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母马立功
兰州城乃大炎西北部的门户,与鲜卑、回鹘接壤,更有风沙侵蚀,多年来战乱不断,百姓流离失所。
为此大炎做了些许妥协,通过每年上供一些岁币平息战争,也换来几年的和平光景,百姓得以休养生息。
然近日鲜卑大军突起,兰州城驻军不足两万,面临空前绝后的灾难。
贺赖奇的两万骑兵井然有序的列队兰州城五百米之外,万名步兵攻城,眼下已有三四百人登上城台与炎朝士兵厮杀。
慌乱之下炎朝士兵无暇顾及运抵,上千名鲜卑士兵如同蚁附,疯狂攀爬。
贺赖奇大喜,静静地等待着兰州城大门被攻破,届时两万骑兵横扫而入,烧杀抢掠无所不做。
也不知是朝阳升的太快还是一粒火星,总之照亮了天空。
洒满油的城墙毫无征兆的燃起熊熊火焰,映在任宁眼中是杀戮、是希望,映在鲜卑族眼中是死亡、是绝望。
大火连绵而起,瞬间燃烧了整个城墙,上千名鲜卑士兵落入火海,首先引燃的不知是沾了油的双手,还是茂密的毛发,又或是衣物,总之全身都燃着火焰。
“啊!啊!”鲜卑士兵面色瞪大双眼,张大嘴巴,惊恐万状,发出惨烈的叫喊声,下面的人挡住上面人的退路,他们只得松开双手掉落云梯。
接连不断掉落的火人,犹如地狱之火飞溅的火星,短暂的炫丽之后便是死亡。
那些靠近地面的敌人以为跳下云梯便能逃跑,殊不知地面早已浸满了油,火焰更加浓烈,还未走出两米已经倒下。
大火整整燃烧了半个时辰,最后燃着的那点点火苗不知是残油还是敌人的身躯,一千名敌人、一千个生命、一千具焦炭,鲜血早已成为火焰的助力,只留下烧焦的味道在空中弥漫。
这种味道比鲜血的腥味恶心百倍、千倍,不论敌人还是大炎士兵闻了都不禁作呕。
看着自己的“杰作”任宁不悲不喜,面无表情,声音冰冷“杀!一个不留!”
城台上一千名士兵士气暴增,拿起手中长矛,狠狠刺穿敌人胸膛,三四百登上城台的敌人,片刻被屠杀殆尽。
侥幸还活着的几人惊恐的看着城楼上的任宁,结结巴巴的喊道“恶魔!你是恶魔!”,说完奋不顾身的跳楼城台,宁愿摔死他们也不想死在恶魔手中。
“恶魔?是你们惹了老子!”任宁面色如冰,眼神犀利,透着逼人的杀气大声喊着“开城门!”
一万名步兵就这样折了一半,活着的五千人眼神中露出惧色,他们注视着站在城楼上指挥的任宁,用鲜卑语喊着恶魔,疯狂的逃窜。
“可恶!可恨的汉人!”贺赖奇暴跳如雷,用鲜卑语叽里咕噜的骂着,近在咫尺的胜利却被一场大火烧成灰烬。
损失的这五千名士兵不算精锐,但他却没了攻城的办法,纵有两万剽悍骑兵也无济于事,正当他气血攻心之时,兰州城大门竟然主动开了。
心情的悲喜只在转瞬间,贺赖奇再次看到希望,催动着高头大马首当其冲“杀!一个不留!”
草原马比中原马高了一头,身高近两米,四肢见状,马蹄粗大,速度跟耐力都是一流,两万匹战马齐奔腾场面何其壮观宏大,整个兰州城都随之颤动。
此时兰州城大门完全敞开,冲出来的并不是数万士兵,而是一百匹无人驾驭的马。
这一百匹马相比草原马明显矮小很多,毛色也不纯,杂乱无章,毫无队形的冲向敌人。
马是有灵性的,为了不让它们感到恐惧,任宁吩咐每只马的眼睛都蒙了一块黑布,毫无顾忌的冲着。
“中原马真是不值一提!”贺赖奇放声大笑,其中充满蔑视。
鲜卑大军距离兰州城门不足三百米,一百匹蒙了双眼的母马快速冲入敌军阵营。
在贺赖奇看来自己的阵型固若金汤,就算静止不动这一百匹马也冲不进去,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发情期间的母马身上有特殊气味,这些草原马开始躁动不安,时而发出嘶叫,时而抬起前蹄,这是公马寻求配偶的方式,就如同孔雀开屏。
两万匹草原马立刻炸群,向着心仪的母马奔跑,哪还顾得上阵型,慌乱之下不少士兵从马背掉落,死在马蹄的践踏之下。
炎朝士兵还未出击敌人已经死伤过千,形势也愈发混乱,贺赖奇有心杀掉这些母马也没了机会,它们早已混入大军。
在任宁的角度来看敌人如同几条纠缠在一起的黑蛇,自己咬着自己尾巴,长度越来越小。
“杀!”吕校尉高举着十字戟,一马当先,大声喊着。
两千名按捺不住的骑兵如同一柄长剑,直插敌人腹部,原本就混乱不堪的阵型彻底崩盘,鲜卑士兵只顾着平复战马哪还有空闲与大炎士兵交战。
吕校尉奋勇当先,立刻砍下几人头颅极大鼓舞了士气,张烈也不甘落后,长枪接连刺穿敌人胸膛。
任宁高举着大旗,放声吟诵“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鲜卑终不还。”
“不破鲜卑终不还!”两千名战士齐声呐喊,奋力冲锋,一个回合杀了对方足足千人,己方损失不足百人。
任宁把消灭敌人分成三步,第一步骑兵冲锋,已经完成,接下来进行第二步,步兵收割!
所谓的步兵也分为两种,其一是身穿铠甲,手拿盾牌的铠甲兵,共有两千人,剩余六千人皆为弓箭手。
铠甲兵手中的盾牌足足有两米高,一米宽,纯金属打造,刀枪不入,严严实实挡在前面,只在中间留出十米宽的通道。
两千名冲向敌人腹部的骑兵见到盾牌之后立刻撤回,丝毫没有恋战,贺赖奇想着追击,奈何战马不听指挥。待到己方骑兵回归之后,十米的缺口瞬间补充,身后六千名弓箭手,拿着弓箭向上倾斜六十度角,猛烈拉动弓弦。
漫天弓箭如同雨滴,落在敌人身上,同样的湿润感,却不是雨水,而是血水。
“再放!”一轮攻击过后敌人又折了千人,吕校尉继续命令着进攻。
“可恶!”贺赖奇用力撕扯着缰绳,战马的鼻子勒出丝丝血痕,竟然停止了躁动,老老实实的听从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