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一章 是非理
“我知道你有不得已的苦衷,答应我不要再杀人了,只要好好想办法,总有办法解决这些事。”
“你不懂。”
“我怎么会不懂,冤冤相报何时了,你这一生也不会安宁的。”
“我说过,这个世界本就不安宁。”
“可是...”
“没什么可是。”
“放下我,不然我跳下去了。”
霍星尘停下朱雀剑,转首看着一脸坚定的蔺姬,默默落在地上。
“他们罪不至死,何必制造过多杀孽。如今你已经很强了,没人能威胁到你的性命。那些天外来人只不过想让你经历一些劫难,但我想这么多年过去,你没有死就证明这些天外来人并不想让你死。”
“你想说什么?说他们慈悲是为了我成长,为了所谓的混沌世界?然后成为他们手中那把剑,为他们斩妖除魔?连天外来人都没办法解决的事,难道我这个低等位面的蝼蚁就可以办到?”
“我不是这个意思...”
“混沌世界有四层,低等位面、中等位面、上等位面,还有四神兽的绝神界。像风云这样的低等位面大陆何止千万,人数何其之多,连四大神兽都没办法的事情,我又能做什么?为什么却偏偏选上我?”
霍星尘摇头说道:“你错了,他们只不过在择优而用,我只是被选上其中的一个而已,和我一样被选中的还有四个人,其中东面的东骑可已经死了,另一个西薛张重伤,就只剩南立贞和北古奇。据我的线报得知,只有北古奇一个人算得上成功,南立贞现在孤立无援,迟早会步入东骑可、西薛张的命运。”
“即便现在我强大了,能保证不死,可你告诉,我身边的人怎么办,他们一个一个因我被陷害,死的死伤的伤。如果我连身边的人都没办法保护,我还能做什么?”
“和他们讲道理?讲得通吗?他们会停止吗?”
“这个世界不安宁,残酷又残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凡我有半点心慈,不仅是我,你们也都会死,我身边的人都要死,我能眼睁睁看着你们死吗?”
“讲不通道理,那只有一剑杀了,才是这个世界的道理,永远的道理。”
蔺姬沉默。
霍星尘说道:“你在九州这么些年,你考虑过你为什么能安稳的活着了吗?如果不是因为李家强大,各大势力早就把李家给灭了。你扪心自问,李家暗中做的那些勾当你敢说你不清楚?”
“不是你不清楚,而是你当时觉得李家就该这样,不然李家和你就不得安生。你只想着自己想着李家,但你想过那些被李家残害的人了吗?”
“他们生存何其艰难,却不知不觉中被李家所害殒命九州,就像我现在一样,如果我不杀人,他们就会把剑指向我还有我身边的人。亲人、朋友还有那些需要你庇护的人都会死,如果我不反抗,难道任由他们把刀架在所有人脑袋上,我才奋起抗击。”
霍星尘最后嘲讽说道:“我告诉你李瑶,这个世界没有你想象那般简单。蔺姬的死都是他们一手造成的,我必须做我该做的事情,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喜欢也罢,厌恶也罢,甚至想杀了我也罢,但我告诉别在我面前说教,除了我手中的剑是道理之外,任何东西都不是道理。”
霍星尘一口气说了一炷香时间,他明白现在的蔺姬不是当年的蔺姬,失去记忆又在九州生活那么久,哪能理解风云的险恶。
风云每时每刻都会有生命危险,稍不注意便有丧命之忧。
“尘哥!”
“霍星尘!”
“你怎么来了?”霍星尘对刚落地的久玉晨问道,看向其身后的顾香香,“你怎么也来了?”
久玉晨说道:“尘哥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
霍星尘拍了拍久玉晨的肩膀说道:“一言难尽,总之你尽快离开凌云武院回家去,龙骨帝国过段时间会有大变动,你去劝你父亲马上收手,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久玉晨说道:“尘哥,我都知道一切了,很苦吧。”
霍星尘微微一笑,说道:“苦什么?风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既然他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你呀,好好活着,好好待人家幕小昕,别和以前一样吊儿郎当的了。你躲在凌云武院不回家,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啊,你父亲的本事你学不来,我想你自己也应该明白才是。”
久玉晨挠挠头说道:“我只是想试一试,再说尘哥你都走了那么远的路,如果我不追上你的脚步,我们以后...”
霍星尘说道:“你呀,聪明是聪明,就是想得太多了。有些事很简单的,即便我们没有时常见面,难道你不认我这个大哥啊。”
久玉晨惊喜说道:“真的吗?我们还能像从前一样吗?”
霍星尘也笑了,说道:“那是自然了,只是现在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等过了这一两年,我们就可以天天吃火锅,天天饮酒赏月了不是?”
“好,尘哥,那可一言为定了。”久玉晨伸出手,“君子一言...”
霍星尘嗤笑一声,伸出手与久玉晨扣在一起,说道:“四匹马都难追。”
“尘哥...她...”久玉晨大叫一声,忽闪忽闪着眼睛指着蔺姬说道:“蔺姬她...她不是死了吗?这...这是怎么回事?”
霍星尘说道:“她叫李瑶,不是蔺姬。”
“那长得也太像了...”久玉晨忽而恼火说道:“是不是他们搞得鬼?妈的,他们也太过分了。”
霍星尘笑道:“我都不介意,你生什么气呢?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不要去理会那些人,我们该干嘛还是干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由他们去吧。”
久玉晨拍拍胸口说道:“尘哥,如果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派人和我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霍星尘说道:“好了,你呀,只要好好帮我劝劝令尊让他收手,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久玉晨说道:“尘哥,你说我父亲会不会...”
霍星尘说道:“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只要令尊能看清形势,不再受天外来人的摆布,我想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久玉晨说道:“那好,我一定会去劝阻父亲让他尽早收手,这风云外之事与我们何干?那些人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总搞出一些七七八八的事情来。”
霍星尘说道:“哦?听你这么说,你似乎打探到了什么,说来听听。”
久玉晨尴尬说道:“我什么都没打探出来。”
霍星尘笑骂道:“你这家伙,不管好自己的事,对我的事那么上心做什么?”
久玉晨指了指蔺姬,对霍星尘说道:“我能和她说两句吗?”
霍星尘点点头,久玉晨走向蔺姬,霍星尘则走向顾香香。
霍星尘对顾香香说道:“你的身份还不能暴露,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将你送去魔族,那里很安全你不用担心。况且你是半魔人,那里有不少魔族卷宗,对提升修为有好处。”
“不用了,我在凌云武院很好,苏导师对我也很好。”顾香香看着霍星尘说道:“你...还好吧。”
“还好,只是事情有点多。”
“只要你还记得我就可以了,在与不在,来不来看我,我都没关系。”
“等我做完这些事情后,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谁?”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或者我让他来找你如何?”
“我父亲吗?”
“我只是推测,如果你不想见他,就当我没说吧。”
“好。”
霍星尘笑着说道:“其实你应该见见他,我知道你一直想见他的,是你不够自信而已。我想你见到他之后,会对这个世界有所改观的。”
“谢谢你。”
“不用谢。”
“你要走了吗?”
“嗯。”
“那你...小心。”
“好。”
霍星尘走向久玉晨和蔺姬,对蔺姬说道:“蚕食宗在北边,如果你想去,我会派人送你过去,我就在雪昌城。当然,你也可以找久玉晨,久家也在那边,久玉晨对那里比较熟悉。”
霍星尘转首对久玉晨说道:“帮我照顾好她。”
久玉晨点点头说道:“放心吧,尘哥。”
“走了。”霍星尘深深看了蔺姬一眼,毅然的腾空而起,朝雪昌城飞去。
霍星尘明白了,如果他一直呆在蔺姬身边,不仅会给她压力,也会给自己压力。
只有当一个人真正要面对的时候,才是最好的解脱方式。
霍星尘没有将影像放给蔺姬,是因他想通过陪伴来唤醒蔺姬的记忆,在讲述他与蔺姬的故事能触动那根情弦。
霍星尘认为任何封存记忆的手法都有弱点,而且世上没有什么完美的东西,既然有弱点,那就可以破。
蔺姬的情况也是一样。
霍星尘回到了雪昌城,让林伟派人保护蔺姬,他现在要做的是拿下历山帝国,再灭掉其余三国,然后向赤阳境进发。
齐咕咕做得很好,在霍星尘离开这段时间按照指示将兵力收拢,收回星辰阁和敛魂所有人。
霍星尘回到雪昌城第一件事,就是对齐咕咕等人下了一道命令,全军开赴历山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