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徐弈北：“这个应该会。”
  姜叙辰更高兴了，“等你回来了，我陪你一起玩吧。”
  姜唯扶额，不知道谁陪谁。
  “可以。”徐弈北答应了，然后说：“把手机给妈妈。”
  听到这话，姜唯倏地坐直身子，精神紧张起来。
  姜叙辰很乖巧地说了声“好”，然后把手机递给姜唯。“妈妈，爸爸想跟你说话。”
  姜唯心说：可我不想跟他说。
  不想接也得接，她认命。
  “喂——”
  “你刚才是在担心我么？”徐弈北的话直击姜唯的心灵。
  姜唯再次懊悔，否认道：“没，我只是教孩子基本的礼貌。”
  徐弈北：“是么？”
  姜唯脸颊一热，她不擅长说谎，只能躲。“我们该吃饭了，没什么事的话就这样吧。”
  “姜叙辰早上几点起床？”
  “7点左右。”
  “嗯，我后天凌晨2点的飞机，早上七点过去。”
  姜唯：“……哦，那天是周日，你可以忙完工作了再来看他。”
  她将现在的关系规划到孩子那一头去了，徐弈北有点牙痒痒。
  “我想早点看到你。”
  “后天见。”
  “嘟——嘟——嘟——”
  姜唯没说一句话。
  “妈妈，你是不是发烧了？”姜叙辰好奇地看着姜唯。
  姜唯双手捂住脸颊，这才发现自己的脸烫得不行。
  姜叙辰见她如此，真当成她生病了。他在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撑在餐桌上，身子倾向前。“妈妈，碰一下额头看看是不是发烧了。”
  姜唯的注意力被他转移过去，现在的他就像跟她互换了身份。
  “我没发烧，快坐下吃饭。”
  姜叙辰抬头看她的脸，坚持道：“额头碰一下。”
  姜唯无奈，只好跟他碰了碰额头。“是不是不烫？”
  姜叙辰不确定，“再碰一下。”
  姜唯哭笑不得，“妈妈只是有点热，刚刚做饭用了力气了。”
  这个解释，姜叙辰接受了，他像模像样地点点头，然后坐了回去，乖乖吃饭。
  ***
  与此同时，远在b市的徐弈北靠在大班椅上，椅背转了过去，手中无意义地转着手机。
  没人看到他脸上若隐若现的笑意。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他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看到来电显示，他的面容冷峻下来。
  电话接起，那头便想起了他母亲不悦的声音。“你就非要躲着妈妈见一面都不肯？”
  徐弈北跟妈妈并不亲近，听到她的控诉，情绪并没有太大波动。“有什么事要说吗？”
  容女士冷声道：“母子之间，非要有重要的事情才能见面？”
  徐弈北：“我这两天工作忙，你若是看到什么喜欢的就买，注意些分寸就行。”
  “呵！你跟你爸爸一样，没有感情。”
  徐弈北脸色沉了下来。“没有感情这一点，或许遗传了你。”
  容女士被噎住，徐弈北也不再说下去，说了句要工作便挂了电话。
  徐弈北五岁之前的记忆，几乎没有母亲的角色，即使有，也是从别人口中听到。容女士在结婚生子之后就出了国，说是去念书，但念了几年，只有跟贵族小姐们的交情是她骄傲的资本。
  五年之后她回来，却也不是一位称职的母亲。
  徐弈北在父亲严厉的教导中长大，父亲对他的爱是深沉的，隐藏很深。他记得从很小很小开始，他就不会像别的父亲那样抱自己，他说男人的路要自己走。
  那个时候，他觉得很正常，没有过多希冀。
  五年前他父亲因病过世，他接手了庞大的企业。那一年遇到很多困难，很辛苦。唯一让他欣喜的是，在那一年，他遇到了姜唯。
  那时候，他的目标是稳固自己的地位，不让别人有可乘之机，他要守住家里的产业，至于其它，根本来不及想，也没什么可想的。
  当姜唯问他以后想过什么样的人生的时候，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
  可她突然消失了。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姜唯对他的感情是强烈的，他知道，他对她也是认真的，只是无法强烈地表达出来，他以为时间长一点，他做的多一点，给她承诺，给她安定，一切都会好的。
  可是，她没给他机会。
  这些年，他不想触碰那些过往，直到那天看见了她。
  第25章
  再次遇到她, 他的心情还是会被她牵引。
  四年前是不经意间被吸引, 四年后强烈许多, 是因为心里的不甘累积了太久。
  可在知道她生了他的儿子之后, 所有的黑暗都烟消云散。
  他很确定自己想要什么样的未来。
  他满心希冀, 却还有许多潜藏的阻碍。
  比如他那位势力的母亲。
  这些年，她设计安排了许多名流千金出现在他面前，令他十分反感, 这也是他排斥回家的原因。
  他的私事，不会让任何人随意干涉, 即便是他母亲也不例外。
  ***
  姜唯周末不工作，因为要带姜叙辰。
  盛芊芊身边没个助理，姜唯不能跟在她身边, 心中难免不安，可明星助理这项工作非同小可，一时很难找到合适的人选。盛芊芊倒是无所谓，现在每天拍戏，剧组有各项专职人员, 有没有助理都可以。
  “你是不是被叶珊的话给影响了？我告诉你啊，她本来要带三个助理进组, 被陆一铭制止了, 说最多只能带两个，最好只带一个。而我总是不需要助理的样子，她就隐隐不爽起来了。还有就是我名声不好，她出道以来一直很顺, 没遇到过糟心事，认为我能混到现在靠的是手段。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但是我们千万不能被她影响了。”盛芊芊太了解姜唯了，她这人想法太多，喜欢替别人着想。
  姜唯豁然了些，说：“若是有什么事一定要立即通知我，我这个经纪人到目前为止都没发挥作用。”
  盛芊芊笑道：“谁说没作用的？这个角色不是你拿下来的吗？”
  姜唯：“这本来就是你的角色，差点因为我丢了，哪里是我拿下的。”
  盛芊芊：“那时候还没定下我，若不是你那位徐先生，我成了失而复得的，他们也不会不试镜就签了我。反正，你就是我的福星，你作用大着呢！最重要的是，如果你不陪着我，我在这个圈子就是孤身一人。”
  姜唯无奈道：“你怎么突然那么煽情？”
  盛芊芊揉了揉额角：“不煽情点你就不知道自己有多重要。”
  姜唯嗔道：“不跟你说了，肉麻兮兮的。”
  盛芊芊哈哈笑，“我也快被自己肉麻死了。”
  挂了盛芊芊的电话，在一旁玩着积木的姜叙辰好奇地问：“妈妈，肉麻是什么？”
  姜唯想了想，举例说：“肉麻就是把自己的感情不加掩饰地表达出来，比如平时妈妈说爱你，说你是妈妈的心肝宝贝，这些其实都算是肉麻的话。”
  坐在游戏毯上的姜叙辰抬着头看姜唯，这样看，他的眼睛显得特别大，葡萄一样的黑眼珠，清澈明亮，姜唯忍不住捧着他的脸，双手微一用力，将他的脸挤得变形。“我家辰辰好可爱啊。”
  姜叙辰毫不抵抗，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好奇地问：“妈妈，那爸爸肉麻过吗？”
  自从徐弈北出现，姜叙辰就十句不离“爸爸”。
  因为脸被挤压，姜叙辰说话被影响，吐字不清，但他的表情非常认真。姜唯松开手，回忆了一下，说：“好像没有。”
  “他为什么不说呢？”在姜叙辰的世界里，“爱你”是很寻常的话语，大人在面对小孩的时候，很轻易就可以说出“爱”这个字眼。而在成人世界里，这个字眼似乎承载了太厚重的情感，谁都不敢轻易说出。
  因为儿子的话，姜唯陷入沉思。
  徐弈北确实没跟她说过“爱”，可是她自己，也没对他说过。她不是不想说，而是想让他先说。因为，她说了，他的回应可能是敷衍的、不情愿的。
  她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心底里企盼着他说出来，她跟自己说，只要他说，她就不走。可是，她没等到，她知道他是喜欢自己的，但不确定那种喜欢距离“爱”有多远。
  “妈妈……”姜叙辰唤回走神的姜唯。
  姜唯收回思绪，微笑着揉了揉姜叙辰的脑袋。“他没有机会说吧。”
  “那我们给他机会好吗？”小孩子只是单纯的“他没有我们就给”的思维。
  姜唯知道儿子只是随口一说，可这话深深地触动了她的心。“好啊。”
  姜叙辰兴奋地鼓掌。
  “你要怎么给呢？”姜唯问道。
  姜叙辰歪着小脑袋，一脸认真地说：“我跟爸爸说‘我给你一个机会’，就像我们下飞行棋的时候，你经常说给我一次机会。”
  姜唯愕然，姜叙辰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话意味着什么，但从生活中体会过什么是机会。
  小孩子的认知，总会给大人惊喜。
  下午的时候，姜唯带着姜叙辰去妈妈家，看望两位老人。
  姜唯妈妈今年55岁，她的现任丈夫63岁，姜唯叫他周叔叔。本来他身体挺好的，前阵子血压升高，最近一直在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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