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淼淼出国

  周焱一脸幽怨地站在门口，好像宁兮淼对自己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似的。
  宁兮淼扬了扬眉，“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周焱走进来，“我要是不知道，你是不是一直都不会跟我说，你住院了，就一个人，傻啦吧唧的自己照顾自己？”
  宁兮淼唇角一僵。
  周焱分明是不快的语气，傲娇得想让人恨不得踹她一脚，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种话，宁兮淼心头反而有些酸，这股酸意，从心头冲向了鼻腔，让她眼睛热。
  面上不显，宁兮淼扬了扬唇，还是那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你怎么知道的？”
  周焱走过去，一屁股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陆邵珩是我哥！”
  “啊？”宁兮淼意外了一下，还没想起陆邵珩是哪一号人物，但转瞬便想到了刚才那位陆医生，不由得轻笑了一下，“那可真是巧了。”
  她永远都这副轻飘飘的样子，好像什么也不能激起她心头的涟漪一般，周焱质问，“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么？”
  小青年脸上是怒气和不爽，宁兮淼笑着反问，“说什么？”
  “你！”
  周焱气呼呼的，转过头，一副被宁兮淼气到不想看她的样子。
  宁兮淼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最终还是周焱忍不住，转回头，看着宁兮淼说，“这些天，我差不多天天跟你消息，你不是说忙就是不回我消息，一句身体不好的话也不跟我提，连郁知意都知道了，我还被你蒙在鼓里，我要不是无意中听到我哥说起，我完全不知道，你还打算永远都不跟我提了是吧？”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宁兮淼看了一眼眼圈红的小青年，压下心头的那些情绪，依旧笑得云淡风轻，“生病了就要找医生，你可不是医生。”
  周焱：“宁兮淼！”
  “我这个病人，可受不了惊吓，你看看你，来探病呢，还是来吓人呢，还好我以前没跟你说，不然得这不是给自己找事么？”
  想起陆邵珩说的话，周焱一身脾气都去了，盯着宁兮淼看了好一会儿，低声道，“我担心你。”
  宁兮淼心脏像被什么狠狠击中了一下，脸上云淡风轻的模样像戏剧里的伪装，没有半点破绽，最后笑了笑说，“也不是什么绝症，治疗好了，就好了，再说了，这几年工作这么忙，都没能停下好好休息过，趁着这个机会，就当做停工休息了呗。”
  她刚刚说完，周焱就抬头，扬起了笑脸。
  他笑起来，满脸都是阳光，尤其那双眼，清澈而纯粹，很容易感染人。
  “没错，又不是什么绝症，可以治好的，好了就没事了，我哥别的什么没有，就医疗的门路最广，他能给你找最好的医生，一定能给你治好。”
  他不能表现出什么消极的情绪，应该尽量让宁兮淼轻松乐观一点。
  宁兮淼笑了笑，“谢了。”
  “别跟我客气，我听我哥说，你对出国治疗的事还有些犹豫？”
  “嗯。”
  “为什么？”
  “人面对大事，总要好好考虑一下，哪能听到什么，就立刻答应下来。”
  周焱挠了挠头，“也是，那你好好想想，不过最好还是去治疗，什么都没有把身体治好重要是吧？”
  “难得，你还能这么一本正经地说这样的话。”
  周焱轻哼一声，“总之，不论如何，把心态放好，别的事先别管，好好治病养好身体，有什么事情的你跟我说，我一定帮你办到。”
  对上小青年明朗的笑，宁兮淼没有应下周焱这句话，只叹了一句，“周焱，我有点累了。”
  “哦，好，那你休息。”他说着，忙站起来，帮宁兮淼把背后的靠枕放好，语气不难听出那么点懊恼，“我都忘了，你应该好好休息，我不该打扰你这么久的。”
  宁兮淼嗯了一声，没说什么，她躺下，闭上眼睛，似乎真的累极了。
  周焱过去，帮她把病房的窗帘拉上，而后又走回了病床边，看着宁兮淼，已闭上眼睛，呼吸变得平缓，显然已经睡下了。
  周焱轻叹了一口气，看着宁兮淼沉睡的面庞，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但他现在不应该在宁兮淼的面前表现出任何的担忧或者负面的情绪，应该尽力给她带来一些好的情绪。
  这么想着，他脸上又重新覆上了笑意，伸手戳了戳宁兮淼的脸颊。
  不满地咕哝，“人都瘦了一圈了。”
  戳了一下，他就收回手了，蹲在床边，看了宁兮淼好一会儿，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病房。
  却不知，病房的门才轻轻啪嗒一声关上了，病床上的宁兮淼便幽幽睁开了眼睛。
  清醒的双眸，盯着病房苍白的天花板，她清冷的眼眸，渐渐划过一抹迷茫。
  *
  周焱忽然开始在网上买各种各样的书籍，多的是一些医学用书，还有心理学的。
  箱子一箱一箱地往家里运，神秘兮兮的。
  周媛媛都不知道他在鼓捣什么，看他满房间的医书，“你难道学表哥去学医，那可太晚了吧？”
  周焱把她撵出去，“你别管，我就看看而已。”
  “没事你看什么书，还心理学的？抑郁症？你看这个干吗”
  “我就想看了，行了你别吵我，你出去。”
  周媛媛保持狐疑态度，看他神秘兮兮的样子，暂时也不多问。
  反正她总会知道。
  周焱开始三不五时地往医院跑，这频率比本身就在医院上班的陆邵珩还要频繁，当然，去医院的主要目的，还是去宁兮淼的病房。
  毕竟是公众人物，医院里人多眼杂，他每次去，都乔装打扮，把自己遮得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到了宁兮淼的病房之后，便把身上的装备卸掉。
  然后就满脸笑地问宁兮淼今天的状态如何，捡着一些外面有趣的事情说给宁兮淼听，甚至说着说着，还说起了笑话。
  可惜，笑话并不好笑，是个冷笑话，他说完，自己笑了，宁兮淼却没多大反应，而且宁兮淼的笑点并不低。
  周焱开始不满，“喂，你好歹给我点面子笑笑行不行，怎么说也是一个笑话好吧？”
  宁兮淼不理会他的这些，问，“你这一天天的，往我这儿跑做什么，不用工作，你没通告了么？”
  “我现在休息，没事做。”
  宁兮淼扬眉，周焱摸了摸鼻子，“就准你休息，我就不能休息？”
  “行，但你每天往我这跑，被那些记者抓到了，我不想跟你传什么绯闻，别忘了，我们才刚刚合作过一场戏。”
  “你又不是不知道，拍完戏男女主角总要被媒体盯一段时间找话题什么的。”
  “但我不想。”宁兮淼神色更多了几分认真，“你以后少往我这儿跑。”
  宁兮淼这么一说，周焱就不高兴了，但顾及医生说过的宁兮淼的身体状况，也不敢跟她有什么负面情绪，软了声音，“那我以后再低调一点，我待的时间短一点还不行么？我保证，绝对不让媒体现。”
  宁兮淼这人，就吃软不吃硬。
  周焱这么一说，她便说不出话来了。
  心里却升起一股淡淡的烦躁。
  这股烦躁，是因为周焱。
  她不笨，周焱所做的一切太明显，就差那句明确的话而已，甚至还有过暗示。
  可她并不想让那些生。
  周焱见她情绪不佳，今天逗留的时间也有点久了，便道，“那你先好好休息，我走了？”
  宁兮淼点头，顺手抬手捋了一把耳边掉落下来的头，“你以后少来……”
  话没有说完，这一捋，竟直接将一缕头给扯了下来，头皮没有疼痛之感，像脱的动物一般，轻轻一扯，掌心散落了一撮丝，整整齐齐，却看得人触目惊心。
  宁兮淼不可置信地看着掉落在掌心的头，眼里惊恐渐起。
  才想起来，医生说过，化疗会伤害其它健康的细胞，头也会跟着慢慢掉落。
  那时候，宁兮淼觉得没什么，头而已，掉就掉了，又不是不会长出来。
  她觉得自己是不在意的，也觉得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此刻看到扯落在掌心的头，只觉得心里生起一股恐怖，脸色都白了。
  她形容不出那种感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升了起来，脊背凉。
  一切都猝不及防。
  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她神色慌措地一把一把地去抓自己的长，一抓又撤下一把。
  丝散落掌心之中，乱糟糟一团。
  情绪也不在控制之中，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下来了。
  “怎么会这样……”
  “我的头……”
  周焱看到这一幕，也心慌了。
  但是看到宁兮淼这个样子，更加心慌。
  看着宁兮淼一把一把地去抓自己的头，他立刻抓住宁兮淼的手腕，“别抓了。”
  此刻的宁兮淼，脸上哪里还有那些镇定以及平日里的清冷，神色慌措，眼泪一串一串地涌出来，像个迷了路的孩子一般。
  “头……”
  “我的头……”
  “呜呜呜……”
  周焱眼角红，他根本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更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
  光是看到宁兮淼的眼泪，他就揪心得不行。
  两手抓着宁兮淼的手腕，不让她在去扯自己的头，慌张地哄人：“还会长出来的，你别这样。”
  “没事的，淼淼，没事的……”
  他也不懂得安慰人，仅有的那么点认知，也是前段时间，参加综艺节目和拍戏的时候学来的经验。
  伸手将女孩揽进自己的怀里，只会反复地安慰，“淼淼，没事的，头还会长出来的，治好了就好了。”
  “就算掉了，也一样还是小仙女，最美丽的小仙女。”
  “你别哭了，你哭得我也好难受。”
  “我明天就去把头剃光了，我陪你一起。”
  “没事的，没事，我去给你最漂亮的头。”
  病痛压抑的情绪，终于还是在周焱温柔的话语里轰然崩塌
  宁兮淼住院至今，没有哭过，此刻，所有被挤压的情绪，都不受控制地爆了出来，在周焱的肩头，哭成了泪人。
  等她哭累了，周焱才轻轻放下她，将她在病床上安顿好，看着女孩因为哭泣而红通通的脸颊，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宁兮淼这样，心里滋味难言，但心疼的感觉，却清晰无比。
  周焱最后还是出门去问了医生，医生道，“掉头是平常的事情，经过化疗的病人，每个人都会经历。”
  “她这段时间心态其实并不太好，看着像没事人，但什么情绪都压在了心里，能找个机会释放也是好事。”
  “不过，适当的释放虽好，最好能维持乐观一些的态度，以后多注意一些。”
  周焱认真地听着，都一一应下来了。
  隔天，宁兮淼的心态已经恢复成平常表现出来的样子，好像昨天的痛哭，并没有生过一样。
  只是，她头上带上了一顶帽子。
  隔两天再见周焱时，周焱头上也带了一顶帽子，也没跟宁兮淼提那天的事情，两人都心照不宣，好像那天的事情没有生过一样。
  但看得出来，他把头剃掉了，只留着一个光秃秃的头颅。
  彼时，郁知意正来探望宁兮淼，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惊讶，惊讶过后，目光在两人的身上流连了一瞬，却也并不说什么。
  这些日子，她知道，周焱几乎天天来看宁兮淼，是什么意思，她看得明明白白。
  周焱摘下自己的帽子，“帅吧？我新换的型。”
  他说着，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宁兮淼，注意着她的反应，宁兮淼眼神只惊措了一下，而后冷声道，“真丑，你没事换什么型？”
  可细听，那冰冷冷的声音里还有些克制的颤抖。
  周焱也不跟她计较，笑道：“我就想换一个型。”
  “你换什么型不好，剃了个头算什么型？”
  周焱不理宁兮淼的不快，转头问郁知意，“怎么样，帅吧？”
  郁知意看着两人，唇边淡淡一笑，点了点头，“挺帅的。”
  周焱显得很开心，双眸期待地看宁兮淼。
  宁兮淼明显是生气了，而后不管周焱再怎么跟她说话，她都不搭理周焱。
  两人心知肚明，可有些东西，宁兮淼知道，自己不能触碰。
  等周焱离开之后，郁知意看着宁兮淼神色依旧不好，道，“人都走了，还生什么气？”
  宁兮淼脸色缓和了一些，这段时间，周焱的出现，有些话即便没说，宁兮淼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何况他为了自己能做到这种程度。
  宁兮淼的心里，不是没有感动的，见到周焱摘下帽子的那一刻，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可又能如何呢？
  此刻只垂眸低声道，“他这样做，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什么意思，你会不明白？”
  “明白又怎么样，我不想。”
  “是你不想，还是不敢？”
  宁兮淼抬起头看郁知意，难得的语气正经又认真，那个总是伪装冷傲自大的少女，此刻有了历遍沧桑的成熟与稳重：“本就是两条路上的人，那点微不足道的情绪算什么，他是周家独子，我恶病缠身，未来是什么，都还不知道，即便我现在健健康康，和他也是两条不同的道路，完全不一样的人生，就算走到一起，也只是短暂的交叉，交叉过后，就是差距越来越远的人生，你说，还有什么意思？”
  说完，宁兮淼笑了笑，好像又不太在意了，“而且，我们从综艺合作到电视剧，难免没有剧中的情绪作祟，他啊，喜欢的是可爱的小女孩，你没见之前被我吓成了什么样子么？”
  郁知意笑道，“那周焱现在也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宁兮淼神色稍顿，望着门口的方向，疲惫地说了一句，“可我现在没什么心思，而且……”宁兮淼笑了笑，“周焱还像个孩子一样，我已经像个老人了，我很自私，心里腾不出空间和位置去喜欢别人，或者，等一个男孩变成男人。”
  足够承担爱的重量。
  她自己也不会去爱人。
  这样的话，郁知意不完全信，但也无法奉劝宁兮淼什么。
  感情的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只是意外，两人之间的缘分，会展成如今这样。
  病痛之中，未来尚且是不可知的，又哪里有心情谈论这些呢？
  从宁兮淼的病房之中出来，郁知意便看到周焱沉默坐在病房外不远处的椅子上，容神低落，眼角泛红。
  郁知意看到她，愣了一下，猜想，他应该是没有走，也将宁兮淼的话听进了耳中。
  郁知意无法安慰他，只好拍了拍他的肩头。
  周焱神色沮丧地问，“我是不是什么都做不好，你以前刚刚认识我的时候，你也很讨厌我。”
  郁知意不敢相信这话是从骄傲的周少嘴里说出来的，笑道，“你有千万粉丝，还敢问我这样的话？”
  周焱瞄了一眼病房的方向，不语。
  郁知意叹道，“淼淼现在治病要紧，她下周就去加拿大了。”
  所以，她现在无论是什么想法，都不愿意和周焱有什么牵扯。
  “等她回来，我还有机会么？”
  郁知意诧异了一瞬，“你今天怎么了，自信呢？”
  周焱有点羞恼，转身就走，“你这人一点也不友好，当我没问！”
  郁知意摇头失笑，跟上去，“看你怎么做咯。”
  周焱转头，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而后什么都没说，兀自离开了。
  医院走廊的窗外，是初冬的天，可阳光缕缕，照在状态之上，郁知意看着看着，便笑了。
  这个冬天，应该不会太冷的。
  此后的一周，周焱还是点卯一般地来看宁兮淼，如往常一样逗着她开心，有些心照不宣的话，没有说出口，但都被两人压在了日常的往来之中，以及那一段段让宁兮淼总会回味的冷笑话之中。
  直到前去加拿大的前一天晚上，周焱才拿了一块玉佩送给宁兮淼，“这个给你。”
  宁兮淼皱眉，“这是什么？”
  “玉佩啊，平安符！”周焱傲娇道，如不怎么特别在意，只是送一个朋友的礼物半放到宁兮淼的手里。
  宁兮淼摩挲着手里温润的白玉，她不懂辨玉，但也能感觉出来，必定是非常贵重的，有点不太相信周焱的话，怀疑地看着他。
  周焱拿过，挂在宁兮淼的脖子上，没让她看自己有些心虚的眼神，“我特意买了，给大师开光过的，送给你，我爷爷说那个大师特别灵的，你别拿下来。”
  等他挂好，宁兮淼低头看了一眼脖子上的玉坠，信了周焱的话，“你还信这个？”
  “信则灵不信则不灵，反正我信。”
  宁兮淼还要说什么，周焱却已经轻轻揽住她，将她的脑袋，压在自己的肩头，“你别说什么反驳我的话，我想让你平安归来，我就信了，你到了加拿大，好好治病，我会去看你的。”
  宁兮淼不太适应周焱的拥抱，想要挣开，“不用去看我。”
  周焱却搂得更重，“淼淼，那些狗屁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你别说话，反驳我，最后生气的人是你。”
  宁兮淼眼眸微垂，也当真没有反驳周焱的话，沉默了半晌之后，她轻声道，“周焱，你别来找我。”
  周焱放开她，盯着宁兮淼的双眸有些紧张。
  宁兮淼扯了扯唇角，“就当做，一个机会吧。”
  周焱神色微松，犹豫良久之后，应声道，“好……”
  第二天，宁兮淼飞去加拿大，只有郁知意来送她，“到了那边，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宁兮淼扬眉，“什么？”
  “告诉你了，就不叫惊喜了。”
  宁兮淼失笑，“有点期待了。”
  郁知意笑了笑，最后给了她一个拥抱，“淼淼，好好治病，有什么需要的，经常联系，早点回来。”
  “我会的。”
  再没有多余的话，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的背影，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我行我素的不羁女孩。
  郁知意看着她的背景，唇边扬起一抹笑意。
  也许，等她回来的时候，就可以放下面具，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了。
  等到宁兮淼的背影消失不见了，不远处的柱子后面，方走出小青年的身影，鸭舌帽遮住的后脑勺，露出无遮挡的头皮。
  淼淼，我会等你。
  *
  十一月悄然而过。
  帝京的冬天，更冷了。
  郁知意维持在学校，家与霍氏集团三点一线的生活之中，与廖同芳的合约已经彻底签订了下来，第二男主角的人选，也确定了。
  而她还听说了一个消息，温玥主动联系廖同方，可能拿到女二号角色。
  而与白皓宇度过了几乎两个月蜜月的谭晓，终于舍得归来。
  倒不是两个人玩累了，而是谭晓怀孕了。
  得知这个消息，郁知意和莫语都很兴奋，预定了未来宝宝的干妈身份。
  相比之下，谭晓就没有那么高兴了，毕竟她还年轻，这才刚刚结婚，本来还想过几年二人世界，谁能想到，一不小心就中奖了。
  她没那么开心，白皓宇却开心得不行，立刻停止了蜜月旅行带着老婆回国了。
  谭晓怀孕了，脾气有些大，可白大少忙来忙去，却也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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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淼淼和周焱，大概就写到这部分了，以后即便再提，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淼淼经历了太多，周焱又太年轻，可能承担不起爱的重量，他们都需要时间。
  如果想知道未来如何，那大概肯恩就是——
  某天，网络上一夜之间多了一条谣言：当红小生周焱疑夜宿刚归国不久的国际女星香闺，两人疑似恋爱之中。
  粉丝：谣言！怎么可能！
  周焱：我澄清一下，这不是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