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赵建国和许大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半人高的大峰巢,刚才离的远都没看见。
  张家宝猥琐地笑着.:“嘿,嘿嘿咱把它搞下来吧,这玩意可甜了。”赵建国和许大彪也不是好人,齐点头。
  第38章
  赵建国,许大彪,和张家宝走到离蜂巢有200米左右的地方,只见离地面四五米距离的树枝上挂了一个有面盆那么粗,半人高的蜂窝,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土黄色的大土疙瘩。
  赵建国来到这个时代还没吃过蜂蜜呢,想想口水都下来了。这玩意可是纯野生的,很是滋养的好东西。
  张家宝兴奋地冲过去把蜂窝摇下来,赵建国连忙拦住他:“你不要命了,小心蜇死你。”
  许大彪急得直搓手说:“建国,咋整?”赵建国想了想说:“火攻吧。”张家宝和许大彪点头表示赞同。
  赵建国看着家宝和大彪安排说:“大彪,你拿军刺靠过去把周围草清一个了圈,划个隔离带,小心点。”
  许大彪点头。“家宝,你去找些枯枝,一会引火用。我去找些蒿草给这些蜂子加点料。”
  深秋的山林,天气不错,晴空万里没有一丝风。赵建国让许大彪和张家宝用衣服包紧头脸躲起来。自己来到树底用枯枝引好火,然后把半干的蒿草放在火堆上,一会就沤出一股股浓烟,直冲上树上的蜂窝。
  赵建国躲到蒿草堆里往外看,只见蜂窝里的动静大了起来,有蜂子从蜂窝飞出来在窝上转来转去,有的被烟熏的噼里啪啦掉到地上。
  有一少部分飞到旁边,围着蜂窝飞了几圈,没有发现赵建国被烟熏走了。
  赵建国等了一会,见没有峰子再出来了,把一捆扭成绳状的蒿草缠在腰上,用蒿草编了个圈套在头上,蹭蹭几下就爬到了树上。找了坚固的树枝把身体靠稳,然后把蒿草绳点燃伸过去薰蜂窝里的蜂子。
  树下的浓烟太厉害了,不光蜂子薰的噼啪往下掉,赵建国也呛的鼻涕眼泪直往下流。坚持烤了一会,蜂窝里没有蜂再出来了。
  赵建国抽出腰上捌的军刺,连辟带砍地把整个蜂窝从树上弄了下去。
  这种办法没有一点技术含量,也挺浪费的,按照山里的规矩不管割蜜,采药都不能全部取走。像割蜜至少要给蜂子留下一半,好让蜂子维持生命,繁衍生息,来年也好再来采蜜。像这样,这窝蜂子就算毁了。可是没办法啊,这三个货既不会割蜜,也没有东西装,只能这么干了。
  赵建国拿着蜂窝过来,可把张家宝美坏了,和许大彪拿起装着野鸡,兔子的蛇皮袋催着赵建国赶紧下山。
  三人下山的时侯天都黑了,三个饿得肚子咕咕叫。拿着东西怕人看见,绕到赵建国家后院,跳墙进去。把正蹲坑的赵建党吓得差点掉厕所里。
  赵建党出来看见赵建国拿着半人高的蜂窝,许大彪拿着鼓囊囊的蛇皮袋子,张家宝背着三把枪,觉得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疼。
  第39章
  三个人看着赵建党傻笑,赵建党叹了口气说:“没人看见吧。”赵建国连忙说:“大哥,保证没人看见。”
  赵建党说:“赶紧去洗涮吧,咱娘和咱爹还等你们着呢。我去把大门关上。”
  赵建国,许大彪,和张家宝去了前院洗涮,柳大丫看着这三人,赶紧把赵建国买回来的蜡烛多点了几根,把屋子照亮。(平时,老太太连油灯都舍不得点,更别说蜡烛。)柳大丫和赵老栓看见蜂窝和枪被唬的心慌。
  柳大丫心惊地说:“你们这几个淘小子,要让人担心死啊。受没受伤,都站好让俺看看……”
  赵建国一看他娘那是要长篇大论啊,赶紧可怜惜惜地说:“娘啊,我们好着呢。娘,我累,我渴,我肚子饿。我和大彪,家宝就中午从家拿了些干粮到现在了。你儿都饿瘦了。”
  张家宝和许大彪看着在外面成熟,稳重傲得不行的赵建国跟他娘撒娇,两人对看一眼,躲在旁边偷笑。柳大丫一听几个人饿了,赶紧边往灶房走边说:“饭马上好,俺给你们炖的鸡还在锅里留着呢,还有韭菜鸡蛋馅的白面饺子。”
  赵老栓坐在那,这会心情也平复了,觉得孩子们长大了,有本事,能折腾,现在外面乱七八糟,本份的孩子只能死干活还要饿肚子。抽了口烟说:“你们的枪是咋回事?”
  张家宝给赵老栓解释了一遍。赵老栓说:“枪没事,只要不是偷的,抢的,在咱这小山村就是被人看见了也没人管 。咱村的好几个老猎人家都有枪呢。”
  赵建国想想也是,现在距离枪枝上缴还有好几年呢。柳大丫和何翠,柳月端了一盆炖鸡块,4盘饺子,一盘凉拌木耳,一盘蒜泥菠菜,一盘西红柿炒鸡蛋满满当当挤了一桌子。柳大丫心疼自己娃饿着,连忙催着赶紧吃。
  赵老栓把烟袋嗑了嗑说:“这割蜜你们都不成,还得俺来。”赵建党在旁边说:“我去把那些野物收拾了,你们赶紧吃。”
  赵老栓让柳大丫准备了几个干净的罐子,在院子里把蜂窝割开,蜂窝里都是一个一个规规矩矩的六面体形状的蜂孔,一个个蜂孔里淌出了黄色剔透十分粘稠的蜂蜜。
  赵老栓赶紧把这些蜜沥出来。整整沥了有四五斤蜜。蜂窝里的蜜沥干静了。
  赵老柱把蜂窝里的蜜坯子割下来。这密坯子跟枣糕的颜色差不的,一层层的由小六边形的蜂孔整齐地排着,层与层之间还有一层透明薄膜隔开,里面还有满满的晶莹剔透的蜂蜜。
  赵老栓把蜜坯子一小块一小块割下来把蜂蜜挤出来,剩下的蜜坯子可是泡酒的好材料。
  吃完饭,赵建国让许大彪和张家宝留下来。三个人去了以前赵建民的屋。
  赵建民搬走后,这个屋就归了赵明文,赵明武了,今晚哥俩又跟他爸妈后睡了。
  晚上,赵建国,许大彪,张家宝靠坐在炕上聊天,张家宝半躺在三个摞起来的被子上眯着眼说:“今这是我回镇上吃的最舒服的一顿了。”
  许大彪看着他懒洋洋的样子拿了根烟砸他,笑着说:“美的你,婶子今天包的饺子数你吃的多。还是婶好啊,今天咱吃了多少白面啊我家就我爹那点级别,除了给老家的,也就将将能吃十来次白面。我妈还舍不得做。”
  张家宝叹口气说:“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每个月偏宜爹再贴补点。倒也够了,要不是建国上次带着捞点,我日子也快松不了。”
  赵建国想到自己空间里反复收种的麦子得有四五千斤了,自家和兄弟还没得吃,可要怎么弄这是个问题,想了一会说:“你俩谁能开个单位磨面的证明,我整点麦子给你俩弄点白面。”
  许大彪笑道:“开啥证明啊,镇上管磨面机的是我大姨家儿子,晚上等他们下班了,咱们悄悄进去弄就行了。”
  赵建国说:“成,就这么定了。”两人说完才发现张家宝半天没声,扭头看这货睡得哈喇子都流下来了。赵建国安排许大彪睡下后回了屋。
  柳月刚把明轩哄睡下,看见赵建国进来,走过去问他:“建国哥,给我说说你今天摘大蜂窝的事呗。”
  赵建国搂着柳月给她吹牛,把自己夸的能上天入地以的,听的柳月一脸崇拜的看着他,眼里的爱慕藏都藏不住。
  俩人折腾了半宿,柳月沉沉的睡了,赵建国躺那久久都睡不着,脑中兴奋的想着,今天的这场打猎跟他平时收到空间完全两码事,打猎从古到今都是男人张扬血性,显示武力的冒险活动。今天用枪的时侯,自己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沸腾了,那种感觉是自己从来没有过。
  第40章
  第二天,张家宝和许大彪要回镇上,赵建国和他俩约好后天去给张家宝搬家。张家宝五天后要到县法院报道成为一名光荣的法警了。
  柳大丫一早起来,把家里晒干的野蘑菇 ,木耳,队里分的黄豆,他们昨天猎的野味,采的蜂蜜给张家宝和许大彪一人装了一份。
  赵建国的儿子赵明轩现在l岁半了,也能说几句话了,看见张家宝和许大彪推自行车,闹着要跟着走,逗的许大彪和张家宝哄他,让他叫自己爸爸。
  赵建国迷上了打猎,送走张家宝和许大彪后,揣了两瓶酒去了靠山边老猎人也是他出了三福的本家叔叔赵老六家。
  赵建国进门就喊:“六叔,六叔,在家吗?”赵老六在后院柴垛子边说:“在的呢。”
  赵建国走过去看见赵老六要抓小狗,他家一条大黑狗挡着不让抓。赵建国问赵老六:“六叔,你这是干啥呢?”
  赵老六说:“这黑狗是俺这六条猎狗里的头狗,一般头狗都是公狗,这大黑太厉害,别的狗打不过。你四红叔,和胜利叔(也是老猎人)说大黑下崽给他们留下。这大黑前几个月反群(发情)家里的公狗都不让靠前,谁往前凑就往死了咬。后来出去了两天,就没事了。这下了个崽都有1个多月了,俺才发现,咱山里有规距,独狗留不得,再看这灰头灰脑的长的也丑,俺准备出去把它埋了。大黑拦我不让抓呢。
  赵建国看着小灰狗湿漉漉的眼睛有些不舍,说:“六叔,要不给我养吧。”
  赵老六说:“那不行,这俗话说独狗守庵堂,这对家不好,不吉利。”
  赵建国笑着说:“叔,你这是迷信,是四旧,不怕我举报。”赵老六斜了赵建国一眼:“咱老赵家没有数典忘祖的人。”
  赵建国说:“一会我走了,你隔墙头把它扔了,省得埋了。”赵老六嘿嘿一笑说一:“这办法好。”
  “老六叔,我今找你是想让你教我打猎,成吗?”
  赵老六有些落寞说:“行,有啥不行,这本来就是老赵家的手艺,只是上山太危险,上几辈在山上讨生活老赵家也死了不少人,到俺这一辈就剩俺还上山,,到你们这一辈就没有了。只要能哄住肚子不饿死,就没人愿意上山了。死在山上就太冤枉了。”
  赵建国说:“六叔,上山准备全些,也没那么玄乎吧。”
  赵老六:“哼,准备全些,这深山老林,有时人和人隔个两三米都看不见,何况是躲在树从里的野兽,它看见你,你却没看见它,等你走到跟前了,你觉得你准备的有啥用?小子,你兜里的酒都快暖热了。”
  赵建国不好意思地说:“六叔,我听入迷了,给忘了。”
  赵老六笑着说:“呀,西凤酒,咱爷俩喝点”说着拿了两个缸子,抓了一把不知什么肉的肉干放到桌上。
  赵建国赶紧给缸子倒上酒。赵老六笑眯眯地说:“来,先喝口,”
  赵建国端起缸子和赵老六碰了一下,一口喝干,又给赵老六倒上酒。
  眼巴巴看着赵老六想让他继续说。赵老六看着他说:“不错,你娃有把子劲,人也机灵,但是要想打猎,你得有胆有识,更要有智慧,有策略,有布局,不同的动物有不同的生活习性。你得了解他,才能在抓捕的时侯掌握主动,贸然拿把弓,拿把石子就要进山打猎,俺看是给猛兽送菜去了。
  赵建国听得连连点头。“照惯例,队里这两天要组织猎人围猎,社员们上山收集山货,到时你跟着俺去围猎。”赵建国连忙应下。
  赵老六又给赵建国讲了半天如何设陷井,不同种动物跟据它们的习性有不同种陷井,不是挖个坑,扔点吃的就能抓一堆,那是做自日梦哩。动物们长年在山林生活,都机警的很,稍微有些风吹草动,跑得比谁都快……赵建国收获了不少,对打猎更是向往了。
  时间差不多时,赵建国向赵老六告别,按两人的约定,赵老六等赵建国一出门,隔着墙就把小灰狗扔了出去,墙外边的赵建国赶紧接住,抱着回家了。
  刚一到家,就看见柳月和何翠急匆匆往外走,赵建国放下小狗问:“这是咋了?”
  柳月幸灾乐祸地说:“张红大哥和她嫂要离婚哩。支书和队长在大队部调解呢。娘,爹和大哥都去了,建国哥,你也去呗。”
  赵建国不感兴趣地说:“这有啥好看地,你们去吧,我不去了。”柳月拽他:“去嘛,去嘛,娘抱着轩呢,你去了帮娘抱他。”赵建国很无奈的也跟着去了。
  第41章
  赵建国和柳月一进大队部,感觉真是人山人海。这会的人们没手机,没电视的,谁家有芝麻粒的事都能议论上几天。更何况是离婚大戏呢。
  只见张红大嫂也就何青竹,披头散发,左眼眶紫青,鼻子下凝着血块,用手捋了下头发哭着说:“支书,队长,你们要给我做主啊。”
  支书让她坐下说:“你这是咋了,张大虎(张红大哥)又打你了。”
  “支书啊,你猜对了,昨晚,那个畜生又喝了点马尿,半夜起来耍酒疯,把我打成这样……”
  刚说到这,用手赶紧捂住嘴打了个喷嚏,一看手上还有血迹,也不擦,直接抹在了椅子旁边准备细数全过程,倒苦水。
  队长一看这阵式,赶紧敷衍拿暖瓶倒了杯水说:“嫂子,你先喝口水,把心情缓一下。”
  这张大虎长得高大威猛,体格健壮,圆盘脸上长了一对水泡眼,平时也不爱说话,干活也挺利索,就是不能喝酒,一喝酒就打架,尤其爱打老婆。一次他两个小舅子看不过合起来收拾他,让他弟兄五个给打的抱头鼠窜,从那也没人敢管了,这人也就更肆无忌惮了。
  这何青竹也长的五大三粗的,个头比张大虎低一些,两人特别有夫妻相,抱着水哭得更起劲了:“支书啊,我一定要和张大虎离婚,你也别劝了,给我开个介绍信,放我一条生路,要不我非死在他手上不可。”
  支书听的脑门疼,叫站在一旁看热闹的村里的赤脚医生,给何青竹上点药。
  又对一旁的张大虎骂:“你个混帐玩意,说话能算数不,你说说我给你们调解了多少次了,能有点出息不,你以为打老婆不上纲不上线,这也是阶级斗争新动向,现在到处都在大批判,你用这事干扰阶级斗争的方向,你这不是破坏革命是什么?地,富,反,右,的帽子给你扣不上,坏分子总成吧。”
  张大虎嬉笑着说:“支书,你先消消气,□□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没说错吧,你光听我婆娘地,没调查就批我,她要不骂我,我咋会打她。”
  这时,何竹青脸上贴的纱布过来了,说:“张大虎,你不要脸,你当着支书面说我为啥骂你,你说呀,你哑巴啦。”
  “你个臭娘们,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再得瑟,小心回去我揍死你。”张大虎死鸭子嘴硬地嚷。
  村长,支书,队长和村里老辈人一起开会研究咋办?有人说,开□□会□□他,有人说离婚算球,有人说宁拆一座庙不破一门婚……
  最后,支书说:“开□□会不够条件,这是人民内部矛盾,不是敌我矛盾 ,再说打的他老婆,不是别人。离婚也不行,有两孩子呢,秋收往田里送饭,别人起哄让何竹青抱大虎一下,他俩还抱了呢。我看发动群众开个帮教会,打打这个混蛋的威风。”
  支书摇钟让全村都去小学操场给张大虎开帮教会,支书先背了一段最高指示:“人民享受广泛的民主和自由,同时又必须用社会主义纪律约束自己。下面张大虎帮教会开始。让何青竹上台讲讲经过。”
  “大家都知道,张大虎经常打我,他一出拳头就打我脸,上次打的我五六天下不来床,昨天晚上,他回来打了些散酒,让我给他炒菜,我怕他寻事,赶紧给他炒了个白菜丝,然后我和孩子睡了。
  半夜我醒了,看见他爬在桌子上,就把他扶上炕。他醒了非要跟我干那事,我从了,没想到,干完后,他让我撅屁股跪那,要像狗一样干,我不从,骂他是畜生,他伸手就打我。”说到这台下一阵轰动,还有人打口哨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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