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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

  “姐姐教训的是。”沐正德脸上少见的带着几分真挚却讨好的笑容。
  老太妃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再次严肃起来:“不过这北北跟六皇子是怎么回事?我也知道这安月恒和殷玖笙,甚至还有那北邦的三皇子都和北北有些关系,可也不知北北这孩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怕是她中意谁也不是个好事。”
  沐寂晗被舍弃了,老太妃的重心一下子从对沐寂晗身上转移到了对自己用心的沐寂北身上来,甚至开始忧心起她的终身大事。
  “我这就叫人将北北叫来,问问她是怎么想的,也好为相府早作打算。”沐正德眸色幽深的开口,不知是想些什么。
  沐寂北至把沐寂晗‘送’走之后,不过微微歇息了片刻,前院的沐正德和老太妃就叫人传话叫她过去,想了想,便知道是所为何事,不过从设计老太妃和沐正德出现在自己院子门口的时候,沐寂北便知道会有这么个结果。
  所以她在同沐寂晗的言辞对话之中,刻意避开了一些她已经与殷玖夜在一起了的事实,堵住了沐寂晗的嘴,让她顺着自己的思维开口,而不是过多的把注意力放在了殷玖夜的身上。
  到达前厅的时候,老太妃和沐正德则是悠闲的坐着,倒是看不出太多因为沐寂晗一事的忧伤或者愤怒,平静极了。
  “北北来了,坐吧。”沐正德对着沐寂北开口道,老太妃看向沐寂北的目光中也带着几分柔和。
  虽然沐寂晗是打算陷害了沐寂北的,但是她所说的话还是成立的,那就是若是自己死了,北燕王傅家难保不会再度进京,帮助相府,而若是北北这个孩子真的觊觎天下,那么在沐寂晗这个孩子毒害自己的时候,她能够冷眼旁观不去帮忙便已经不错了,却想不得不如此,她甚至出手帮助自己,让自己避过劫难,这不得不让老太妃有所动容。
  人向来如此,若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依旧能不为所动,不得不说这是让人感动的,更何况,依照沐寂北往日来的行事风格,更是让老太妃想不到她会出手帮忙,这不禁让她的心要暖上几分。
  沐寂北落座之后,老太妃没有说话,沐正德却是直接开口道:“北北,虽然你的年纪还是有些小,不过父亲还是想要问问你的意思,为父也好早作准备,让你将来不会吃亏。”
  沐寂北挑了挑眉,没有开口。
  老太妃见此插嘴道:“你自是放心,只要是你不喜欢的,姑母和你父亲断然是不会勉强,再加上如今你的身份贵为郡主,又有着丞相府做后盾,无论你是想要成为皇子妃,还是太子妃,亦或者想要成为王妃,也都不是不可能的,即便有些可能依然有些吃力,但是只要是你喜欢的,姑母和你父亲自然会帮着你,不会让你委屈了的。”
  沐寂北点了点头,开口道:“多谢父亲和姑母的好意,我如今年纪尚小,谈论此事还是为之过早,所以父亲和姑母还是容我再缓缓。”
  老太妃微微蹙眉,难道北北这孩子喜欢的不是六皇子,若是的话,为何在这么个大好机会下却不承认?还是说那六皇子殷玖笙对北北无意?
  老太妃是女子,所以感情细腻,第一时间就是往两人之前的感情问题上去想,而沐正德则是不同,他则是第一时间将此联系到了政事之上,北北这孩子几番出手针对的分明都是安月恒的人,而且若是他猜测的不错,六皇子怕是早就不知暗中潜进了相府多少次?
  哼,纵然是他武功高强,可相府也总不能是摆设,他不过是看在北北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只是如今北北不承认,怕是担心自己一旦知道后,便利用丞相府的势力大举对付安月恒,反而打草惊蛇,损兵折将。
  “好了好了,既然不想说便不要说了,反正北北还小。”沐正德打断了老太妃还要开口的话。
  就在几人一团和气的时候,外面突然跑来了一个丫鬟,脚步匆匆的跑了进来,开口道:“参见老爷,老太妃,五小姐。”
  “何事如此惊慌?”沐正德眼色很深,开口道。
  可这个一身杏色衣裙的丫鬟沐寂北和老太妃却都是认识的,不是旁人,却是柳芝兰身边的心腹丫鬟,见到此处,沐寂北不禁挑了挑眉头。
  “启禀老爷,夫人身子不适,几度要疼晕了过去,所以请老爷过去看看…”那丫鬟开口道。
  沐寂北心下了然,想来这柳芝兰怕是坐不住了,这沐正德倒是也真奇怪,之前明明突然那般宠幸柳芝兰,可是突然之间,这次归来,却是一次也没有踏足柳芝兰的院子,实在是蹊跷。
  沐正德皱了皱眉头:“怎么会身子不适,那怎么还不快请大夫?”
  那丫鬟怯怯的开口:“大夫和产婆都说是动了胎气,需要好好养着,只是近来夫人一直被禁足,是以心情不好,这几日基本都没怎吃东西,所以…所以…”
  老太妃的脸色有些阴沉,这柳芝兰岂不是在指责她将其禁足,动了她的胎气,真是岂有此理。
  沐正德的脸色却是十足的诡异:“夫人身子不适,请大夫便是了,为何还要请产婆?”
  那丫鬟一愣,难道老太妃和夫人都还没有告诉相爷夫人怀孕了吗?是以只是愣愣的开口道:“夫人…夫人有了身子啊…”
  “什么!你说夫人有喜了?”沐正德激动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眼的震惊和欣喜。
  “是…是啊…。”那丫鬟被沐正德的举动搞的云里雾里,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不过看着沐正德的模样是欣喜的,这丫鬟便也松了口气,继续道:“是啊,老爷,夫人有了身子。”
  “好好好!传令下去,重重有赏!”沐正德一副初为人父的样子,看的沐寂北有些毛骨悚然。
  老太妃更是震惊的看着自己这个弟弟,不知道他这是又要做什么,上次沐正德归来,虽然柳芝兰还未怎么显怀,但是她明明已经将这件事告诉给他了,他如今怎么好似失忆了一般,什么也不知道?
  不过震惊归震惊,老太妃还是没有开口打断沐正德,沐寂北也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
  “快,将夫人的禁足解除,让她到这来。”沐正德对着那丫鬟开口道。
  那丫鬟也因着沐正德说的有赏两字而欣喜不已,爽快的便应下了,兴冲冲的跑回了芝兰院。
  丫鬟一走,沐正德便坐在了椅子上,老太妃皱着眉头开口:“你是怎么回事,我分明告诉过你柳芝兰有孕。”
  “确实,只是姐姐,那可不是我的孩子。”沐正德一脸理所当然的开口道。
  老太妃的手猛然怕上茶几,目不转睛的看着一脸坦然的沐正德,道:“你说什么?”
  沐正德也不惊慌,只是平静的把事情重复了一遍:“我说柳芝兰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我的。”
  “怎么可能?那又会是谁的?”老太妃似乎再次被惊住了,反问道。
  沐正德只是扫了眼沐寂北,却是也没有十分避讳的开口道:“当年若不是柳芝兰看上了我,而后柳家和安家又从中作梗,以权压人,姐姐也不会为了让我尽早升迁而入宫,我和楚凉如今也不会阴阳两隔。”
  沐寂北挑了挑眉头,始终沉默着没有开口,原来沐正德一直爱着的都是楚凉,倒是看不出这个像是狐狸般的男人竟然也会动真情,而且还是如此的长情。
  “所以呢?”老太妃似乎也很是感叹,语气放缓了不少。
  “既然柳家已经覆灭,我自然不会放过柳芝兰,当年的事情皆是因她而起,如今柳家已倒,我自然也不会再放过她。”沐正德冷冷的开口,神情之中带着一丝冷峻,没有平日里的笑脸。
  沐寂北也不插嘴,只是兀自把玩着腰间的的玉佩,这是上次在玉石镇送来的玉佩,上面刻着夜夜两个字,十分简洁大气,再加上玉质上好,总是让沐寂北爱不释手。
  沐寂北一面磨砂着这块玉佩,一面却是在心里生出一丝疑问,沐正德可以毫不犹豫的利用沐建宁,甚至舍弃沐晚晴也是无动于衷,可是待自己似乎又是发自内心的好,那么是不是意味着,除了自己这具身体,旁的都不是沐正德的亲生孩子,沐正德从始至终都没有对不起过楚凉,只是楚凉的死却是始料未及的,将他的计划打乱。
  那么,除去这几人,青国公主的孩子是不是沐正德的?沐寂北陷入了沉思,一个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老太妃蹙着眉头没有开口,她知道沐正德当年是有多爱楚凉,也知道他事后是有多恨,只是她一直以为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沐正德早该淡了,却不想他从始至终就没有忘记过,她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柳家覆灭,沐晚晴身死,柳芝兰受到极大的打击,一蹶不振,濒临绝望,而沐正德却突然在这个时候给了她宠爱给了她温暖,让她一瞬间以为自己多年来守得云开见月明,便欣喜了起来,而沐正德甚至让她有了孩子,一瞬间给了她新的希望,让她一心扑在了未来上,每日甚至幻想着以后的生活,想着种种种种的一切。
  但凡是怀了孩子的女人,又有着爱情的滋润,一般都会是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而沐正德所要的,便是在这柳芝兰最幸福的时刻,给她致命一击,让她尝尝当初的他是有多么不甘,是有多么痛恨!
  老太妃沉沉的闭上眼,没想到这么多年沐正德从始至终都不曾忘记,难怪在隐忍了那么久之后却突然会对北北这般好,虽然她不知道沐正德到底之前是怎么想的,但是如今可以肯定的是,沐正德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宠爱着沐寂北,大多是有了护住她的能力。
  只是结局往往是出人意料的,谁也没有想到沐寂北却根本不是那个安稳度日的小姑娘,同样也是一个善权谋手段的女子,几乎同沐正德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父女两个在之前的十多年来更好似默契好了一般,沐寂北不吵不闹,从不要求沐正德什么,沐正德也不冷不热,似乎还带着几分厌恶。
  而今,沐正德本是以为自己的权势已经足够庇护住沐寂北这个女儿,可哪曾想,沐寂北却是个不安于室的,从来不肯消停,这不禁会让沐正德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操劳命。
  不多时,柳芝兰便挺着个大肚子在嬷嬷和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宛若一名贵妇人,脸上的妆容明显是精心修饰过的,连衣裳也选了一身桃红,倒是把她的好气色衬的艳若桃花。
  老太妃却是不再开口,凡事都是沐正德自己的决定,再加上他从来也不是个仁善的性子,倒是不指望他能做出什么悲天悯人的事来。
  “老爷!”柳芝兰一瞧见沐正德立时有些红了眼圈,带着几分委屈,激动的不行,几乎要推开那扶着她的嬷嬷和丫鬟,直接跑了来,不过到底看中这肚子里来之不易的宝贝疙瘩,所以只是加快了步子。
  沐正德更是将一出好戏演的精彩,脸上的表情由最初的狂喜变成震惊,最后贬为不敢置信的大怒。
  “你…你。”沐正德有些说不出话来,指着柳芝兰的肚子目不转睛。
  本该是极为好笑的一幕,却是让沐寂北有些动容,沐正德一定是很爱楚凉吧,只是当年的年少轻狂却是以为只要两个人相爱就是一切,却不想,生活本就磨难重重,最是喜欢在你志得意满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屡屡让你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柳芝兰见着沐正德的反应只当做他过于惊喜,根本没有注意到沐寂北看戏的神色。
  今个她依旧被禁足在芝兰院,不过好在自打怀孕了之后这日子好过多了,不少下人因为还是忌惮着她这主母的位置,又怕有朝一日她凭借肚子里的孩子翻身,所以倒是都对她客客气气的。
  她知道沐寂晗会在今日动手,虽然不知道她的具体计划到底是怎样的,但是无论是毒害老太妃害死陷害沐寂北,这两件事对于她来说都是天大的好事,若是老太妃死了,那么这个家便又是自己做主了,若是沐寂北不受宠了,她有了子嗣之后才好对付她,报她柳家之仇!
  只是她左等右等,站在门前张望,却依旧只是得到丫鬟送来的沐寂晗事发失败的消息,不由得失望之极,若是如今沐寂晗也败了,她在这府中便又少了一个盟友,现如今这偌大的丞相府中,除了那些不入流的莺莺燕燕,还能跟她合作的怕是没有几个了。
  柳芝兰走到沐正德面前,沐正德却是突然开口道:“你这肚子。怎么这般大了!”
  柳芝兰笑道,带着分自豪和骄傲:“这都已经五个多月了,怎么会不大?”
  沐正德却好似没有反应过来,却在柳芝兰暗自得意的时候,突然起身一巴掌甩了出去,直接将柳芝兰的脸删的肿了起来。
  幸亏着柳芝兰身后还有人扶着,否则必然是会摔倒在地。
  沐寂北微微勾起唇角,这沐正德也真是个能人,自导自演的这一出好戏,如今却是表演的声情并茂,实在是不得不让沐寂北佩服。
  老太妃只是沉着脸看着,看样子似乎是在配合着沐正德,由此看来,这沐正德真是恨极了柳芝兰,沐寂北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要嫁的人是安月恒,沐正德会怎样选择,毕竟当年安家可是参与了这件事来。
  柳芝兰似乎被这一巴掌打蒙了,嘴角还挂着未散去的笑意,挂着泪珠愣愣的看着沐正德,轻轻开口道:“老爷…。”
  沐正德却似乎被气的不轻,指着柳芝兰开口道:“你这个贱妇,竟然敢偷人!”
  柳芝兰更是一愣,她没有啊…:“妾身没有啊老爷,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让你误会了妾身,妾身真的没有啊…”
  饶是柳芝兰冷静自持,却也被沐正德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弄懵了,第一直觉就是沐寂北在沐正德面前说了什么,心中不由得一紧,反射性的看向了坐在一旁的沐寂北。
  沐寂北只是无辜的撇撇嘴,这是上一辈的恩怨,还真就不关她什么事。
  “老爷,你不要听信谗言,妾身这辈子从未做出过对不起老爷的事,这孩子老爷你该是知道的。”柳芝兰泪眼婆娑的开口着。
  沐正德却是没有再碰她,似乎是嫌恶连一个巴掌也会让自己脏了手:“我知道?我知道什么?知道你偷人?你说你没有做出过对不起我的事?那这孩子又是谁的?”
  “这孩子是老爷的啊!”柳芝兰只觉得一瞬间从天堂掉落到了地狱了。
  沐正德却再次开口:“你说这孩子是我的?呵呵,可我五个月前分明是在灾区赈灾,难道你是长了翅膀飞了过去?”
  “可是老爷你明明回来过两次的…”柳芝兰心急的辩解着,隐隐也好似发现了事情的不对。
  ‘啪嚓’一声,老太妃一把将桌子上的茶杯扔碎在地上,茶水溅了一地。
  “我倒是不知正德何时回来过,难不成他回来了不看看我这个姐姐,却是直接跑去看你!”老太妃言辞凿凿,没有办法,他们姐弟俩从小相依为命,对于自己的人最是护短。
  不过之前柳芝兰确实是这般同老太妃交代的,老太妃将信将疑,直到两个月前沐正德回来,又去了一次柳芝兰那里,老太妃才以为这事情沐正德是知道的,所以后来才会一直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老爷,五月初七,五月十八,这两日你分明回来过的,你还抱着我说后悔直到这么多年后才发现我的好,还说即便是我没了母家也没人能撼动我的地位,只要有老爷在一天,便不会有我的苦日子过。”柳芝兰一脸的不敢置信。
  “你休要胡说!若是我回过府,这府中的众人怎么会都不知道,我只有在两月前北北出事的时候回来过一次,若是那次你有了身孕,不过应该两个月才对,怎么会是现在这副样子!”沐正德言辞凿凿。
  柳芝兰却又无话反驳,毕竟当时沐正德真的只是告诉自己他是偷偷回来的,若是让陛下知道,少不得是要受罪的,所以没有任何人知道沐正德曾经回来过,倒是后来只有她告诉了老太妃。
  柳芝兰处在巨大的震惊之中,如果那人不是沐正德那又是谁?她依然记得他第一次拥住她的时候,便是那样的怀抱,她一直都记得,不会错的,不会有错的。
  沐正德见着她这副样子,突然靠近柳芝兰,在她耳边轻声开口道:“这辈子,我从未碰过你。”
  ------题外话------
  我看到了好多妹纸猜测出现的人是安渣,我忧桑了…乃们是把我的小夜夜当成了圣人吗,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如天神一般降临的只能是我们的小夜夜…夜夜威武霸气,不解释…
  正文第一百零一章秋猎开始
  柳芝兰怔怔地站在原地,咬着唇,极力克制着那愈发急促的呼吸。
  她怎么都想不到,在这最后,背叛她的人竟然是那个当初将她拥入怀中的人。忽然间,柳芝兰感觉有东西堵在了眼前,有些咸涩,模糊了视线,却又从那模糊的世界中,折射出画卷。
  那是初见,明媚的午后,斜阳还未过正殿,在那恢宏的金銮殿前,站着一个眉飞色舞的少年。少年手指远方,意气风发,挥斥方遒,仿佛是要讲那满腹经纶抛于这郎朗河山之中。
  少年眉眼有神,一双明亮如峰寒星眸,带着灼热的光芒,恍若那一刻天上的太阳般明亮与炙热,将站在远处少女的心融化。
  柳芝兰永远都忘不了,那个金銮殿前,那一介书生,面朝山河,背对天子的画面。仿佛要用少年那不算宽阔的肩膀,肩负苍生,用那瘦弱的脊梁,顶起乾坤的场景。
  那一刻,若彩蝶在心间飞舞,翩翩而过,在夜晚轻缀了少女的春梦。
  那一刻,她站在人群中,也如今日般咬紧了红唇。
  一点朱砂开,半张璧人来。
  还记得,当答题作罢,大殿前,传来少年清亮的声音,“我叫沐正德,沐浴正气,是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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