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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此间万物自春色

  入冬之后,朝廷局势愈发稳固。
  慕容臻已经抵达封地,慕容廷亦是受封晋王,再次被遣送千里之外。
  他在遣送途中就试图起兵造反,还没闹出屁大的水花,就被当地督抚镇压,押送京城。
  当玲珑在茶楼说书人的嘴里听到他暴毙于囚车的消息,只是怔愣片刻,继续迈步走向茶桌,坐在少年的身边。
  “让你久等了。”
  “无妨。”代青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心,为她渡去温暖,“出门要记得带手炉,碧霄没有提醒你?”
  玲珑顺势贴在他怀里,替哥哥解释几句,“他今天出门很早,最近雪灾严重,灾民涌到京畿地区,他总是忙到不归家。”
  “既然他不回来,不如到我那里住几天。”他用温柔平淡的语气说出挖墙脚的话语,没有丝毫的羞耻,“我好不容易歇息一阵子,能否陪陪我?”
  今年皇权之争,京城风起云涌、案件频发,他的官职稍低,负责处理琐碎细小的事务,动辄十天半个月见不到她,让他倍感思念。
  玲珑最是受不住他这般温柔低语的姿态,抱着他的腰,连声答应。
  她可爱灵动的神情简直要把他的心都融化了。
  代青低声笑着,拿起白嫩的小手在嘴边轻吻,“最近粮食欠收,皇上下令变卖几处宅院,用以赈灾接济,价格会比往常低一些,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他没有权力帮她走后门,只是这些宅院大多是他和同僚亲自查封的,他大致知道位置环境,可以为她讲解一二。
  玲珑好奇地翻开桌上的书册,“清风院听起来就不错,六宁街丁字号……是在哪?”
  “在端国侯府附近。”
  “那算了,我才不想见那个老头子。”她翻了几页,又问,“这个芙蓉园呢?”
  “长春街远离坊市,安静偏僻,有一座三层楼阁,位于芙蓉池之间。”
  “这个好!”她笑弯了眼,又看了几处地方,最后还是中意芙蓉园,“我回去和娘亲说一声,让她转告我哥哥,然后我就去代府找你。”
  代青目光微动,扣住她的十指,“不能骗我,上一次你说好……”
  玲珑听到他要翻旧账,连忙保证,“这次绝对不会骗你!”
  话是这么说,当她回到家里,看到哥哥坐在饭桌上,小脸倏地一红。
  “哥,你今天不是……不回来吗?”
  “玲珑,你哥哥回来是好事。”罗秋湘感到奇怪,随即猜到半个真相,“看你这表情,是不是又出去陪赵府那小子了?”
  最近胤朝无战事,赵北逸反倒成了最悠闲的一个,时常把她女儿带出去玩闹,她可是替自家儿子记着这笔账。
  当年她确实喜欢这些年纪相仿的孩子,谁知长大后个个都想勾引她女儿,真是一群贼小子。
  “娘,这次是和代青见面喝茶了。”玲珑傻呵呵地笑着,对上哥哥的目光,立马怂了起来,“他说皇上要变卖一批原属于贪官污吏的宅院,让我过去挑一挑,真的,我和他就喝了杯茶。”
  上官连云点点头,“所以,你答应晚上要过去陪他。”
  “咳咳。”玲珑清了清嗓子,格外心虚,“那不是听说你今天也不回来……”
  “我原本是赶不回来的,只是两日未能见你,实在想念。”他叹了叹气,放下筷子,“算了,既然你不能陪我,我就吩咐管家为我备车,今晚回到乡下清点账本,睡在粮仓……”
  “等等,我没有说不陪你。”
  她刚说出来就后悔了,她又不是发情期,要是哥哥索求热烈,她还怎么溜去代府……
  上官连云可不管她的小心思,等到夜晚洗浴时,他照例折迭好两人的衣裳,准备把她剥个干净,她却握住他的手,心虚地说,“哥哥,我……我洗过了。”
  “不和我一起?”
  “不了,我刚才出了点汗,没忍住就自己洗了。”
  “好。”他没有追问,低头在她唇角印下一吻,又俯身咬住她的侧颈,闻到她身上的香气依旧。
  说谎的小狐狸,洗浴之后,她的香气会暂时变淡。
  上官连云没有戳破她的谎言,只是压着她在床榻上深吻,大掌逐一挑逗她的敏感处,直到她的花穴流满香甜的花液,他又跪在床边细细舔舐吞咽。
  空荡的厢房溢散出甜蜜的香气,暧昧的水渍声格外清晰。
  “唔……哥哥,别呀……啊……”
  玲珑情动难耐地弓起腰腹,艳红的穴口吞入他的舌尖,而他的薄唇也含住她的花唇,时不时轻咬那颗肿胀的花蒂,惹得她低声吟叫,泄出大片春水。
  把她送上高潮之后,他仍是不满足,解开亵裤,将硬胀的肉棍送入她的花穴,开始鞭挞这只说谎的小狐狸。
  “哥哥……唔啊……轻点,轻点呀……”
  她难以控制地收缩穴肉,试图阻拦这根粗壮的家伙闯入更深处,但是他铁了心要在她的身体里留下自己的印记。
  鹅卵大的龟头用力撞上柔软的宫口,鼓胀的青筋碾平层层迭迭的穴肉,把它撑大、撑满,撑成他的形状,好让那些家伙知道,他才是她最爱的男人。
  这场欢爱并不持久,上官连云说过不会阻拦她,他确实说到做到。
  只是当他拿起衣物走去浴房时,玲珑已经被操得四肢发软了,更别说满身遍布的痕迹,昭显男人对她的强烈占有欲。
  等她回过神来,想到代青还在等着自己,连忙变幻形态,从上官府溜到代府。
  “我还以为,你又要失约。”代青稳稳接住这只小狐狸,发现她的身体颤抖得厉害,“你生病了?”
  玲珑缓了一会,在他怀里变回人形,雪白的毛发退去,露出大片吻痕。
  “上官连云回来了。”他的眸色变深,瞬间确定了罪魁祸首,“他倒是会装,舍不得就舍不得,还要如此折腾你。”
  “嗯啊……代青……”她的身体仍是轻微颤抖着,抓住他的手,慢慢摸到湿泞的穴口,“帮我,帮我拿出来啊……”
  上官连云趁着她高潮失神,往她穴里塞了一枚小巧的玉扳指,她变幻狐狸时尚未发现,等到玉扳指随着她的跳跃奔跑在穴里反复挤压时,她才意识到这个小心眼的男人做了什么。
  “这么湿了,正好和我共浴。”代青一手伸进花穴中搅弄穴肉,抠出那枚玉扳指,一手轻抚她身上的吻痕,眸色愈发黝黑。
  “嗯呀……你,你轻点……”她还没察觉他的情绪不对劲,就被突然闯入的肉棒顶得情迷意乱,“不啊……代青……轻点唔……”
  往常他不会如此莽撞地与她交欢,他总是平淡温和的,看起来不争不抢,实则比谁都敏感细腻。
  他可以接受她拥有数个男人的事实,但是他不能容忍其他男人的挑衅。
  厢房逐渐溢出甜腻的香气,代府的侍女对此已经不算陌生,只是红着脸敲了敲门。
  “大公子,浴汤备好了。”
  “……让所有人离开我的院子。”代青低喘着气,继续啃咬少女娇嫩的肌肤,逐一覆盖自己的标记。
  等到花穴内的阳物再度勃起,他并未急着抽送,而是抱起她一步步走向浴房。
  夜色清明,玲珑睁开朦胧的眼睛,看到点缀高空的星辰,莫名感到几分羞涩。
  上官连云也喜欢摒退所有仆人,抱着她穿行在院子的回廊里,粗大的肉棒一直插着花房,随着脚步行走上下颠簸,让她感到折磨又舒畅。
  不过,她没想到保守清冷的代青也会做出这般大胆放荡的行径。
  “在想什么?”
  “在想……你肯定是吃醋了。”玲珑埋在他的颈窝,也给他印下一个深粉色的吻痕,“我也要给你们标记。”
  “都是‘你们’‘他们’,何时会单独为我做一件事?”代青抱着她沉入浴桶中,温热的手掌捧起她的脸颊,深情地含住她的唇瓣,交换彼此的气息。
  片刻后,他松开她的唇舌,也把阳物抽离她的身体,拿起棉巾仔细擦拭她的皮肤,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回答。
  可是玲珑确实认真地想了想,自己还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她思考之后的答案是,没有。
  “我没有钱财,也没有权力,现在是靠哥哥养着我,好像不能为你准备什么。”
  “傻姑娘。”他扬起淡淡的笑容,他只要她的心意就够了。
  “不如这样,到时候我买下芙蓉园,就带你去购置家具物件,由你的喜好挑选。”她拍了拍胸脯,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放心,我来结账,不会让你负债的。”
  前半句他听得很欣慰,后半句却让他感到疑惑。
  “你哥哥现在腾不出太多银子。”
  他不是心疼上官连云赚钱不易,关键是玲珑还要在上官府吃喝住睡,上官连云要是没本事赚钱,玲珑也得喝西北风。
  “你看我像是不懂事的狐狸吗?”玲珑小脸板正,认真地说,“我本来买宅院就没打算让哥哥出钱呀。”
  代青挑了挑眉,“也不需要我出钱?”
  他最初的打算是他负责大部分的支出,再让其他三人负担一部分,这样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摆出一家之主的姿态,不用看另外三个男人的脸色。
  “你有很多钱?”
  “我爹很早就把我娘的嫁妆交给我,让我自己打理产业。”
  短短一句话,就让玲珑两眼放光。
  没看出来,代青平日里低调淡定,竟是个弹指间就能买下一间京城宅院的财主。
  “不行不行,我就要自己攒钱买。”玲珑忍痛拒绝了他的提议,“就算我哥哥或者其他人问起,你也要说清楚,这是我的个人想法,我实在攒不够钱的时候……那就,那就另说。”
  “好,你拿主意。”代青揉了揉她的脸颊,笑道,“只是国库近日空虚、急需银两,才会将这些宅院降价变卖,就怕你看中的芙蓉园会被其他人买走。不如我先帮你付了定金,等你攒够了十万两,我再把地契交给你。”
  “等会……多少万两?”
  “十万两。”
  玲珑的表情僵硬,倒在他怀里,“为什么京城的宅院这么贵……”
  代青哭笑不得,抱着她哄来哄去。
  芙蓉园严格来说,仅是位置偏僻的花苑而已,算不上大户人家的宅院,何况这还是低价变卖的价格。
  他让她稍后考虑一下如何赚银子的问题,现在她要处理的是,如何安抚他独守空房半个月的寂寞。
  深夜,厢房里的声响逐渐平息,玲珑顾不上吞咽花液的少年,捂住饱胀的肚子昏昏睡去。
  等到午后,代海果然又来刺探情报,特别是看到桌上的银钱账簿,心中警铃大作。
  “儿啊,你这是要给自己准备嫁妆……呸,准备聘礼吗?”
  代青淡然瞥了他一眼,“算是吧。”
  “算,算是?”代海连忙往床榻上瞧去,依然看不到女人的身影,“哎呀,既然都要结亲了,为何不让姑娘家多睡一天,也好给我见一见。”
  “她很忙。”
  “忙什么去了?”
  “赚钱。”
  “……?”
  代青这话倒是没骗他,玲珑确实要忙活赚钱去了。
  她如今已经不是懵懂无知的模样,她知道十万两对于普通人家简直是个天文数字,就算是当初的上官府也不能轻易拿出这笔巨款。
  不管怎么样,总要试试。
  玲珑最先想到的是自己的老本行——捕猎。
  她身上有狐妖的气息,寻常野兽不敢袭击她,而她稍用法术,就能捕获堆积如山的猎物。
  于是今天的坊市摊贩就能看到一名少女衣衫褴褛、赤手空拳拖着一头头野猪、野鹿,堵在肉铺门口。
  “老板,收不收新鲜的野味?”
  “……收,收吧。”
  “那就赶紧上称,天还没黑,我还能再送下一批。”
  玲珑无视众人惊愕的神情,扯下肩膀挂着的布条,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转头对上罗秋湘呆滞的目光,窘迫地站在原地。
  “娘,你怎么在这?”
  “……你的衣服呢?”
  “撕下来绑猪蹄子和鹿角啊。”
  玲珑挠了挠头,她的准备不充分,总不能一头一头地抬下山,所以她就撕了自己的外衫,撕成几十块布条,把猪蹄和鹿角连在一起,这样就可以一次性拖着十几头猎物下山。
  罗秋湘听懂了她的意思,简直是两眼一黑。
  她颤颤巍巍地转身,扶着侍女的手臂低声吩咐,“马上派人把连云叫回来,让他来收拾这个小妮子。”
  她倒不是反对玲珑自食其力,只是打猎这事对寻常男子而言都是极为危险的,她一个女孩子孤身上山,还用法术增强自己的力量,拖着这么多猎物回来,就怕有人见多识广,笃定她是妖怪。
  上官连云得知此事也是万分无奈,他让玲珑买下马车作为代步,既能节省时间,又不用她亲自搬运猎物,免得引起他人注意。
  有时候大雪封山,马车也走不了山路,玲珑冥思苦想,找了块白布,画了几道稀奇古怪的咒文,再戴上面纱,坐到街巷里行医问诊。
  她的妖力已经恢复三成有余,治疗几个简单病症,就把自己的名头打出去了。
  而且她不会开药,相当于治疗一次就痊愈了,老百姓一想,在她这看病非常划算,开始蹲点找她治病。
  好几次玲珑没戴面纱走在街上都差点被人认出来,她不得不暂停了这门生意,又重复之前的打猎生活。
  这一来二去,等到年底,她让哥哥算一算,竟是还差七万两。
  “啊……我真的要哭了。”玲珑趴在桌子上撒泼哀嚎,“为什么人间的钱财如此难赚……为什么京城的宅院这么贵……”
  上官连云低声笑着,捏起她的脸颊,“需不需要哥哥为你出个主意?”
  她一听他有主意,立即跳起来扑进他怀里撒娇,“哥哥最好了,快说说有没有什么来钱快的法子。”
  “你行医问诊已经颇具名号,何不上门问诊?”
  “就像郎中来我们家里那样?”
  玲珑不会治疗法术,只能对付一些简单病症,不过,上门问诊一次最少能拿到二两银子,比起街边诊脉的费用贵了数十倍。
  上官连云又给她支了些招,比如提前一天和哪一户人家约好上门问诊,早晨就到坊市花费十文钱雇佣一个短工,帮她驾马上山,等她打猎完毕,再帮她把猎物运送到肉铺,这样她就可以用狐狸形态赶路,提前空出问诊的时间。
  而且不能总是卖往同一家肉铺,要分开销售,否则对方会找借口压价;还可以试着联系酒楼、药铺,在这些地方,新鲜的野猪肉、鹿角都能卖出更高的价钱。
  她听完这些,忍不住赞叹道,“哥哥当真是这世上最聪明的男子!”
  玲珑照着他说的,开始散播消息,接受邀请上门问诊。
  早晨打猎之后就把猎物交给短工运送到酒楼、药铺,再转卖给肉铺,而她这时候就会提前赶回京城,按照约定前往病人家里。
  富贵人家注重脸面,除了问诊费之外,还会给不少封口费,让她笑不拢嘴。
  她的法力可以解决大部分的病症,实在不能根除的,她也会用法术缓解痛苦,再把具体病因告知对方,让他们循因问药。
  由于她不敢乱开药方,只需摸一摸病人的手腕就能治好,在凡人眼里无异于活神仙,再加上她面戴白纱、身姿窈窕,隐约有香气环绕,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有一次,玲珑遇到一个奇怪的病人,明明身体健康,硬说自己哪哪都不舒服,纠缠她大半天,还拉着她的手,不肯让她离开。
  她实在恼怒,用法力打晕了他,谁知自己刚出门,那户人家的仆从就追了出来,要把她带回去献给什么公子。
  她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施展妖法,眼尖看到路过的安阳旭,立即把他拽过来解决这几个难缠的家伙。
  因而,上官连云等人也知道了她遇到的问题,最终由安阳旭派出两名侍卫保护玲珑。
  当然,他们也知道了她努力赚钱的目的,既是无奈又是感动,十分默契地往她的账簿里添钱。
  终于,来年二月中旬,玲珑满心期待地看着上官连云帮她一笔笔算清银钱。
  只见他屈指推动最后一颗算珠,展颜笑道,“整整十万两。”
  她一下跳了起来,扑进他的怀里,抬起明亮动人的眸子,笑靥如花,“哥哥!我要有自己的房子了!”
  他撩起她耳边的碎发,欣慰地说,“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嘿嘿,我要告诉娘亲!”她跑出书房,刚好遇到罗秋湘,一把抱起她在原地转了圈,让她和侍女都吓了一大跳。
  “玲珑!你,你快放我下来!”
  玲珑闻言放她下来,昂头叉腰说,“娘!我要有自己的房子了!”
  罗秋湘一愣,亦是哭笑不得,“那还不快告诉他们,别忘了让他们出钱买家具……”
  没等她说完,玲珑已经一溜烟跑出去了。
  罗秋湘无奈地摇摇头,对上自家儿子的目光。
  “娘,她总有一天会长大的。”
  “我相信,她已经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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