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节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正是因为那样，方意诚才会那么执着吗？
  “月儿。”齐夜终于率先出声打破两人之间的安静，“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没事的吗？毕竟，童唯可是那么有信心。”
  莫希月一愣，再次看向齐夜，轻声发问：“是……怎么回事？”
  齐夜深吸一口气，主动坐到床上去，再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子，邀请道：“上来吧！我们边睡边说。”
  莫希月拧眉，警惕地向后退一步，眼眸里传递而去冰冷的漠然。
  仿佛，齐夜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我还能把你吃了不成？”齐夜淡淡一笑，“窝在床上说话不是比较舒服吗？你躺左边，我躺右边，跟坐下来聊天没什么区别吧？”
  莫希月哑然，竟然不得不承认齐夜说得确实对。
  犹豫了会儿，她走过去，在床沿旁坐下，再轻声：“说吧。”
  齐夜的视线落在莫希月身上，见她眸光固执地看向窗外，丝毫没有要看他的意思，他的眼里涌过抹深深地什么。
  “还记得那天你生日，对我那么绝情的态度吗？”齐夜沉声，“当时，我想了很久，终于还是决定离开。”
  莫希月默默地点头。
  她怎么可能不记得那天呢？
  甚至是，这么多天以来，她一直都在想那天的场景。
  她在想自己当时该怎么做，才会让结局改变。
  变得不那么僵持。
  而人生最痛苦的，原来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做，而是明知道可以怎么做，却不能做。
  “我并不是因为气你或者愤怒才离开。”齐夜的语调里，有着浓浓地深邃，“只是，我发现，如果我离开，更能知道童唯他们想要做什么。”
  莫希月看向齐夜，对于他说的那声“他们”，她想当然的以为是莫盛芸跟童唯。
  却没有想过，齐夜还意有所指方意诚。
  虽然还没有很确切的证据，但是，在齐夜看来，方意诚的所作所为不可能那么单纯。
  “从那时起，我就一直在暗中观察一切。”齐夜说话时，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弧，言语间透着狂妄的自信，“童唯自以为他掌握了一切，却不知道，他越得意，越容易让我看出破绽。”
  莫希月汗颜。
  也只有齐夜，才能跟童唯一较高下吧！
  如果换做是她，肯定会输得一败涂地。
  “而你！”齐夜忽然严肃了语调，“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可以向童唯妥协？”
  他的语调恶狠狠的，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算账的意味很明显。
  莫希月一愣，他不是在跟她说如何赢过童唯吗，怎么突然就把话题往她身上引了？
  脖子瑟着一缩，好冷。
  “我那只是权宜之计。”莫希月疾声，“我怎么可能真的跟他发生什么！”
  “那也不行！”齐夜低斥，“你还不知道童唯吗？你答应了他，他就会认为那并不是你的底线，以后，他就会对你做更过分的事，逼着你选择！”
  听着齐夜的话，莫希月只感觉后背凉凉的，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在做事的时候，真的没有想到这些！
  “你不需要逞强跟他对着干。”齐夜放低了音量，“交给我就好。”
  “我以后不会了。”莫希月的声音很轻很轻，溢着恐惧。
  她的脑海中浮现了一副画面——童唯逼着她献身。
  纵然她有一亿个不情愿，在面对他挑中她软肋的情况下，她也不得不答应。
  不自觉的，莫希月浑身颤抖地更加厉害。
  如果被童唯碰了，她宁愿死。
  “别怕。”齐夜握住莫希月的手，语调温柔中溢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有我在，他伤害不了你。”
  “我哪有怕？”莫希月没有好的语气。
  顿了顿，她再轻声：“只是，一想到他，就会觉得毛骨悚然。你说，他真的会是童唯吗？是那个……你亲密无间的战友？”
  听着莫希月的提问，齐夜沉默着没有回话。
  这个问题，他也想很久了。
  但是，他还没有得到最确切的答案。
  从部队那边看见的反应来猜测，这个童唯确实是真的。
  可如果是从性格来看，这个童唯，却绝对是假的。
  齐夜觉得，就算是在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人的性格会发生变化，但本性在那儿，应该不至于会变得跟本性完全相反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