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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9节

  他觉得,只要她没受到性命威胁,那么,他无需再顾忌,等下,他就要跟她坦白,这样她就再也不会故意做出一些幼稚的举动激怒他,还有,那个不该存在的“胎儿”,也该消失了。
  对于他的追问,轩辕墨没立刻回应,直到他气急败坏地再问一次,便才又开口,声音隐隐透着嘲讽,“呵呵,很急?是不是认为马上就可以和她夫妻团聚了?”
  想不到隔着电话也能被人发现心思,贺煜略略窘迫一下,但也还是坚决地吐出一个“嗯”字。
  既然轩辕墨不肯直接回答,那他就换个方式,他直接承认,轩辕墨肯定会阻止,然后,说出威胁。
  果然,在他果断回应是后,轩辕墨重现暴跳如雷,“休想,你这狼崽子,休想得逞!不错,我是军人,军人只对坏人、对恶分子起杀心,至于凌语芊,我不会要她的命,但我会协助倪老把你这个准女婿‘娶’回家,小子,你既然占了人家的便宜,对人家负责也是应该,倪媛媛,你是娶定了!”
  ☆、大结局(15)吃了那种药
  什么?!
  想不到轩辕墨所谓的另有办法是这样一个卑鄙的手段,贺煜霎时震住了。
  “据了解,凌语芊是个不简单的女人,至少,她要求自己的男人必须干干净净,假如她知道你背叛了她,还一直纠缠不开,她会怎么想,成全你和倪媛媛?”
  “你好卑鄙!”贺煜发现自己此刻能说出口的,只有这四个字。
  “卑鄙吗?哪个男人不卑鄙?但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会不负责任,小子,不是我说你,既然有那个色胆,为何不肯承担?你想想,小媛那孩子哪点对不住你?她配你,可是绰绰有余!”
  “既然把她说得那么好,你何不将她纳给你最器重的侄儿!”
  “我倒是这么希望,但人家不给机会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家阿彻又没占了人家便宜,想负责,都没机会呢。”这话,从里到外,充满了浓浓的讽刺。
  贺煜自问很冷静,能把他激怒的,也就那么两个人,一个,是凌语芊,另一个,是死活牵制着不让他和凌语芊相认的轩辕墨!
  熊熊怒火,就这么像一把火烧着似的升腾起来,紧握住手机的手,骨节咯咯作响,青筋早已毕露。
  可是,他没法对轩辕墨发泄,正如轩辕墨这老狐狸所说,错在于自己,是自己一时糊涂铸成大错,故在这方面,根本找不到话去反驳。
  用了好大的劲,贺煜终于让自己稍微平复些许,冷着嗓子,把话题转到另一件事上,“贺熠呢?难道你也要用这样的办法逼他一辈子顶着别人的身份活下去?你不觉得无耻吗?”
  “那个你不需要理,你只要做好自己就行。”轩辕墨明显顿了顿,可最终还是没解释,也不为他辩解,假如狠一点能让贺煜大局为重,那么,他不在乎被误会,不在乎被当成十恶不赦的老狐狸。“总之,记住你现在是什么状况,这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好处,该怎么做,你自己衡量,我想,凭你聪明的个性,你不会给自己选一条难走的路。”
  难走的路?呵呵,他这一路走来哪一步不是艰难重重的?他如今正在走的,何尝不是如履薄冰,随时都有跌入深潭的可能?
  轩辕墨已经结束通话,达到目的了,也就不需要再费心费力了,因为他清楚,贺煜接下来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故他放心了,所以说,有些时候,并非一定要杀人见血才可怕,某些特别的手段,更能将人置之死地呢。
  远处的人,还在水中无忧无虑地玩耍,凌语芊与琰琰相互掬水洒向对方,结果,彼此的头上、脸上、身上都是一窜窜的水珠,看着那张因为水珠在阳光辉映下闪闪发亮而显得愈加光彩照人的容颜,贺煜忽然发现,这张美丽的脸,距离他是那么的遥远。
  他从不信命,可很多事情证明给他,这就是他的命,这辈子,他注定命运多舛,注定了风波不断,注定了……没完没了,连他自己也无法看清,何时是尽头。
  难道,妥协了吗?认命了吗?
  他不知道,他不想去想,不想去找出结论。
  再次深深地望了一眼依然在水中玩得不亦乐乎的两个至亲,想起最近那些令他身心俱累的事故,贺煜忽然拿起手机,给贺燿的号码发去一条短信,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他知道,现在贺燿的手机放在游乐园配给的随身携带具有超强防水功能的袋子里,目前可能还无法看到短信,但等下上岸后,会看到的,然后,她也会知道。
  走出水上乐园的大门口,贺煜坐上从水上乐园到市区的专线快巴,大约半个小时后,返到市区。
  望着街上车来车往、川流不息的路人,他发现,自己不知何去何从。
  其实,他想去一些他还是贺煜时与凌语芊曾经呆过的地方,譬如,梦之园,譬如,翡翠山庄,譬如,枫叶林,譬如,他和她住过的芊之梦,譬如,他专门买来海岛为她建立的城堡……
  可惜,他不能去,这些与贺煜有关的,他都不能再碰,即便,他是那么的想去回忆一番曾经的美好时光。
  半生荣华,风光威武,想当初,贺煜的大名如雷贯耳,叱咤商界,谁人不晓,谁人不知,我行我素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肆无忌惮,可现在呢,他变成一个连真实身份都不能暴露人前的影子,连自己的老婆儿子都无法坦白的失败者。
  不知几时,贺煜已经来到g市最高的一处建筑物,站在顶层,可以看到g市全部市貌,曾经,他也这样俯瞰全城,充满骄傲和斗志,现在,他只有满满的疲惫和绝望。
  旁边刚好有张长凳,他于是躺上去,双脚伸直,刚好与椅子边缘齐平,两只手臂交叠在一起,轻轻地枕在后脑勺,闭上眼,陷入自己的沉思世界,丝毫不去理会,外表这般出色的自己,举止这般独特的自己,渐渐成了别人眼中的一道光景线,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他的身上,惊奇着,诧异着,羡艳着,倾慕着,他知道,这些人中应该又混合了几个特别的人,他们会把他这个出人意料的举止汇报给轩辕墨,然后,轩辕墨会打电话过来又教训他一顿,可又怎样?他再也不想去理了,至少,现在不想去想这些,他只想这样随心所欲地躺着,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自己是自由的,无拘无束的。
  更深人静的黑夜,似乎总是为心情烦躁和苦闷悲愁的人而设,今晚,不知是凌语芊的第几个失眠夜,貌似自从求证过那人不是真正的“贺熠”,而其实很可能是贺煜起,她的生活再也寻不到宁静,胸口更俨如压着千万斤大山,压得她生疼,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气他,恼他,甚至去刺激他,在都毫无结果后,渐渐感觉累了,再也找不到一丝动力,她不清楚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多久,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一旦爆发,面临的形势又是怎样。置于死地而后生呢?又或者,彻底跌入万丈的深渊,再也见不到天日?
  她怕,真的很怕,曾经,他是那么的爱她,宠她,疼她,舍不得给她半点伤心,可现在,经过这些事情,她再也不敢保证他对她的心是否如初。
  就像今天,她上岸后发现沙滩椅上已无他的身影,脑海首先想到的,便是他是否被那个沈若菲带走了,带去一个隐秘的地方,做一些特别的事,就像上次她在夜总会的后院所见到的那样,甚至,程度更甚。结果,她便无法克制地焦急起来,且也气恼起来,就在她准备去寻找他时,陪她和琰琰一起上来的贺燿边翻阅着手机,边告诉她,贺煜工作上临时有事,提前走了,她杂乱无章的心才慢慢平复下。
  根据他的条件,喜欢他的女人大有人在,那个沈若菲,不就是其中一个,而他,应该也乐在其中吧,记得那次在夜总会,他和沈若菲交缠在一起,被她碰到,他似乎叫她听他解释,只不过,当时的情况让这个“解释”变得不了了之,后来,他没再提过,她自然不会主动要他解释,他和那个沈若菲之间,到底怎么回事?那一次,他去夜总会又是因何缘故?这些,她都不知晓,他都没有告知她。
  除了沈若菲,他还有没有其他的女人?对了,那个倪媛媛!记得当初在北京,倪媛媛与他交往亲密,倪媛媛还找上门来,先是贬低示威,然后,楚楚可怜地哀求,说她的第一次给了那人,这辈子只爱那人,叫自己成全,别破坏她和那人。
  当时,因为尚不知道那人就是“贺煜”,便只觉得可笑,而今,得知他的真实身份了,感受则是全然不同了。
  呵呵,是谁说过彼此身心只属于对方,是谁说过,以后绝不会做出背叛对方的事?倪媛媛或许别有目的,但她相信,有些话是真实,譬如,倪媛媛真的和那人做过那样的事,毕竟,这事总归让某人知道的对不,倪媛媛不怕被某人知道,那就说明,这事是真的。
  记得,当初她带着琰琰离开中国,长达三四年,他做到不近女色,为她守身如玉,而今才短短两年,他却按耐不住了,是什么,让他再也不去遵守承诺?而正因为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心中只装着她的贺煜,才千方百计隐瞒,不肯承认坦白?毕竟,承认坦白了的话,他便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随心所欲、光明正大地去和别的女人纠缠。
  还有,莫非也是因为如此,自己才不敢找他直接求证?自己潜意识里觉得他已经变了,于是不敢去擢破他的真实身份?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不知几时,凌语芊已泪流满面,她很久没试过哭得这么厉害,胸口像是有什么锋利的硬器在狠狠地刺着,剐着,带给她漫无边际的痛。
  她该怎么办?事到如今,她该如何是好?
  眼泪越来越汹,宛若倾盆大雨停不下来,凌语芊在这边悲伤痛哭,浑然不知,与她只有一墙之隔的隔壁阳台,水平线上距离她只有三米之远的位置,伫立着一个高大的人影,孤独地抽着烟,尽管没有痛哭流涕,却也是万分悲愁。
  夜,寒凉,痛,把人折磨!
  兴许是昨晚忽然“潘然大悟”,凌语芊蠢蠢欲动的心渐渐沉寂下来,心里念念记挂的,不再是想什么办法去揭穿贺煜不是真正的贺熠,而贺煜,似乎也忽然消失了似的,这几天再没出现众人面前,她以为,日子会这样继续下去,至少,会维持一段日子,直到那人自动来跟她坦白,可世事总是难料。
  这天晚上,她有个应酬,应酬的地点又是夜总会。
  本来,这次的客人不像上次墨西哥的指名要她参加,但由于褚飞这两天去了邻城出差,另一个以往专门负责应酬的男同事家里刚好有急事,而她又突然心血来潮,莫名地想到那种纸醉金迷的地方散散心,于是肩负起这个责任。
  这次去的地方,依然是g市最出名的情一色场所——良辰美景,不过,由于这次客人没有二心,目标明晰只在那些夜总会小姐上,而且,彼此间只是搂搂抱抱一下,话题多数围绕着公司,凌语芊便也没产生上次那种恶心和排斥感,这一坐,到应酬结束。
  在夜总会的大门外,凌语芊和女助理负责叫车,安排送客户回下榻的酒店,由于她和女助理不同路,第二辆计程车她先让女助理上,自己打算等下一辆,而出乎意料的是,车还没等到,猛地遇上两个人!
  是贺煜,和沈若菲!
  他们举止亲密,从夜总会里相拥而出。
  真是冤家路窄,她两次来这个地方,两次都碰上他们,碰到他们亲密的搂在一起!
  其实,今天她一直呆在室内,没像上次那样出去透气,潜意识里害怕再像上次那样碰到某些难堪的事情,毕竟,情况已经大大不同,她已知道那是贺煜,她无法确定自己要是再遇上这种事,会发生怎样的反应,于是,选择当个缩头乌龟,自欺欺人地躲在包厢里,却想不到,有些事根本不到她躲避,终究还是要面临。
  他是贺煜,只有她暗暗知道,在别人的面前,他依然是“贺熠”,是上头委以重任的检察官,到底是什么,让他三番四次肆无忌惮地来这种特别欢场?任务吗?可是,这与沈若菲有何关系?为什么硬要多番与沈若菲如此亲密,瞧他,多陶醉,多逍遥!
  凌语芊知道,自己要是理智点,聪明点,应该离开,然而,在知道他是贺煜之后,她再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对啊,他是贺煜,是她的丈夫,他怎能这样!怎能一次次地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来,而且,还一次比一次恶心!
  瞬间,凌语芊胸口像被什么炸开似的,理智全无,迈起脚步怒气冲冲地朝他们奔去,娇小的身子,直挺挺地堵在他们的面前。
  她的突如其来,即时震住了沈若菲和贺煜,不过,贺煜似乎有点古怪,只在刚见到她时,醉眼涌过一抹愕然和惊诧,随后,像没看到人似的,继续半个身体挂在沈若菲的身上。
  对凌语芊的忽然出现,沈若菲也是惊讶的,可惊讶过后,是淡定从容,眸色复杂地望着凌语芊,意味深长地道出一句,“堂嫂,真巧啊,咱们又在这里碰到了。”
  堂嫂?
  呸!
  先别说她无法接受一个比自己年龄还大的女人叫堂嫂,这沈若菲凭什么跟着叫堂嫂?再说,她才不是什么堂嫂,她是贺煜的妻子!
  仿佛没看到凌语芊眼中浓浓的敌意和恼怒,沈若菲依然嗲着嗓子,接着道,“我和贺长官今晚都喝多了,他有点醉了,怕回家打扰到他的亲人,便叫我带他去开个酒店,时间不早了,堂嫂应该也要走了吧,再见。”
  说罢,沈若菲将身边的男人搀扶得更紧,准备从凌语芊身边绕过。
  凌语芊先是呆愣几秒,继而转身跟上,再次奔到他们面前,堵住他们。
  沈若菲妩媚的双眼闪过一抹别样光芒,随即笑出来,“贺长官,看来你这个堂嫂不想你快活呢。”
  快活……
  凌语芊即时被这个特别的字眼刺得不舒服起来,娥眉迅速一蹙,俏脸也沉下不少,瞪着贺煜,眸间尽是恨意。
  这时,贺煜总算又起了反应,全身一僵,本能地将身体从沈若菲身上离开。
  沈若菲觉察,及时挽住他,踮起脚跟朝他再趋近一些,艳红的嘴唇刚好贴着他的耳朵,极具挑逗地低吟,“贺长官曾经说过,期待我把你拉上床,刚才,你明明也已经确定了,现在这样,该不是要反悔吧。”
  “菲菲——”头一次,他没叫她沈经理,而是直呼名字,让人心醉的昵称,然后,拉着她走到旁边去。
  沈若菲确实因这称呼雀跃不少,但不会就此轻易妥协,侧眼睨了一下凌语芊,深意地问道,“外面传闻贺长官窥视自己的堂嫂,我还以为只是传闻,想不到是真的,贺长官难道就不怕被人闲话?”
  “在我看来,她只是一个女人。”贺煜随即也淡淡应了一句,毫不否认和隐瞒。
  这事敌人已知道,再说,这更能替他隐蔽真实身份,故根本无需隐藏。
  “那你今天是铁定为了她舍我?你明知你我都已经服了那个东西,你这是打算……找她帮你解?那我呢?我应该怎么办?”沈若菲隐晦地提醒,挑逗的动作仍在继续着,滚烫的肌肤恰到好处地摩擦着他的与她一样炙热的身体。
  ☆、大结局(16)这火,由你来解!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碰上她,下次吧,过几天我们继续,到时保证不会再有任何意外。”贺煜并没直接回应是否真的会找凌语芊灭火,深邃的黑眸略略眯了一下,语气耐人寻味,“至于你的身体,我想,凭你的条件能为你解欲的男人大有人在,你放心,我不是个死板的人,我不会介意的。”
  “可我介意。”
  “你介意?菲菲,别说笑,我知道你是什么人,当然,我不会因此对你有什么想法,男欢女爱是件很正常的事,我们的关系……所以,我不会阻止你和别的男人欢好。好了,我给你叫部车?又或者,你想先打个电话找人?”
  沈若菲被他这些大方的话弄得有点不悦,定定注视着他,迟疑地问,“你真确定这样做。”
  望了望远处那抹纤细的人影,贺煜果断地点头,俊美的脸庞却也浮起一丝丝歉意,沈若菲则又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恢复笑容,“行,今晚我听你的,记住下次别再出任何意外,我不想老是这样被忽视。”
  “嗯,不会的,有了这次意外,以后懂得防备了。”
  “好,我信你!”沈若菲说罢,忽然双手捧住他的脸,踮起脚跟对准他的嘴唇重重一吻,然后,冲着略显错愕的他妩媚一笑,转身朝夜总会里面走去。
  贺煜先是怔怔地目送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于大门口,才看回前面不远处的倩影,阔步走过去。
  刚才,他忽然带着沈若菲离开,凌语芊不由气恼地看过去,结果发现他并非弃她而去,好像只是带沈若菲到旁边说几句话,怒火便也慢慢淡化,就那样呆呆地望着他们,见到他和沈若菲举动亲昵调笑着,胸口顿时又是一阵堵着慌,直到沈若菲走了,才略略舒坦一下,当然,并不因此就给他好脸色看,明明是在意,却在他走近时,别扭地想跑开。
  “别走。”贺煜抓住她,解释,“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
  并非她想的那样?凌语芊一听,不禁想起上次她撞见他和沈若菲的“奸情”,他似乎也是这么解释,于是,冷笑出来。
  “好了,她已经走了,你也回去吧。”贺煜又道,说罢,准备去替她截计程车。
  “不用你好心!”凌语芊将他拦住,怒气再起。
  他将沈若菲支开,她以为他会跟她一块回去呢,可很明显并非这样,那么,他接下来要去哪?刚才他和沈若菲到底说了什么?难道是,她猜错了,他其实只是让沈若菲先进去等他,等他将她送走后,再进去找沈若菲?实际上,他要支开的人,是她!
  凌语芊正悲愤思忖着,忽然一辆私家车缓缓驶来,停在她跟贺煜面前,车窗摇下,司机是一名年约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看着贺煜,面容严肃,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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