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节
“那些男人就知道吃好的,还吃起来没有一个度,咱们女人就得给他管着,免得乱来。”
翠花婶打趣石头家的,石头家的也不生气,做起活儿也和自己家里一样,能省即省,原来瑾俞想要一餐吃掉的菜,她换了一个小点的盘子,愣是腾出来两餐吃。
把瑾俞看的咋舌,女人勤俭持家,大概夸的就是石头家婶子这样的女人吧!
这两个干活的人也都是她给瑾俞推荐的,手脚麻利不说,为人还爽快。
二狗叔家的婶子清清爽爽的一个女人,做事条理清楚,一看就是特别贤惠的那种女人,和二狗叔火爆的性格比,一刚一柔,正好互补。
至于那石头家的,当家勤俭节约一把好手,做事也干脆利落,就是人家勤俭习惯了,把瑾俞这也当做自己家节约,瑾俞算是明白了,翠花婶特意让瑾俞把人请来帮忙开源节流的。
有了她们帮忙,瑾俞轻松,翠花婶也轻松,把昨天柱子他们送来的螃蟹给处理了一下,瑾俞给炒了一个香辣蟹。
大家没有吃过这个,对这都是触角硬壳的怪东西兴趣缺缺,瑾俞示范着剥了一个,还是用剪刀剪的,螃蟹肉都完整的放在盘子里给青娘吃。
翠花婶她们不知道,还以为那螃蟹就是这样的好剥,结果试了一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但尝过螃蟹的鲜后,也舍不得放下了。
石头家的那位婶子,干脆用牙齿咬的,小小的触角也没有浪费。
“没想到这东西也能吃,就是肉少了点,怪不得我家那小毛昨天回来塞灶里烤着吃,还被我臭骂一顿,浪费柴火。”
说这话的时候,石头家的正在和螃蟹的大夹子做斗争,把瑾俞看的乐不可支。
这乡下的日子过得虽然穷苦了些,但大家的幸福值低,只要小小的一件事就能让她们感到幸福。
中午开饭的时候,瑾俞让她们把家里小的孩子接过来,她们都很有原则的说不用,家里大的会照顾小的。
中间二进的院子就是一层的,盖的比这后面的快,原来陈大带着他的工人就把墙砌好一半了,今天村里人主要是帮忙砍树做房梁柱子那些。
这样忙了两天,家里盖房子的事情便进入了正常的程序,瑾俞天天镇上村里两头跑。
转眼就到了瑾天休沐的日子,瑾俞一大早就先去了书院接他,没想到在门口就被守门的大叔给拦住了。
“书院现在不休沐,等恩科过后,学生统一放假回家。”
那大叔还是一如既往地冷脸,瑾俞不知道这是规矩还是什么,明明前两天送吃食过来的时候还没有提这个的。
本来以为可以接瑾天回家的,恩科考试在三天后,为时九天,看来瑾天回家要在将近半个月后了。
瑾俞也没有多想,完全不知道瑾天跟着众多参加恩科的学子,已经进了府城。
无可奈何也只得回到镇上去,凌子言最近复原的很快,走路也比前一阵快了许多,今天她去的时候顾大没有把她往楼上书房带,去的是酒楼后面。
原来瑾俞只以为这酒楼后面就一个厨房,还有一排厢房,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酒楼后面的三进院子已经被客来酒楼买了下来,隔着一个走道的距离。
朱门大户,青砖黛瓦,才到门口就有门童早早的开了门,绕过影壁,是一个四合院式的房子,方形的天井下挂着大红灯笼,被秋天的风吹得左右摇摆,还都是崭新的。
“你们主子这是才搬的新家啊?!”
“回瑾姑娘话,主子刚刚买下这屋子两天。”
顾大恭敬的回答着,偷偷用眼角打量着瑾俞,以前只当她是和主子合作的生意人,现在暗地里已经当做是未来女主人来看,发现还不赖。
端庄,大方,出身穷苦人家,但没有穷酸气,反而处处透着恬适与朝气,除去出身的话,和自己主子倒也相配……
“哦!是不错的地方。原来那前面太吵了,不适合静养,这里倒是可以。”
顾大千回百转瑾俞自然不会知道,好奇的看着古色古香的房子,思量这里原先的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这屋子买下来到底需要多少银钱。
“瑾姑娘所言甚是。”顾大连连点头,主子买这房子的用意,现在还不到说的时候,“主子就在后面,瑾姑娘请!”
进了前院没有停,二进的回廊走了,还是没有停,到三进的都看见女墙月亮门了,还是没有停,瑾俞虽然没有住过这里的大宅子,但也意识到这里应该是主人家的后院,顾大把自己往后院带,怎么看都不妥。
“后院有个小小的马场,主子今天兴头起,想着就过来练马了。”
不等瑾俞开口,顾大就说了,彻底打消了瑾俞的疑虑。
“凌公子身上的伤可以骑马了吗?”
虽然可以自由行走,但是凌子言那弱不禁风的身体,受得了马儿颠吗?
“瑾姑娘放心,主子只是身体不好,以前也是练过马术,骑马不妨碍的。”顾大面上不显,心里担心的要死。
☆、第七百三十章骑马而来
若不是主子心里有了期盼,脸上最近笑容多了,他都要劝劝主子安心养伤。
看着瑾俞平稳的脚步,顾大想着主子这万事俱备,瑾姑娘一事无知,希望这是别再出差错才行。
又感叹感情的事情实在是稀奇了,还能让人容光焕发,性情大变。
“瑾俞,来!”
瑾俞才进了后院,之前那满满当当的建筑一扫而光,映入眼帘的是高墙围着的半枯黄的草地,一白衣男子骑着白马飞驰而来。
衣袂飘飘,墨发张扬,俊美的脸上带着笑意和运动过的红润。
完全不一样的凌子言,和书本画册无关;眼前这个勒马驻足,张扬,活力的凌子言,瑾俞仿佛重新认识过了。
“你怎么想起来骑马了?”
对上那眉眼带着笑的脸,瑾俞才惊觉,自己刚刚看了太久,忙转开视线去看凌子言座下,还喷着鼻息的白马。
“身体一直不好,最近有了好转,想着要多加锻炼才行,便一大早就来骑马。”
说着话凌子言已经翻身下了马,手里拎着的马鞭扔给顾大,接过顾大手里的帕子擦汗,一套动作下了,虽说不粗鲁,但是和他一直温文尔雅,举止有礼的行为不一样了。
“看到凌公子大好,我这提着的心,也总算放下来了。”
“劳你担心了。其实我并不弱,只是当初初来乍到水土不服,无端害了病,现在都好了……”
凌子言看着瑾俞,一句一顿,说的异常认真,仿佛在解释他为何生病的原因。
“……”
瑾俞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凌子言今天的说话,还有言行有点怪,但人家康复总归是好事。
“既然如今凌公子已经痊愈了,那么今天我就做几个菜给你庆祝一下,顺便给你煲个汤补补。”
“行!”凌子言笑着答应了。
既然要去做菜跑马场也没有多待,几人又回到了前面的二进院子来,这房子的厨房很大,和酒楼那厨房差不多大小了。
每次来都是帮忙煎药,今天变成了煲汤,秋冬换季正是进补的时候,瑾俞自然也不错过给凌子言进补的时节。
厨房里有新鲜的羊肉,她直接给凌子言做了羊肉煲,见她选择羊肉,顾大欲言又止,瑾俞还以为凌子言不吃羊肉,但是出锅后,凌子言两眼亮晶晶,吃的很开心。
……
“将军!有消息来了!”
吴名拿着信使刚刚送到的信,兴冲冲的往将军大帐闯,等了将近二十天,京都的信总算是送来了。
帐里已经用上了火盆,端木青大刀阔斧的坐在书案后面,手里把玩这一把黝黑的匕首,身上穿着轻甲,脸黑的像门神。
南边梓坐在下首的位置,帐里明明烧了火盆,他身上还披着狐裘披风,单手捂着一个火炉,另外一只手不死心的在……剥南瓜子。
“吴副将,你这样子可不行,人家着急回去娶媳妇儿,你看着怎么比你主子还着急。”
“拿过来!”
端木青见吴名那失态的模样,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直接忽视在那里老鼠一样磕南瓜子的南边梓。
“是。”
吴名就惊觉自己做错了什么,双手把信笺恭敬的呈上去。
简短的一封信,端木青粗略看了一下,那罩了一半黑胡子的脸更黑了,反手就把信扔给了南边梓,捡起刚刚放在一旁的黑色比赛转圈。
“就算是冰天雪地,我们也要班师回朝!”
森冷的气息瞬间弥漫整个帐篷,谁都看出来他极其不悦。
“我来看看啊你这么大的火气!原来还想着,是不是可以早点喝到大将军的喜酒,看来是不行了!”
南边梓拍拍手上的瓜子屑,嘴上絮絮叨叨的说着,等看了一遍,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哎哟喂!这皇帝老儿,这是采取了拖延战术,能让你们晚点回去,就晚点回去呢!”
“注意点你的措辞!”
端木青凉凉的看了一眼南边梓,皇帝用那不入流的手段,为人臣子还不一样要受了,现在这关键时刻,说话还是注意点好。
“其实这也不是坏事,你就乖乖的按照他的指令行动吧。
十月末动身,正好雪狼国大雪封疆,刚好有借口留下来,等到来年三月雪化了回去。朝堂上他也准备好了,这样你的锋芒也能盖住些。不折兵损将,我觉得挺好的。”南边梓正色道。
大宛加了恩科,几十年未有的事情,为了达到文官势力比武官大的效果,皇帝甚至在兵部加塞了不少以前闻所未闻的职位,无一例外那些人都是朝中文官大臣。
“军队可以慢慢走,我先回去。”端木青默了一会儿,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疯了吗?”南边梓把手上的手炉掼在书案上,指着端木青怒气冲冲的道,“就为了一个女人,你甘愿冒着触犯军规的险,你是掌权的人,知道那军规有多严苛,轻则罢权,重则杀头!我就问你,一个女人而已,你早晚回去她都在那里,跑不了,这样连命都不要,值得吗?”
“我答应她多则半年就回去,我等不起那来年三月。”
端木青手里的匕首在书案上划拉着,生涩的声音刺的人难受,但他仿佛没有意识到。
“色令昏智!我看你是被狐狸精迷住了……”
南边梓话没有说完,一支狼毫就飞了过来,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嘴上,打的他满口墨汁。
“不会说话,留着嘴何用!”
“呸!你个大老粗!”南边梓气恼的一个劲吐口水,还不忘骂人,人家有文化的骂人都是含沙射影,听不见半句粗话,他反而开口闭口都是粗话,“我不会答应你这样做的!你不要命,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不要!”
“吴名,你下去把人找来做回京的准备。”
端木青根本不管南边梓怎么说,直接吩咐吴名下去把底下人找来安排他离开军营的事宜。
“吴名!你想要你主子死的快,那么就去喊人!”
吴名看看端木青,再看看南边梓,两相难,他即不想违抗主子,也不想主子死。
“吴副将!你还不下去!”
☆、第七百三十一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