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为己有 第205节
秦谨高兴得跟什么一样,“夏夏这姑娘就是好,不愧是我喜欢的,你抓紧啊,趁着这个机会把她追回来。”
傅时律手掌遮住眼帘,然后往下抹了把。
眼里的锋芒和疲惫,都被恰到好处地遮掩起来,这儿没有第二个人,但哪怕是这样,傅时律都不愿意让情绪外露。
如果没有温在邑这档子事,她会站出来替他发声吗?
他猜,不会。
傅时律挂完电话后,站起身来,水哗哗地淌落,在他壁垒分明间划过一道道沟壑,他随手拿了件浴袍披在身上。
水渍并没有擦干,浴袍被紧紧地吸附住,傅时律发尖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滴个不停。
他给盛又夏发了条消息:“接个电话,商量下怎么合作。”
盛又夏看着屏幕上的这行字,回了个行字。
但傅时律依旧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要是不答应,你会对我落井下石吗?”
盛又夏坐在车里,温在邑回来的飞机刚落地,她正在等他。
“怎么样算落井下石?”
“跟记者说,我确实说过那些话,甚至添油加醋一番。”
盛又夏想都没想过这事,“傅时律,我给的提议是最好的,你要是还没想好,那就再想想?”
“我想好了。”
他没再说什么,就挂了。
温在邑从机场出来,所有的行李都让司机搬到了另一辆车上。
他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
“有司机接你啊,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那可不行,你接的是我这个人,我迫切地想见到你。”
盛又夏开车将温在邑送回他住的地方,两人还没下去,就看到有人走了过来。
外面昏昏沉沉,就连人的面孔也不能看清楚。
温在邑看到是温母,便要解开安全带下去。
但温太太已经径自来到盛又夏这边,一手撑着车门,面色依旧是阴鸷难看。
盛又夏落下车窗,打了声招呼。“阿姨,您好。”
温太太目光穿过她脸庞,睇落在自己儿子的身上。“在邑,回来了不先到家里一趟吗?”
“我刚落地。”
温太太一手滑到车门框处,这才看着盛又夏的侧脸。
“我听在邑说了,这次他出事是你不离不弃,还准备拿钱出来帮他。我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
温在邑听闻,事情明显有转机,他疲倦的脸上露出些笑意来。
盛又夏一手还圈着方向盘,不知道为什么,她听着这些话怎么这么不信呢。
果然,温太太还有后话。
“想让我接受你也行,这次的事都是傅时律搞出来的,平白让我们遭受损失。只要你肯站出来,证明那些话他确实说过,我可以考虑你和在邑交往。”
这个诱惑够大吧?
温家总算松动了,可以试着,是试着接受她一个二婚的。
盛又夏手掌轻轻地摩挲方向盘,驱车的疲惫,都比不上应对这位温太太。
“当时在邑也听到那个电话了,傅时律可什么都没说。”
“嘴长在你身上,只有你能说得清。傅时律清高自傲,从小就高人一等,一双草根患者的眼睛算得了什么呢?他很有可能会说,你今天让我不爽了,我就拿别人开刀。”
盛又夏看着温太太眉飞色舞的样子,仿佛她已经答应了她,仿佛终于能看到傅时律被追着,人人喊打了。
“我可以立马给你联系记者,只要你说了这些话,以后你们的事,我不管了。”
温在邑皱起眉头,“妈……”
“是他先害你的!她想做温家的媳妇,不该向着你吗?”
盛又夏手掌抚向额际。
“下车吧。”
温在邑朝她看了眼。
温太太一脸错愕,“你跟谁说话呢?”
盛又夏的小脸别向温在邑,轻扯了下唇瓣,“你到家啦,下车吧。”
“好。”温在邑没说什么,忙解开了安全带。
他推门下去的时候,盛又夏轻仰了脑袋,“温太太,我觉得您三观不正,有点问题,做人不能这样。”
“!”
温太太脸色刷地铁青,“你再说一遍!”
“我相信您听进去了,我就不重复了。”
盛又夏将车窗升了回去,然后倒车离开。
温太太气得想要追上前,被温在邑一把拉住,“妈,你要干什么?”
“你没听她怎么说我吗……”
盛又夏将两人抛在了车后面,她经历过一次婚姻了,没必要这么委曲求全的。
这种事,应该留给温在邑去平衡,如果实在平衡不了,这段关系也走不到最后的。
两天后,温在邑那边传来了好消息,被卡的那些原料正顺利进港。
盛又夏也没有食言,按着跟傅时律约定好的那样,站了出来。
给他澄清。
第232章我不约,她不会出来的
盛又夏面对镜头,不卑不亢,温润有礼,说话声淡冽如清泉,让人舒服。
“傅时律自始至终没说过不救人的话,他只是说手术难度很大,成功率很渺茫,但他愿意尽力一试。”
一群记者围着盛又夏,是不可能这么放过她的。
毕竟新闻越劲爆越好,有些话就得被深挖、细挖。
“你是在帮他吧?豪门婚姻,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盛又夏不客气地看向那张脸。
“看来你的新闻敏锐度还不够,我们已经离婚了,而且算不上和平分手,我完全没必要拉他一把。”
“那你怎么不踩他一脚呢。”
盛又夏轻轻地嗤笑了声,“做人得对得起良心,你说对吧?他不是个好丈夫,但应该算得上是个好医生吧。”
当初也算是‘尽心竭力’去给梁念薇找眼角膜。
盛又夏赶紧将思绪拉回来,看来自己这修养还是不够啊,心里的怨气依旧会时不时往外跑。
盛又夏这边刚澄清,华兴医院就放出了护士将红包还给女人的监控。
监控上面有时间,那时候傅时律已经进了手术室。
傅氏集团后面的危机公关再推了两把后,这件事的热度突然就下去了。
傅家一看,恨不得放鞭炮庆祝。
倒不是因为傅时律脱困,而是盛又夏帮忙说的那几句话。
“我就说夏夏对时律还有感情吧。”秦谨兴奋地搓搓手。
爷爷那小拐杖在地上敲得可响亮,“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我要请夏夏吃饭。”
他这么想着,就想这么干了。
爷爷抬起拐杖,指向坐在旁边一语不发的男人,“你,现在就约夏夏。”
傅时律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他要是说盛又夏肯站出来,完全是因为他放了温在邑一马,他们还能笑得出来吗?
不过,傅时律才不会说!
“我不约。”
“为什么?”
“她不会出来的。”
秦谨看这损色就讨厌,“她帮了你,就是有旧情在,你懂不懂?”
傅时律五官冷峻,潭底藏着一抹无尽的暗色,像是个走在一条茫茫道路上,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茫然人。
他怎么会不懂呢,他比谁都懂。
盛又夏的分开,是真的分开,不是故作姿态,欲擒故纵,也没想过跟他藕断丝连。如果傅时律不找各种机会出现在她的生活圈里面,他相信她会天天乐开花,然后渐渐淡忘掉他这个人。
爷爷过来,往他小腿上啪嗒一脚。
“你不约,我约,恨不得一棍子敲死你。”
爷爷说着,又转向旁边的傅偲,“偲偲,你别跟你哥学,等你谈朋友爷爷老了,我都帮不动你了。”
“爷爷放心。”有傅时律这个前车之鉴在,傅偲可以避免踩很多坑。
老爷子知道在电话里,盛又夏恐怕不会答应,会推脱,所以就亲自去了她的工作室。
盛又夏左右推辞,但还是架不住他的软磨硬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