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手底下的五只
id名为‘金罐子’的娱记贴主，很善于利用人爱看热闹的心理，标题的‘十七岁’‘教练首秀’‘团灭队友’都是噱头。
初看标题的人都会认为这是一场自己人坑自己人的黑料，而昨日场次的乙联热身秀是在金乌俱乐部的主场乌炉市场地举行，一些没能抽出时间看直播的金乌粉们，过了直播时间再去官网查找，见到这个比赛相关的帖子，都抱着看对手笑料的心思点进去。
由金乌粉们优先贡献人气流量，后面被路人发现转发，让这个帖子飞快上升为今日前十热帖，吸引越来越多人观看。
“这个金罐子我认识，是广安市广安报的文娱记者，和蓝鲸俱乐部有长期合作。”李沐晴说：“昨晚他主动联系我，我们聊了半个多小时。”
伽萤一目十行把笔记本上的文章看完，了然道：“聊的我？”
李沐晴：“嗯，他想给你做个专访，希望我们给他提供你的部分资料。听他的意思，他以为蓝鲸对这次乙联做了十全的准备，而你会作为新教练是为了博关注，真正的教练藏在幕后。”
金罐子的脑补能力之强，昨晚李沐晴听完他的一番话后，要不是清楚真相都差点要信了。
“先以教练的身份博关注，今年乙联结束之后，正式改签做艺人，成为蓝鲸明年再战的王牌。”李沐晴把金罐子的脑补说出来，然后向伽萤轻声说：“昨晚我没给他准确回复，说要等官协那边判决结果再决定。你怎么想？”
伽萤反问：“只要赢了乙联，我的债务危机就能解除对么。”
李沐晴应道：“没错。”
伽萤道：“专访不需要，告诉他蓝鲸会赢。”
这是李沐晴想听到的答案，可是真的从伽萤嘴里说出来，她又忍不住产生怀疑。
伽萤没给她多少胡思乱想的时间，接着说：“把这次乙联的资料找出来给我看看。”
这些都存放在李沐晴电脑里，她很快打开相关文件夹，打开个文档交给伽萤。
“比赛的新规则跟昨天的判决结果一起发过来。”
资料上注明热身秀后，正式比赛定在后日，中间隔着一天的休息调整时间。
正式比赛场地就是昨天的热身秀丛林，比赛时间为一天，比赛类型为冒险、解密。
参赛的两支队伍一进赛场就会得到第一张猜题卡，之后每隔两小时就会给小队送去一张猜题卡，小队成员通过解题寻找通关卡片，最先找到五张通关卡的五人小队胜出。
特别注明：比赛中不允许发生肢体暴力行为，违反者失去比赛资格。
这个特别注明是今早新发出的比赛规则，由此看出昨天伽萤的行为还是给官方带来影响。
看完文件资料，伽萤对李沐晴道：“把那五只喊上，找个就近的林子。”
李沐晴问道：“做什么？”
伽萤：“特训。”
李沐晴看她的眼神满是不信任，被伽萤扫视一眼，还是拿起电话开始安排。
在李沐晴的操作下还是花了半个小时才整合齐人，大家坐了两辆车前往最近的焦山湖风景区。
一辆伽萤坐的保姆车，一辆小巴车。
后面跟着的小巴车里坐着娃娃脸五人，蓝鲸的摄影师和两位助理。
“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打开话题的是躺在连排椅子上睡觉的娃娃脸，一脸嫌恶的抱怨，“还以为昨天被她那么一闹，比赛直接黄了，我也乐得轻松。现在倒好，官方不追究，她又来折腾。”
“晴姐说是特训。”回话的是坐在前面的健气青年。
“这话你信？”
“昨天她的确挺厉害的，吓我一跳。”
“哼！我看你是被一脸血糊傻了。”
“你不是也被糊了……”
“秦赫！”
娃娃脸蹦起来，气得双眼瞪圆，张嘴正要喊什么，一个清冽的嗓音响起。
“很吵。”
娃娃脸和健气青年双双闭上嘴。
保姆车。
伽萤手里拿着平板翻看五人资料。
孟骁候，天生娃娃脸，活泼可爱。
苏牧野，男生女相，傲慢优雅。
萧城，清新俊逸，高冷学霸。
秦赫，混血酷帅，健气开朗。
叶弦，眉清目朗，邻家大哥哥。
一目了然。
人设都是按照他们相貌来包装的，性格真假暂时无法追究，不过个个相貌出彩倒是实打实。
李沐晴就坐在伽萤的旁边，她已经盯着看伽萤看好一会儿了。对于伽萤提出‘特训’这话，到现在她都充满怀疑，可伽萤专注工作的样子又不像作假。
如果是假装，这次伽萤装的太像也太久了。李沐晴正走神想着，耳边听到一声问话，“赛场全景地图和相关节目视频整理好了吗。”
李沐晴一回神就看见伽萤投来的视线，淡淡的一眼却让她莫名觉得有股威慑，叫人听从她的话去做。
“都在这里。”李沐晴把笔记本放到伽萤前面小桌上，“其实这些早就整理过了。”只不过之前的‘伽萤’就是个挂名教练，根本没想过要看。
“嗯。”伽萤向她要了纸笔，看着视频，偶尔持笔在纸上涂涂写写。
……
焦山湖风景区每隔一个地段就有一个停车场。
在伽萤的要求下，车子停进靠湖边的一个农庄饭馆院子。
小巴士慢了两分钟才停好，车上加司机一起九人相继下车。
孟骁候揉着眼睛，不耐烦的抱怨，“跑这么远就来这里吃饭？”
旁边队员没一个人回他的话，孟骁候放下手，眯着眼睛视线朦胧里看见一个身影走过来。
肤白，天鹅颈。
细腰，大长腿。
孟骁候脑子里刚闪过这几个念头，视线恢复清晰就看清来人的长相。
他刚扬起可爱博好感的笑容僵住。
伽萤走到五人的面前停下。
昨天的情况特殊没有仔细看过他们，现在才真正观察这五个她手底下的艺人。
她无声的一眼，却叫五人有种被看到骨子里的颤悚感。
直到伽萤一句话打破这沉默的气氛，“对明天的比赛，你们有什么想法。”
五人神色各异，却谁都没有说话。
李沐晴开口，“教练在问你们话。”
“她算什么教练。”孟骁候垂着眼嘀咕，说完又抬头挑衅看了眼伽萤，分明是故意的。
伽萤还没什么反应，李沐晴皱眉正要开口，一个男声先响起，“教练，乌炉市是金乌的主场，他们对赛场的熟悉和自家后花园差不多，而我们只在昨天的热身秀进去亲身体验一回，还因为特殊原因提前离场。”
说话的是叶弦，他的神情温和，“比赛的主题又是解题寻宝。在种种不利因素下，我觉得我们能赢的概率很小。”
“什么很小，根本就是没有。”孟骁候翻了个白眼，“要不是昨天某位爱出风格的教练，我们还能多观察一下场地。”
“可是教练风头出的很帅！”秦赫感觉不到气氛紧绷似的乐呵，笑得一口白牙，竖个大拇指。
苏牧野：“啧。”
萧城双手插着口袋不说话。
伽萤等他们说完，“我明白了。”
伽萤道：“既然你们没有胜出的好想法，那现在就听听我的。”
其他四人没说话，孟骁候最直接，一脸不屑。
伽萤道：“胜出条件在资料上已经写明白，最先找到五张通关卡的五人小队胜出。这里最关键的条件不是五张通关卡，而是五人小队。”
原本神色各异，却显然都不把伽萤当一回事的五人听完这话，表情都有变化。
一直没说话，仿佛不把周围一切放在眼里的萧城抬起眼皮，真正看了伽萤一眼。
伽萤道：“这里专门写了‘五人’小队，少一人都不算五人小队。”
秦赫出声，“你的意思是要我们……”他做了个切脖子的手势，“干掉他们其中一个？”
“虽然你能发现这点挺出乎我意料的，不过你是不是没看比赛特别注明，不能使用暴力。”孟骁候抢先讥削道。
伽萤看了他一眼，“是不允许使用肢体暴力行为。在没有肢体接触的情况下，利用丛林外物干掉他人不在犯规之内。”
孟骁候卡壳。
就在几人为她的话陷入深思时，伽萤说：“这是最快捷的通关方式，不过在你们身上不适用。”
五人：“……”
孟骁候不傻，一听就明白了，“你看不起我们！？”
伽萤看着他。
在这双浅棕琥珀似眼睛注视下，孟骁候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狼狈的低头头，咬着下嘴唇。
他天生娃娃脸，长得唇红齿白，伽萤视线在他咬得更红艳的嘴唇处顿了顿，再往上看到他低头的角度，又长又翘的眼睫毛颤抖，像一头倔强的小兽独自委屈。
“这个表情不错。”伽萤说。
孟骁候猛地抬头，和伽萤对视上，嘴巴张了张又合上，一脸被侮辱了的羞恼状。
伽萤没再看他，“所以要赢只能按正规方式。”
在场众人：原来你还知道前面说的那种快捷方式是不正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