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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赵义郎早料到他毒死了白玉坤的牛,白玉乾会报复,请他的好兄弟赵信飞、赵孝狂和赵仁山隐藏在他家防备着,刚才赵义郎问吴蕴“他们吃过了吗”,“他们”指的正是赵信飞等。
陈忠虎被绳捆索绑,吊在赵义郎院门外的大椿树上。赵义郎放下手中的象棋说:
“哈哈哈!老侄子,戏该演完了吧?”
“你怎么来了?”白玉乾向门外一指说。
赵义郎望外观看,白玉乾“嗖”地穿到门外跑了。
赵义郎追了一阵子没有追上,点起火把,去掉陈忠虎头上的麻袋说:
“敢毒我的猪,是条汉子!是不是白玉乾让你干的?”
“少废话!爷认栽了!啊,我的手腕要勒断了!要杀要剐,来个痛快的!”陈忠虎说。
“你有种,不说是吧?好,我看咱们谁硬过谁!”赵义郎说着,从腰间抽出军用皮带,对陈忠虎的胸口和后背,“唰唰”地抽了起来。
陈忠虎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吴蕴看陈忠虎昏死了过去,担心出人命,拦住赵义郎,将陈忠虎从树上放下来,让赵信飞提桶水将陈忠虎浇醒。赵义郎、赵信飞、赵孝狂和赵仁山回屋,吴蕴调了四个凉菜,饮酒庆祝。
白玉乾慌不择路,不知不觉跑到了二队一座茅屋前。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有人在朗诵,声音很苍老。
白玉乾想:
“没想到二队竟有人会朗诵这首词。走,我们去拜访一下他。”
白玉乾来到茅屋,见有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在自酌自饮。他头发花白,乱蓬蓬的,胡子老长,衣衫褴褛,像个疯子。白玉乾看他不像桃花村的人,说:
“老人家,您朗诵的感情那么深沉,心中必有大丘壑!您能说说吗?”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可我年近六旬,空有满腹经纶,无处施展,眼看只能带入尘土了。”
那老人说。
“晚辈也是啊!空有抱负,却没有人助我一臂之力。”
“哈哈哈!你有什么抱负?桃花村都是庸人,没有我能看上的!”
“一队的赵义郎,三队的赵孝狂,五队的赵仁山,六队的书记魏太平,七队的赵信飞,八队的村长赵仁龙。他们不算好汉吗?”
“都是些行尸走肉而已。”
“那他们为什么能称霸一方?”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哈哈哈,英雄所见略同。”
“哦,有点儿意思,说说你的志向!”
“大丈夫生于世间,不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造福社会,岂不在世间白走了一遭?实不相瞒,我是一队的白玉乾,我想将桃花村一队的恶霸赵义郎赶出一队,造福一队百姓。”
“好!果然有志向。只是理想太小了。如不嫌弃,老头子李疯子愿助你一臂之力!”
“愿赐教!”
“现在,桃花村群雄并起。你若能用兵得当,就能将他们一一打败,不但能造福一队,而且就能造福整个桃花村。”
“多谢老人家!”白玉乾跪在地上说,“晚辈愿拜老人家为师!只是还不知老人家尊姓大名。”
“哎,使不得,使不得!”那老人忙将白玉乾搀起说,“老朽免贵姓李名经纶。孩子啊,你叫我老师,我是不敢当,你以后叫我李伯好了。”
“李伯,您住在二队,我们两队也只不过隔了一座山,我怎么没有见过您啊?”
“咳,说来话长啊!我原本是百花镇中心小学的主任。有人想夺我的位置,说我十年前超生了,将我告到计生办,我被开除了。我在二队的地早被二队收回,我在二队也没有亲人了,我只能一家老小搬到杏花村我岳父家。我搬去后,我的岳父一家和我的妻子、女儿坐三轮车走亲戚,没成想三轮车翻到山谷里了,他们都遇难了。我岳父队里的人都说我不是杏花村人,要收地。正好二队今年重分地,我就回来了。”
“噢,原来杏花村出了一起重大交通事故,就是您家。”
“哎呀,两年了,两年我听到的都是别人对我的冷嘲热讽,都叫我李疯子,今天还有人叫我李伯,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孩子啊,你要尽快想出鼓动一队老百姓的口号,占据道义最高点。不过,尽管桃花村的老百姓不理解我,但我理解老百姓,同情他们可怜,你将来当了桃花村书记,希望你要对老百姓好。”
“请李伯放心,如果我当上桃花村书记,我就叫桃花村账目公开,一年一小变,三年一大变!”
“‘桃花村账目公开,一年一小变,三年一大变’,好,你就以这句话作为你鼓动桃花村老百姓的口号。”李经纶说着,梳梳头,刮掉胡子,换身新衣服,从床下拉出一个破木箱,打开锁,拿出《孙子兵法与三十六计》递给白玉乾说:
“这本书送给你看!孩子,一定要好好看!看懂了这本书,会活学活用,你也就和我一样满肚经纶了。”
“多谢李伯!”白玉乾接过说。
“这张表是桃花村的护官符。你看啊,魏太平的靠山是他的表弟——县人大副主任;赵仁龙没有后台,靠着他爹的光环,刚下学就接班当村长,二十多年了;赵义随的靠山是他二舅——原百花镇民政所的所长,不过现在他二舅已经退休了;夏冰的靠山是她姨夫——百花镇原财政所的所长,现在也已退休;夏冰的丈夫年纪轻轻得肝硬化死了,现在还寡居。其他的你自己好好看。”李经纶又将护官符递给白玉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