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我吗?”

  又是一个可以外出的周末,但或许老天是对她的惩罚,前一天晚上临时通知明天全校师生要去礼堂观看学习视频,为期一天,不准请假,必须参加。蝈蝈知道她这天有安排,所以在听到这个通知后幸灾乐祸到了第二天,列队时她特意站在边辰后面,到礼堂后刚好坐在她旁边,边辰见她冲自己偷笑,趁旁边指导员没注意伸手按住她的脸推开。
  下午课程快结束时,蝈蝈感觉旁边的座位一直在有规律的晃动,低头往旁边看过去。“啪”,她一把按住边辰的腿震惊地说:“边辰!你堕落了!你居然开始抖腿了!”
  边辰尴尬地扒开她的手,低声警告道:“别说话。”
  蝈蝈奸笑着撞了下她,“是不是饿了?要不要打赌今天食堂做的什么菜!”
  “你脑子里就只有吃吗?”
  “还有打赌啊!”
  “......”
  蝈蝈见她一脸吃瘪的样子,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最近帮她洗袜子的憋屈暂时少了一点。
  学习结束后他们排队出去,站好听指导员传达一些事情后解散。蝈蝈刚偏头准备跟边辰说话,就见她飞奔着跑走了,她心里暗骂明明这人心里才只有吃好不好!然后连忙跟了上去。跟着跟着她就发现不对劲了,边辰跑去的是宿舍方向,她一脸纳闷,但是肚子传来的饥饿感战胜了好奇心,自己拐去了食堂的方向。
  边辰换过衣服后先是打车去了市区热闹的公园,一下车就看见门口好几个卖动物造型气球的小贩,她挨个查看后找到一个能现场制作的,选了一个最普通的黑色气球,老板打入氦气封好口后系上丝带,她拿到后马不停蹄地去路边拦了辆车离开。
  匆匆忙忙赶到易珺楼下时,天还没有完全黑下去,边辰抬头找到易珺所在的楼层,确定没有亮灯后,装做随意地走到草坪上观察四周的环境,趁周围没人时跳进隐蔽的灌木丛中蹲下,绿色的外套和环境融为一体。她戴上帽子,屏住呼吸,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迷你望远镜注视着目标窗户。
  天色渐渐彻底黑了下来,她依旧一动不动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这时一只橘猫跳上了灌木丛,迈着猫步往前走的时候突然前脚踩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触感很不一样,她迅速后退了几步竖起耳朵,压低上半身,眼睛死死盯着前面,悄无声息地一点点接近。
  突然一个巨大的怪物从那里窜了出去,吓得它尖叫一声跳下灌木丛逃跑,跑出去一段距离后停下往那边看,四周又恢复了安静,仿佛刚才是自己的幻觉一样。它舔了舔爪子,在原地观察了一会儿才离开。
  楼上,边辰走出电梯后迅速紧贴墙壁避开监控区域往目标挪动,快要到门口时,她伸长手臂刚好用气球挡住了监控探头,接着走到门口拿出手机,一切准备好后按了下门铃。
  屋子里,易珺正站在打开的冰箱面前发呆,听到门铃声后拿出手机打开监控软件,上面一片漆黑,退出重启依旧是这样,接着她就听见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好!你的外卖到了,麻烦开门取一下!”
  易珺慢慢走过去看着门板说:“我不点外卖。”
  “啊?可是地址写的这里,是易小姐吗?会不会是您朋友帮您点的?”
  易珺眨了眨眼睛,陷入思考。
  “麻烦您开门取一下吧,我这边还有好几单要送,快超时了!”
  易珺往前走了两步按下门把手,刚拉开一点门缝就看见一张阴魂不散的脸,她一反刚才迟滞的状态,迅速就要关门,边辰情急之下直接把手伸了进去。
  “啊!”
  边辰痛呼出声,但是察觉到易珺没有一点松手的意思,便用力往里推门,怕撞倒她还不得不控制着力道,边推边快速说:“珺珺,我真的没有恶意,我找你不是因为别的,是说我们两个的事!”
  凭易珺的力气完全抵抗不住,门缝被越开越大,边辰看准机会闪身进屋,而易珺也反应迅速地往卧室跑。边辰踢上门飞奔过去抢在她面前挡在卧室门口,易珺害怕地抱着头后退拉开距离,她言辞恳切地说:“珺珺,你别害怕,别激动,我不会伤害你的!”
  易珺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翻出手机,然而没等她解锁,手机就被人抢走扔到一边,她拼命想去捡却被边辰紧紧搂住,耳边传来的一声声祈求仿佛一根根针扎在她身上,让她忍不住尖叫出声。
  “珺珺,你冷静一点!不要喊,珺珺!”
  易珺完全听不见她的话,在她怀里剧烈挣扎着,尖叫声大得像是要刺破耳膜,边辰不得不更用力地双手抱紧她。她对怀里易珺的激烈反应感到陌生又手足无措,看着她崩溃痛苦的表情,加上害怕叫声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情急之下凑上去低头用唇堵住了易珺的嘴。
  哪知道怀里的女人反应愈发剧烈,双手捶着她的背,最后直接用力揪住她的头发,不停踢她的腿,但是因为唇被堵住,原本的尖叫听起来像是嘤咛。
  边辰觉得自己身体开始变得很奇怪,一开始只是单纯用来堵住易珺嘴巴的双唇慢慢动了起来,忍不住含住她柔软的唇瓣吮吸,听到她发出的声音时浑身燥热,居然想再做些别的,可是这个念头模模糊糊的,说不清那是什么。
  “唔!”
  唇上的刺痛让她瞬间清醒,眉头紧皱摸了下唇瓣,手指上一片鲜红,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脸上又硬生生挨了一巴掌。
  “边辰!你疯了!”
  易珺气得浑身发抖,眼眶都红了,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满的怨恨,边辰原本准备了很多解释的话,却在看见她这副模样时全都梗在了喉咙里说不出口。
  面前这个女人好像真的对她恨之入骨,像是要活吃了她,连眼角颤动的泪痣都像是带着愤怒,边辰心里很受伤,哽咽着说:“这是你第二次打我,以前你再生气都不舍得打我......”
  “易珺,你就那么恨我吗?恨到不愿意见我,恨到断了所有联系,恨到一次次对我动手!”
  “关忆的事明明你一句话就能跟我说清楚,可是你偏不,看我为了你变成跟踪狂,为你伤心难过,为你打架,为你发疯,你觉得很爽吗!”
  边辰眼泪不停地往下流,对着面前这个罪魁祸首把这几个月的痛苦委屈倾数发泄出来,“你从小就这样!骄傲自大,娇生惯养,冷酷无情,我们所有人都要顺着你服从你,你总是莫名其妙生气,总想控制我!我选理科你要生气,和其他人玩你要生气,每次生气都冷暴力,我必须追着你哄着你求着你!看我为你伤心难过,看我的情绪被你随意操纵,你是不是很得意?”
  “现在更是,连哄都不让我哄!连求你的机会都不给我!我是违背承诺瞒着你去当兵了,但是我为什么隐瞒,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不听你的话选了理科你整整五天没跟我说一句话,要是让你知道我不去上大学而是去当兵还不知道要气我多久,呜呜呜......”边辰用手背抹着眼泪,“我又不是想一直瞒下去,我一直在找机会想跟你说,可是我不敢啊,我...我怕你会立刻不理我不见我,我怕到我走的那天都哄不好你,那我到时候还怎么走,没想到竟然憋到了最后一天,那天回到家我是下定决心准备坦白的,可是你......”
  边辰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刚刚擦干的眼泪又不停地往下流,“可是你为什么突然要在那个时候表白啊!我,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我一直把你当最好的朋友,最好的闺蜜,可是你突然说你......说你爱我,我把你当好朋友你却想对我做那些事!莫名其妙,荒谬死了,这换谁来都很难接受啊!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想赶紧回家不敢再跟你待着。”
  “呜呜呜,我是胆小没出息,喜欢逃避,可是我觉得分开让我们都冷静一下,或许会想得更清楚一点啊,哪知道我再回家的时候你就出国了,连录取通知书都撕了,”边辰哀嚎道:“我就是胆小怕你骂我,才一直不敢联系你,可是你这次气得也太久了,这都几个五天了,这都几年了!你还带女朋友回来,回来了又不理我,勉强理了也没一句好话!还为了别人打我,叫警察抓我......你那么恨我,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易珺,你好狠心。”
  “我,我这辈子眼泪全留给你了,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啊!从一出生就是,宁可早产也要在我前面当姐姐,呜呜呜,你当姐姐就当,为什么我明明是妹妹还要处处让着你,家里人连我们的生日都放到你那天一起过,你好讨厌呜呜呜....”
  边辰跟个孩子似的坐在了地上,闷头痛哭的同时还不忘继续抱怨道:“你讨厌死了,烦死了,易珺...讨厌你,呜呜呜......”
  她口中的主角早在脱离束缚吼出那句话后就脱力后退扶着沙发,难受地攥紧拳头按着心口,还没缓过来就听见她后面那一大堆控诉,一开始的质问易珺还能勉强听进去,后面的那些哭闹抱怨、愤恨怨怼,直接让她头晕目眩。
  易珺紧咬牙关,脖子上青筋突起,整个人都倚靠在沙发才能坚持住不倒下去。到最后身体已经麻木没有知觉,心上却是鲜血淋漓,她转头看着坐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哭闹的女人,没有一丝血色的唇瓣轻启,靠着最后一丝力气问:“你现在是用什么身份在和我说话。”
  边辰抽噎着抬头,泪眼婆娑地看向她,吸了吸鼻子,眼神有点茫然,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易珺脸色苍白,显得眼眶愈发得红,“当年那个问题,我再问一次......”她的双唇止不住颤抖,眼睛变得湿润,轻轻地说:“你爱我吗?”
  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边辰抓着裤子,眼睛下意识开始躲闪,嘴唇微动,刚才还喋喋不休,现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易珺偏过头,紧闭双眼,“滚。”关门声响起时,她的手背上感到一点湿润,慢慢变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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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想的是边辰弄假指纹偷偷进屋的,但是即便是小说,看起来依旧太刑了,所以换成了狗狗祟祟。
  独居要做好安全防护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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