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听叶子暄说道这里,我不禁愣了一下,但很快回过神来:“既然这样,那我们干脆拼吧!”
  说到这里,便已取出纸关刀,那纸关刀在这坟地之中,瞬间便成了青龙偃月刀。
  叶子暄也不再说什么以和为贵了,打开皮箱,取出三支香,点燃插在地上,念道:   天苍苍,地苍苍,众神在何方?
  弟子叶子暄今夜以三根清香,化作百千亿祥云,惊天动地,呼风唤雨,多多五彩祥云,叩请九天玄女娘娘,北斗星君,太上仙师以及诸天神圣,脚踏祥云,降临坐镇,十方世界,上下虚空,东西南北,无所不在,无处不到,恭请诸天道祖、仙佛、神圣仙驾速速来临,坐镇,赐弟子灵符神符,单元所画灵符,蒙获法恩垂怜,护佑,赐福,得以万分灵验,以济世救人。
  念完之后,又从箱子之中拉出一个布幡,然后在上面直接用朱砂笔画出一张大符。
  画完之后,他说:“我将招魂符画在这个幡上,现在已成招魂幡,你拿着它,就像以前行军打仗时旗兵一样,不断挥舞。”
  我接过招魂幡,郑重地点了点头。
  叶子暄随后又念道: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虚惊异怪坟墓山林、
  今请山神五道路将军、当方土地家宅灶君、
  查落真魂。
  收回附体、筑起精神。
  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勅令。
  他一边念咒语,我一边持幡摇动,配合的还算默契。
  随着我的摇动,我通过小黑的眼中,看到那些鬼魂不断的向招魂幡飞来。叶子暄念完后说:“我念的这个招魂咒,应该能够破这里的鬼打墙。”
  随着招魂幡不断将那些亡魂吸进幡中,面前的黑雾,也就是尸气也消散了许多,一时之间,心中又不由高兴了起来,紧张的心情,总算得到了缓解。
  但还没有等我高兴两分钟,那招魂幡竟然腾的一声,当时便烧了起来,散发出蓝色的火焰,不多时,那幡便成了灰烬。
  很快那些被招收的亡魂又飞回到了各自的坟头,他们的怨气更加重。
  与此同时,那尸气又开始加重。
  叶子暄叹了口气:“真的没想到怨气如此之重,把招魂幡也给烧了。
  我挥起青龙偃月刀,向那些尸气砍去,却发现根本没用,就像砍水一样,抽刀断水水更流。
  “难道真的活不到天明了吗?”我问。
  叶子暄想了想,又烧起了一道符,同时念道:符通幽冥,孟婆速现。
  稍后,孟婆出不知从哪个坟头后面走到了我们跟前。
  叶子暄急忙说:“我们现在困在这里,请婆婆指路。”
  孟婆却说:“子暄啊,你又闯祸了?”
  叶子暄说:“请婆婆指条明路,出去之后,我再详细告诉你听。”
  孟婆摇了摇头说:“我无法带你们走。”
  听到这里,我不禁愣了一下说:“你不是接收亡魂的吗?你怎么不能带我们离这里?”
  孟婆笑道说:“我只是送鬼一碗汤而已,有些可以接走,有些怨气太重,我就接不走,不过你们不要急,这里虽然怨气极重,但我请两人,一定可以能把你们带出这里。”
  孟婆说完,然后对着地面跺了两脚:“七爷八爷速速来见。”
  第四十八节:午夜出租车14
  随着孟婆跺出的这两脚,从她朦朦胧胧的背后夜色中,慢慢的影影绰绰地走出来两个人。
  此二人,一黑一白,与在城隍庙中所见到的黑白无常完全一样:一样的冰冷面孔,一样的黑袍白袍,所不同的就是,城隍庙中的那对黑白无常是一对没生命的泥胎,而面前这对,却是可以自由自在的行走的人,说人也不对,而是小神。
  他们手中每人拿了一根哭丧棒,那哭丧棒上面所沾贴的小纸条,在风中还不停地抖动着,发出风吹窗户纸那样的响声。
  二人的腰间挂着一根黑色的铁链子,在月光下,寒气闪闪。
  二人尚未说话,孟婆笑着对他们说道:“七爷八爷,我知道你们一直很忙,但现在确实有急事,所以呼唤你们出来——这次这个人情我欠你们了。”
  那二人仔细地看了看我们,与他们目光对视之后,不禁感觉一股冷气,从他们目光中传来,直接进入我们的眼中,又从天灵盖中升起。
  不过他们看了看我与叶子暄后,眼神有些奇怪,对孟婆说:“刚才我们兄弟二人看后,发现此二人阳寿未尽,你为何要唤我们上来将他们拘走?”
  孟婆急忙对他们说:“错了,错了!七爷八爷,我唤你们上来,不是让让你们拘走他们二人,而是想让你们消除这里的极强的鬼气,使他二人在鬼打墙中走出来,你们看着办吧。”
  白袍人冷冷地说道:“此处鬼气极重,但是此二人乱闯这里,也是不应该。”
  孟婆不由说道:“你这个家伙脑子真不开窍,有人冒充你骗人,就是被这二人识破的,现在他们落难,你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听孟婆说到这里,白袍人看了黑袍人一眼,黑袍人也看了白袍人一眼,两人点了点头。  稍后二人犹如飘起的风筝一般,飘在坟地上空。
  飘了两圈之后,白袍人挥了一下哭丧棒,念了一句:一见发财;黑袍人也挥了一下哭丧棒,念道:天下太平。
  只他们二人这两句话,八个字,远比叶子暄念了那么多久的咒语。
  随着他们落音,刹那之间黑雾不见,亡魂不见,月郎星晴,一片祥和之兆。
  接着,他们二人也随着这一切消失,而也不见了。  孟婆又对地跺了两脚,说:“七爷八爷,你们再忙,也要告个别再走啊,太没礼貌了。”
  因为没了尸气,所以我们依然在坟地之中,但却没有了刚才那种寒冷,反而心中大为放松,一时之间感觉此时不是坟地,而在村中那种温馨之感。
  叶子暄上前谢过孟婆:“多谢婆婆帮忙,子暄铭记在心。”
  孟婆笑了笑说:“记在心中就行,你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我与叶子暄匆匆地回到出租车内,在回去之前,我又回头看了一眼孟婆,她也不知所踪。
  叶子暄打开出租车,然后我们一起坐了进去。
  坐在车内,想了想刚才,又是一阵后怕,内心忐忑不安。
  透过前挡风玻璃,还可以看到那鬼市老头站在坟中央,正看着我们,虽然背着月光,无法看清他的面孔,但完全可以感受到他的愤怒。
  我与叶子暄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不多时,老头慢慢的化成一股黑雾,逐渐消散了。
  随后,我与叶子暄都一夜没睡,看着这堆坟,一直到了五更鸡叫。
  村中鸡叫之后,太阳慢慢从东山升起,第一道阳光斜射在车窗中,我与叶子暄不由挡了一下眼睛。
  适应过来之后,发现那块坟地在晨光的照射之下,其实也有些景色,如果不卖给开发商,我想他们也不会闹出这件事来。
  这时,何保跑到我们身边,笑着说:“两位大师,该吃饭了。”
  话说也确实有些饿,然后便与何保一起,去他家吃饭。
  在路上,何保有些试探地问道:“两位大师,不知谈的怎么样了?”
  叶子喧倒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
  何保听后,不禁有些害怕:“既然你们都与他谈不通,是不是此事以后就这样了,我们还会再长那个东西?”
  叶子暄说:“你们身上所长的,不是女人的乳齤房,按照鬼市中管事的所说,你们身上长的是“坟包”,这是那些亡魂对你们的惩戒,不过,虽然我们谈判失败,但不代表着,此事已经完结,这件事,还有回转的余地。”
  何保听后,两眼不禁又显出了希望的光芒:“怎么回转?听你说的要退款之后,我们昨晚经过商议之后,决定不要这钱了,虽然这字是签了,但我们集体不要了,就算是村里最需要钱的孤儿寡母,也退了回来。”
  叶子暄说:“我们昨晚告诉鬼市管事的,无非就是村人同意退还,他听后竟然同意原谅你们,谁知道,他听到一个人不知给他说了什么,便说我们期骗他,我想这就是问题的来源。所以我们就更不能期骗他,你们一定要把钱退回去。”
  何保点了点头。
  正在吃早饭时,一个男人十万火急地来到何保家,对何保说:“保哥,那些人来挖坟了”
  何保听到这里,马上放下碗筷:“马上召集乡村里的打更队,一起去把钱还给他们。”   那人点了点头。
  叶子暄说:“保哥,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何保点了点头。
  不多时,来何保家有几十个爷们,然后在何保的带领下,我们一起去了坟前。  那堆坟是靠着公路的。
  那些挖坟的人,就在公路边,有几个人拿着尺子正在丈量,旁边的两辆长车上,有两辆挖掘机。
  其中一个西装男,吆五喝六的,似乎是指挥。
  叶子暄看到这里,走到西装男面前问:“小哥,你们这是做什么?”
  那人马上一幅自豪的颜色说:“我们是乐居的人,现在准备开始量土地,挖根基。”
  “这里的坟该怎么办?”叶子暄问。
  “推掉啊,我们已经把坟地全部买下来了。”那人说。
  此时我才明白,原来昨夜那报信之人,是知道了今天有人要来开挖,所以那鬼市老头才非常生气,说我们期骗他们。
  要说也是,我们一方面同他谈说,不会挖掉坟,但另外一方面,却开始挖地,尽管不是村民干的,但他却不管这些,一定会非常生气。
  是谁,谁都会生气。
  想到这里,倒也不在怨昨天的那只通风报信鬼,只能怪朱清云真的很缺德。
  何保这时走到西装男跟前说:“这坟地我们不卖了,我们准备退钱。”
  西装男不禁笑了笑说:“老乡,话不是这么说的,既然白纸黑字立了合约,那怎么能说不行就不行呢?”
  何保不禁愣了一下,然后说:“我们就是不卖了。”
  西装男冷笑:“你们要是想耍赖,那我们的律师,一定奉陪到底。”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与叶子暄看的清楚,何保现在的意思就是:我现在不卖了,要退钱,你要不是退,那就别怪我们揍你。
  所以当西装男说要找律师时,何保领着那些打更队的爷们,便围住了西装男。
  西装男丝毫不慌张说:“你们敢打我一下,我到时要告的你们整个村子没裤子穿。”
  “现在怎么办?”我对叶子暄说:“这样下去打不起来不太好,去拉架吧。”
  叶子暄点了点头说:“当然不能让他们打起来,要不然的话,这些人真的会告这些村民。”
  随后叶子暄走到他们中间,对西装男说:“你们朱老板执意要开发这片地了,是吗?”
  西装男昂起头说:“已经给村民清了钱,当然要开发这片坟地。现在想反悔,哪有那么容易?”
  何保他们已经有些摩拳擦掌了,我走了过去,将他们拉开说:“保哥,你不要着急,相信他能说服那些开发商的。”
  我这样说,何保倒也听了,便让围着的人们逐渐散去。
  叶子暄对西装男继续说:“此地不适宜开发,因为这里怨气很重。”
  西装男则从上到下打量了叶子暄一眼说:“怨气重?我们不怕。你既然知道我们朱老板,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们朱老板的手段。”
  叶子暄淡淡地笑了:“如果你们执意这样,吃亏的只会是你们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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