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酒店房间不大，十几平除了床和厕所浴室外，只有电视柜和床头柜。
  柯学将手机放在电视柜上特意让镜头只显示他的上半身，同时为了不暴房间环境只开了头顶的两盏氛围灯，直播间观众只能勉强看到柯学面前的东西，后面则是一片昏暗。
  周围光线不足，柯学为了维持神秘又特意戴了副墨镜，弹幕上的提问合情合理。
  柯学：“这很简单啊，踏入修行就好，只有你们这种没有修行的人才看不清。”
  柯学虽然被雷劈没了，但灵魂强度还在，别说带着墨镜，就算把灯关了他也能看到。
  [666，就凭这我必须给主播刷个星光。]
  闪星直播平台都和星星月亮有关，星光最便宜一个只要1元，星星10元，星球杯100元，月亮1000，月亮瀑布2000……
  [眼瞎如我才发现直播间名字是一天三卦，刚刚点进来还以为是一天三顿……]
  aaaaa修空调王师傅：[什么？这居然是个算命直播间？]
  aaaaa修空调王师傅退出直播间。
  aaaaa修空调王师傅进入直播间。
  aaaaa修空调王师傅：[这他娘还真是个算命直播间！]
  柯学竖起手指比了个三，道：“一天三卦，先到先得。”
  [tui，还以为自己是天一大师呢，还先到先得！]
  [一卦多少，要是0元的话我倒是可以先给自己算上一卦。]
  柯学才反应过来自己忘记在直播间上写卦金了，连忙将直播间名字改成：【一天三卦，一卦两千】
  [一卦两千，你怎么不去抢？]
  [大学生一个月生活费一千五，从你直播间走出去倒欠五百。]
  [这年头骗子都暴富了，只有我这种老实打工人还在为温饱发愁，我要是有这么厚脸皮我也开直播骗人去。]
  [是主播疯了还是我疯了，我家楼下算命的一卦才200你就敢要2000，也不怕塞着牙。]
  弹幕的质疑柯学都看到了，对此他表示：“准的当然更贵，保证让你物超所值。”
  “不准包退。”
  [这种话听太多我耳朵都起茧子了，给钱的时候说的好好的，退钱时就换了副面，而且怎么解释都是由你们定。之前有个算命的说我这个月有血光之灾我傻乎乎的信了，结果一个月过去啥事也没有，我去退钱时候它说因为它的提醒我已经完美避过这次血光之灾了……]
  [这个它用的很巧妙哈哈哈哈。]
  [我有一个问题，要是一直没人算卦的话，主播是不是可以一直陪我们聊天了？]
  “要是没人的话就说明今天没有缘分。”
  [主播主播，你这么厉害能算到今天有没有人找你算卦吗？]
  柯学闭着眼睛微微晃动脑袋，“我掐指一算马上就要有人找我算卦了，还和她的孩子有关。”
  “在这里我先提醒一句，想算的话就趁早，迟则生变。”
  [我懂我懂这都是话术，说马上有人是在暗示有想法的观众送礼物，反正只要心里有算命念头的人都会觉得主播说的是他，目标群体是有孩子的母亲是因为这类人心软，最容易上当受骗。]
  [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我就不信还真有傻子给新人主播送两千块的礼物。]
  [楼上的你忘记主播可以请托了？]
  [对不起我纠正一下，我就不信有不是托的人找主播算命。]
  弹幕中议论纷纷，没有一人想算卦。
  面对众人的质疑，柯学表现得很淡定。出来算命被当成骗子是经常的事，他又不能保证所有人都和他一样有眼光。
  就在这时，一个网名叫轩轩妈的网友问到：[主播，能找人吗？]
  “给我提供此人的照片和八字即可。”柯学的语气风轻云淡，昏暗的环境又衬出几分神秘，如果忽略掉他嘴边吃泡面留下的油光的话。
  [不是吧，这年头还真有人玄学啊，我记得大清已经亡了啊。]
  [托？]
  [你们这些人没有证据不要瞎说，小心主播告你们诽谤啊～]
  就在弹幕以为他们已经说服这人放弃算命时，这人又问道：[行，一卦多少钱。]
  “一个月亮瀑布。”
  柯学话音刚落，公屏上就出现一个月亮瀑布特效。
  ‘轩轩妈’打赏了一座月亮瀑布。
  绚丽的月亮与瀑布交相辉映，特效瞬间占据整个屏幕，整整持续了5秒钟才消失。
  网友们都被惊到了：[居然真有傻子相信骗子的话？！]
  [你刚刚说的不准包退都是真的吧，我们这么多人可都听到了，等下别想赖账！]
  [妈耶，还真有傻子送礼物啊，有这钱不如打给我。]
  [淡定，这种一个粉丝都没有的新主播怎么可能会有人一出手就是两千块的礼物，肯定是请来的托。]
  在直播间送月亮瀑布会有全服播报，于是直播间陆陆续续有新人进来。
  新进来的观众看懂大家说的弹幕后：[好年轻的骗子，年纪轻轻有手有脚做什么不好，非要当骗子？]
  柯学邀请打赏礼物的观众连线。
  很快，一个神情疲惫，满眼红血丝的中年女人出现屏幕右侧。
  柯学看了眼轩轩妈的面相，眉头微微一皱。
  即使知道主播有可能是请演员演剧本，但也没人离开直播间。
  [一眼剧本，这年头还有人信算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