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221节
梁道明、施进卿没有废多大力气,就斩敌八百余,俘虏一千余人,其他三千人早已作鸟兽散。对于降俘,梁道明并没有赶尽杀绝,而是通过言语招抚了三百人加入三佛齐,其他七百余让其留在原地。
至于他们是选择留下来,还是会离开,梁道明没有在意,也没时间管他们。
此时,天已放亮。
梁道明召集三佛齐将士,下令道:“施进卿率一千五百人,自此处向东南,奔袭旧港以北,郑军礼率一千五百人,奔袭旧港以南,其他人手随我,夺回皇宫,直击旧港,明日此时,务必将满者伯夷大军赶出三佛齐!”
“遵命!”
众人齐声喊道。
梁道明没有拖延,安排好军策之后,便马上下令出击。
时不待我。
梁道明清楚,通过大明水师多日来的施压与牵制,满者伯夷大军已到了十分疲倦的地步,之所以选在白日,是因为满者伯夷在旧港的主力,夜晚更是清醒,戒备,更有战斗力,而白日,却是他们经过一夜提防、警备之后的疲倦期。
这是最好的进攻时期。
虽只有不到六千人,梁道明依旧将军队一分为三,声势不可抵挡地杀向东南旧港方向。
原本整个三佛齐的国土并不大,东西不到五百里,后被满者伯夷与满剌加等国侵蚀,东西距离已剩下不到三百里,而从森林杀出来之后,梁道明距离旧港与海湾,只有一百余里。
梁道明的意图很明显,那就是在十二个时辰内夺回旧港,夺回整个三佛齐!
这是一个极有野心,也极考验军士能力的决断。
十二个时辰,不计杀敌时间,仅仅是强行军百里,便足以让人震惊。
要知道春秋战国时期的魏国“武卒”特种兵选拔,其标准也只是半日行“百里”,但这里的百里,只等同于后世六十里。
对于日常军队而言,即常行军,每日按五个时辰来计,也不过只有三十至五十里路;急行军,需要轻装上阵,一日五个时辰,可行百里,不过这种情况很少,基本到了地方,也没多少力气作战了。
非强军,悍军,绝不会轻易使用急行军。
可梁道明选择的不是急行军,而是强行军!
百余里的距离,只是距离,而这一条路上,还有满者伯夷的军队。
他们不仅要跑过去,还需要战而胜之!
为了实现一日夺回三佛齐的战略,他们至少也要急速行军五六个时辰,还必须保持战斗体力,这需要顽强的意志,需要强烈的信念。
梁道明是幸运的,他的军士拥有夺回故土与家园的意志与信念。
施进卿是一个勇猛之士,在急行军二十余里后,远远看到了严阵以待的满者伯夷军队,根本不停步,近两百人在跑步过程中便换了长弓。
在距离满者伯夷军队不到五十步的时候,接连三轮齐射,然后背起长弓,大刀队与长枪队便叫喊着冲杀了过去。
满者伯夷拦住施进卿的军队有四千人,还有八百骑兵,可面对施进卿等人不要命的冲击时,这些人也产生了畏惧。
“给我杀,杀了他们!”
满者伯夷的将领高声喊道,下令出击。
骑兵动,地面颤动。
施进卿厉声道:“竹枪准备!”
身后一排排军士纷纷从身后取下了竹枪,说是竹枪,不过是三尺长的竹节,竹节的一端削得尖锐罢了。
在骑兵奔腾,近二十步距离,众人心都提到嗓子眼的时候,施进卿才高声喊道:“投掷!”
竹枪一排排地飞了出去,满者伯夷骑兵身上简陋的皮甲根本无法在如此近的距离挡住这密集的进攻。
随着竹枪覆盖,满者伯夷的先头骑兵顿时人仰马翻,损失惨重。
施进卿长枪一挺,挑落一个杀至面前的骑兵,抓住马匹的缰绳,猛地踏地,顺势飞身上马,调转马头,看向不远处的满者伯夷骑兵,眼神中充满了战意。
“杀!”
施进卿长枪一落,刺穿了倒在地上嚎叫的满者伯夷军士,高声喊道。
有竹枪、长枪队、大刀队与抢过来的马匹,加上施进卿一马当先,犹如战神一般杀入满者伯夷骑兵阵营,满者伯夷的骑兵队伍很快便感觉到了极大压力。
而在后排的三佛齐军士,已张开了长弓,开始了新一轮齐射,此番齐射,不是针对已经交错在一起的步骑兵,而是覆盖满者伯夷支援骑兵的步兵。
切开满者伯夷步兵支援骑兵的路,给施进卿等人赢下来创造战机。满者伯夷将领狂喊着,军士倒了一批又一批,却始终无法冲过箭雨。
受制于冶铁、气候等因素,无论是满者伯夷,还是三佛齐军士,几乎都没有铁质盔甲,身上的防护,主要是皮甲、藤甲,还有很多军士没有穿任何防护。
在这种情况下,弓箭的杀伤被放大。
施进卿催马横枪,整个人躺在马背之上,交错而过时,锋利的枪头已撕开了一名骑兵的腰部,猛地起身,长枪舞动,伴随着呜地声响,直砸在一名骑兵的胸膛处,将其击落马匹。
当施进卿接连杀了七八人之后,周围再无人敢与之为敌,满者伯夷的骑兵开始慌乱,而被三佛齐步兵牵制住的骑兵也倒了霉。
标枪刺死了不少骑兵,导致后续骑兵没有冲锋起来,速度跟不上,极大削弱了骑兵的冲击力,而被步兵缠斗后,这些骑兵只能坐在马背上挥舞着刀枪砍来砍去,可并没有多少杀伤。
原因很简单,三佛齐的军士虽然没有盔甲,却有盾牌,在骑兵只能原地打转的时候,盾牌一推一挡,便可以很好防护,配合长枪或大刀进攻,骑兵便成了靶子。
不到一刻钟,满者伯夷的八百骑兵便损失了一百五十余,其他骑兵或逃,或坠马求饶,已没了斗志。
杀红了眼的施进卿带着三佛齐临时组建的一百“骑兵”,蛮横地冲入了三千人的大军阵,如此悍不畏死、宛若杀神莅临的架势,摧垮了满者伯夷的军阵,
一百破三千,几是不现实的事,就这样以血的方式,淋漓在大地之上。
三千被破,不止是因为施进卿的一百骑兵,还在于他身后的千余军士,在于无法战胜的信心丧失。
报仇的人,更具攻击性。
施进卿擦了擦脸上的血渍,抬手举起了一颗血淋漓的人头,喊道:“谁敢与我一战?”
第二百六十三章 杀猪与杀狼的区别
冰冷的刀锋猛地剁了下去,骨头分开,达拉米将大大的羊骨头一股脑倒入锅里,加满了水,不需要吩咐,两个儿子已经取来了枯草与牛粪。
“好了,阿都沁,阿如汗,快生火吧,趁着天还早,我们可以美美吃上一顿。”
达拉米拍了拍手,笑道。
阿都沁与阿如汗都没有动弹,只疑惑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只有八九岁的阿如汗低声问道:“父亲,不是说明日大商队便来了,今日可以吃盐了,为何还不放盐?”
阿都沁连连点头。
达拉米爽朗一笑,抬手摸了摸阿如汗的脑袋,道:“纵是加盐,也需等你们烧熟了之后,平日里让你们学着点总不听,如今都这么大了,竟连何时加盐都不知道了,这可不行。”
阿如汗十分委屈,哪里是自己忘记了,是根本就没机会看到吧,家里盐十分少,一个月能吃五六次就算是好的了,父亲将盐藏了起来,什么时候放,什么时候不放,都是瞒着自己与哥哥的。
不过今晚上可以吃盐,因为大商队带来了很多很多的盐,明天一早,父亲便会带自己与哥哥一起,赶着牛马去找大商队。
朴素的牧民,没太多心思。
达米拉拿出了盐,在阿都沁与阿如汗渴望的目光之下,挑了一点点盐到沸腾的锅里,阿如汗还没哭出来,达米拉便手一抖,将一撮盐全部倒了进去。
“好了,今夜允许你们吃个够。”
达米拉笑着说道。
在阿都沁与阿如汗的鼓掌与欢呼之后,一阵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脸色一变的达米拉连忙命两个孩子藏在马圈里,然后找出了弯刀,牵了一匹马出来,小心地看着远处。
至少三百骑,看那方向,像是去瓦剌柯尔刻氏部落方向。
达米拉放松下来,并没有多想什么,毕竟大商队的消息已传遍了整个草原,有人聚拢在一起准备庆贺,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柯尔刻氏部落。
部落之长哈什哈正在营帐中与部落要人商议购置货物问题,严肃地说道:“盐,最重要的便是盐。明日商会一开,便需要购置大量的盐。”
“族长,购置盐不是问题,问题在于太尉、台吉与大汗……”
哈什哈最倚重的智囊额日和木言道。
“你认为大汗会先下手购置盐?”
哈什哈微微皱眉。
额日和木叹了一口气,道:“此番虽是大商队,然如何交易,谁来负责,恐还需大汗发话。若大汗让太尉浩海达裕或大台吉负责,他们会放任如此多的盐铁被我们拿走吗?”
哈什哈深深看了看额日和木,严肃地说道:“若是都没盐,大家一起过苦日子,我们看柯尔刻氏也认了,若大汗故意为难,想让独自过好日子,而让我们吃不得盐,那大家都别想安稳过冬!”
额日和木不再说什么。
哈什哈也清楚,眼下大汗太过信任太尉浩海达裕,这并不是一件好事,绰罗斯部落实力不弱,又都是瓦剌部落,哈什哈并不想对浩海达裕动手。
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
常百业兴奋地躺在草原的大地上,看着明亮的星辰,对一旁的伙计说道:“我喜欢草原,我以后还会来这里。”
伙计有些疲倦,没有回常百业的话,没过多久便起了鼾声。
常百业坐了起来,看着宛若一条长龙的货架蜿蜒而出,心头充满了火热,这是大商队第一次完全展示出来货物,这里将是一条足长三里的货物街,吸引无数的蒙古人。
常千里走了过来,笑道:“这一路走来,可有什么收获?”
常百业重重点了点头,盘坐起来,道:“收获甚大,叔叔,这世界总需要走走才看得清楚,很多道理,知道并没有任何作用,只有走过,走通了,才算是真正明白了。”
“说说,明白了什么?”
常千里坐在了常百业一旁,问道。
常百业指了指远处的蒙古包,道:“再强大的族群,在内斗与分裂面前,也只能软弱的如同羔羊。叔叔,不是我说,若大明此时差遣一支十万人的军队,足以覆灭整个蒙古部落。”
常千里不屑一笑,道:“小子,你太想当然了。没错,当下的蒙古各部落明争暗斗是很多,甚至还伴随着很多族群的吞并,但你不要忘记了,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的大汗,那就是买的里八剌。”
“你不能因为他是个无能之辈便小看了他,大汗的号召力与影响力还是很大的,一旦他站起来,别说十万,就是三十万大明军士,也未必能走过来。内斗归内斗,一旦外敌出现,他们会放下内斗,转而一致对外。”
常百业沉思了稍许,低沉着嗓音道:“叔叔说得对。”
常千里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侄子十分有悟性,有成为常家未来主事人的潜质。
常百业侧过头,对常千里道:“所以,如果没有了大汗,那蒙古各部落便再无法放下内斗,一致对外了,对吧?”
常千里脸色一变,惊讶地看着常百业,道:“你小子在想什么?”
常百业手中摇晃着一枚玉佩,道:“我父亲临死之前告诉我,做商人需要读懂人心,看清楚人需要什么,渴望什么。最近几日,叔叔眼神中,便出现了渴望。”
常千里低头,看向那一枚青色玉佩,道:“你是看到了,还是听到了?”
常百业握起玉佩,灿然一笑,道:“自然是听到了,小侄如此年轻,怎么能看懂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