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1章 深渊之体

  疯魔格林的本质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样的生命体？
  这项答案恐怕只有期‘生父’才知道。
  哪怕是一些旧王，或者是与格林有过较深交集的原质体们，也不太清楚格林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无限再生’、‘空间转移’、‘匪夷所思的肉身特质’都只是外人看到的一种外在表现而已。
  实际上，这类外在能力的表现，均于某项特性连于一起。
  这项特性便是【洞穴】。
  无论是拟人状态下的耳孔、鼻孔、眼睛、嘴巴、肚脐眼等等，
  亦或是一些用皮肤遮掩起来的‘洞结构’，都属于该特性在格林肉体上的表征……自格林诞生以来他便与疯狂深渊连接在一起。
  就好像他本身既是深渊。
  ……
  坠落。
  韩东彻底放弃了【登阶】过程，亦或是他本身对于登阶就不感兴趣，晋级的目的只是为了获得与格林独处的机会。
  外在登阶期间，伪装成被格林击杀，脱出所有人的视野。
  实际上。
  他是故意深入格林的体内，主动投向最深处。
  以这样的方式去了解这位格林的本质，寻找击杀圣使的方法。
  格林不但没有排斥，反而很欣赏韩东的做法，甚至还有一定的‘好感’。
  毕竟。
  这对于格林来说，这也是第一次。
  格林的肉体，在任何同阶异魔的眼里，都是极其致命的，更别说像韩东这样主动投入其中。
  其它异魔个体就连靠近格林时，都会感觉浑身不自在。
  血脉与疯狂个性不说。
  光是与格林进行对视就会有一种凝视深渊的感觉。
  即便是关系较为密切的原质体间。
  大家与格林间，也只是一些利益上的交集……没有人敢真正意义上的接近上，韩东是第一位主动‘深入他’的同阶人员。
  这也是格林心情极好，登阶期间都哼着小曲，甚至对【z】友好相待的根本原因。
  ……
  嗡嗡嗡！
  风声夹杂着各种各样的疯狂呢喃，随着坠落的深度不断加剧。
  韩东时而会感觉自己置身于疯狂宴会，四周满是形态扭曲的舞者，以舞蹈来表达着自身的疯狂情绪、
  时而又感觉自己位于一处密集的教会间，与四周的教徒一同念着某种疯狂誓词、
  时而又感觉自己坐在餐桌前，与一群疯子进食着浑浊不堪的触须食物、
  “尼古拉斯……你想不通可别拉上我啊！
  如果这里真是疯狂深渊，最下面可能对应着那位存在的星球宫殿。
  像我这样的异魔，哪怕呼喊一次祂的名字都会永生永世被疯狂缠绕，更别说去直视这样的存在。
  到时候我们两人的意识都彻底扭曲成一滩烂泥，死亡将成为最奢侈的乞求。”
  “伯爵，你别慌。
  你没发现我们在坠落过程中，虽然能感触疯狂里蕴含的情绪与场景，但本质上却不受影响吗？
  而且，这里的疯狂并未‘蚕食’我，而是在‘接待’我。
  想要与格林达成「平等」合作，只能这样做……如果只是表面上的合作，这疯子随时可能出尔反尔，直接把我杀了，或者在合作途中将我当作肉盾使用。
  更别说，想要解决莎莉小姐的赌约问题，以及夺得最大化胜利。”
  伯爵却说着：“这下面对应的东西，比死亡更加糟糕……”
  “伯爵，要不我们打个赌？如果这下面是你担心的存在，就算我输……借由我的脑袋，以及使者身份应该能存活下来。
  届时，你会得到我身体的全部所有权。
  如果这下面并没有什么危险，就算我赢。
  在接下来的行动中需要伯爵你全程配合我，就算让你去做一些死亡风险极高的事情，你也要做。
  赌吗？”
  “赌！”
  一听见韩东输掉的话，身体所有权将全部归他……这样好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弃。
  就算自己输掉，也只不过是被拿去卖命而已。
  伯爵心里还是很清楚的，韩东之所以保留他的意识，就是在一些时候需要他，绝不会随意让他死去。
  “那就别bb了，我估计快要到达最底层了。”
  忽然间。
  回荡于耳畔的呢喃声全部散去，疯狂压迫感也完全消失。
  韩东迅速调整好坠落的姿态。
  试图长出鸦人骨翼，以减缓下落速度时，却发现一股无形的深渊之力绝对意义上限制着「飞行」。
  同时。
  四周的壁面也变得极其光滑，触须也不复存在。
  韩东想要伸出自己的触须，通过粘附壁面的方式来减速时。
  却发现壁面无比光滑，同时还散发着一种排斥力，无法粘附。
  以至于韩东无论如何都没法减缓自己的坠落速度。
  另外，韩东还注意到一点。
  原本十分开阔，如同深渊般的洞穴，现在正在快速收缩……整体类似于一种漏斗结构。
  “嗯……门？”
  待到洞穴收缩到一定程度时，低头看向下端的韩东，发现了一扇石门。
  最深处的洞穴宽度也就只有石门的大小。
  沿着光滑壁面下坠的韩东，眼看即将与石门撞上时。
  咔！
  石门自行开启。
  韩东以高速坠入其中的同时，感受一种空间的反转感。
  「下坠」好像变成一种「横向进门」，有一种游戏《传送门》的感觉。
  整体速度也因空间转动而减缓。
  晃眼间，他已站在一处类似于圆柱形的塔式建筑的最底层。
  这里并没有伯爵所担忧的某位疯王，也并没有来到某颗星球……只是一间空间巨大的石质密室，似乎属于格林的身体枢纽区。
  这里存在着大量的【门】，放眼看去成百上千。
  不过，一些石门的样式、色泽与材质存在着不同。
  韩东刚刚跌落进来的石门上，刻印着「眼」的图标。
  毕竟，韩东是通过格林的眼睛被吸收进来的。
  这里的其它石门，分别刻有着「耳朵」、「手指」、「嘴」、甚至有一扇门的表面刻着类似于菊花的图案。
  表征着体外洞结构的门，均为白石材质。
  另外，这里还有一些黑石材质的门。
  表面印刻着「心脏」、「大脑」等等重要器官的图案，似乎能通向格林体内的重要区域，在拟人态下，以人类器官的形式来表现。
  还有一些灰色材质的门，似乎对应着垃圾区、战利品区、秘宝区。
  对应垃圾区和战利品区的门有很多，秘宝区相对较少。
  内部对应的【洞穴】里，堆满着被格林杀死的敌人，收集到的骸骨、宝物以及他自身使用的混乱秘宝也都储存在其中。
  同时，韩东还注意到。
  在成百上千到石门间，还有一扇独特唯一的【浑浊石门】，各种颜色的斑点肆意分散在石门表面。
  表面更是印刻着一团动态壁画-一位扭曲不堪的混沌团体……似乎正是伯爵所担心的存在。
  这扇石门或许真的对应着一条通道，能抵达某颗极度疯狂的星球。
  置身于这里的韩东也算某种程度上明白了格林的本质。
  “不可思议，居然还有这样的生命体！
  这家伙的本质就是一道「活体深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