼底的疑惑,忽然问道:“听说,你和孟和桐定亲了?”
许清墨也是没想到昭阳公主忽然这么问,便点了点头:“是!若是明年天气暖和些,雪早些化了,说不定还能赶上我们成婚的日子,不然婚事就得往后延了!”
“我也是听来的一些闲话,不知道是真是假,听说,你并不想嫁给他?”昭阳看着许清墨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许清墨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如果我不愿意,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不会嫁给他的!”
“所以你是愿意的,那便是两情相悦的好事!”昭阳公主笑着,眉眼间却带了几分酸楚,“能两情相悦,已经是天底下最大的一个福分了!如果,只是如果,他不喜欢你,你该如何?”
“那我自然也就不喜欢他了!”许清墨想都没有想的直接回答道。
昭阳公主却是笑了:“你还是个孩子啊,喜欢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说喜欢就喜欢,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呢?”
许清墨环顾了一圈屋子,确定没有人以后,冷不丁地说道:“不如,我来问问公主吧,你喜欢我大哥什么呢?”
“什么?”昭阳公主被吓了一跳,“你胡说什么呢?”
“如今只有你我二人,公主不如坦诚些!”许清墨看着昭阳公主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我大哥差点被爆炸炸死,是个运气好的,伤了些皮毛,也没留下什么疤,那如果,我大哥被炸得断手断脚,满头燎疤,脸上也是一塌糊涂,公主还喜欢吗?”
昭阳公主语塞。
“我和我大哥日日相处,我总是看不到旁人嘴里的那个好,所以总是不明白,你们到底喜欢他什么!”许清墨看着昭阳公主,忍不住说道。
“那如果是孟和桐,变成了你嘴里说的那个样子呢?”昭阳公主心里不平,反问道。
许清墨笑了一声:“养着呗!总归不会不管他!”
昭阳公主沉默了许久,一直没有说话。
“我有一个表亲,曾经为了孟和桐质问我,她说她很喜欢孟和桐,但是听说前段时间已经成亲了!过得还挺幸福的!”许清墨抬眼看向昭阳公主,“因为容貌,才华,家世背景而喜欢一个人,喜欢的只是自己心底创造的那个人物形象罢了,只有同甘共苦,一起走过风风雨雨的那个人,才是真实的!”
“许清墨,你在教训我?”昭阳公主忽然回过神来,皱着眉头发火。
许清墨却只是笑了笑:“是啊,我在教训你!昭阳公主喜欢的并不是我大哥,而是那个被众人夸赞的许延泉罢了,爱而不得是常态,公主不过是不平,因为在我大哥身上寄托了太多的年少情义,仅此而已!”
昭阳公主抿着唇,一直没有说话。
“与其盯着我大哥看,倒不如回头看看那个一直没有抛弃过你的耶鲁格胜吧,虽然是比不上我大哥,但是也算是一个好人吧!”许清墨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却忽然想起来,“对了,有个事情,不知道你想不想知道?”
“什么?”
许清墨是真的不懂那种念念不忘的情情爱爱,喜欢一个人,大多时候,都是始于颜值,忠于人品的,草草几面的人,你能知道他什么人品,看中的,不过就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表相罢了!
“我嫂嫂,也就是正阳公主,曾经和我抱怨过,我大哥的脚很臭!恶臭的那种,即便洗刷很久,也依旧一股腐烂的味道,很是难闻!”许清墨脸色平静的说道,“我嫂嫂因为这件事情,平日里都不是很喜欢和我大哥待在一起!”
其实许延泉并没有脚臭,但是这个时候,许清墨觉得,毁坏一个人的形象,有时候也未必是什么坏事。
“嗯?”光是听许清墨这么说,昭阳公主就忍不住皱起了眉,“没找大夫看看吗?”
“看不好的!”许清墨撇嘴,“只是难为嫂嫂了,硬是忍着!”
昭阳公主的脸色变了又变,许久以后,才说道:“那,这也是没办法的!”
许清墨没有再久留,但是就从昭阳公主那副嫌恶的表情里,她就明白,自己差不多已经把他心里的那个许延泉毁得差不多了,自幼娇生惯养的公主,又怎么能受得了,自己的枕边人,有一双洗不干净的脚呢?
与其劝慰,倒不如快刀斩乱麻,直接毁掉昭阳公主心里那个有着光辉形象的许延泉,一次性,药到病除!
在外头陪着耶鲁格胜吊唁的许延泉不明所以,只觉得耳朵发痒,一下接着一下地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