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啊?”
毛毛被吓了一跳,她见晏云阳的次数多,但真正也没说过几句话,基本上都是客气的打招呼,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么严肃的跟自己说话。
晏云阳扣上表带,指了指她手里的水果,交代道:“如果是给她吃的话,先不要放在冰箱里,还有,等下她醒了,不能给她喝冰水,就算她要求也不行。”
毛毛呆愣愣的点头,等到晏云阳推开门出去,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件事。
刚才晏云阳口中的那个“她”,好像是此时此刻还躺在床上没有睡醒的左明然。
大清早赶来连口水都没有喝,却先吃了一嘴的狗粮,毛毛面无表情的把一部分准备给左明然吃的水果拿出来放到一旁,才把剩下的放进冰箱的保鲜层里。
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却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情的左明然彻底陷入萎靡不振当中。安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她是因为生病才这样,以至于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拿体温计过来给她量体温。
左明然由着她折腾,慢吞吞的起床洗漱,脚上的伤还没好,浴室的地又滑,要想洗澡只能有人在旁边扶着她,左明然仔细思考了一下可行性,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
毛毛做了早饭,左明然难得胃口不好,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左明然一蹦一跳的回到卧室,安琪跟着她把洗好的水果送上去,进门就看到左明然抱着电脑缩在穿上噼里啪啦的打字。
难得放假,左明然不想看剧本,索性打开电脑看自己小说下面的留言。
因为她从来不回复评论,发文这么久以来也没有和网站签约,就连每天的章节又是定时定点发布,所以不少读者都怀疑她不是哪位大神新开的马甲。
和之前一样,做名人啊简单看过评论后就把这段时间的存稿放了进去,安琪自顾自的找了个地方玩手机,大约是觉得无聊,过了会儿凑过来道:“然姐,你在做什么啊?”
左明然正在设置存稿箱时间,便给她看了眼自己的屏幕,安琪没注意看,还以为她在看小说,顿时像发现了新大陆,惊讶道:“然姐,你也看小说啊?”
左明然漫不经心道:“当然啊,小说这么好看,为什么不呢?”
“那然姐你平时都看什么类型的小说?”
设置完时间,左明然撑着下巴想了想,认真道:“都可以,杂食动物,百无禁忌。”
“我也是!”遇到同好,安琪忍不住安利的心,举起手机道:“话说我最近就在追一个作者的小说,可是她好像很忙的样子,每天就更新一章,多了没有,就算是催更也没有用。”
左明然听的眼皮直跳,心里隐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安琪的手机界面正好停留在小说的详情页,左明然一低头就看到了自己的笔名和书名明晃晃的挂在上面。
左明然:“……”
安琪还在不断安利,左明然转转眼珠子,坏心眼道:“我知道有个催更的好办法。”
说着,她把电脑转了个角度,“你看这是什么?”
安琪倒抽一口凉气,左明然赶紧捂住自己的耳朵,果不其然,下一秒安琪的尖叫声几乎要冲破房顶。
“怎么了?怎么了?”
安琪的尖叫声直接把毛毛从一楼叫上了上来,看着明显在憋笑的左明然和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的安琪,毛毛无奈道:“然姐,你又逗安琪玩了?”
左明然笑嘻嘻的把电脑转过来,“我可没有逗她玩,我只是告诉她一个事实而已。”
安琪从震惊中回过神,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先是看了看左明然,又看了看靠在门口的毛毛,结结巴巴的说:“然……然姐她……她是……”
毛毛好奇的走进来,也凑到左明然电脑前看了看,不明所以的问:“怎么了?”
安琪惊呆了,她指着电脑问:“毛毛姐你知道这件事?”
毛毛失笑,“在片场的时候就知道了,然姐一天到晚,只要不拍戏就抱着自己的手机,既不玩游戏也不上网看八卦,难道你都没有发现?”
安琪窘迫的抓了抓头发,“我没注意。”
左明然和毛毛对视一眼,在安琪没有注意的时候,左明然张开嘴,无声的说:“我都记着呢!”
毛毛脸上一红,连忙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左明然忍住笑,小声说:“一顿火锅。”
毛毛苦着脸点头。
毛毛知道左明然写小说的事情其实也没多久,当时还在片场的休息室里,要不是左明然反应快拦着,别说安琪,恐怕剧组的所有工作人员都要知道这件事。
生怕左明然再讹诈自己什么,毛毛赶紧找了个借口下楼。
房间里,安琪纠结了一会儿,忍不住过来问:“那然姐,你现在还有存稿吗?接下来的剧情是什么啊?女主到底知不知道男主喜欢她啊?”
左明然高深莫测的看着她,“存稿当然是有的,但你确定要我剧透?”
安琪陷入纠结,过了一会儿,咬牙道:“算了,我还是等着更新吧!”
左明然扑倒在床上哈哈大笑,安琪脸红的像是火烧云,跳起来就往外跑,跑出去后又跑了回来,扒着门框道:“然姐,你不要忘了给夏姐打电话啊,她的航班好像快到了。”
左明然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上午九点多钟,按照时间算时双夏应该刚从飞机上下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左明然深吸一口气,翻开通讯录,找到时双夏的电话打了过去。
另一边,时双夏刚从机场出来,助理开车来接她,看到来电显示,时双夏给助理做了个手势,往旁边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起了电话。
“夏姐。”左明然嗲着声音说:“工作辛苦了呀!”
时双夏冷冷道:“别给我撒娇,老实交代,你和晏云阳究竟是怎么回事?”
左明然趴在床上抓了抓脸,装糊涂道:“什么怎么回事?我们俩挺好的啊,各过各的,夫妻和睦,多好啊。”
梓
“少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昨天晚上我可看的一清二楚。”
左明然哀嚎一声,她就知道这件事肯定被时双夏看到了,到头来倒霉的还是自己。
“他只是好心帮个忙而已,真没有什么事。”
时双夏学着她拉长声音道:“行,我信你……个鬼。”
左明然:“……”
时双夏叹了口气,感情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左明然明摆着给她装糊涂,就算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也问不出什么,只能换了个语气道:“你不愿意说就算了,不过明然,我是你的经纪人,除去朋友关系外,咱们两个还有利益联系,我希望发生什么事情的话你能提前告诉我,让我有个准备。”
左明然愣了下,不由自主的看向房间角落里锁着的那个柜子。
时双夏说:“我这边还有点儿事,先不和你说了,你好好休息。”
“夏姐。”左明然叫住她,停了一瞬,还是改口道:“你注意身体,不要太累了。”
挂了电话,左明然从床上爬起来,单脚跳到房间一侧,从密码柜里拿出被自己放起来的离婚协议书。
说是协议书,其实只有一张纸,左明然和晏云阳的婚姻本来就是合作关系,离婚也不涉及财产等问题,解决起来相当方面。
左明然的名字已经签好在上面,而旁边乙方签名的位置却只有一道长长的笔痕,险些划破纸张。
左明然坐在地上,定定的看了一会儿,突然把纸撕成了两半。
第30章
一场雷雨过后,天气难得的晴朗起来,太阳挂在头顶,也没有风,天空蓝的不像话。
已经是十一月初,再往北的地方已经开始下雪。
b市的艳阳天在这种时候格外难能可贵,左明然让安琪在飘窗上铺了层毛毯,自己抱着电脑缩在上面玩游戏。
脚上的扭伤并不严重,又冰敷及时,医生来看过后只嘱咐多擦几次红花油,最近几天不要用扭伤的脚活动。
左明然懒癌发作,索性就呆在卧室不出去,不用看剧本也不用演戏,一日三餐还有人送上楼,日子过得颓废又开心。
为了照顾她方便,安琪直接留了下来,毛毛则b提前一步开始经纪人的工作,负责一个新签约的小演员。
关于这件事,左明然还特地去找时双夏了解了一下,确定这个新人演员并不是原书剧情中出现过的主要人物后松了口气。
时双夏还以为她是担心毛毛,笑她杞人忧天,毛毛再怎么说也是跟在她身边工作了七八年的,怎么可能连这点儿小事都处理不了。
左明然心想我担心的是自己,毕竟原书剧情在,万一出来个反派人物强强联手,她在这边费劲吧啦的要和曾经说拜拜,回头人家一脚把她踹回起点可就太惨了。
确定毛毛现在已经完全脱离原书剧情后,左明然心里悬着的石头也总算落了地。
现在除了时双夏外,她身边唯二和原书有关的人都脱离了剧情限制,过不了多久,她就能怀揣千万巨款退圈,开开心心过自己的富婆生活。
阳光穿透玻璃,大半个房间都笼罩着一层暖洋洋金灿灿的颜色。
左明然抱着电脑发呆,手机放在手边断断续续亮了几次,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推送。
安琪在楼下玩游戏没上来,左明然就自己看了一下午的明星出轨,社会新闻,还有自己的整容对比图,手机拿起又放下,电脑屏幕上的文档始终停留在空白上。
自从那天晚上后,晏云阳一直都没有回来,她打了好几遍道谢的草稿,聊天框点开又合上,最终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发出去。
长舒一口气,左明然合上电脑,仰头倒在背后的鲸鱼玩偶上。
安琪住在隔壁的客房,再往旁边走几步,隔着阳台,另一边就是晏云阳的房间,
左明然一开始还担心自己和晏云阳住两间房的事情会不会被安琪发现,结果事实证明是她想多了,晏云阳根本就是神龙不见首尾,说没影就没影,连个消息都没有。
不过换个角度想,晏云阳不出现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之前的事情才发生没多久,当时是自己不清醒,现在说不尴尬是瞎话。
再加上时双夏深入灵魂的质问,左明然再死鸭子嘴硬,都不由得在心里打了个突。
俗话说得好,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但能躲一天是一天,说不定十天半个月后,他们谁都不记得这件事了。
左明然给自己做着心理安慰,觉得自己都快相信自己的鬼话了。
晏云阳人是没有出现,存在感却一点儿都没有减弱。
除了第一天早上是毛毛做了一顿早饭外,接下来每到饭点,都是晏云阳的助理闻墨千里迢迢的拎着食盒来送饭,还都是按照左明然的喜好准备的,几顿饭下来从未重样。
安琪无形之中又被塞了一嘴狗粮,表示自己也要赶紧找个男朋友脱单,不能被单方面虐狗。
第二天就要回剧组,左明然正在房间里收拾东西,一阵门铃声从楼下传来。
将将晚上六点,但窗外的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能在这个时间点过来的,只有来送饭的闻墨。
左明然听着楼下的动静,翻身下床,扶着墙壁小心踮着脚走了出去。
她没下楼,在楼上看着闻墨和安琪把东西摆上桌。
左明然对闻墨的印象不深,只知道是晏云阳身边的得力助手,晏云阳让他来帮自己送饭,想来是担心她身为女明星的住处被曝光。
“闻墨。”见他要走,左明然开口叫住他,“那个,晏云……晏总今天晚上回来吗?”
话音刚落,左明然就恨不得原地自闭。
闻墨抬头看向二楼,他不了解国内明星,对左明然的印象也不过是长得十分漂亮而已。
因为是在家里,左明然没有化妆,身上穿着一套素色家居服,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写着素净两个字,闻墨抚了抚眼镜框,刻板道:“晏总马上要飞去国外,今天晚上可能不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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