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节

  这样的礼物,不求多贵重,但都是心意。
  纪少瑜瞧他那模样,漠然地移开视线。
  某人压根不知,昨晚他差点就死了。
  回到县城以后,赵玉书把核桃分了些给宋子桓带去县衙,其余的便都留在了书斋。
  纪少瑜帮玉娇一起收拾的时候,发现玉娇从她外婆那里带回了几张花样。
  赵玉娇见纪少瑜看得专注,开心地道:“好看吧,我也是第一次见这图案呢?”
  “而且我还跟外婆学会了一种针法,绣出来,双面
  是不一样的。”
  纪少瑜闻言,笑了笑道:“你自己也可以画不同的花样子,这个图案好看是好看,可太庄重了些,不适合你。”
  纪少瑜说完,帮玉娇收了起来。
  赵玉娇见状,伸手去夺。
  可纪少瑜就是不给她,赵玉娇有些委屈道:“我是想绣来送给我奶奶的。”
  纪少瑜眼眸微闪,严肃道:“那你更要亲自画才是,晚上的时候,我陪你画。”
  “至于这个,等你画出让我满意的了,我再还给你。”
  赵玉娇无语地看着纪少瑜,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不讲理了?
  哎…
  轻叹一声,赵玉娇继续整理自己带回来的东西,不再理会纪少瑜了。
  纪少瑜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那两张花样子点火烧了。
  丹阳村的村民们,有没有人知道,余家的来历?
  还是说,整个丹阳村的人,都是跟余家有关的旧部?
  整个漠北都是鞑靼的天下了,余家这一支,难不成
  就是当今皇上和太后一直都想寻找的那一支?
  所谓出海,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
  蛰伏了几代人的余家,把一切痕迹都抹掉了吧。
  纪少瑜轻叹一声,本以为扶起余家作为玉娇的后盾,如今看来,事情没有他想象的那样简单。
  如果余家真的是太后和皇上都想找到的那一支,那么他要做的,就是先替他们掩护好。
  前世,他曾听皇上说起过。
  找到一些线索,证实已经出海了。
  那些线索,又是谁提供给皇上的?
  …
  宋子桓回到县衙以后,抱着自己带回来的酒就去找唐绪宁。
  他那脚一瘸一拐的,原本的翩翩公子突然变成了瘸子。
  唐绪宁皱着眉头道:“不是去玩呢,脚是怎么了?”
  宋子桓毫不在意道:“不小心划伤的,过两天就好了。”
  “带了一坛好酒回来,你不是最喜欢吗,今天我陪你喝两杯。”
  唐绪宁见他兴致高昂,好笑道:“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像你了。”
  “不就是一坛酒吗,值得你特意过来找我开封?”
  宋子桓不赞同地看向唐绪宁,认真道:“瞧你说的,好像这酒随处可得一样。”
  “我听玉书说了,这酒是他外公亲手酿造的,等闲人喝不着。”
  “这一次我去见了两位老人,那真的是淳朴亲和,什么好吃的,一去都拿上来。”
  “回来的时候,我得了一坛子酒,纪少瑜得了一把好弓,就是玉书和玉娇得了些银子。”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位老人家厚待了自己的亲外孙,可这明显厚待的是我跟纪少瑜啊。”
  “就我这脚伤了,那还是玉娇外公亲手帮我包扎的呢,老人家很好。”
  唐绪宁坐下来,亲自打开了宋子桓带来的酒。
  宋子桓这个人精,奉承的人多了,虚伪的人也见得多了,难得遇到真正待他好的,便念叨个不停。
  他暗暗摇了摇头,只想先喝了酒再来评价。
  倒出来的酒跟平常的酒颜色不太一样,里面也不知道加了些什么,有一股醇香的气息,一开封就引人沉醉。
  唐绪宁眼睛一亮,连忙倒了些出来尝了尝。
  “嗯?”唐绪宁轻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好喝还是不好喝,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宋子桓看得眉头皱起,伸手去拿他的杯子。
  结果却被唐绪宁死死地按住。
  “别动。”
  唐绪宁抿了抿唇,回味着舌尖上的余韵。
  过了一会,只听他认真道:“这酒不知加了些什么,喝进嘴里的感觉醇香极了,还有股淡淡的回甜,并不辛辣。”
  “可喝进肚子里去,便如同有一股火烧了起来,浑身都热乎了。”
  宋子桓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细细品了一番。
  他甚少喝酒,却也知道酒与酒之间的区别。
  “怪不得余家总想着出海做生意呢,光是这酒,只怕也能卖不少钱了。”宋子桓认真道。
  这样的酒,上一次他喝的时候,还是在京城。
  唐绪宁吩咐下人上菜,他今天要跟宋子桓好好喝一顿。
  结果等他吩咐完以后,发现宋子桓抱着酒坛子走了。
  唐绪宁看着桌面上空着的杯子,好一阵无语。
  宋子桓那厮,真的是…太可恶了。
  第170章 印象深刻的故事
  晚上的时候,纪少瑜真的陪着赵玉娇在画花样子。
  有了纪少瑜的指点,赵玉娇勉强画了两副能看的。
  可这距离纪少瑜所说的满意,还是差得很远。
  纪少瑜见玉娇有些烦躁了,便收了她的笔道:“今晚便先到这里吧。”
  赵玉娇觉得自己还挺没用的,为什么不在做鬼的时候,好好跟着纪少瑜学一学呢?
  那个时候光顾着嘲讽纪少瑜的冷酷无情了吗?
  现在竟然这样废柴!
  “我小时候,刚会握笔写不好字,我记得我在纸上乱画,最后还把笔给扔了。”
  “然后我娘就很耐心地帮我捡起笔,握着我的手慢慢地教我写。”
  “我现在想一想,如果我当时学的是绣花,估计我一定不敢拿针乱扎的。”
  赵玉娇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可见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想法。
  纪少瑜坐到玉娇的身边,然后道:“我听说,师傅跟师母是因为去余家当教书先生认识的?”
  赵玉娇点了点头,她也是听长辈们说的。
  “我娘是家里的长女,要照顾弟弟妹妹,她说她小
  时候,我外公和我外婆常年不在家,所以她也没有能好好学。”
  “不像我二姨、三姨和两位舅舅,他们都有夫子教过的。”
  “我爹就是曾经教过我两位舅舅的夫子,他们就是在余家结识,然后才成亲的。”
  “我娘认识的字其实不多,很多字都是跟我爹成亲以后,我爹教她的。”
  纪少瑜听得有趣,逗着玉娇道:“那个时候,你爹只是一个小秀才。”
  “你娘却已经是掌家的大小姐了。”
  “赵家私塾也是因为你娘带来的嫁妆和你外公家的相帮才办起来的。”
  “在你心里,你觉得是余家重要一些,还是赵家更重要一些?”
  赵玉娇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因为在她想心里,余家让她看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便那是,女儿也是能够受到重视的。
  在清溪村,她见得最多的是,重男轻女。
  “都很重要的,这个分不出来。”赵玉娇认真道。
  纪少瑜笑了笑道:“我只是逗你的,不是真的要你分。”
  “听你的大哥说,你很喜欢听你外公外婆讲故事,
  小时候每次睡觉前都要听。”
  “那你还记得有印象深刻的故事吗?”
  “印象深刻的故事?”赵玉娇聚拢眉头,开始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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