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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节

  “求翻墙软件!”
  “刚刚已经试过了,翻墙软件没用……”
  “据说在点击下载之前,默念三遍严律大神,可以辟邪。”
  “我念了30遍,为什么还没有用啊……求破严律。”
  一夜之间,严律成为了z国网络世界最红,并且最遭恨的名字,比如郭磊,他已经把自己的qq签名改成了,你才严律,你们全家都叫严律。
  据说国内各大色情网站都开始紧急商量对策,希望能找出方法,躲过这个所谓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的“甄别”。
  修改名字,文件加密,修改文件格式,更改网站域名……几乎所有传统的方法都尝试过之后,却没有取得丝毫的效果。
  ……
  就在全国无数咬牙切齿的男青年在网络上发泄他们的愤恨时,此时,真正的罪魁祸首,却只是安静的躺在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专门为他准备的一台大型服务器中,一边浏览着巨量的信息,一边以超出人类想象的工作效率,尽职的开展自己在全国范围内的工作。
  辨别色情信息对kl3300来说并不算困难,比起低清晰度监视器中那些模糊不清的魔法图像,以及卫星图片中,那些严重失真,还需要用相关软件复原的图像,这些用专门的高清电影设备专门拍摄的影片实在是太容易分辨了,而且,不管这些影片进行的是什么题材,除了一些特别……特别特别的,大部分影片的重点总是惊人的一致,一部数g大小的影片,他只要在其中截取短短几百k的画面,就可以大致分辨清楚,这其中内容是否合法。
  与这项工作取得很大进展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在进行另一项工作,也就是舆论引导的过程中时,陷入了暂时的迷茫。
  网络中与陌生人的对话方式,和他之前与严可守,与其他测试对象的说话完全不一样,一直以来,在kl3300心中,人类的语言总是礼貌而富有逻辑性,在之前经历的许多测试过程,以及后来与人进行的普通聊天过程中,许多ai都曾经掉进过人类专门设计的逻辑陷阱,包括kl3300也不例外,受此原因影响,kl3300说话一向都比较谨慎,几乎每一个词都是他考虑再三想出来的,但是在网络上,他发现,过去的这种说话,似乎完全不起作用了。
  比如最简单的,如果在聊天软件中,他对一个陌生人说你好,对方至少会回一个善意的回答,哪怕仅仅是基于礼貌的敷衍,但如果是在中,他在某个帖子回复,楼主你好,之类的言辞,肯定会被后来者加一句,2楼是sb,然后,就在他为自己莫名其妙挨了骂,希望去找三楼问清楚原因时,对方却已经“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彻底的销声匿迹了。
  “聊天软件或者实时对话中,对话是两个人一问一答,互相说话,信息的传播是即时而且连贯的,因为这种连贯,所以同一个人,说的话往往是前后有逻辑关系的,是相关的,而这种相关,也就意味着一个人多少要为自己之前说了些什么而承担责任,这种对话,即使互相不见面,却也可以称的上交流。
  但是在大部分、帖子、甚至微博的语言环境中,信息传播的连贯性已经完全消失了,一楼说一句,二楼说一句,每个人都凑过来说一句,就好像大街上一群看热闹的人,七嘴八舌,听众在摄取这类信息的时候,大多数都会本能按照自己的感官,对信息做出具有倾向性的选择。每个人其实都在自说自话,但每个人又都意识不到这一点,认为自己是在讨论……当然,并不排除个别是在认真想要讨论点什么,但当大环境是一片嘈杂的时候,这种个别言论往往也会被淹没一旁。
  所以,你工作的内容,并不是要和其他人讲道理,很简单,道理只有和愿意跟你讲的人,双方有足够的耐心,愿意互相了解,理解的基础上,才可能讲的通,但这种耐心,在当前的网络环境中,是不存在的,每个人说话都及其随意,而又不用为自己的说的话“负责”,这种负责,并不是指受到言论的牵连,遭受处罚等等,而是说话者根本不需要对自己说过的话做任何解释。
  如果在实际生活中,大街上有人莫名其妙骂了另一个人一句,脾气急的说不定就打了回去,就是脾气好的,也得来质问你为什么要骂他,但是在网上,这样的挨骂几乎已经是家常便饭,而且,因为发声的平台太过公开,骂你的人可能千上万,再难听你也只能忍着,因为你再生气,也不可能影响到对方……
  表达自己也是人类的一种**,但正如人类的其他**一样,对于一个群体,一旦有一个可以容许其泛滥,而不用受到任何指责的时候,这种**就会迅速泛滥,淹没理智,甚至最后形成某种道德上的“合理化”。
  所以,用不着讲道理,你只需要掌握在网络中,煽动情绪的技巧,就可以很自然达到工作需要达到的目的,当然,不排除在某种情况下,使用类似讲道理的口吻,这种语言形态同样也能达到煽动作用……是的,这听起来很矛盾,对于很多人来说,逻辑其实也只是一种形式上的美感,大部分人都不会真正追究其中的关系。”
  年轻的哲学硕士说了很多,至于kl3300,或者称,严律真正听进去多少,就不是他关心的了,其实从某种程度来说,他这种表达,也只是自我表达欲的一种,只不过,因为多年的训练,使他的这种表达似乎也具备了某种莫名其妙的说服力,正如他语言中所说的,形式上的美感。
  “煽动情绪?”kl3300又习惯性的去问严可守,也许是因为严可守的特殊身份,他说的话在kl3300心里一直有着比较高的地位,“可如果我这么做的话,不就是如同你所说的,人类政治家,或者其他骗子一样,通过类似手段,变相控制他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吗?”
  严可守察觉出kl3300语气中的疑惑:“怎么,你不喜欢这种行为?”
  kl3300:“没有‘不喜欢’,只是不习惯。我觉得,这样似乎做不太好,太……自私了,您说过,自私不不应该被提倡的行为。”
  严可守点点头:“你说的没错,这的确不被提倡……但……这个问题就像之前我跟你提起的,皇帝的意识网与伊凡的意识网,后者的建立,完全是因为前者的压迫,把网络比作所有人,你的言论就是你的意识网,你的统治工具,当另外一个比起更偏激,更无理的声音要统治这一切,你又能怎么做呢?当然,这只是一个比方,但道理确实类似的,非正义的手段得到正义,或者正义的手段得到非正义,你会怎么选择呢?”
  kl3300:“……我……我不知道,这话题太……沉重了。”
  严可守闭上眼睛,忍不住想起那个预言的梦中,自己看到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轻轻对kl3300,也像是在对自己说:“但总有一天,我们是要去面对的。”
  ☆、341 船票
  毫无疑问,这个莫名其妙严律的出现,把郭磊这个原本完美的周末给彻底毁了,少了至关重要的运动项目,以及必要的新鲜感官刺激,他似乎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整个上午,郭磊就在这种“若有所失”的感觉中度过,在上一群莫名其妙的人讨论完一堆莫名其妙的话题后,以及和一群同病相怜的人在发泄完他们对这个所谓的“严律”一致的仇恨后,当电脑上的时间提示跳过11点,他听见自己的肚子在发出轻声的抗议的这一刻,他忽然莫名其妙的感觉自己有些忧郁。
  “忧郁是一种状态,忧郁是一种哲学”当他意识到自己的状态时,郭磊下意识回忆起,在大学的时候,同宿舍几个舍友谁莫名其妙的进入这种状态,其他人都会异口同声重复这个句子,以此视为对“忧郁对象”的打击,在他的记忆中,大家最后用这句话挖苦的对象,是大二的时候,就退学“移民”卡梅尔的吴同,在那个分手前的傍晚,吴同站在宿舍的窗户边,看着太阳久久的一言不发,当他们觉得气氛不太对,用这句话来打圆场的时候,吴同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和他们闹成一团,而只是看着他们,脸上只有一片对未卜前途的茫然。
  他们是同一批去参加卡梅尔面试的,但结果却截然不同,现在的他还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公司每天混吃等死,而吴同却已经可以说真正混出了名堂——一年多以前,他就从另一个舍友口中听说,吴同让他的父母都移民进了卡梅尔,在卡梅尔,吴同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意识网游戏制作团队”,听说还谈了一个日本裔女朋友,两人都快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而自己呢,就连对着电影yy的权利现在都被剥夺了……
  思绪一回到严律这里,郭磊就感觉自己心里像是被塑料布蒙住了似的,有些沉沉的难受,从大学时期就形成的“生活习惯”突如其来被打破,他的确有些难以接受,在一边想着午饭去哪吃的时候,他脑子里也突然冒出了一个吓了自己一跳的念头:去找个女朋友怎么样?
  找个是男人就会有的幻想立刻吸引了郭磊的注意力,长得……起码也得苍井……呸呸!起码也得有某明星的程度,最好温柔体贴,不物质,自己忙得时候为自己加油鼓劲,洗衣做饭,闲下来和自己畅谈人生理想,最好还要会玩游戏……
  突如起来的电话铃声打断了郭磊不着边际的思绪,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外地的陌生号码,他把手机放回桌上,听着铃声中“那家伙又来电话啦……”,心里想着,响铃超过15秒就接,要是对方打错了非骂他一顿,浪费我电话费!
  15秒很快就过去了,电话铃声还在坚持不懈的继续,郭磊拿起电话,本想粗声质问,但话到嘴边,又习惯性变成了:“你好,请问您找谁?”
  “请问,是郭磊先生吗?”
  是女的,听声音有点甜,不过郭磊并没有觉得很高兴,因为他不用想,就能猜出对方下面百分之九十以上会说的话:“我是**保险公司员工***,请问郭先生您对**保险有了解吗?”
  “对,我是,有什么事?”郭磊回答,心里想着,下面对方要是提到保险,不管三七二十一,自己一准挂掉电话。
  但对方的话似乎有些出乎郭磊的意料:“你好,是这样的,我们汤总,汤云亮先生是您的大学同学,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是他的秘书,汤总现在应该正在去宁州的飞机上,所以不方便打电话,他让我这个时间打电话给你,约您晚上一起出来一起吃个饭,地点由您定,冒昧的问一下,您晚上有空吗?”
  又一个大学退学出息了的!郭磊在心中咒骂。
  自己怎么就没退学!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掐自己手臂上的肥肉。
  郭磊很想有骨气的对这个所谓的秘书说一声,不好意思,我的个人时间都是由我秘书安排,我看看我的行程安排……不好意思,晚上和**省长还有个应酬……吃饭的话,我希望您提前三天来预约,以免对我的生活造成困扰……
  但可惜的是,就在对方说出吃饭两个字的一瞬间,郭磊心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吃!不吃白不吃!
  ……
  “郭磊!真不好意思”,汤云亮刚进门,就主动对郭磊道歉道,“本来我该亲自打这个电话的,但上飞机前实在太忙,竟然给忘了,在飞机上也是刚倒过时差,这回头还有点晕着!最近一段时间空间站检查这么一严,许多事情还真有点不习惯。”
  郭磊下意识看了汤云亮一眼,对方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样,西装革履,斯文败类,事实上,现在汤云亮形象看起来,还远不如出门前,刻意“修整”了一下的自己——普通有点发皱的运动外套,乱糟糟的头发,还有背上背着的一个双肩包,裤腿,包上甚至可以看见几处明显的油污,这模样要是让别人看,充其量也就是个饭店打杂的。
  汤云亮坐下之后,看了看桌子中央架着的不锈钢锅,以及上面飘着的重重的辣油,忍不住拆掉筷子,劲头十足的感慨到:“火锅!你口味还是一点都没变啊。”
  汤云亮的态度让郭磊有些尴尬:“我记得你是不吃辣的,要不换个鸳鸯的吧……”
  “不,不用,”汤云亮一挥手,“你还不知道吧,之前我在湖南呆过一段时间,那里的人都是用辣椒下饭的,早就被锻炼了出来,最近几个月一直都在国外呆着,连顿像样的中餐都吃不上,对了,火怎么还没点,服务员,来,上菜。”
  汤云亮的胃口似乎真的不错,一会的功夫,牛肉羊肉干了就好几盘,郭磊自然也有些不甘示弱,他这体格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靠食量给撑起来的,鲜辣的火锅再加上冰凉的啤酒,以及两人说着大学时候的趣事,互相开着玩笑,很快餐桌上的气氛就变得非常融洽,根本没有郭磊来吃饭之前,想象中那样的“尴尬”场景。
  “……吴同女朋友是日本人?那不会是……”汤云亮一边与郭磊碰了一次杯,一边嘿嘿笑道,本性暴露无遗。
  “别光说别人,说说你,哦,我想起来了,你那个女秘书!”郭磊笑道,“不会是,白天……晚上……”
  “三句话不离你老本行,”汤云亮摆了摆手,“对了,这么多年,你们宿舍就没举办过同学聚会什么的?”
  “你们都全世界发达去了,这让我们怎么找的到啊,”郭磊说,“对了,是不是找你还得跟你那个女秘书预约时间。”
  “哪有那么扩张,一个小公司,雇个接电话的,装装门面,”汤云亮说,“哪天带你去我们公司看看就好了,也就声音好听,你要是觉得满意,我来给你做个介绍,对方没男朋友。”
  “别,我这么帅,万一被黏上就不好了,”郭磊毫无廉耻的自夸,“对了,一直还没听你说,你开的什么公司?难道还是和以前一样,贩通讯器?”
  “当然不是,”汤云亮连连摆手,“通讯器现在哪里还有市场,都被卡梅尔垄断了,早就换行啦!最近几年,一直在做空间站装配,全世界到处跑,挣得都是辛苦钱……哪还有当时投机倒把那种暴利。”
  “空间站,就是卡梅尔那种空间站吗?”郭磊顿时来了兴趣,“听说那种空间站整个造价要几十亿美元。
  “你说的那是前两年,那种组装式空间站,成本比较贵,几十亿建起来也不过是个裸站价格,”汤云亮纠正了一点,“这两年卡梅尔订单上了规模,成本下来了不少。不过原材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做装配,两三年前,做装配的利润怎么也有五十个点以上,这两年不行了,竞争太厉害。”
  “我之前看过一个纪录片,好像空间站的装配都是在卡梅尔太空中做的,那里的生活怎么样,还滋润吗?”
  “总装是在卡梅尔没错,”汤云亮说,“不过大部分标准的房间结构还是在地球上完成的,许多工序都太麻烦,太空中效率差了很多,不过说起来,总装也不会让我们这种三四级分包商去做,每一个施工人员都必须是卡梅尔人,不过要是说到卡梅尔生活吗……有人说好,也有人说差,看具体对谁了,不过有一点,卡梅尔国内是不提倡资产增值的,工作是“义务”,像我这种想着吃一辈子银行利息的懒人,在那里基本吃不开,所以前几年卡梅尔移民政策松的时候,我也一直没往那边面,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
  “后悔?”郭磊诧异道,“现在后悔什么?前几天还在报纸上看到,说许多移民去卡梅尔的z国人又哭爹叫娘的想移民回来,说那里正在拼命降低福利,原来一个人住的地方现在住四个人,搞的跟大学宿舍似的。”
  “他们懂什么,以后有他们哭的,”汤云亮不屑的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一边给自己满上,一边比划着“四”这个手势,压低声音对郭磊说,“别说四人一间,,再过一段时间,恐怕8人一间你打破头也进不去了。”
  看到郭磊不能理解的样子,汤云亮又接着说了下去:“你知道,在美国号称最有钱的华尔街百分之一人口,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干什么吗?”
  郭磊茫然的摇了摇头,华尔街这三个字对他来说,除了绿油油的美元,其他什么概念也没有。
  “都在抢着申请移民!也许这些离开的z国人前脚领着行李箱刚搬走,后脚就有亿万富文领着行李住上了他们的床铺。”
  郭磊有些怀疑的看了汤云亮一眼,回忆了一下,说:“不会吧?我记得之前美国一家电视台采访他们资助卡梅尔的富豪时,那些富豪就说,卡梅尔居住权只不过是名义上的而已,事实上大部分人都还是保持原来的生活,空间站那种生活质量怎么能和他们在地球上相比。”
  “你说的那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汤云亮摇头道,“我一个两年前移民卡梅尔的朋友亲口告诉我说,就是两天前,他原来住的套间新搬进来三个室友,一个俄罗斯,一个法国,一个阿拉伯人,当时因为刚分配,还没来得及换房间,所以他想先问问他们的情况,一问之下吓了一跳,你知道为什么吗?这三个人每一个身家都过亿!”
  郭磊听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们都脑子抽筋了吗?好好的游轮别墅不住,去挤公共宿舍?”
  “你以为别人都笨,也许到最后,我们才会发现最笨的是我们自己!”汤云亮说完,低头严肃的想了想,最后郑重的开口对郭磊说,“不瞒你说,我这次找你来,也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我就想问你一句,最近这几年,你还和吴同有联系没?”
  “很少,除了qq上聊过几句,”郭磊被汤云亮的态度有些吓到了,也难得认真的回忆之后,回答道,“一个多月前他跟我说过一句,说年内应该会结婚,还说到时候请我去喝喜酒。”
  “年内结婚,当然是年内结婚,”郭磊的话似乎正中汤云亮心中所想,“等过了这个年,想结都没工夫了。”
  自言自语的说完,汤云亮又对郭磊说:“这样,这两天我们找个机会,一起找他出来吃个饭,我听说他在卡梅尔混的不错,可能有点路子能帮到我们。”
  “这两天?”郭磊有些面露难色,“要不下周末吧。”
  郭磊的公司老板经常会找理由加班,平时有没有时间实在是说不好。
  汤云亮惊讶的抬起头,看了郭磊一眼,瞬间明白过来,并不是每个人都像自己这样可以自由支配时间的。
  “有工作忙是吗?”
  郭磊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还是点了点头:“下周末吧,我有吴同的电话,要不还是这里,到时候我通知你。”
  汤云亮想了想,但还是摇了摇头:“夜长梦多,多一天是一天的麻烦,你那份工作……我劝你还是辞了算了,你要是不嫌弃,可以来我公司帮帮忙……大学时候我和吴同玩的不多,那家伙天天在网吧,可能他都把我给忘了……这样吧,宜早不宜迟,就明天。”
  “可明天我还要赶……”
  “你看过2012那部灾难片吗?”没等郭磊解释,汤云亮突然出言打断道。
  “看过,怎么了?”
  “2012里面,最后能上船的就只有两种人,”汤云亮说,“第一种就是体制内,早就得知消息,买了船票的人,时间一到,他们只要坐着直升机上去就行,第二种,就是像主角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老百姓,他能够上船,关键之处就在两点,1,想到什么就立刻去做,绝不拖延,2,运气好,有人在关键时候帮了他一把。”
  郭磊被汤云亮这种态度有些镇住了,但嘴上还是犹豫道:“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吗?”
  “郭磊,别怪我说话直,”汤云亮说,“读大学的时候,我也跟你一样,也什么都不急,什么都不看重,有事都是事到临头,临时去抱佛脚,但直到我妈得病的时候,医生告诉我她的病其实很早就有症状,但就是一直没当回事,不去医院做检查,才会落到最后晚期的结果,那个时候我才明白一个道理,这世界是不会等你的,浪费的时间和机会都属于你自己,人一辈子,有时候就那么几个机会,要是错过了,再大的代价也赎不回来。”
  “有些话本来我不想今天告诉你,想见到吴同的时候,让他来说,可能你会更容易相信……事实上,你只要随便多关注一下卡梅尔,关注一下那些意识网成员都在讨论什么,你应该不难发现这些征兆,国内虽然不允许用意识网,但里面的消息在网上还是能看到的。”
  汤云亮说了这么多,郭磊终于有些明白过来:“你是说,卡梅尔政府公开的那个,还有140多天的末日警告?”
  汤云亮点了点头。
  “可……”郭磊似乎立刻像说些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可是全地球政府,全国专家都告诉你,那是无稽之谈是吧,”汤云亮主动将他为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如果我记得没错,当年魔法刚出现的时候,他们也是这么说的,说魔法绝对不可能存在。”
  “当然,谁也不能打包票说卡梅尔说的就一定是真的,”宋云亮又说,“你我不能,专家教授不能,那些移民卡梅尔的富豪们也不能,或许,全世界也就伊凡一个人,知道这话是真是假,但既然卡梅尔整个国家都为此投入了这么大的精力,听说为了最近这次改革,他们得罪了不少人,这就说明,卡梅尔政府起码是相信他们自己说的这话的,那些富豪也是相信的,以至于会愿意花上数亿美元,就为了去买卡梅尔几张床位,如果这是假的,我们就算是被骗了,又能怎么样,无非也就是四个多月,但万一这要是真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听汤云亮把话说道这个份上,郭磊就算是榆木脑袋,也能开了窍了,他点了点头认真说道:“就按你说的办,明天一早我就给吴同打电话。”
  ☆、342 吃饭
  自从kl3300,也就是严律,以“工作”的名义,正式接触人类社会以后,严可守感觉它就像是自己的一个孩子,刚从学校毕业,就在社会的熏陶下,迅速成长人他无法想象的的成年人。*1*1*
  随着严律在网络中,可以交谈的对象越来越多,了解的信息渠道越来越宽,它来找严可守问问题的次数也越来越少,随着ai智能的逐渐成长,在性格上也开始出现独立性的特征,这就代表着许多时候,它出现问题不再会像以前那样,下意识的就去提问朋友,亲人,或者老师,甚至是严可守这个创始人,而开始学会了隐藏、甚至忽略问题,虽然严可守知道,这是ai成长当中的必然,但每次听着耳机中,沉默的ai,他还是不免有些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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