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道别
她的凤眸幽深如海，让慕容惊澜惊了一下，随即感叹了一声：“你也早应该知道他是洛元天的人了吧。”
其实灵儿在他面前的表现和真实的她不一样。她的手段和心思并不比他的弱，有时候，他都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是的！”楚眉灵并不隐瞒，对他道：“我早就知道他就是洛元天的人。当日我就故意中了他的计谋，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在破开铁罩的时候，他也出了一份力？但这份力不是为洛元天，而是为了我？”
“为了你？”慕容惊澜笑了一声，带着些许愤怒，“你知道他害过你几次吗？我和你说过很多遍，也许他是将你当成徒儿！但是在他的目的之前，你什么都不是！”
他的火气一起就很难压下去，继续数落道：“你的这份师徒情总有一天会害死你的！你把他当师父，他把你当成棋子！”
楚眉灵不说话，将视线移到了窗外。
慕容惊澜叹了一口气，语气缓和了下来：“灵儿，只要背叛过你的人，你都不能再去相信！背叛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楚眉灵在沉默了片刻后，终于回过了头，低声问道：“后宫里养的邪霜呢？你打算处理？”
慕容惊澜一想到这事就忍不住扶额，若她现在安然无恙，他早就动手开始扯铁链了！
可她的妖元还未找到，很多事他都无法着手去做！
慕容惊澜将手掌轻覆上她的小腹，低声道： “一切都等你找回妖元，生下孩子以后再说！”
两人回到宫中已是傍晚，慕容惊澜又去了书房，唤来了几个军机大臣和将军，将重要事物一一交代，当然其中包括了慕容永睿。
他不知道要去多久，少则几个月，多则几年！他最信任的人无疑还是慕容永睿，但他不会将大权全部交给他，而是分割给了其他人。
他原本还唤了南宫烈，但南宫烈称病在府！
而另一厢的楚眉灵一想到明日就要成亲，就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得睡不着。
上官初玖有事出去了，说晚些才回来，让她早些睡！
正在此时，门被敲响，楚眉灵以为她回来了，立即上前开门，原来是尚子文。
“母后？你怎么来了？”楚眉灵惊讶得看着她。
“你明日就要成亲，母后怎么能不来？”尚子文的笑容温婉，但眼眶却有些微红。
“当然能来！”楚眉灵搀扶主她的手臂，并命宫婢端来了水果点心。
尚子文拍了拍她的手背，又摆了摆手：“不用准备这些东西，母后只想和你说说话，明天你就要嫁人了。”
两人在对面而坐，房间的灯火已被宫婢点燃。
尚子文环绕了一下房间，自言道：“这间寝殿虽简约，但这墙壁涂的都是极品暖椒，安胎利神，地面用铺的都是凤阳仙丝，寸寸价值万金。能看得出他是真心疼你，想给你最好的东西……”
“他待我是很好。”楚眉灵的小脸微红，唇角忍不住微翘。
尚子文见她满脸的幸福，也忍不住弯起了唇角：“只要你过得好，母后就放心了。”
言毕，她从空间项链中取出了一样长长的东西，是用红布包裹着的。
“母后也没有什么可以送给你的，珍贵的首饰你不缺，各种丹药你也不缺！所以就将它送给你，也许以后能派得了用场。”尚子文这般说着，并揭开了红布。
一架静音剔透且流光溢彩的古琴印入了眼前。
“这，这是八荒妖琴？”楚眉灵一看，倒抽冷气，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这是母后和二哥防身用的武器，我不能收！”
“我和你二哥不会出事，洛元天再怎么心狠手辣也不会杀我们。”尚子文说到这里，眼眶里的眼泪已凝结。
说她对洛元天没有感情，那是假的！她和洛元天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相依为命！她曾经只想和他隐在山林，做一对平凡夫妻。可没想到造化弄人，洛元天变了，因为权力，因为欲望而变成了魔鬼！
可他毕竟是她的夫君，所以当洛元天满身是伤得找她时，她还是妥协了，将他藏在隐蔽的山林。她决定明日就出宫，回到他的身边。就像以前一样……
楚眉灵看着她泛红的双眼，将心结道了出来：“母后，其实你一直都知道真相，对不对？”
“是，母后都知道，是母后对不起你。”
尚子文点头，神色依旧平静，可楚眉灵却发现她的双唇在颤抖。
她的母后是个坚强且稳重的女子，即便再痛再苦，也不会将情绪表露在外。
楚眉灵抓住她的手，清楚得道：“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虽不是我亲生母亲，但你对我很好，若不是你，我也许早被人害死了！所以你永远都是我的母后！”
尚子文点了点头，偏头擦去眼角的眼泪，良久后才转过头来，扯出了一抹笑容：“嗯，母后都知道。你也一样，永远都是母后的乖女儿！”
“那这琴您还是……”
“这琴本就属于你的东西。是洛元天从帝凌天手里抢来的，现在只是物归原主！它能护你平安！至于明天的婚宴……”尚子文的话音停顿，做出了决定：“母后可能来不了了。”
“你现在就要离开吗？”楚眉灵急声问她。
“嗯！所以今天来是向你告别的！”尚子文站起了身子，又从项间取下了一条灵玉项链，“虽然你有很多首饰，但母后这条，你还是要收下。也许哪一日，你会需要它……”
楚眉灵正想要拒绝。尚子文已化成了一只青色狐狸。
“母后？”楚眉灵惊呆了。她还第一次看到她的真身。
青狐转头她一眼，继而窜出了窗户，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楚眉灵看着这黑茫茫的夜色，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多希望上官初玖和她都在，她就有两个疼爱她的娘！
“咚咚咚！”
门又被敲响，楚眉灵稳了稳情绪去开门，可又不是上官初玖，而是南宫梅儿。
“你怎么来了？”她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