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节
黑暗中,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带着她继续前行。
终于来到最下层正在开挖的矿洞时,迟萻发现这矿洞四通八达,大得不可思议,可以预见,这条矿脉蕴含量有多大。这些羽族,拥有这么大的矿脉,每次却只交换给人类一点点矿石,然后从人类那里换取大量的好处。
真狡猾!
司昂的神色莫测,拉着她避开那些巡逻的羽族,在无人的矿洞中行走。
当听到前面的黑暗矿道中几道轻浅的呼吸声,迟萻脚步微顿,和司昂小心地走过去,附耳倾听,就听到几个矿工正在商量着逃跑的事宜。
“如果能逃出去,我们就将这地方透露给军方。”一个沙哑的声音说,“军队知道这条矿脉是鳞魄晶矿,一定会心动,到时候军队派人过来,我们就得救了。”
“可是军队……真的会在意我们这些普通人的命么?”一个人不确定地问。
“……就算不会在意我们,也会在意这些鳞魄晶。”那沙哑的声音继续说。
迟萻听了会儿,突然认出这沙哑的声音的主人,顿时有些吃惊。
她的异状被旁边的男人感觉到,接着一只手捂住她的嘴,悄声将她拖走。
来到一处无人的地方,他将她压在山壁上,与她亲密地额头相抵,柔声问她,“萻萻,你认识他们?”
这副丈夫逼问奸丈的语气闹哪般?
迟萻再次无语,从来不知道这男人的醋劲这么大,老实地说;“认识,以前有过合作,他们是老焦和牧子宴、邵士。”
想起刚来到这个世界,为了活命而去寻找赤蝎晶时,迟萻便和老焦、牧子宴等人一起合作,最后大难不死时,一起坐逯行的悬浮车回城市。
后来被带到第五区后,她还以为以后都不会和这些人见面了,哪知道会在这里见到,可真是缘份。
而且,从刚刚他们的谈话得知,这些人似乎是被羽族捉过来的。
听完她的话后,司昂在她唇角柔柔地亲吻,柔声道:“萻萻想救他们么?”
男人的热气喷拂在脸上,让她的身体莫名地发软,脸皮也开始发热。
迟萻瞅着他,努力地不让自己的脑袋受他影响,斟酌着道,“有能力救就搭把手呗。而且,这鳞魄晶是上好的能源,你们应该也想要吧?不如回去调遣军队,过来将这里占了。”
司昂摸摸她的脑袋,唇角边的笑容浅浅的,却让人看一眼,就心中胆寒。
两人将那些人的计划听个真切,所以等牧子宴趁着老焦他们制造的动乱逃出去时,两人也跟在他身后,并且帮他将身后追踪的羽族的视线扰乱。
“谁?”牧子宴警惕地叫道,以为羽族追上来了。
迟萻拽着司昂从暗处走出来。
当看清楚迟萻时,牧子宴吃了一惊,然后皱起眉头,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们,低声问道:“你们是……第五区的军人?”
他们身上穿着的是第五区的军装。
“是啊。”迟萻一脸温暖的笑容,格外地让人信服,说道:“牧子宴,我们这次奉命过来探查边境的情况,没想到发现羽族在这里建立的秘密基地。”
牧子宴虽然仍是没有放松警惕,但也没有那么戒备了。
他沉默会儿,没问迟萻一个普通人,为什么能混进军队,而是说道:“我有矿洞的地图,可以为你们当向导,条件是,帮我将老焦他们救出来。”
迟萻转头看向司昂。
“可以。”司昂淡淡地说。
迟萻朝牧子宴笑了笑,说道,“你可以相信他,他是第五区的指挥官。”
牧子宴又吃了一惊,吃惊过后,看着这两人,心里不由觉得有些奇怪,只是哪里奇怪,他一时间说不上来。
花了几个小时,在牧子宴的带路下,他们终于从暗无天日的地底走出来。
此时外面已经是将近傍晚。
两人刚出来时,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只见前面不远处的杂草丛中,钻出两个浑身花花绿绿的人,看到他们,一副喜极而泣的模样。
“指挥官!”
迟萻看了看,终于认出其中一个将自己弄得像个野人的士兵是代号叫山猫的,正是随司昂一起出任务的亲卫之一,他的嗅觉非常灵敏。
司昂示意他们先离开这里,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后,方才坐下来休息,并且询问山猫外面的情况。
“……我们这些天一直在找您,只是当时爆炸引起的山崩将现场掩埋,也不知道你们在哪里,这些日子只好在森林里寻找你们。”说到这里,山猫顿了下,忍不住看了看两人,心里暗暗嘀咕起来。
果然,指挥官就是个怪物,那么强的爆炸和山崩都搞不死他,还有什么能搞得死他的?
这么想着时,他忍不住又看一眼跟着指挥官一起乱跑的女人,只是刚看一眼,就被吓到,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终于发现刚才看到指挥官时,那种异样感是什么了。
迟萻原本正和牧子宴说话,感觉到山猫的视线,转头看他,发现他一脸惊骇的样子,不由得暗暗纳闷。更纳闷的是,司昂那些分散在森林里的亲卫终于找过来时,当看到她时,也是一副惊骇莫名的神色,这是闹哪般?
天色稍晚一些,司昂对找来的二十名亲卫道:“今晚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回去。”
吩咐完后,他就牵着迟萻到亲卫搭起的帐蓬休息。
直到两人进入帐蓬后,那群亲卫才缓缓地松口气,然后转头看向一旁的牧子宴。
如果是平时,对这种没有战士基因的普通人,他们自然不会多看一眼,可是刚才他们发现,这普通人竟然和迟萻是认识的,这就值得注意了。
山猫勾搭着牧子宴的肩膀,一副好哥俩的神色说:“小子,你的胆子可真大,竟然敢和指挥官的人靠那么近,你几时认识迟萻的?”
“什么?”牧子宴有些迷糊。
山猫一脸同情地拍拍他,“我们指挥官强悍到变态,敢和他对上的,不是死了就是残了,你竟然还能坐在这里,真是不可思议。你是迟萻以前认识的朋友?奉劝你一句,离她远点,否则……”
牧子宴终于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再看看不远处的帐蓬,终于明白了什么,顿时倒抽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