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节
天上不会掉馅饼,井上正雄选了六个人做实验,让他们吃香喝辣,风风光光,也不过是想让他们最后做炮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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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利剑在警校的时候学过各种车辆驾驶技术,包括军用坦克装甲车等工具,驾驶一辆小轿车手到擒来,每次行走在大街小巷都游刃有余。可是现在忽然觉得很艰难,胳膊有点僵硬,轿车行驶得也很缓慢,有几次差点撞上人行道的护栏。作为刑警,让梅花去见要犯有点违背他一贯的职业道德,而且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假如井上支柱的案子也牵扯到梅花,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他感觉比面对千军万马还要凶险可怕。
“我来吧。”凌威示意他停车,换了个座位,西门利剑也不坚持,默默在副驾驶上坐下,不发一言,梅花在后排座一直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三号看守说在闹市区,但也不是黄金地带,前面街道比较繁华一点,后面院墙外是一条不太宽的马路,比较偏僻,而且路上布满红色标记,几辆挖掘机械停在那里,正准备施工。凌威驾着车小心从一边绕过去,直接开进三号看守所正门。站岗的警察从微微落下的车窗里看到西门利剑,没有查问就直接放行。
院子中间一排二层旧建筑横亘着中间,就像一道高墙,楼房中间是一个半圆形大门,凌威把车停在一旁,领先向大门走去,西门利剑和梅花紧紧跟随。大门口,两位身穿便衣的年轻人伸手拦住去路:“对不起,原田队长吩咐,今天到明天任何人不得进入后面看押犯人的地方。”
话音刚落,楼房内出来一位身穿制服的刑警,大声说道:“你们没看见是我们的西门队长吗,难道连他也要阻拦。”
“对不起,原田队长交代了,是任何人都不让见。”两位便衣青年神情恭敬严肃。西门利剑向身穿制服的刑警摆了摆手:“他们也是在执行公务,不要为难他们。”
西门利剑转身看了看梅花,他倒希望就这样被阻拦在外面,也省得自己为难。梅花咬着嘴唇,神情拘谨,眼神求助地转向凌威。凌威不是警察,没有西门利剑那么多条条框框,出于人性化他也有点舍不得自己喜爱的徒弟。思索了一下,看着两位便衣日本刑警:“你们原田队长在吗?”
“不在,她去办有关井上支柱押解回去的手续了。”
凌威伸手掏出手机,拨通原田雅兰留给他的号码。立即传来原田雅兰清脆的声音:“凌医师,有什么事?”
“我现在在看守所,梅花要见井上支柱,请你给个方便。”凌威单刀直入说明情况。原田雅兰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思索,抓捕井上支柱的计划开始只有凌威支持她,可以说这件事的功劳大部分属于凌威,梅花又没有实质性的犯罪证据,凌威的面子她还不好驳回。语气有点犹豫:“你们进去吧,不过要快一点,五分钟。”
“你放心,我和西门利剑陪着梅花。”凌威把手机递给便衣刑警。便衣接过去,原田雅兰声音变得严厉:“谨慎点,全体高度戒备。”
不是原田雅兰过于小心,而是井上家族在日本的势力很庞大,好不容易抓住井上支柱这根线,期望挖出更多的犯罪证据。而且对方一定也在计划抢回井上支柱,在井上支柱没有押解回日本之前一刻也不能放松警惕。
进入后院,凌威让西门利剑在前面带路,梅花在中间,自己押后,注视着两个人,西门利剑脚步沉稳凝重,梅花则怯生生低着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凌威暗暗感叹造化弄人,一对多么恩爱的恋人,竟然夹在正义和犯罪之间,结果变得扑朔迷离。眼前这一对男女的心情,一定是患得患失。
负责看守犯人的是五六位日本刑警,已经接到原田雅兰的命令,西门利剑刚刚靠近大铁门就有人迎出来,打开粗壮的大锁,然后交给西门利剑一把钥匙。西门利剑顺着走道继续向里走,拐了一个弯,忽然变得有点阴暗,四周没有了通向外面的窗户,就像进入了夜晚,唯有走道上空的白炽灯散发着幽暗的光芒。
走道尽头是一扇小铁门,西门利剑用钥匙打开,却并没有进去,而是退到们的一边,凌威也止住脚步,站立在门的另一边。梅花犹豫了一下,伸手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灯光也是很暗,凌威从门口望进去可以看到一张狭窄的小木床,床上有被褥,井上支柱头发凌乱地坐在床上,手脚上都带着锁链,见到梅花,神情忽然一震,声音低沉中带着愤怒:“谁把你抓进来的?你又没犯罪。”
“不是被抓进来的,是我自己要来看看你。”梅花语气有点冷淡。
“我有什么好看的,快点离开,做你的医生。”井上支柱忽然笑了笑:“你在这里口碑不错,值得自豪。”
“我以后还能自豪吗?”梅花静静看着井上支柱,背对着门,凌威和西门利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从语气里听出一定很不好看,有点冷漠。
“为什么不。”井上支柱扬了扬脸:“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我不会让任何人左右你的生活。”
“你还能管得了吗。”梅花的话让井上支柱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满脸沮丧。喃喃说道:“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许多事是命中注定,生在井上家族必须服从命运。”梅花语气忽然变得温柔起来,从衣兜里拿出几块桂花糕,放到井上支柱面前:“这是我最喜欢吃的,在我饥寒交迫的时候保和堂的老掌柜第一次给我吃的就是这个,我一辈子也忘不了老人对我的关爱。”
“我吃,我吃。”井上支柱双手捧起桂花糕,铁链哗哗作响,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似乎要吃出女儿的温柔和关心,在即将被剥夺生命的时刻对于亲情格外贪婪。
“慢点,慢点,别噎着。”梅花肩头微微颤抖,语气有点哽咽,接着大声叫道:“西门利剑,找点水来,你们就是这样对待犯人的吗。”
“好,你等一下。”西门利剑立即转身离开,凌威也不忍心看着生离死别的一幕,缓缓背过身去。梅花低头瞄了一眼门外,胳膊抖了一下,抽出一根细小的钢丝,递给井上支柱:“我救你出去。”
第五百四十七章 拳王(28)劳燕分飞下
看守所是临时关押犯人的地方,任何一个城市都避免不了犯罪。看守所每天也就有违法犯罪的人进进出出。三号看守所在市中心,经常收容街道上打架斗殴的小混混或者轻微犯法的市民。最近几天负责这个看守所的派出所所长李攀忽然接到命令,征用几天,所有人员一律转到另外一个院子里临时办公,看守所一时变得静悄悄的。
就在凌威和梅花进去不久,前面院子忽然热闹起来,一位大胡子中年警官带着六位年轻人走了进来,六个人都垂头丧气,衣衫破损,还有的脸上带着伤,嘴角流血,眼角瘀青。中年刑警大声吆喝着:“快点走,敢在这里打架斗殴,眼里没有王法了,不给点教训不知道我的厉害,先关上二十四小时思过。”
来到二层楼房半圆形大门前,两位日本便衣同样拦住他,说明原田雅兰的命令。这位警官却不像西门利剑那样温和,大声嚷道:“怎么,刚走了几天就不买我的帐了,你们别忘了只是借住两天,我才是这里的所长,关几个打架斗殴的人怎么啦,房间有的是,又不影响你们的事。”
两位身穿制服的建宁刑警从旁边房间探出脑袋望了望,急忙走过来,其中一位陪着笑脸:“李所长,大家都在执行公务,请您谅解。”
“谅解?难道我这个老刑警还不懂这些,需要你们提醒吗。”中年刑警吹胡子瞪眼,声音更大:“我在市局刑警队的时候你们还在吃奶呢,别跟我来这一套,这几个人关一下教训教训,下午就放人,有问题我顶着。”
李攀原来是市局刑警队一号人物,不过脾气暴躁,在一个审讯犯人时失手把人打成伤残,他的政治生涯也一落千丈,在小派出所一呆就是十年。他许多战友都调到省里任职了,他的脾气却一点没有改,也就没有人敢提拔,但他有许多人罩着,资格却越来越老。眼前的小刑警还真不敢得罪他。两个人低声和日本便衣商量片刻。两位日本便衣才勉强答应,要求是两位中国刑警亲自看着这几个人。
两位日本便衣还把六个年轻人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没有任何器械,估计也翻不起大浪,才站到两边让开路。中年刑警嘴里不满地叫嚷着,带着几个人进了后院,打开一个大房间,在那几个人的屁股上逐一踹了一脚,大声吼道:“老实在里面呆着。”
从这个大房间过去,拐了一个弯走道尽头的房间内,梅花双膝跪在井上支柱面前,肩膀在抖动,声音抽泣着。西门利剑端着一杯茶过来,凌威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进去,而且把房门顺手带上,拉着西门利剑来到走道的拐弯处,依着墙壁站立着。西门利剑轻声问:“他们说什么?”
“还能怎么样,生离死别,很伤心。”凌威的语气被梅花带得也有点伤感:“看来他们真的就像原田雅兰说的那样是一对失散的父女。”
“梅花和井上支柱有联系吗?”西门利剑有点紧张:“几个月前原田雅兰就跟踪井上支柱,我记得有一次梅花就是被井上支柱劫持,是我救她出来的。”
“没那么严重,要是两个人来往亲密我们保和堂也应该有所察觉,在那个小巷中梅花也不会贸然冲出去,还伤在井上支柱刀下。”
“没有关系就好。”西门利剑微微松一口气,现在的法律又没有株连九族,梅花一直在中国,不会有什么犯罪方面的污点。
两个人说话声音很低,房间内井上支柱的声音却更低:“梅子,你回去吧,我不想你救我出去,你也救不出去,好好做你的医生,我就算死了也瞑目。”
这世上有许多人并不希望自己儿女走上老一辈的道路,井上支柱这样的人也不例外,辛辛苦苦为井上家族拼搏一辈子,到头来妻离子散,被追得如丧家之犬,有点悲凉。这时候才知道平安是福,希望梅花平平淡淡生活:“那个西门利剑待你不错,好好跟着他过一辈子,别耍小性子。”
“我知道,但是、、、、、、”梅花眼中布满泪水,有点说不下去,哽咽了片刻。
“没有但是,我早就把生死看淡了。”井上支柱抬手摸了摸梅花的秀发,眼中充满慈爱,丝毫没有了冷酷杀手的影子。
房间里一阵安静,伤感中透露着温馨。不远处关押六个年轻人的大房间内气氛却格外紧张。几个人蠢蠢欲动。领头的鹰钩鼻手握着铁门上拇指粗的栅栏,探头向外望了望:“没人,大家准备,从里面抢出人直接冲出去,井上先生在外面有接应,关键速度要快。”
“明白。”另外几个人齐声答应。鹰钩鼻轻轻拍了拍栅栏:“不知道那小子激发能量的手段管不管用,他说运用起来力量很大。”
“我来试试。”旁边一位走过来,手握着两根栅栏,胳膊缓缓用力,栅栏竟然渐渐弯曲成半圆形的洞。几人面面相视,一脸窃喜,如此力量,空手搏击谁人能敌。立即相继从拉开的栅栏中钻出去,蹑手蹑脚向里面走,刚走几步,身后响起一个声音:“你们怎么出来的,快点回去。”
几个人转身,两位身穿制服的刑警快步走过来,可能没有把几个打架斗殴的小混混放在眼里,径直靠近,随手去抓一个人的胳膊。鹰钩鼻和旁边同伴相视一眼,忽然同时上前一步,拳头准确击打在两位刑警的胸口,几乎可以听到骨骼断裂的声音,两位刑警身体飞起,撞在墙壁上,分别喷出一大口鲜血,萎靡地摊在地面,一动不动。
“留下两个人守住这里,其余的跟我来。”鹰钩鼻迅速做出决定。两个人守在拐角处,枪击打不到,近身搏击没有人能够抵挡,确保不会受到攻击。
四个人的脚步声坚强有力但很杂乱,在走道里格外响亮,一听就不是训练有素之人,立即引起西门利剑和凌威的注意,两个人同时转身,站在走道中间。抬眼望过去,鹰钩鼻等人已经冲到近前。西门利剑看对方来势汹汹,苗头不对,迅速拔枪,大吼一声:“你们给我站住,干什么的?”
“要你命的。”鹰钩鼻冷哼一声,脚步比说话还要快,转眼来到西门利剑近前,抬脚踢向他握枪的手腕,西门利剑扣动扳机,枪飞到天空的同时也响起来,当然没有打到人。鹰钩鼻脚落地,拳头又紧跟着前冲,西门利剑挥胳膊抵挡,鹰钩鼻拳头击打在他手臂上,一阵剧痛,骨头似乎要断裂,西门利剑立即被击打得退后一步,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拳头,铁拳吗,力道如此凶猛,要不是自己久经训练,胳膊差不多就废了。
走道不宽,西门利剑向后退,凌威就变成了面对鹰钩鼻。鹰钩鼻还是一拳直击,气势一往无前,凌威立即伸手,他的感觉和西门利剑一样,吃了一惊,对方的力量大得出乎意料,幸好最近有意训练拳脚,运用的是大周天针法提高潜能。他是全面提高,力量偏于柔和,不像鹰钩鼻那样凶猛,但也还抵挡得住,鹰钩鼻也有点意外,凌威看起来不是太壮实居然接得住自己凶猛的一拳,另一拳毫不迟疑地挥出,凌威也不示弱,两个人在走道中间接连十几拳,嘭嘭嘭嘭,各不相让,最后凌威还不对方快上一点,一拳击打在鹰钩鼻胸前,奇怪的是鹰钩鼻的力道忽然消失,被打得飞了出去,吐了一口鲜血,神情极度萎靡。旁边的人立即扶住他:“老大,你怎么样?”
“***。”鹰钩鼻声音微弱却很愤怒:“我们上了方进军那小子的当,激发的力量会忽然消失,而且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有挨宰的份。”
“我回去一定宰了他给你出气。”旁边的同伴恶狠狠发誓。
“我们还是先考虑完成任务出去再说。”另一个人提醒着说道:“我们的力量至少还能用一时间,轮流上把眼前这小子打倒。”
车轮战,力道确实凶猛了几倍,三个人接连向凌威冲击,都是激发的力量,铁打的身子也承受不住,幸好西门利剑还可以帮着抵挡一两下。两分钟过去,凌威向后退了好几步,靠近关押井上支柱房间的大门边。
“顶住。”西门利剑低吼一声,和凌威并排站立,抬脚向进攻的一个人脑门踢去。
双方又僵持了十几秒,走道另一头传来几声枪响,看来是前面的人发现不对劲,攻过来了。那三个人见情势不妙,立即红着眼,进攻变得疯狂,眼看着凌威就要坚持不住,身后忽然传出一声轰鸣,这个走道都震得有点摇晃,双方一起停下脚步,神情愕然。难道是地震了。
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响,当然不是地震,是从关押井上支柱的房间后面传来,梅花一把拉过井上支柱,疑惑地看着有点摇晃的后墙,墙壁轰然向外倒下,露出一个龇牙咧嘴的洞口,从洞口望出去,是看守所后面的街道,响声是挖掘机撞击的结果。
一个人敏捷地从挖掘机上跳下,猫着腰钻进来,看了一眼梅花和井上支柱:“块,跟我走。”
第五百四十八章 拳王(29)劳燕分飞续
三号看守所面对闹市区,前面又有日本刑警和建宁刑警共同看守,要想正面进攻或突围几乎是不可能的,井上正雄的做法可谓大胆,用挖掘机破墙,时间地点掌握得恰到好处。房间内只有梅花和井上支柱。
进来的人脸色比较阴沉,三角眼分外醒目,看了看有点发愣的梅花:“你是梅子吧,快点走啊。”
梅花应了一声,下意识伸手架起井上支柱,来不及打开手脚上的链子了,直接向破损的洞口走。脚下碎砖瓦砾纵横,井上支柱踉踉跄跄,梅花干脆弯腰背起他,跃过已经变得低矮的院墙。
“站住。”一声清脆的呵斥。梅花头也不回,加快脚步,身后传来两声枪响,梅花只觉得小腿上一阵疼痛,脚步踉跄几下,咬了咬牙,继续向前冲,那个三角眼青年过来拉着她的胳膊,转过一个弯,身后又传来一声枪响,但已经被墙角挡住了。
不远处停着一辆轿车,梅花和三角眼跑到近前,车门忽然打开,三角眼钻进前排,梅花一个飞扑背着井上支柱趴到后面的座位上,腿还在外面,轿车已经启动,快速向前面飞驰。后面紧接着响起一阵警笛声,两辆警车追了过来。
看守所内,后院墙倒塌的一刹那,那三个人发起最后的冲刺,显然也看到了从后面跑是唯一的生机。但是,最后一轮进攻令他们彻底绝望了,不是因为凌威和西门利剑太厉害,而是他们的力量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手脚变得软绵绵,使不出一点劲,被凌威胳膊搪了一下居然弹回去很远。
三个人眼中同时露出一阵恐惧,忽然想起鹰钩鼻刚才的话,不知是不是方进军做了手脚,现在已经来不及想答案了,转身向来路跑去,希望还有两位能帮上忙,但没有跑出去几步,那两位也狼狈地跑过来,紧接着几位便衣追击到近前,一位拿着小型冲锋枪,哒哒哒哒哒,一阵扫射,几个人摇晃着一起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抽搐几下伸了伸腿,一动不动。
“你们愣着干什么?”领先冲过来的便衣刑警是一位中年人,虎着脸对着凌威和西门利剑吼道:“里面的人呢?”
西门利剑如梦方醒,拉着凌威转过身,跑进房间,几位便衣一起跟进去,房间内当然没有人,后面墙角一个大洞像一张咧开的嘴,讽刺地笑着。
“追。”一位便衣日本刑警看着洞口,动作却有点犹豫,中年刑警瞥了他一眼。泄气地说道:“不用追了,既然对方计划周密,我们又耽误了几分钟,早就跑得没影了。”
西门利剑面色死灰,极为难看。他不是为了井上支柱逃跑,而是为了梅花的失踪,他宁愿看到梅花留在这里,哪怕是受伤也好。和井上支柱一起离开,预示着他们从此将是走上两个截然不同的道路。也就意味着这一段感情的结束,结束得匆忙,猝不及防,心痛无比。
“我是原田雅兰,听到回话。”一个声音忽然在对讲机里响起。中年刑警立即对着对讲机大声回应:“听到,请讲。”
“井上支柱正在一辆牌号为1267的黑色轿车上向东郊逃跑,我在跟踪,你们立即过来。”原田雅兰声音急促:“注意,他们可能有武器。”
“我们马上就到。”中年刑警刚刚回复一声。西门利剑已经拉着凌威从破洞中冲了出去,快速来到街道中间,伸手拦住一辆摩托车,把驾驶者拉到一边,一边跨上摩托一边大声说道:“我是市局刑警队的西门利剑,你的摩托征用一下。”
凌威跳上后座,手搂着西门利剑的腰,摩托车颤抖了一下,向前急冲,贴着行人飞驰,引起一阵阵姑娘的惊叫声,西门利剑毫不理会,身体微微下伏,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他对建宁的大街小巷了如指掌,并没有走大道,而是从小巷中穿行而过,抄近路向着原田雅兰说的方向冲过去。
东郊一个木材厂前,黑色轿车横在门口。两辆警车呼啸着停下来。西门利剑和凌威也刚好赶到,摩托车一个急刹,打了个回旋,两个人快速跳下车,西门利剑拔出枪,举在手中,脸色凝重。
“西门队长,你来得好快。”原田雅兰从警车上跳下来,面对西门利剑冷冷说道:“今天的事你要给我一个解释,要不是我恰好回来,他们早就跑得没影了,背着井上支柱好像就是你的梅花姑娘。”
“少废话,我自然会把井上支柱抓回来交给你。”西门利剑毫不客气回敬了一句,抬脚向木材厂内走去。凌威担心西门利剑也担心梅花,紧紧跟过去。警惕地看着侧面的几个木材堆。一块木板微微动了动,他迅速抬腿,踢在一块不大的木块上,木块向那边飞了过去。准确砸上那块木板。撞击在木板后刚刚伸出的一个举枪的手腕上,手腕缩了一下,枪声响过,却打向了天空。西门利剑一个箭步跃过去,啪啪就是两枪,一个身影一闪进入旁边凌乱的另一个木材堆。西门利剑并没有看清楚是谁,但开枪毫不犹豫,他不担心是梅花,也确信梅花不会向他开枪。
凌威操起一根木棍,跟在西门利剑身边继续前进。原田雅兰的手下也陆续赶到,并没有和西门利剑一起进攻,而是四处散开形成包围,看得出原田雅兰心思缜密,志在必得。
出乎意料,凌威和西门利剑并没有再遭到阻击,顺利地走进一个大房间,一眼就看到梅花和井上支柱,井上支柱胸口在流着血。梅花正抱着他,倚在墙角,大口喘着粗气,她的腿上也在流血。原田雅兰的枪法很准,在三号看守所开了两枪全部打中。
“井上支柱,不要反抗。”西门利剑的手枪指着井上支柱,声音严厉。
“不要伤他。”梅花一下子站起来,挡在井上支柱面前,静静盯着西门利剑。
“梅花,你散开,不关你的事。”西门利剑摆了摆手枪“不行。”梅花倔强地挺立着,寸步不让。
“梅花,你不要固执。”凌威一边靠近梅花一边轻声劝着:“外面布满原田雅兰的人,就算西门利剑放过你他们也不会。”
“师父,你别过来。”梅花忽然掏出一把匕首,指在自己胸口:“你们再过来我就死给你们看。”
“你别冲动,我们不过去。”西门利剑急忙拉住凌威,焦急地说道:“梅花,你听我说,现在的情况你们是走不了的,你没有任何犯罪的前科,把身后的人交给我,我保证善待他。”
“交给你们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没有生机。”梅花摇了摇头,神情还是很坚决,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井上支柱再受到伤害。血浓于水,无论怎样井上支柱是她的父亲。
“不交给我们你们就一起死。”原田雅兰带着手下快步冲进来,站立在西门利剑身边,语气严厉:“井上支柱,难道你真的要搭上你女儿的一条小命,她可是个有大好前途的人,你答应配合我们,我可以让有关方面不追究梅花的责任。”
原田雅兰不愧是智勇双全的刑警队长,一下子抓住了井上支柱的要害,井上支柱脸颊抽动几下,声音低弱:“梅子,你不用管我了。”
“不。”梅花还是很固执,眼睛谨慎地看着四周的人,看情形谁要近前她就会把匕首插进自己的胸膛。西门利剑不敢动,原田雅兰等人也不敢动,梅花要是死了,井上支柱也不会独活,一个死人就失去了应有的价值。
双方僵持了十几秒,凌威忽然压低声音:“梅花,你还是不是个医生,井上支柱流血过多,如果不及时抢救,要不了多久就会死亡,他间接死在你手里,你就是自杀九泉之下也无法向他交代吧。”
“我、、、、、、”梅花望了望还在流血的井上支柱,有点犹豫。凌威不是危言耸听,井上支柱的眼神已经有点涣散,生命的迹象在一点点消失,现在进医院都有生命危险。
“梅花姑娘,我们先救人再说。”原田雅兰乘热打铁,转脸吩咐身边的人:“快点叫救护车,三分钟必须赶到。”
“是。”一位便衣刑警答应一声,立即拨通电话,低声说了几句。医院离得好像很近,不到十秒钟就听到救护车尖利的鸣笛声。梅花的脸色也跟着放松不少,无论如何暂时活下来总比立即死亡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