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黑化的萧语诗
“不!不是这样的!”萧语诗眼神中充满了委屈,疯狂的摇着头,她多希望任宁能听她解释,哪怕是共赴黄泉也不会孤单。
然而任宁的目光坚定,没有回旋的余地,认定她是十恶不赦的妖女,与她不共戴天。
“啊!”萧语诗仰天长啸,面色阴沉下来,眼神中充满杀气,拔出刺进任宁胸膛的长剑,挥舞着进了昌南城。
“扑通!”没有长剑的支撑任宁倒在地上,鲜血侵染了土地,描红了花草,他实在没有睁开眼睛的力气,任凭那千疮百孔的心脏停止跳动。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能拥有爱情,谁来告诉我为什么?”萧语诗提着长剑不停的嘶喊着,内心充满了不甘,充满了愤怒。
若是在秦家西院那个晚上任宁认出她的身份想要取她性命,萧语诗眼都不会眨一下,她自知亏欠任宁太多,这条命已经不属于自己。
然而任宁失忆了,忘记了痛苦的过去,两人重新相识,并且用风趣的语言、斐然的文采、关切万分的行为一点点复活了萧语诗的心,让她有了爱的情感,有了重获新生的希望。
如今用这绝情的话与她恩断义绝,萧语诗内心不甘,这种不甘转化成了愤怒,甚至是疯狂。
她提着剑、红着眼、散着发,疯狂的闯入昌南城,行走的路人吓得魂飞魄散纷纷避让,生怕自己的血会增添长剑的颜色。
“沈礼!”愤怒中的萧语诗突然想到这个名字,或许这也是她发泄的唯一方式。
萧语诗没在人群中逗留,凭借着轻功上了屋檐飞速前进。
此时夕阳落下,夜幕降临,沈府上下燃了蜡烛,士兵们举着火把不停的巡逻。
沈礼回昌南城已有月余,每日都不敢放松警惕,或者说他迟迟不肯离去就是为了等杀手自投罗网。
一个鬼魅般的身影借着夜色从天而降,沾满鲜血的长剑瞬间割破两名士兵的喉咙。
“有刺客!有刺客!”旁边几人并没慌乱,后退几步急忙大声喊道。
数十名士兵纷纷抽出长剑快速聚集,萧语诗很快被围在中间。
面对数十人的包围萧语诗面无惧色,而是露出冰冷的眼神,快速挥动长剑又有两人倒地。
“杀!”众人从血泊中清醒,长剑从四面八方刺向萧语诗。
这些士兵训练有素,身手矫健,单凭萧语诗一人绝没可能尽数杀光,她只能逼退正前方几人沿着前院的木桥急速而行。
“来得好!”木桥对面的沈礼已经等待多时,面色同样阴冷,大声喊道“弓箭手准备!”
一声令下近百名弓箭手围着池塘将萧语诗困在中间,只等一声令下。
显然那几名士兵故意给萧语诗留一条通道,木桥将是她的葬身之处。
萧语诗知道中了埋伏,却无丝毫恐惧,急速冲向沈礼。
离得近了沈礼也看清萧语诗的相貌,冷哼一声“原来是你!”
“放箭!”
上次萧语诗刺杀失败却没有暴露身份,沈礼满城搜寻未果,如何也想不到竟是隐藏在醉春楼的花魁萧语诗。
沈礼想来也有些奇怪,上次她还带了几人共同行动,如今却只身一人,剑法杂乱无章,分明是来送死的。
得到命令后近百名弓箭手拉满弓弦,同时开弓,漫天的箭雨迎面而来。
“镗镗!”金属撞击声不绝于耳,一刹那的时间弓箭落满木桥,围在萧语诗身旁,速度之敏捷、剑法之高超,令人咋舌。
“再放!”
又是漫天的箭雨迎面而来,萧语诗的胳膊微微颤抖,刚才那些箭雨虽没对她造成伤害,却用力过度,如今有些力不从心。
萧语诗猛然间转头眼神凶狠的看着沈礼,竟放任这些箭雨不管速度的冲向前方。
她的速度极快大部分弓箭落在原来的位置,也有些阻挡了去路,也只能尽量闪躲。
眼看着一支弓箭迎面而来,她的手脚还未落地,还不急变化方向,竟拿左臂抵挡,任凭弓箭穿透,没有丝毫痛楚,或许心痛到极致也就感觉不到其他伤害。
“停!”看着萧语诗急速靠近沈礼突然喊停“此人武功高强,在泥黎谷身份肯定不低,留活口!”
沈礼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捉住萧语诗,而是为了打探泥黎谷的消息,甚至一举剿灭。
得到命令之后沈礼的身后窜出四名壮汉,一人手持弯刀,一人拿着大锤,两人提着铁链,几个健步已经挡在萧语诗面前。
狭窄的木桥最多容许两人并行,拿着弯刀与大锤的壮汉冲在前面,提着铁链的二人跟在后面。
最前面这名壮汉用力挥动大锤,借着奔跑的速度力道大了不知几倍,萧语诗急忙用长剑抵挡,立刻感到千钧之势,力道通过胳膊传入内脏,萧语诗口中涌出鲜血,从嘴角微微渗出。
“看刀!”第二人的弯刀迎面而来,萧语诗急忙低头,脸颊紧贴着弯刀而过。
两人用的力道大,出第二击的时间间隔也长,萧语诗利用这个空隙一跃而起,踩着他们的肩膀凌空飞行,竟是从后面二人的上空而过,直面沈礼。
“受死吧!”空中飞行的萧语诗挥动着长剑,刺向沈礼眉心。
“哗啦啦!”后面两名壮汉急忙挥动着铁链,束缚住萧语诗的双脚,另其停在空中,动弹不得。
那名手拿大锤的壮汉直接抡出大锤,重重的砸在萧语诗的后背,她能感受到骨头断裂的声音,嘴里的那口鲜血再也藏不住,喷了沈礼一脸,接着狠狠地摔在地上一动不动,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若不是沈礼吩咐留活口这一锤绝对要了她的性命,即便如此也将她重伤。
倒在地上的萧语诗眼前一片模糊,嘴里轻声絮叨着“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我不甘心,不甘心。”
她的话没人听到,即便听到了也不会有丝毫怜悯,她的意识逐渐消失,只能看到眼前那个清秀、俊俏的脸庞,嘴角微微上扬,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昌南城北门外的任宁同样倒在血泊中,缓缓闭上双眼,带着悲伤与痛苦失去了意识。
平行时空下的两人走着不同的道路,却有相同的命运,或许死亡是一种解脱,一种救赎,或许黄泉路上的二人喝过孟婆汤后还能重新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