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复仇（下）

  卢修斯自己抓住地上一个将死的士兵，问“你不是这个别墅的卫兵，你们是谁。”
  “艹你……”地上的士兵问候着卢修斯的十八代祖宗。
  卢修斯一看这个士兵的肚子上划了一个大口子，肠子都漏了出来。他直接把手伸进士兵的肚子，开始随便抓住什么器官，死命的扭动。地上的士兵发出了人类不可能发出的惨叫声。
  “朋友，你生命的流逝已经是必然了，我可以让这个过程快速而无痛苦，我也可以让它极度缓慢并非常有趣，你自己选。”
  “啊啊啊啊……我们…我们是庞贝的卫队…我们奉命来找提图斯卢克莱修卡鲁斯，庞贝大人有一封信交给他，而且他答应帮我们筹措军粮…我们…啊…啊…我们是作为庞贝的善意，留守在这里保护他不受这次战争的侵害。杀了我，我都告诉你了，快杀了我。”
  卢修斯不愿同族相残，可眼前这个士兵肯定活不了了，卢修斯拿起短剑，默念了一段祷文，一刀割开了他的喉咙。
  “卡鲁斯在哪，给我拖下来，其他人，你们还有十分钟，打扫战场，把一切值钱的东西拿走，把油罐全部打碎。”
  不一会卡鲁斯被带到别墅中间春意昂然的绿色小广场上。
  “庞贝要你做什么？卡鲁斯。”
  “不要杀我，你是什么人？我有很多钱，你抓我走，我的家人会来赎我的，庞贝也会来赎我的。”
  卢修斯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安东尼的命令是鸡犬不留，可如果这个人真的对庞贝这么重要，是不是带个活口回去更重要？可一旦带回去，怎么和凯撒解释这个人为什么被俘，不，一个命令就是一个命令，军人执行命令为第一天职。不能出卖安东尼大人，不能陷他于不利。
  “我再问一遍，庞贝要你做什么。”卢修斯耐心不多，他掏出了剑。
  “你不杀我，我就告诉你。”
  “卡鲁斯卡鲁斯，我为什么要杀你，我们求财而已，但是我必须知道庞贝为什么需要你，我不能让自己处于无知的不利境地。”
  “好的，我告诉你，庞贝要求我作为元老院的代表，去和希腊本地贵族谈判，让他们捐献军费，筹措军粮，你知道，希腊已经被元老院榨干了，他们杀了三百多个做生意的和贵族，直接杀掉你明白吗，我根本没的选，他们是罗马元老院，我必须听他们的，他们还要求我从学术角度证明凯撒的非法性，我已经写好一篇论文，即将送往庞贝军营，他要昭告天下。”
  “这篇论文在哪，卡鲁斯。”
  “不，我不能给你，不，庞贝会杀了我的。”
  两人聊天的时候，从广场一簇冬青树似的低矮灌木后边，走出一个小正太，男孩有棕色的头发，碧蓝的眼睛十分可人，这孙子要是长大了，得霍霍多少小闺女啊。
  “爸爸，发生什么事了？”小男孩似乎是玩累了在灌木后边打盹，被嘈杂的声音吓醒了，又不敢出来，看到卡鲁斯，他走了出来。
  “哦不，不，奥诺美雅斯，快跑！”卡鲁斯失去了理智，尖声咆哮着，想冲过去，可两个彪型士兵正按住他的脖子，他只能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卢修斯。
  卢修斯走上前去“别怕孩子，告诉爸爸，把叔叔要的东西给叔叔，我就带你爸爸去见哈迪斯，但是你，可以作为农夫的儿子慢慢长大。”卢修斯收起剑，双手握住小正太的肩膀，冲着卡鲁斯喃喃地说。
  “论文和信，都在我卧室床头柜里，求求你，放了孩子，你可以杀了我，求求你！”
  卢修斯使了个眼色，不到两分钟，士兵拿下来一个信筒，卢修斯打开一看，信件和论文都在其中。“带回去，给安东尼大人。”士兵敬了个礼，收起信筒。
  卢修斯走向卡鲁斯，“再见了，来生，待人善良些，文人，就好好做文人该做的事，不要去碰政治。”
  卡鲁斯，哲学长诗《物性论》这个人类唯物史上里程碑式作品的作者，生命在他的第四十四个春秋结束了。
  卢修斯和士兵们一起，四处点燃了油罐，屋子开始燃烧起来。
  “卢修斯，孩子怎么办。”
  “你觉得一个这样的男孩，在这种年景，能活下来吗，结束他吧，这也是一种仁慈。”
  接到命令的士兵，先是一惊，可似乎也明白，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的道理。卡鲁斯最后的子嗣，也倒在大火里，和家族的别墅一起，化作灰烬。
  卢修斯和安东尼卫队一起走出别墅，大家心情都不是很好，可大家都明白，这种命令下达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不允许有仁慈，不允许有正常人的感情，他们是安东尼手中的利剑，砍向安东尼和凯撒敌人的时候，不能有任何犹豫，片刻的犹豫，即是给敌人的机会，也是给自己带来毁灭的开始。
  一行人载着满满的战利品，骑着马，站在山包上看着别墅慢慢陷入熊熊烈火，有七八个奴隶从二楼的窗户跳下来，想逃出去，也被卢修斯提前安排在外围的两个巡逻兵尽数诛灭。
  卢修斯叹了口气。
  “走吧，天亮之前，我们要回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