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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建国纪念日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建国纪念日当天。
  萝莎莉雅作为索希尔身边的大红人,自然是跟他一齐入场。索希尔带她认识了许多权贵,而大多数人萝莎莉雅在还是妲朵雅的那段日子便打过照面,并不陌生。
  「看不出你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聚会,相当从容啊。」索希尔晃了晃手里装着红酒的高脚杯,那身剪裁合宜的白西服十分衬他金色的及肩长发,简直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白马王子。
  萝莎莉雅笑道:「或许是因为我很天才?」
  「噗嗤!」索希尔忍俊不禁,伸手揉了揉萝莎莉雅的头发。
  「别弄乱了我的发型,否则伊凡要哭晕的。」萝莎莉雅急忙抱头闪避。
  今日的她身穿一袭华美可爱的粉色小礼服,胸前有粉色玫瑰装饰,发饰也是玫瑰的造型,看上去就像森林里的小妖精。
  「你还是这么活力。」
  萝莎莉雅一愣,闻声转头。只见一袭黑衣的阿格尼斯拿了杯果汁给她,特别绅士。
  「谢谢。」萝莎莉雅接过果汁,笑得甜美。
  「殿下。」阿格尼斯朝索希尔施了一礼。他们以前因为派系的关係互相敌对,但现在萨维恩成熟许多,不再为了无聊的事情鑽牛角尖。
  「喔,原来是霍尔斯卿吶,免礼。」索希尔饮了口红酒,笑道:「『铁汉柔情』这四个字用在霍尔斯卿身上正合适,萝莎莉雅,你说是吗?」
  「阿格尼斯很温柔喔。」萝莎莉雅笑着。
  阿格尼斯闻言但笑不语。
  宴会间觥筹交错,充满了全国上下最华丽的事物,萝莎莉雅本就对这种场合没什么兴趣,今日更因为公爵家的缺席而感到无比失望。她没想到公爵家已经如此光明正大地不把王室放在眼里,连建国纪念日都能缺席。
  「很失望?」索希尔靠在柱子边,若无其事地饮了口酒。
  萝莎莉雅斜睨他一眼,又把视线放回手里的果汁上。「算是吧……不,坦白说我松了口气。」
  索希尔和阿格尼斯对视一眼,皆不言语。
  公爵家的态度肯定会引起贵族们的好奇与臆测,轻则影响王室未来治国的影响力,重则颠覆王权、改朝换代。看来文森特的復活改变了塞提伽很多,不仅是血族,他们甚至打算将手罩住整个帝国,不再活在黑暗之中。
  当只存在传说与黑暗中的怪物们出现在阳光下,人类又会如何呢?
  「萝莎莉雅?」
  「嗯?」
  见两个大男人皆疑惑地看着自己,萝莎莉雅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恍神了。
  索希尔笑了笑,重复一次刚才的话:「烟火秀就快开始了,一起去露台吧。」
  「好的。」萝莎莉雅自然而然地牵住索希尔的手,就像老父亲与女儿般,缓缓向露台移动。
  嗯?
  一股刺人的视线戳在背脊上,萝莎莉雅猛地回头,却什么异状也没发现。
  「怎么了?」索希尔疑惑地问。
  萝莎莉雅默了阵,摇了摇头。「没什么,走吧。」
  这时的她还以为是自己太过敏感想多了,直到宴会结束回到房内,迎上里希特醋意满满的阴冷表情,萝莎莉雅这才恍然大悟。
  「下次再敢牵那小子的手,我就把他的手剁下来。」里希特冷冰冰地说。
  「唉,你明知道我们都没那个意思。」萝莎莉雅无奈扶额。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我不管,以后不许再那么做了。」里希特冷哼一声,将脸别过去。
  萝莎莉雅挑眉,双手叉腰道:「我发现你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里希特一怔,扭头盯着她不说话。
  萝莎莉雅则是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干、干嘛?」
  里希特思忖了下,说道:「我只是在想这么多年来,你或许是唯一一个能够让我撒娇的人,我甚至没对自己的父母撒娇过。」
  萝莎莉雅微微啟唇,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上前给里希特一个温暖的拥抱。
  「萝莎莉雅?」
  「里希特……」她抱着他,不知怎的心里有点难过,又有点高兴。「你可以尽情向我撒娇喔,我很喜欢。」
  里希特略感诧异,无法跳动的心脏在此刻居然感觉暖烘烘的。
  萝莎莉雅知道他心里开心,于是笑道:「等这一切结束,我们就找个安静的地方生活,白头偕……」话音戛然而止,她忽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具身体虽然是人与血族的混血,但寿命呢?能有多长?
  里希特显然看出了她的顾虑,将她抱在怀里说:「这孩子的身体更趋近于人类,寿命也是如此。」
  萝莎莉雅满脸严肃,抬头看向里希特。「等我再长大一些就赐予我初拥吧,里希特。」
  「不行。」里希特不假思索地直接驳回。
  「为什么不行?」萝莎莉雅皱眉。
  「你是认真的吗?」里希特冷笑一声:「不管是妲朵雅还是萝莎莉雅,都因为是混血才能站在阳光下。呵,你想变成真正的吸血鬼?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你,做好一辈子都只能活在黑暗中的觉悟了?」
  萝莎莉雅握紧拳头,倔强道:「只要能跟你相守一生,我可以放弃人类的生活方式。」
  「嘖,你太衝动了。」里希特推开她,背过身去生闷气。
  这下子萝莎莉雅也火了,怒道:「衝动?就算再给我一年的时间思考,我也还是会给你一样的答案!里希特,不是站在阳光下才是活着,和喜欢的人永远在一起才是我想要的人生,那样活着我才会快乐!」
  空气中一片沉默,过了许久里希特才说:「当初我没有选择,而现在你有,你应该选择最好的。」
  「什么对我而言才是最好的,我自己清楚。」萝莎莉雅说。
  「……我先走了。」里希特往窗子走去。
  「别走!」萝莎莉雅慌忙拉住他。
  里希特转头看她,看上去有些无精打采。「我喜欢看你在阳光下笑容灿烂的样子。」
  萝莎莉雅愣住,里希特又说:「我给不了你相守一生的承诺,但我发誓在你死后会守着你的坟墓,直到我化为灰烬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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