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楚心诚面无表情地坐下,三口两口干了手中的水“谢谢领导关心,暂时还算顺利。”
傅泊远围着女人杂乱无章的桌面看了几眼,仿佛看透了她,“狡辩。”
“......”
“今天早上,你父亲还专门问了我关于这个案子的进展情况,我听着他的意思是有意交给你妹妹负责,你若....”
心诚忍不下去了,二话没说把一堆资料和照片放在傅泊远面前,“傅总,有何高见要说?”
眼前这个女人前后360度大转变的态度让傅泊远忍住笑意轻咳了一声:“我有些渴。”
一杯水马上被端到他面前。
傅泊远端起骨瓷茶杯,笑了下,这个杯子是她用的,所以杯沿上还有残留着一圈唇印,他像是没有看见,低头就贴着那一圈淡淡的唇印,一口一口地喝着。
感觉他真的很渴。
楚心诚耳根不知为什么有点热了,但是她掩饰地很好。
“很简单,釜底抽薪。”喝完水之后的傅泊远心情好了很多,很愿意多说两句,“既然翟永明这条路被封死,那么就绕开这条路,直接找他上面的人。”
“上面的人?”这个她到不是没有想过,不过像安远这种家族企业,人事关系过于复杂,也是怕弄巧成拙。况且据说翟永明还是沈翰天的小舅子。
“安远目前的掌舵人沈翰天早已进入半退休状态,手上一些大大小小的事务已经多数移交给他两个儿子。长子沈洛是前妻所生,而次子沈源则是现任妻子所出。你要
找的是沈洛。当然沈洛是个精明的商人你若想要拿到这个项目必须诱以足够的利益。但是以目前各竞标方为了拿到安远集团这块肥肉,都想着勒紧裤腰带放血,显然雅仕的优势并不足以让沈洛放水给你。”傅泊远指出问题所在。
“所以?”心诚等着他的答案。
“沈家两个儿子为了争夺安远的主人早已明争暗斗多年。而这个案子的负责人翟永明是沈源的亲舅舅,也是他麾下最得力的助手。倘若能让沈洛抓到翟永明的一些错处。”傅泊远指着照片,“那么想必这位小沈总会很感激你。”
心诚听着傅泊远抽丝剥茧循序渐进地引导和分析,忍不住夸了句:“傅总果然狠毒。”
第十九章 这是男人对女人的表白
心诚听着傅泊远抽丝剥茧循序渐进地引导和分析,忍不住夸了句:“傅总果然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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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似是而非的夸奖让这个男人的笑容显得更为张扬,也随即提出他来她办公室最初的目的:“那么作为答疑解惑的回报,我是否该被邀请吃顿晚饭。”
作为被强迫请客方的楚心诚上了傅泊远停在外头的车。
“车怎么不停车库?这里贴罚单的交警....”心诚打住话头,有些迟疑地道,“你...是下班之后,又折回来的?不会是因为我吧?”
傅泊远并不否认,反而一本正经地道:“作为资本家的女儿,你该学会坦然接受来自打工者的殷勤。”
楚心诚冷笑:“可惜资本家并不喜欢他这个女儿,19楼的楚心妍才是你的猎物,傅总英明一世,这回算是瞎眼了。”
傅泊远将车稳稳地停住,看向她的眼神里也不知含了几分调侃几分认真:“比起不会叫的狐狸,我更喜欢....会叫的小狼狗。”
楚心诚气噎。
你他妈的才是小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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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他会带她去高档餐厅,不想车子却穿越这个城市的灯红酒绿停在了一个偏僻的胡同口。胡同口两侧挂着暖黄的灯,尖细的高跟鞋踩在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傅泊远熟门熟路地带着她来到一间拐角处半新不旧的店面前。此刻已过晚饭时间,这家店面却依旧人头攒动,正在忙碌的老板是一位五十来岁的妇人,看到他们,忙擦擦手热情地招呼他们下:“少爷来啦,快坐。”
心诚闻着四周浓浓的烟火气息,“我以为你会带我去五星级酒店敲我一笔,目前这么,不是便宜我了?这可一点不符合傅总锱铢必较的本性。”
傅泊远点头,“你到是提醒了我,这还真不是我的个性,所以剩余的连本带息欠着,到时候一起还。”
楚心诚翻了个白眼。
两碗热气腾腾的水饺被端了上来,老板笑呵呵地:“来,赶紧吃,我给你们多放了几个,不够再要。”
四溢的香气终于激起了胃里的馋虫,一口咬了下去,汁水就流了出来,心诚嫌不够辣,拿起一旁的辣椒酱,舀了两大勺就往里面放。
对面的男人在心诚舀起第三勺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出声,“怪不得古语说吃什么补什么。”
“什么?”心诚抬头,不解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傅泊远放下筷子,建议道,“你已经够辣了,以后辣椒少吃点,不然身边的人受罪。”
心诚刚想反驳就感觉到嘴角一暖,这个男人温热的指腹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贴在了她的嘴角,碗里的汤水在两人之间冒着热气,心诚看不清对面男人的神色,只听到他的声音低低地,“看看,吃的满嘴都是。”
“老板结账!”邻桌的声音蓦地打破了仿佛凝滞了的空气
心诚头一偏,躲开了那只手。
“她为什么叫你少爷?”为了缓和奇怪的气氛,心诚开始没话找话说。
傅泊远淡道,“林嫂在我出生之前,曾是我家里厨房的帮工。”
心诚“哦”地一声又多嘴地问了一句,“她手艺这么好,为什么你们不继续请她?”
傅泊远眼神微闪,像是有什么深沉的东西在这双眼睛里涌动,但仅仅只是片刻,他就恢复了笑意,慢悠悠地说着:“如果你喜欢,以后我可以继续请她。”
“。。。。。”
心诚脸不红心不跳地放下筷子:“傅总,这又是资本权利下的殷勤么?”
“不,”这个男人的声音、眼神、笑容一下子比晚风更加柔软,“这是男人对女人的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