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他并不承认自己喜欢宁楚楚,相反,他觉得他现在对宁楚楚还有些厌恶,这种厌恶感甚至超过了对余静。
  为什么呢?
  在他看来,宁楚楚突然转变,然后不停的接近他,偶尔又会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全是因为她…和那些想要接近他的女生一样。
  他甚至觉得如果在这个年龄段找个女朋友的话,宁楚楚也还行,但是现在只觉得当时的想法十分荒谬。
  前些天他的行为确实是不对,但她的态度也算不上好。而眼前这一幕直让他觉得有些讽刺,对他的讽刺。
  这时候,夜阑也回来了,顺着傅斯言的目光看去,宁楚楚穿着一身普通的黑色棉布裙,头发披散着,显的肌肤如玉,眉目如画,夜阑呆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好像真的还不错,难道是红鸾心动了?”
  “看错了。”傅斯言将目光收了回来。
  夜阑显然是不信,试探道:“不是你喜欢的款?刚好我就喜欢这种,待会我就去问美女的联系方式。”
  “她没开电脑,显然不是来上网的,还有,你当她旁边坐的人是摆设吗?”傅斯言很平静地叙述。
  夜阑却不赞同:“也许是她哥哥呢?”
  傅斯言轻轻扯起嘴角,摇了摇头。
  “你就这么肯定,他们不是兄妹?也许是亲戚或者好朋友呢?没问你怎么知道。”
  傅斯言没理他,一起住了两年,关系虽然不怎么样,但她有没有哥哥,他会不清楚?
  他也懒得跟夜阑解释,因为这事解释不清楚,夜阑只会往激情四射的地方想。
  “你还是担心开学后是和露露继续在一起,还是和你的月月在一起吧。”
  夜阑虽然还只有十六岁,但感情经历可谓是十分丰富,露露是他毕业时勾搭上的,月月则是最近在网络上认识的二中的女生,听说也考上了一中高中部。
  “船到桥头自然直,这种杞人忧天的事情还是交给你们这种老谋深算的人做吧,我只管吃喝拉撒打游戏。”夜阑笑着说,丝毫不介意这事儿。
  两个人没在网吧待多久,出去的时侯,夜阑则是很露骨的网宁楚楚那看了好几眼。相比之下,傅斯言倒是显得有些目不斜视了。
  宁楚楚低着头没看见,商爵是注意到了,疑惑的问:“那两个人认识?”
  “恩?”她抬头的时候,已经只能看到两个男生的背影。“哦,我同学。”
  商爵看了她一眼,也没多问,只是和她说股票的事情,“上次买的那只股票我前些天抛了出去,又重新买了现在的这一支,虽然有些风险,但是现在已经有了上涨的趋势。”
  宁楚楚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的能力,“你看着买吧,钱要是不够的话,我就想办法在弄点。”
  商爵笑着说:“不用了,要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过段时间本金可能会翻一倍。”
  一倍也就是说,连本金一起一共四万块,宁楚也不禁惊奇:“这么多?”难怪说会炒股的人富的一辈子用不完,不会炒的人跌的倾家荡产。
  “这也是运气好,刚好碰上。”
  宁楚楚没接话,她知道有些东西靠的不仅仅是运气,更多的是实力和一种天生对数字的敏锐观察力。
  不过,也许是老天眷顾她,让她在最合适的时间遇到了商爵,这时候的商爵已经累积了许多失败的经验,又刚好遇到这支上涨的股票,要是没有宁楚楚的资助,他就是在看好这只股票,也没有多余的钱投进去,只能等这支股票涨停板后,一个人在寂静无边的黑夜里吹着这个城市的夜风,感叹时不待我。
  然后继续靠着劳力,拿着最低的工资。一边供给自己的温饱,一边供给自己的梦。
  然后呢,也就是按照上辈子的轨迹,等待几年后,重新等待机会。
  宁楚楚真心感谢老天,感谢商爵,给了她一个能够改变自己梦想的机会。
  几天后,宁楚楚突然接到商爵的电话,商爵告诉她:这只股票涨的比他意料之中的还要快,带本金一共有六万块了,问她是取出来一部分还是继续炒。
  宁楚楚没有多做犹豫,交给他继续炒。
  她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身无忧,平安幸福。
  回到家,她妈妈难得的在家,只不过看起来气色不佳。
  宁楚楚走过去,“没事吧?”
  “还不都是你爸!”客厅的电视开着,余静的眉眼扭成了一个结,只觉得心烦气燥,“到外面找了狐狸精,我不说什么,还真当我眼瞎啊,竟然带那个狐狸精去了周洁女儿的订婚,他难道不知道我和周洁一向是势同水火吗?那个女人也是,手上戴着五卡的钻戒,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宁康送的,不知道宁康疼她,殊不知,这些富太太官太太们最瞧不起的就是像她这种暴发户!楚楚,你不知道平时和我一起spa的女人,当时是怎么看我的!那眼神,就像……我现在想着都觉得难堪,宁康他这样做,就是在当众打我的脸!”
  她爸在外面有女人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这个圈子里其实很多人都和宁康一样,但都是在暗地里面进行。因为,一方面:这种事情不光彩,上不得台面。
  另一方面:男人就算在外面再胡来,也会给家里面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发妻一个脸面,维持着家庭表面的和谐。
  想到自己的爸爸,宁楚楚就会想起自己十八岁的时候,自己妈妈接到一通电话后,一边哭,一边笑着自言自语:他活该,终于遭到报应了。
  她记得,小时候她的家,不是这样的。
  上辈子,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清贫困苦的时候日子都能过的那么幸福美满,有钱了生活反倒过不下去了。
  后来,她才知道,财富是有些男人变坏的资本。
  “那爸呢?他有没有说什么?”
  余静冷笑:“宁康?他能说什么,就算要说也只会维护外面那个,在他眼里,我不过就是一个人老珠黄,贪慕虚荣的女人,哪里能够和外面的女人相比?”
  余静其实看起来并不老,四十岁的人看起来最多不过三十来岁,身材和年轻时相比,稍微有些发福,但姣好的五官看着还是十分漂亮,整体看起来有着这个年龄独有的魅力。
  宁楚楚看着余静的表情,不甘怨恨,她想:如果不是在乎,又怎么会伤心?
  宁楚楚想了想,说:“妈,要是实在过不下去了,就试着放下,我已经这么大了,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在她的印象中,上辈子似乎没有发生宁康带外面的女人出席这种公共场合,而且是当着她妈妈的面。都说糟糠之妻不可欺,他爸的确是过分了。
  离婚,也只是将三年后的一切提前而已。
  “我不会离婚的。”余静一字一句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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