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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真千金咸鱼了 第125节

  他看着冯婉,心中的小火苗儿愈发火热。只想着若是把这丫头娶回府里,他必定要日日夜夜临幸她,调'教她,掰断她的翅膀,折断她的骄傲,让她变成梦里那个温柔深情的皇后。
  可惜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景慧帝还在咋咋呼呼,那两个嬷嬷也直接要架着冯婉往地上压。
  可惜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两个用尽全力就是压不下去——她们哪里知道,冯婉也是练过的。武艺虽然没有,但是马步还是可以蹲一个,使个巧劲儿卸去力道也是可以的。
  景慧帝见此情况,大怒,愈发要派更多的人来抓她。
  面对着景慧帝的咄咄逼人,冯婉却根本不为所动,只淡淡说了一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民女没有做过。还望圣人明察秋毫,还民女一个公道。”
  景慧帝一听她这话,反倒笑了:“哦?还挺硬气。老七,你有什么证据,快拿出来,叫这丫头看看?”
  宣袚道:“儿臣愚钝,但妧表妹一直无事,偏偏这位婉儿姑娘一来她就晕倒了,所以必定是她的问题。”
  啊?
  就这?
  正当冯婉想直接怼他是不是真的想要含血喷人,一直沉默的凤皇后忽然开口了:“圣人不必查了。臣妾知道是谁对妧儿下的手了。”
  ?
  第126章 [v]
  听得凤皇后忽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在场众人不由得都是一愣。
  冯婉心中尤其警觉,只觉得这位皇后姑母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来,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儿,多半是要想着自己扛下所有的事儿了。
  不过这个时候她若是跳出来阻止,反倒会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不但帮不上凤皇后什么忙,反倒更是坐实了做贼心虚的罪名,彻底落在被动之中,得另外想个稳妥的法子从根子上解决了这件事儿才行。
  因此她并没有马上跳起来反驳,只是静观其变,准备寻一个合适的时机用合适的方法了结这件事。
  冯婉倒是可以静观其变,等着凤皇后表演,但是在场其他的人,可就不是这么配合的了。
  果然,景慧帝听了她这话,立刻就叫众人停下手来,暂时放过了冯婉,眯着眼看着凤皇后道:“哦?皇后知道?”
  凤皇后一脸平静:“正是。”
  景慧帝笑了:“既然如此,那就请皇后详细说说,为朕解解惑罢。”
  凤皇后道:“遵命。”
  她说完,便就端起凤妧剩下那碗茶喝了一口,然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稳稳当当地又将那碗茶放了回去,一脸平静地道:“大家想必也看到了,这茶水并无问题。”
  别的不说,就是这种魄力,已经是一般人不敢的了。
  为了证明冯婉的清白,她居然直接喝了凤妧的那碗剩茶……真是个狠人。
  世家闺秀最为讲究,平时极爱清洁、极其重视脸面,就算要她们喝自己亲闺女的剩茶,很多人都根本不可能做到。而对凤皇后来说,凤妧不过就是个假侄女,她居然就能放下身段儿做出这样的事儿来,别的不说,就冲着这份魄力,就真是个狼灭。
  景慧帝显然也没有想到凤皇后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一时间,他又是气愤又是难受,感觉自己的脸都要被凤皇后给丢光了。又感觉她一定是故意的,就是要让他没脸,这么一想,感觉就更加生气了。
  不但如此,他甚至还忍不住脑补起来,冯婉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居然可以为了证明她的清白做到这种程度,真是气死人了。
  不过景慧帝到底是景慧帝。
  这点儿城府还是有的,越是生气越不能流露出来,这是身为一个非常有想法的皇帝最基本的素养。
  只见他深呼了一口气,怒极反笑,对着凤皇后阴恻恻地道:“既然茶水没问题,那是什么有问题?老七,你怎么看?”
  这个时候,他又想起了宣袚。
  所以说,这一次是父子局啊。
  就知道这两个在一起,准没有什么好事儿。
  冯婉微微蹙了蹙眉尖,想着凤皇后一个人对这父子两个,说不好会吃亏,不行她还是准备上吧,被继续盯着打也总比看着凤皇后孤军奋战的好。
  果然,被景慧帝点名之后,宣袚连忙道:“回父皇的话,既然茶水没有问题,那问题想必是出自其他方面了。衣物、吃食、甚至是住处,都有可能。”
  这话里话外,强行碰瓷儿的意思就更加明显了。
  就差直接说,冯婉神通广大,可以用各种法子下毒算了呗。
  到了这个时候,连邱氏都听不下去了。
  她原本一直守在凤妧身边儿,看着太医院的那几位太医们给凤妧诊治。满心满眼都是这个可怜的女儿到底能不能被救醒来,根本就没有什么精力关注其他。
  但是她就算再担忧,也帮不上什么忙,还被随身服侍的丫头婆子们几个人给拉到一边儿歇息,甚至还被塞了几颗丸药在手,就是生怕她的心疾再发作,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也是因着这样,她倒是有了些余力关注冯婉这边儿——毕竟,这边儿才是亲生女儿,也是不能不管的。
  谁料道,不关注不要紧,一关注就发现,冯婉居然被景慧帝和宣袚联手碰瓷儿,这简直是不能忍。
  她正想着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没想到却直接被凤皇后一个眼神给阻止了。
  凤皇后拦下了邱氏,又看了冯婉一眼,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为了凤妧中毒这个事情已经折腾了这么半天,她看上去却还是一脸平静,甚至连看都不看宣袚一眼,便就直接对着景慧帝缓缓道:
  “不错。老七说的这些地方,都有可能,但是不管是哪一样东西都是我亲自安排的。若是说有问题,那最大的问题,恐怕就是我了。”
  见凤皇后果然是要把所有的事儿都揽在自己身上,景慧帝几乎要气疯。他死死盯着她,咬牙切齿地道:“这么说,这事儿居然是皇后干的了?”
  凤皇后笑了:“圣人同老七方才那意思,不就是如此?若是说我无缘无故对自己的侄女儿下毒实在是太过无稽,那么婉儿她那么小一个人儿,打牛家村那么老远来,不是在凤家便就是在宫里,到底从哪里能够得到什么要命的毒来害妧儿……”
  她说完这句话,就直接对着景慧帝道:“圣人明鉴,可不要听信一两句谗言,就做出这等有违圣明的事儿来。”
  这话说的,就差把“昏君”俩字儿刻在景慧帝的脑门儿上了。
  景慧帝大怒,直接拍了桌子:“放肆!这是你一国皇后该说的话么?”
  凤皇后冷笑道:“不该说,也说了。若是圣人能好好想想,也不至于做出这等事儿来——毫无证据便就要抓人,实在荒唐。”
  景慧帝气得连桌子都掀了。
  “好哇!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么跟朕说话!来人啊,皇后出言无状,即日起就留在凤栖宫静思己过,无召不得出宫。”
  这就是要禁凤皇后的足了。
  为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居然把自己元后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也是没谁了。这种人才,不刻个“昏君”在脑门上,简直就有点儿说不过去。
  看到了这里,冯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她直接无视了凤皇后和邱氏焦急担忧的眼神,大大方方地站起身来,对着景慧帝恭恭敬敬施了一礼道:“陛下且慢,民女有事要说。”
  景慧帝一看,立刻来了精神。
  毕竟,他今儿来凤栖宫,收拾凤皇后还是其次,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在冯婉这里。
  做了那么多事儿,不过就是想要让这丫头乖乖就范,结果她还没认罪,倒是凤皇后巴巴儿地跳出来替她顶上,这可真是让他始料未及的事儿。
  所以说,她到底是怎么跟凤皇后把关系搞得这么好的呢?
  从她进宫也不过才几天的时间,总不能就靠着这几天的功夫,两个人就一见如故,甚至都肝胆相照了吧。
  景慧帝既愤怒又疑惑,但是为了面子,他今儿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冯婉见到他的神色就知道,今日定然无法善了。毕竟比起其他,面子这件事儿,对景慧帝来说尤为重要。
  可能是年幼的时候被很多人瞧不起,所以一旦成为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他的自尊心就空前膨胀,简直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程度——具体表现就是,根本听不得反驳的意见。
  不管是废立皇后、皇储这种大事儿,还是他“断案”失误没失误这种小事儿,都必须要他说了算。
  任何人只要胆敢提出质疑,那绝对会死定了。
  这个是他最大的缺点,但是若是好好利用,却也能够“变废为宝”。
  冯婉一边儿同他打口舌官司,一边儿思索对策,一个绝妙的想法渐渐成了形。
  她这里胸有成竹,凤皇后那边儿却有些着急。
  毕竟在凤皇后看来,冯婉不过就是个在乡野长大的小丫头,宫里头的事儿什么都不懂,特别是对景慧帝的别扭偏执一无所知,若是不小心踩到了景慧帝的雷区,那分分钟可是会掉脑袋的。
  远的不说,就说前几天,不是凤妧才试过了么?
  想到当时的情景,凤皇后到了现在还有些瑟瑟发抖。
  那个时候景慧帝是真的动了杀心。
  对于顶着凤家千金名号、好歹也算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凤妧,景慧帝尚且还能说想杀就要杀,何况对冯婉这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乡野小丫头呢。
  那真的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了,分分钟小命儿就能没了。
  凤皇后越想越是害怕,正想着开口阻止,冯婉却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意思是“稍安勿躁”、“只管放宽心”。
  然后她就从容不迫地开了口,对着景慧帝道:“圣人仁慈,不但亲自过问凤家大姑娘的事儿,还如此大义灭亲,连皇后娘娘都要严肃责问,真是令民女崇敬无比。”
  她这话一说,不说在场众人,便就是景慧帝都不免愣住了。
  见过会说话的,没有见过能把话说得这么好听的。
  明明感觉她是在内涵什么,但是啊,偏偏就是没法儿发作——总不能说,你都是胡说八道的,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吧?
  冯婉上辈子就跟这位景慧帝打过交道,故此对于他的性格弱点基本上拿捏得是八\九不离十。
  自尊心强,能力不咋行还喜欢搞事么?
  那行,先送您老两顶高帽子,砸个半晕,然后咱们再说正事儿。
  上辈子冯婉就试过,这一招可以说是百试不爽。
  果然这辈子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景慧帝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套路了,但是奈何冯婉说的一脸恳切,这话也实在是正好说到了他的心坎儿上。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感觉有点儿别扭,他也不好当场怼回去了。
  故此他就只有干咳了一声,故意拉下脸道:“有事儿说事儿,别光拍朕的马屁。”
  冯婉笑道:“民女这是实话实说……民女读书少,不会说话,圣人可千万别见怪。”
  景慧帝彻底被逗笑了:“看看这丫头这嘴,这还叫读书少,那若是再多读些书,咱们可不都叫她给卖了,还得帮着她数钱呢。”
  他既然笑了,周围众人也少不得陪着他笑。不过只有他是真的笑了,其他人都是尴尬作陪,那真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了。
  比如宣袚,那就笑得是相当勉强,明明挺俊朗的一张脸,配合上这种十分勉强的笑容,看起来就简直比哭还难看。
  不过正所谓天大地大、皇帝最大。只要景慧帝高兴了就行,其他人的想法并不重要。
  冯婉想的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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