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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节

  景德淡淡一笑。却转换了话題:“还记得那日我告诉你的死井吗。”
  “记得。你说掉下去的人必死无疑。难道这同心茶会同死井有关系。”
  “有一点关系。原本天观论法是沒有同心茶会的。只是论佛学和修为。”
  “为何。”柳天越加疑惑和好奇。
  “这同心茶会是西漠比较热闹的大会。因为这一天是西漠男佛徒女菩萨皆聚集的时刻。所谓同心就是男女共心。也就是结成姻缘。那些相互之间有情愫的男女会在这一天当着所有人表白出來。若女方答应。便在师兄弟和长辈面前喝下同心茶。择日由男方所在的门派女方所在的门派提亲。”
  柳天闻言。心道:“这类似一个相亲的节目。”随后又问。“同心茶会。任何都可以参与。而且这同死井又有何关系。”
  景德笑笑道:“任何人都可以参与。就连老头子都可以來寻找姻缘。同心茶会完全沒有任何限限制。只要两方都同意。便可有情人终成眷属。”
  “额。沒有任何限制。就算白痴。老头。未成年人都行。”
  景德微笑道:“对。正是如此。至于为何同死井有关系。是因为千年前。虽然佛徒和菩萨之间可以通婚。但很多大门派依旧不允许门派男女弟子通婚。特别是不允许天之骄子之间通婚。据说这是怕佛徒和菩萨因为感情而误了修炼。于是。这一条默认的规则打散了不知多少苦命鸳鸯。直到千年前发生的那一件事后。西漠数位王者聚集在一起。定下了新规矩。破了天之骄子之间未成王者不许通婚的旧规矩。”
  “哦。那件事究竟是什么事情。”柳天也隐约知道。很多年前。西漠佛徒和菩萨不得婚嫁。苏海伦和波咚就是一个悲剧。但。也是因为两人的悲剧。才让西漠反思。又是许多年后。才允许男女佛徒成婚。
  其实。对于相思桥的事情。柳天一直有一个疑惑沒有解开。
  苏海伦和波咚都是西漠的修者。为什么他们的墓地会出现在东荒。水影城分明是东荒的领域。故事发生在西漠。地点却在东荒。实在诡异不已。
  唯有一点可以说明。在远古时候。水影城的确在西漠。甚至在远古时。西漠同东荒是接壤的。只不过地壳运动。导致西漠同东荒分离。万万年过去。水影城。也就成为了东荒的领地。
  景德叹了口气:“这也是一对苦命鸳鸯。千年前。我菩提殿出了一个才华横溢的少年。年纪三十便修炼成了魔兽大师。四十岁那年又成为了至兽宗师。绝对是震惊整个西漠的天之骄子。可谓前无古人后无來者。成为王者甚至皇者也不是难事。可偏偏这位天之骄子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听到这里。柳天叹了一口气。道:“看來。哪里都不缺乏苦命鸳鸯。”想到这里。他不禁想到了杨静女。摇了摇头道。“那他爱上的是谁。”
  “他的师傅。冷倾城。而他叫林无双。”
  柳天听到此处。黯然叹了一口气。尽管当时允许婚配。但对于门派來讲。是不会允许天之骄子过早婚配。怕影响他们的修炼。而这林无双不仅有喜欢的人。喜欢的人还是他的师傅。这实在有点大逆不道。
  最后的结果柳天沒有问下去。估计这两人都跳下死井殉情了。也是因为林无双的死再次震惊了整个西漠。所以西漠才在天观论法之前添加了一个同心茶会。就是想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柳天不想继续这个话題。于是打趣道:“景德佛徒。既然同心茶会谁都可以参加。那明日你去不去讨个漂亮女佛徒当媳妇。佛祖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景德一愣:“佛祖说过这样的话。”
  柳天装的一本正经:“自然。不然。这句话怎么传得这么光。佛祖也是爹妈生的。”
  景德思考了一下。随后道:“好像的确有典籍说佛祖同孔雀菩萨有私生子。”
  柳天原本只是开玩笑。却沒想到景德还听进去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來到山脚。这才发现这些摊位虽然是空着的。却有不少东西摆放在旁边。估计明日。这里就会热闹起來。
  而且看这模样。比他九天宗的交流会要热闹千百倍。因为这里不卖东西。只找有缘人。
  “我看今天晚上同心茶会还不会开始。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景德点了点头:“就找个清静的地方静坐一晚吧。”
  一夜无眠。次日天还沒有亮。柳天便被嘈杂声吵醒了。放眼一看。天观山脚早已经人山人海。这热情的景象。让柳天略微惊讶。他早就想到会很热闹。却沒想到如此热闹。天观山有多大。柳天不清楚。但他知道山脚下的空地有多大。至少十万平方米。
  看着比肩继踵的人群。柳天忽然想到了什么:“景德佛徒。我想问一句。同心茶花会上有沒有发生过一个男人同时喜欢几个女人。然后那几个女人又都同意的事情。”
  景德想了一会。才道:“似乎好像发生过几次。”
  柳天闻言。心中一惊:“这西漠果然也是实力为尊。说是寻找有缘分。但如果对方是成名的天之骄子。估计同谁都有缘。”
  惊讶之后。柳天又问:“最多是一男配几女。”
  “我忘记了。似乎是一男牵走三四十來个女佛徒吧。”
  “额……”
  柳天彻底无语了。这西漠表面上一面佛气。但这本质。比东荒半兽人还要有兽性啊。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节 写信笺
  天观山脚。张灯结彩。各色各样的灯笼挂满了整个山脚山腰。
  从正面看去。一张大大的横幅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天观论法。同心茶会八个字。
  然而说是茶会。却不见有一处地方摆放着茶摊。也不见有茶。咋看之下反而像灯会。当真是让人摸不清头脑。而更让人摸不清头脑的是。此时的山腰道路之上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根本沒有一个女人。现在流动的人口居然全部是男性。
  柳天再次开口:“景德佛徒。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沒有一个女子。你不要告诉我。这同心茶会其实是一个背背山聚会吧。”柳天看着周围粉色粉香的小摊。不禁苦笑。
  景德淡淡一笑:“施主不要着急。我有一点忘记告诉你了。女菩萨们连夜收拾好摊子。就不会再出现。直到夜晚才能露面。这些小摊小贩。是女弟子们提前设置好的。用來寻找有缘人。所以天观山下才沒有任何女子的身影。至于这人山人海的男佛徒。不用我讲。你也知道。他们都是來寻缘的。”说完。景德又开口。“对了。柳天施主。什么是背背山。”
  柳天打着哈哈道:“那个……就是发情的男子。”
  景德将信将疑。却沒有再开口。
  此时。柳天挤过人群。來到一个小摊之前。小摊非常简陋。简陋到几乎沒有一个人上前的地步。这倒是让柳天好奇不已。几乎所有小摊前都围着一堆人。可唯独这里沒有。他当然好奇。
  只见摊前架子上用笔秀巧地写了“如月”两个字。柳天知道这如月并不是摊主的本名。
  叹了一声好字之后。柳天朝小摊上一看。顿时呆了。
  小摊之上有一张皱巴巴的纸。用砚台压着。上面很简洁地写了一句话:“如果你能允许一个毁容的女子作为你的伴侣。就请为我写一首诗。”
  将目光一转。柳天看见桌面上依旧凌乱地放着一些信笺。大约十來封。柳天看了之后心道:“看來还是有许多好奇心大的佛徒來试一试。毕竟就算真的是丑女。又就算这丑女真的选中了他。在看见真人之后男方也可以选择不同意。这些佛徒还真聪明。”
  柳天想罢。正想提起笔。却从旁边走來三四人。像是一个寺庙的。四人淡淡看了一眼柳天。其中一人过來一看。开口道:“喝。这女菩萨。有意思。若不是丑女就一定是一个大大的美人。这一招叫做掩人耳目。”
  说话之人身穿白衣。如果不是知道來这里的都是佛徒。或许柳天还以为此人是一位书生。
  男佛徒一言既出。其余人都跟随符合。之后只见此男子先柳天一步拿起笔。从怀中拿出一份信笺。挥笔便写。少顷。那人大笑着放下毛笔。将信笺放在一旁。对着一旁的人道。“你们要不要试一试。”
  那群人笑道:“不。不试了。既然大师兄你已经提笔。我们写了也是白写。就不浪费时间了。赶快去其余地方看看。时间不多。只有一天。上一次我一共写了一百八十封。可是最后居然还是沒有一个选上我。今年我决定了。要写两百封。我就不信还沒有一个选上我。”
  这人一说。其余人都哈哈大笑起來。之后朝别的摊位走去。
  柳天这才提起笔。从怀里拿出准备好的信封。心道:“我原本以为同心茶会准备的五十张信笺算多了。现在才发现跟别人比起來还是九牛一毛啊。如果吴翻师兄在这里就好了。知道有这样的活动。他多半会准备一千封信笺吧。”
  止住内心的想法。沾了沾墨。提笔写道:“上邪(注:这个字读ye.二声。发现很多人不知道怎么读。所以写下拼音。这句话是苍天啊的意思。)。”
  柳天这次写的不是自己自编的诗词。因为他觉得他自己的诗词根本沒有这句这么经典。虽然只有一句话。但是绝对能是千古绝唱。而且柳天不知道的是。在某个地方。他曾经的诗词在广泛流传。特别是同莫问联手谱写的《思无邪》。更是让所有爱好诗词的修者叹为观止。
  写下标題之后。柳天奋笔疾书。这一刻柳天所处的空间。似乎只有他和手中的纸笔。这一刻他居然达到一种类似于入定地境界。这是书法小成所有的状态。沒想到这几日游山玩水。舒展了柳天的心性。他的那一手烂字居然能因此有所长进。
  估计这就是西漠佛法的厉害之处。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短短数十字。柳天一气呵成。甚至只用了一笔。完全出自本心。那一刻心即笔。笔即心。当真是美妙无穷。
  放好信笺。柳天转过身。发现景德居然不在自己身边。想必是自己去寻缘去了。柳天四下一看。发现一个摊位前。景德佛徒正提笔而写。柳天淡淡一笑:径直走了过去。
  “景德佛徒。对谁产生兴趣了。”
  说着。柳天低头一看。这小摊的主人看來也是温柔之人。她留的话只有一句:“你会对我好吗。”署名叫做“水中鱼”。同事。柳天发现这桌面上已经放着不下五十封信笺。看來这样的女子还是抢手货啊。
  柳天本想站在景德旁边。偷看景德写的是什么。可谁景德转头道:“柳天施主。你去寻你的缘吧。之后各自在入口处汇合便成。”
  柳天当然明白景德这是有意将他支开。本想厚脸皮留下來。但又觉得景德佛徒一直为人低调。自己留下万一扫了他的兴就大大不好。所以虽然想看景德回得是什么。仍旧道一声好。不情愿地离开了。
  柳天到处逛逛看看。偶尔兴起。也会留下几个信笺。
  柳天发现。这些女子留下的问題实在太简单了。于是轻声一叹:“若论才情。九州倒少有人能比得上我。”
  柳天虽然是轻叹。却被身边的人听到了。一位青年立马冷哼:“无知的小子。”
  这声音非常突兀。清楚地传入在场所有人耳里。
  柳天眉头微微皱起。转头一看。一位身穿棕色长袍的男佛徒冷冷地站在那里。他身边跟着两三名死党。此时那两三名死党正在拉扯他的衣衫。似乎在让他不要生事。
  柳天见此佛徒一脸冷傲之色。应该是一位自大的青年。可是柳天却总感觉这人并不是自大而是性格本孤傲。他也只是实话实说。
  “这位兄弟。刚才是你在说话。”
  男子不顾身边的拉扯。依旧冷淡道:“我叫东门。”
  “东门”柳天闻言一笑。“为什么不叫西门。”
  男子闻言。冷漠看了柳天一眼。却沒有回答。他本就是一个少言之人。方才只是看不惯柳天那般自大。所以才出口说柳天只是无知小儿。
  柳天见对方不答。又问:“你为何说我无知。”
  “不切实际便是无知。”男佛徒依旧冷漠。仿若这世界上沒有什么能引起他的注意力一般。
  “东门。别说了。这位道友。对不住。东门就是这个性格。沒有恶意的。”
  东门身旁的两位佛徒开口。一名佛徒更是走上前赔罪道:“道友。失礼了。”
  此时。有不少佛徒前來围观。看见东门后。不少人惊呼出口。
  “是东门。据说他已经半只脚踏入了魔兽大师的境界。”
  “是啊。沒想到他也來到了此次天观论法。看样子。论法的时候有精彩可看了。”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东门。有人疑惑开口:“东门是谁。”
  “阿弥陀服。东门。只要姓。沒有名。据说。他出生东门世家。东门世家原本是百年大家族。却于三年前被灭。只有东门一人逃生。于是天生孤僻的他就变得更加冷漠。”
  “但东门自小天赋极高。他的冷漠中含有冷傲。而且。他的家族修炼的不是佛法。而是剑道。据说是得到了上古传承。传闻。东门敢在所有用剑的佛徒面前。冷傲的说‘剑。不是这么用的’。”
  周围的议论自然被柳天听进耳朵。柳天忽然对东门肃然起敬:“你可以对所有用剑的人说。剑不是这样用的。”
  东门冷冷道:“不敢。但对于剑。我敢说青年之中。沒有人比我更懂和更配用剑。”
  柳天闻言拍手道:“好。真自信。这样。我们來打个赌如何。你方才不是说。狂妄自大。不切实际便是无知。我可不想被人说成无知。你既然自称为在青年中沒有人比你更懂剑。那么我们就來比试两场。一场比剑。一场比智。如果你赢了我任何一场。我就承认我是无知小儿。如何。”
  东门本冷傲。闻言道:“不公平。两场胜。我方胜。”
  柳天淡淡一笑:“我说胜一场为胜。便一场为胜。”
  东门闻言。不再多说。冷冷开口:“比什么。”
  “不急。还沒说你输了怎样。”柳天脸上尽是笑意。
  “我不会输。”东门非常冷静。
  “呵呵。你还挺自负。好吧。就算你不会输。但。如果你输了呢。所以还是先定下來的好。”
  “我输了。从今往后见着你犹如看见我师。”
  “这可以。不过。这还不够。如果你输了。就在你名字后加两个字‘吹牛’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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