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山雨欲来
人在失去自由的时候最恐惧,更何况是眼睁睁看着对方手中的菜刀将要割下自己的舌头,这名家丁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或许他已经打算招供,可惜舌头被控制着不能说话。
小三子手中的菜刀故意在他眼前摆了摆,印着银光,上面还带有鸡鸭的血腥味,闻了有些作呕,然后狠狠的挥动菜刀。
此人紧紧闭着双眼,整个身体都在抽出,等待那一下的“快感”,然而疼痛感始终没有传来,缓缓睁开眼睛后,发现是任宁制止了他。
此人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然后任宁接下来的话让他更加恐惧。
“我想过了,割了他的舌头没什么用,他还可以写字。”任宁眼神中又露出一丝狡黠“不如把它四肢剁掉,放在水缸里养着。”
听了这话此人险些晕倒,剁掉四肢放在水缸里养着,还不如一剑杀了他痛快,用极为恐惧的眼神看着任宁。
秦歆瑶也缓缓靠过来,思索片刻说道“这样只有短暂的痛苦,不如在他身上划一千道伤口,然后抹上蜂蜜,让蚂蚁啃噬。”
任宁跟秦歆瑶事先没有商量,他也不知秦歆瑶会有如此恶毒的方法,眼神中不禁充满恐惧,心里暗暗庆幸“辛亏没惹到这恶毒的女人。”
“我说!我说!”此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哪还敢反抗,把张文才派自己监督他们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招来。
“这么说当时收购西窑、北窑是张文才从中作梗?”任宁愤怒异常的说到,他依惜的记得当日在范家门口见到过一辆马车,想来正是张文才的。
“没错,您去金陵遇到的杀手也是他安排的。”这名家丁继续说到,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去金陵路上遇到杀手这件事情任宁一直耿耿于怀,他不记得的罪过别人,却无端招致杀手,现在想来恨得牙痒痒。
“如此说来,他带官兵剿灭苍木寨也是为了杀我?”
如果说其它两件事情自是愤怒那么这件事情足以让任宁起了杀心,张文才为了加害自己不惜杀了苍木寨上百条人命,就连苍熊也难逃厄运。
看着任宁眼中的愤怒,这名家丁恐惧的点点头,立即感到头皮发凉,却是任宁的弩箭贴着头皮而过,狠狠的插进后面的桌子。
“张文才我任宁与你不共戴天!”任宁双目通红,面色狰狞,着实吓了秦歆瑶一跳,她从未见过如此愤怒的任宁,看样子张文才却是触碰了他的底线。
“小三子把绝命七日散拿来!”任宁努力平静下来,心中有了想法,给小三子使了个眼色说到。
小三子的确机灵,虽不知任宁何意,还是找来一包白色粉末,掰开这名家丁的嘴,硬生生喂给他吃。
“咳咳!”吞掉绝命七日散后这名家丁干咳两声,显然是呛了嗓子,接着立刻感觉腹部隐隐作痛,哭丧着喊着“任公子,饶命,任公子饶命!”
任宁面无表情,冷哼一声“此乃绝命七日散,每隔七日需服用一次解药,否则七窍流血而亡,今日你且回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至于你能活多久全看自己的表现。”
任宁的确可以杀掉此人,不过那样只会遂了张文才的愿,他定会派官兵彻底搜查食色居,到时候免不了牢狱之灾,甚至是杀身之祸。
也便有了这个方法,以“莫须有”的毒药恐吓,利用此人将计就计,到时候给张文才一个措手不及。
“多谢任公子饶命,多谢任公子!”此人再次跪拜之后连滚带爬的离开食色居,哪还敢说出半点今夜发生的事情。
看着他滑稽的样子众人忍俊不禁,对这种恶人的走狗他们不会同情与怜悯。
“小三子你刚才给他吃的什么?”任宁好奇的问道,他不记得食色居还有药粉,完全是小三子自由发挥。
小三子挠了挠头,嘿嘿一笑“正是宁哥做水晶肴肉用的粉末。”
任宁立刻给小三子伸出大拇指“你是我哥!算你狠!”
任宁用来做水晶肴肉的粉末正是硝石粉,硝石遇水会吸收热量,也就是说那名家丁体内热量被吸收了不少,也难怪会肚子疼,恐怕近几天别想离不开茅房,这绝对比巴豆的效果强好几倍。
这个晚上不仅收获了银票,还抓住了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任宁总是悬着的心总算可以稍稍放松。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流逝,食色居的生意仍旧没什么起色,任宁也不愿再出奇招,每天锻炼一下身体与众人下下象棋,打打三国杀也算逍遥自在。
孔氏酒楼生意依旧红火,在任宁的指导下又推出几款菜色,以及不少优惠活动,极大力度的吸引着顾客,每月都能稳定收入两万两白银。
那名吃了“绝命七日散”的家丁成了任宁将计就计的棋子,每七日会来领取一次“解药”同时汇报张文才的动静,也把任宁的“窘境”告知张文才,得知任宁落魄不堪张文才心情大好,也谋划着陷害任宁的下一步计划。
两个月时间转瞬即逝,春回大地,微风拂柳,到处洋溢着生机,昌江水在绿叶红花的印照下更加妩媚。
玉山也换上粉白相间的新衣装,桃色纷飞,梨花带雨,惹来无数才子佳人驾着青骢马,乘着花帷帐留下唯美诗篇“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任宁也来了闲情逸致,混迹在风流才子中,出门踏青,同样背诵了几篇不俗文章,博得众人喝彩。
三月的江南是梅雨时节,上天似乎哭红了眼,一刻不得停息。天街小雨润如酥,一点点润湿了大地,润湿了心灵。
透过窗纸看着细雨的任宁,细数着时间,他派出的名厨即将归来,在鄱阳湖养的麻鸭也要长大,就连黄山顶上那成片的茶树也到了极佳的采摘季节。
任宁的心绪有些激动,筹备已久的第二步计划终将开始实施,然而这连绵的天气颇有种山雨欲来的气息,或许是他的山雨欲来,也或许是整个炎朝的山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