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神出鬼没,多少大人物的防护严密,也躲不开杀手的暗枪。
“……我不愿意和这样的人结仇。可自从我杀了双鹰门那个杀手,仇就结下了,没办法。”颜心说。
“不要后悔。”景元钊说。
颜心:“我明白。”
景元钊搂住她肩膀,跟她说:“去督军府吃晚饭?”
“好。”
他们俩到督军府的时候,才下午三点多,日光正好。
夫人下午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让他们俩在稍间等了一会儿。
景元钊吩咐人上了好茶,和颜心一边喝茶一边等。
很快,夫人就进来了。
“……葡萄藤运了过来,你不是要亲手给珠珠儿栽种?”夫人说。
景元钊:“这么快到了?”
“知道你这几日在家,我特意叫人移栽的。”夫人说。
“下午适合移栽吗?”景元钊问。
“花匠说可以。”
景元钊拉了颜心,让她一起去看看。
葡萄架搭好了。四根柱子,上面搭了木架,做成凉亭的模样;底下一张石桌,没安置椅子。
夫人和颜心坐在屋檐下,景元钊在花匠的帮衬下,把葡萄藤栽种好,老藤迁移到棚顶。
这件事忙了一下午。
仲春暖融融的,颜心和夫人静坐闲聊,景元钊累出一身汗。
葡萄架终于弄好了。
“这是老藤,今年就可以结葡萄。”夫人说,“我叫老李照料,打药捉虫,今夏就有葡萄吃了。”
老李是督军府的花匠,擅长种各色果树。
颜心微微笑着。
景元钊擦了擦汗:“今年会硕果满枝的。对吧珠珠儿?”
颜心知他话里有话,脸微微一红。
夫人笑起来。
她的笑容,在这一刻有种真正的安静与快乐。
“我也盼。”夫人道。
颜心脸更红了,默默站在那里不说话。
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走吧,去吃晚饭。”
晚饭桌上挺轻松的,夫人和景元钊、颜心有说有笑。
“……对了,昨日陆太太来拜访我,提了阿菁和唐白的婚事。唐白怎么说?”夫人问。
景元钊:“我自己还没结婚,先操心他婚事?我又不是他爹。”
夫人:“……”
“路我给他铺了,线也替他牵了。我再去问,就是逼婚的意思了,姆妈。”景元钊见夫人要发怒,这才肯正正经经说话。
他是唐白的直接上峰,一再提一件事,唐白不表态,就牵扯到了忠诚的问题。
所以,景元钊从他和唐白的立场考虑,他不能再多言。
“他考虑好了,主动告诉我他要结婚,这件事才成。”景元钊又道。
“他说了吗?”夫人问。
景元钊摇摇头:“还没。”
“真是个傻孩子。陆家的姑娘直率天真,万里挑一,他还犹豫这么久。”夫人说。
景元钊:“再好,也要他自己喜欢。婚姻这事,您自己儿子和弟弟都强求不来,还能强求别人?”
夫人:“……”
颜心在旁边听着,突然觉得气氛很好。
景元钊很爱挤兑夫人,有点像小孩子。小孩子得到了很多的爱,才敢恶作剧。
而他的嘴甜,是专门哄颜心的。
也许将来有一天,他很确定颜心爱他,他也会时不时挤兑她几句——这么一想,颜心竟觉得有点温馨。
她忙收敛心神。
夫人张罗着要打儿子,颜心急忙劝架,三个人吃了一顿很热闹的晚饭。
景元钊这么一闹腾,盛柔贞带给夫人的压抑,顿时消散了。
饭后,颜心去看张南姝,夫人则和景元钊单独聊了聊。
“姆妈,不高兴就把她赶出去,和她断绝关系。”景元钊说,“何必为了她,自己伤心?”
“这是断了她的生路。”夫人说。
“她要断珠珠儿的生路,是她心术不正在先。”景元钊道。
夫人:“她阿爸是为了救我们母子才牺牲的。副官只是有保卫的义务,没有舍身相救的责任。为此,我也不能把她逼到绝路。”
这不仅仅是感情,也是为了声誉:如果督军夫人这么做了,等于告诉下属们,舍身救主,自己的家人也得不到安顿。
往后谁还愿意忠心?
上位者不能落下这样的口实,对威望有损。
除了夫人不忍心,也是因为这个她不能把盛柔贞逼到绝境。
光父亲牺牲这一条,足够盛柔贞吃一辈子了。
“她还有几个月就出嫁。嫁出去了,从此疏远吧。”夫人道。
“您得看开。”景元钊说。
夫人笑了笑:“已经看开了。”
又说,“人与人的感情,非要经历点事,才能看透。柔贞她辜负我在前。”
景元钊:“姆妈,我是看着您,才没有动她。若旁人这样算计珠珠儿,她死千百回了。”
“知道你孝顺。”夫人道。
“也是盼你和珠珠儿婆媳和睦。”景元钊道。
夫人便说:“珠珠儿先是我的义女,还不是你媳妇。要照你这么说,我还应该摆丈母娘的谱儿。”
景元钊:“越说越乱了。”
母子俩都笑起来。
“……你上次去警告了罗总长?罗太太又来向我道歉了。”夫人差点忘记了这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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