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这实在是太好了——他终于找到一个不让他那么厌烦的花痴女人了。
他喜欢美人,只是天下的美人,再矜持,见了他,都跟苍蝇一般,让他无法忍受。
这个少女太有趣,太好玩了。风流韵的心底泛起了久违的兴奋,沉寂无聊的生活,定然会因为这个丑女而变得令人期待起来!
风流韵揉了揉鼻子:“嗯……请等一下……”
任清凤转头看他,这人难道改变主意了?顿时眉头微蹙,冷冷的盯着风流韵,如果眸光能杀人,风流韵只怕此时已经死了无数次,声音冷如冰封:“你想死?”
光天化日之下,爬树偷窥美人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若是找死,她不介意送他一层。
心狠狠地抽了一下,风流韵在任清凤的眼底看到了杀意,感觉整个身子都因为这杀意而凉透了。
这是他成年之后,从来没有过的事儿,即使面对天下第一杀手——流离,他也能面不改色。
可是此刻,他居然会觉得有些惧怕这个十恶不赦的丑女。
这实在是见鬼了!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少女的心怎么就这么的黑,好似人命在她眼里不值一文。
眨了眨眼睛,强压住心底的冷意,妖媚的眸底闪过一道幽暗的光芒,缓缓的摇头,道:“不想。”
“那还不滚,别逼我动手!”任清凤的声音,如同冬日的冰棱,没有一丝暖意。
“嗯,我决定了。”风流韵看着任清凤,一双凤目刹那间风华绝代,潋滟生波,俊美如玉的脸上,挂上比艳阳还灼热的笑意,美艳妖娆:“准你喜欢我!”
正文第九章你有病
“准我喜欢你?”任清凤怀疑自个儿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否则怎么会听到这般荒唐的话。
“虽然你长的不好,性格又坏,心肠又黑,可是人倒是挺有趣的。”风流韵耸了耸肩:“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吧!”
说得好不委屈,真的好为难他的样子?
任清凤听着风流韵自大狂妄的话,纵使是她想一脚将这臭不要脸的男子一脚踢飞出去,也忍不住笑了出声。
“哈哈……”她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半响之后,才站直身子,看向风流韵,笑意还未从她的眼底褪去:“笑死我了。”
任清凤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怎么世间会有这样美丽的笑容?
如花般娇艳,如水般清澈,如风般柔和,如云般高洁……将那平凡,甚至黯淡的面容,衬托出几分艳色,一双深幽如潭的眸子,碧波荡漾,潋滟生光。
风流韵自认这世间的美人,她不知道见过几凡,可是这般明艳的笑靥,却还是第一次瞧见。
但这样明艳的笑靥,却给他一种怪异的感觉,就好像这张脸,是覆盖了一层并不相称的面皮一样。
风流韵微微眯起眼睛,细细的打量眼前传闻中的丑女:唇如朱,眼如流波,眉如柳叶,鼻梁高挺,这分开来看,怎么都是绝色,可是组合在一起,却怪异的让人不喜。
为什么会这样?
他眨了眨眼睛,忽然发现——是肤色!
她的肤色是蜡黄中透着点青色,生生降低了五官的弥合度,将那种绝美变为怪异。
真是太可惜了,生生毁了一个美人。
不过,更可惜的是这么美的笑容,不过昙花一现,如此短暂,他还没有细细领略,就消失了,风流韵的心中忽然闪过一丝不舍。
身子仿佛不受控制的,从树上飞落下来,一步一步走向任清凤:“何事?”
任清凤再次露出绝艳的笑容,将风流韵迷得头晕脑转,正当他沉醉在那绝代风华的笑靥中的时候,她脸色忽然阴沉下来,一双眸子如寒冬腊月:“你有病!”
话落,一只脚迅速的弯起,踢向男子的两腿之间。
这等见色起义,满口胡话的种猪,踢断了命根子最好不过,省的祸害天下的女人,她这算是替天下的女人除害,也算是功德无量。
还准许她喜欢他?
他当他是什么人民币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么。
一个翻墙偷窥的无耻小人,居然敢在她面前如此狂妄,只想废了他的子孙根,没砍下他的脑袋当球踢,就算是她心慈手软了。
风流韵被她绝美的笑靥迷惑了心神,猝不及防之下,眼看着就要击中他的子孙根,身子一退,险险避过,心中隐隐发凉,寒彻心骨,风流韵看着任清凤,再一次感受她的狠绝。
“你干什么?”这世间喜欢他的女人不知道多少,他准许她喜欢自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这女人不识好歹也就罢了,居然还妄想断了他的命根子。
风流韵一双黑玉般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任清凤的眼睛,眼中涌动着怒气,清俊的面上染上一层恼意:“你——不识好歹!”
任清凤心中暗怒自个儿换了壳子,这身手也退步了不少,若是原装,眼前的男子怎么可能躲得过去,听风流韵开口,顿时厌恶的皱眉:“要你管!”
识不识好歹,又不是他说了算,她的世界中的规则,哪里容得了他来评判。
风流韵看清任清凤眼中对他毫不掩饰的厌恶,脸色微沉:“你……”怒斥的话,在瞧见女子那比星辰般璀璨的眸子时,怎么都吐不出口。
“你什么你?没事你可以滚了,浪费我时间!”任清凤脸色沉下,沉浸在自己身手退步的低迷中,没有心思与眼前的浪荡子周旋。
“不!”风流韵无视锦好的黑脸,一副要继续看戏的样子。
“你找死!”任清凤眼中眸光一冷,这么多年的高位,她非常讨厌别人忤逆她,袖中的玉手,猝然伸出,晶莹如玉,转眼间,只取风流韵的命门,快若闪电。
风流韵目中闪过一道诧异,随即收敛心神,快速出手,挡住任清凤的攻击,反手一转,抓住她的玉手。
柔滑温润,虽然不够细腻,却软绵绵的,让人的心也跟着软和起来,心中不知怎么的就荡起一股子柔情。
他何必和一个少女计较?有心和解,只是他的心意,任清凤没有收到,一招未能得逞,她的眸光一冷,另一只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袭击他的下巴。
风流韵眸中的诧异,再次一闪而过,身子未退,躲过她的攻击,想要如之前一般,抓住她攻击的手,却被她如泥鳅般滑走。
两招都未能如意,任清凤心中生了恼意,膝盖微屈,直接攻击他的子孙根,而同时,那滑出的手,几乎同时取他的脖子。
上下夹击,就是武功高强如风流也,也有些兼顾不下,有些慌乱的躲过任清凤的上下夹击,眼中的诧异更为明显。
又未击中,任清凤的脸色异常的冷凝,再一招,攻向风流韵的双眸。
风流韵再次慌乱避过,她的出招实在是怪异,前所未见,却非常的有效,幸亏他的功夫不弱,身手了得,否则只怕今儿个要败在一个小女子的手里。
不过,让他觉得奇怪的是,任清凤的身手很高,却没有半点内力,他担心伤了她,也不敢用内力,二人就这么近身博弈。
只是任清凤的招数越来越怪异,眼看着风流韵无法招架了。
“清凤,你若是再不住手,我就叫了,到时候,你出手谋算她们的事情,可就藏不住了。咱们打和,可好?”
风流韵知道再打下去,自个儿肯定要落败了,干脆也不出招了,只出言威胁。
该死的,居然敢威胁她!
正文第十章姐姐成全你
任清凤的世界,是无法容忍威胁的。
上一个威胁她的人,坟头的草应该高过她的头顶了。
这个男人既然敢威胁她,就该承担威胁她的后果。
任清凤眼底一道暗流一闪而过:“好!”
风流韵大大的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她不肯打和,再打下去,他这浑身的骨头,只怕都要碎了——这女人下手可真狠,招招毒辣,式式歹毒,一个弄不好,这缺胳膊少腿是跑不了的。
谁知道风流韵的招式刚刚收下,任清凤眼中快速的闪过一道笑意,灿若春月。
风流韵暗道一声不好,下一刻,却见她玉指已经落在他的穴位上。
“你……”言而无信!
言而无信四个字还没来的及说出口,又见她手指在他身上一点,封了他的哑穴。
“是不是想说我言而无信啊?”她眼睛微眯,笑容如天边的彩虹,侧身倾覆在他的耳边,低低的笑着说道:“今儿个姐姐给你上一课,世上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所以千万别信女人的话,尤其是漂亮女人的话!”
虽然顶着一个不算好看的外壳,可是多年被奉承美貌的自信,让她半点没有意识到,自个儿此刻可是鲁国第一丑女。
任清凤对什么言而有信一说,向来没多大感觉,她这个人,自我的很,既没有什么正义感,也没有什么是非观,行事皆是由心而起,她想干的事情,就是天下人皆指着她破口大骂也要干,而她不愿意干的事情,你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也勉强不了。
风流韵瞪大眼睛,有些词穷,这女人说得可真理直气壮,难道女人就可以言而无信,任意反悔吗?
想起这女人对付府里女人的手段,他忽然没有话说了。
她从来就没打算做君子,他还能说什么?
不过,这女人还真自信,居然一副我是美女我怕啥的样子,也不知道任碧水那迂腐的性子,怎么就能生出这么个鬼精鬼精的女儿来?
鼻尖传来若有若无的女儿体香,如调皮的小蛇一般,钻进他的鼻孔,漫入他的心肺,微风轻拂,几缕调皮顽皮的青丝,从他的脸上拂过,如丝如绸,让他心神一荡,心中对她的恼意,顿时消失殆尽。
身心都沉浸在这异常陌生的感觉中,他能听见自个儿的心跳声,“砰砰……”,一声快过一声,让他几乎怀疑,那心脏几乎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这种陌生而狂躁的感觉,让他这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思想。
“你说我怎么处置你呢?”任清凤感觉到他的异样,脸色顿时一沉,伸手在他的脸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声音冷冽如寒冬腊月的冰棱:“对于威胁我的人,我从不手软!”
风流韵的心,莫名的颤抖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盯着任清凤的眼睛。
任清凤的眼睛,此刻已经变成了一汪黑潭,堪比千年寒冰,似有暴风雨来临前的狂啸。
风流韵眨了眨眼睛,急的想要说什么,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的心中升起一种叫惧怕的东西,很荒唐,也很可笑,他居然会怕一个女人,可是这一刻,他是真的怕了,心底阵阵的发寒。
任清凤清幽的美眸,微微的眯了起来,看着风流韵的瞳仁一缩,惊得风流韵身上冒出一层冷汗,脸色苍白的看着任清凤。
若是此时他能动的话,定会跳起来,飞速的逃开。
任清凤阴沉着一张脸:“既然你这么喜欢偷窥,姐姐我成全你。”
话落,脚下一动,将风流韵踢飞离地面,在风流韵惊恐的眼神中,身形跟着猛飞,一起稳稳当当的落在树丫上。
眸中冷光一闪,几乎同时,以手为掌,割断了风流韵的腰带,席卷游龙般,将他的一双脚缠住。
随即,任清凤阴霾的眼神在他的身上瞥了一眼,手腕轻轻一抖,那腰带在树上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下一刻,风流韵以猴子捞月姿态倒挂在树上。
任清凤干净利落的打了个死结,拍了拍手,眉眼含笑,笑却不达眼底道:“你就好好偷窥个够!”
树叶不动,鸟儿不飞,天地一片静谧,到处都无声无息。
风流韵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脑袋,眼前阵阵发黑,喊不出,动不了,就这样直直的挂着。
任清凤阴沉着脸,站在树桠上,拿着树叶在他的脸上搔了几下,将他细细打量了个遍,才冷冷的道:“尽情享受吧!”
说完,以蝴蝶展翅的美态,从树上飘然落下,安然无恙的落在早就惊呆,看傻的任清云面前:“什么都别问,跟我进去。”
任清云大脑早就死机,空白一片,此时是任清凤一个命令一个动作。
姐弟二人,手牵手离去,只留下树上那位与树叶融为一体的倒挂金钩者。
世界一片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