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第52章
李嘉和李庆同时露出乖巧而又羞涩的笑容, “阿姐不用感谢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季凌霄彻底无语,也不对两人再抱任何希望了。
你说你们两个都这么大了, 难道连好话赖话都分辨不出来吗?
季凌霄深吸了几口气, 淡淡道:“说吧,那个人怎么了?该不会是他逃了吧?”
李嘉叹了口气,愁眉苦脸道:“要是逃了还好呢, 他现在可算是驻扎在我的府上了, 给了我好大的麻烦。”
“什么麻烦?”
李嘉都快要哭出来了, “我请他到府上是要将他引荐给阿姐的, 结果……结果……”他气得直哆嗦。
“结果,他在我府上光顾着勾引我的小妾和婢女去了。”
“又胡说八道了, 刚刚不还说是一个小和尚吗?人家一个出家人怎么可能去勾引你的小妾和婢女?”
“阿姐,你可别不信我, 他, 他就是个假和尚!”
季凌霄“啪”的一声将扇子打开, 挡住了李嘉因为激动而喷出的口水, 她将视线转到李庆身上,“阿庆呢?”
李庆挠了挠头, 低声嘀咕道:“阿兄见那和尚太过厉害, 就带到了我府上,可……阿姐,那个和尚生的实在太过貌美了,我府上的小妾和婢女也都对他倾心了。”
听到貌美二字, 季凌霄的老毛病就又犯了,不仅心里痒,连手脚都有些发痒,就像是常年嗜酒的酒徒听到了美酒就忍不住口舌生津,常年嗜美色的季凌霄也忍不住了。
“你们两个要说老实话。”
两人同时吁了一口气。
李庆老老实实道:“当初请了他来,只想要好吃好喝地供着得了,结果,聊天的时候,他给我们讲起了佛教故事,我们觉得挺有乐的就把他放了出来,想要看他讲佛经怎么样。”
季凌霄倒是不明白了,“你们又听不懂佛经,这是在做什么?”
二人竟异口同声道:“为了阿姐啊!”
“我?”她摇头,嘴角的笑意却忍不住加深。
“我们当时想着也许阿姐平常的花样儿都玩腻了,想要换个不同的口味呢”
他这句话可算是说进了季凌霄的心里,虽然明面上还能装出正经的样子,实际上她脑子里的肮脏小触须早就跟着二人给出的方向扶摇而上了,说句大不敬的话,她现在脑海里的画面是她将貌美如花的小和尚压在身下,那小和尚却一本正经地在她耳边读着佛经。
哎呦喂,真是罪过罪过。
“想不到啊,他这么一讲倒是勾起了不少女人的兴趣,而且那些女人也奇怪,说是被他被勾引的,可那个小和尚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啊;说是被佛经吸引,可她们狂热的劲儿简直吓人。”
“结果,小和尚讲完佛经之后,那些给被和尚拒绝过的女人纷纷说要出家。”
“阿姐,你说可这怎么办好呀?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想要阿姐帮帮忙。”
李嘉和李庆一左一右蹲在她的身边,捧着自己的脸,可爱的像朵花。
季凌霄初闻此事,便猜到了那人是谁,听到后面的一些举动,她更加坚信了自己的猜测。
“你们两个把他带过来给我看看,我倒是想要见识见识,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季凌霄兴致高昂,负责送礼的李嘉和李庆二人自然心花怒放。
“我们这就将他弄来,正好他还要报答您的救命之恩的,干脆以身相许好了。不过,阿姐一定要说服他跟我的小妾说说,别去出什么家了。”
她盯着两人欢欢喜喜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才重新迈开步子。
走到空无一人处,季凌霄抖了一下袖子,将在大同宫内太监偷偷递给她的小纸条收到掌心里。
她盯着纸条,笑容渐失,随即加快了脚步,她在宫里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自己的谋士,问了个宫女才知道,两人竟背着她饮酒作诗去了。
作诗就算了……饮酒怎么可以没有她呢?
她远远的就望见崔歆郭淮二人披发敞怀,举杯对饮,两人依次做了首诗。
季凌霄离得越来越近,也听清了两人的话,每一个字都能听懂,但是连在一起,她就不明白了。
季凌霄左拐右拐,拐到湖边的凉亭上去。
崔歆听罢郭淮做的诗后,哈哈大笑,直呼道:“想不到郭先生竟然有如此柔软缠绵的诗,只是可惜,应该听懂的人偏偏不解其意。”
郭淮脸上翻涌出酒气的薄红,少见的笑了一下,“她听不懂诗,我就做给她看好了。”
“没有知己终究是一大憾事。”
崔歆郭淮猛地回头,果然就见到原本应该陪王伴驾的太女殿下。
随即,二人竟然同时背过身。
“你们两个这是在做什么?难道有什么是互相看得,我却看不得的?”
季凌霄径自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
郭淮低呼一声,又四处看了看,见没有太监宫女支派,便脱下了自己的外衣,叠了叠,放在了石凳上。
“石凳有些凉,殿下不该直接坐上去的。”
季凌霄笑嘻嘻地坐在他的外衣上,手指弹了一下桌子上的酒壶,“可是,坐在你的衣服上,会让本宫感觉直接坐在你身上一般。”
郭淮的脸更加红了。
“你们两个不用理我,我只是想要离近些欣赏而已。”
她单手支着下巴,兴致盎然地望着二人。
她虽然不太懂诗,但是却会懂得欣赏眼前这二人。两人皆是当世才俊,一同对酒当歌,笔走龙蛇,口吐锦绣文章也是难得一见的景象。
看着二人,她便忍不住有些贪心起来,若是整个天下有才能之士都能为她所用就好了。
崔歆和郭淮同时朝她望了过来。
季凌霄摸了摸唇角,原来自己竟然忍不住露出笑容了吗?
二人抓紧时间整理衣服和头发,可他们的主公偏偏要踩着他们的衣带,捏着他们的发簪,对着他们语笑嫣然。
郭淮与崔歆一同长叹。
他们毕竟也是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若是殿下再这么不管不顾的撩拨下去,说不定今天就得要办成大事了呢。
“我不在家,你们两个背着我偷偷做了什么?”季凌霄掂了掂手中的白玉发簪。
郭淮忙往旁边跨了一步,与崔歆划清了界限。
“殿下别乱猜,我们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在这吟诗喝酒而已。”
季凌霄狐疑的视线划过两人。
崔歆嫣然一笑,“殿下莫不是怕了什么?是怕歆太过貌美将您心爱的谋士勾走吗?”
季凌霄上前一步,张开双臂,一左一右地揽住了两人肩膀,只是三人之人唯独她最矮,她想要揽住两人的肩膀就不得不踮起脚尖,看上去怪怪的。
郭淮望着她,眼睛里软成了春水,他微微屈膝,好让太女殿下更加轻松一些。
“当然啊,”她偷笑道:“你们两个都是如此的出类拔萃,若是看对了眼,我到哪里哭啊?”
看对了眼?
崔歆和郭淮对视一眼,齐齐打了一个冷颤。
季凌霄歪着脑袋,左看看,右看看。
“殿下,又在闹什么?”
“在看两位爱卿各有风骚。”
两人的衣带、发簪都被她拿走了,便也只能维持着方才狂放不羁的模样,同样披发敞怀,这一丑一美的二人却各具风致——
崔歆,若玉山之将崩,如月光积水,似清溪流淌于白石之上,又像雨中梨花,端的是美貌出众;郭淮,脸上的胎记在饮酒之后愈艳,举止张狂,一杯酒能吟诗三百篇的才气,偏偏让他显出不一般的气质来,风拂广袖青丝,宛如羽化登仙。
郭淮根本没法儿和她直白的目光对视,有些涩然地低下了头。
崔歆刚想要故意说两句促狭的话,郭淮却像是护着崽子的母鸡一般,抢着问道:“殿下是有什么事情吗?难道今日殿试时有何事不对?”
季凌霄捞了一把他微凉的发丝,低声道:“只是有一件事让我迷惑不解。”
“愿闻其详。”
她捏着郭淮的发丝去蹭自己的青丝,“殿试时,考场里大多学子文章的质量都比不上上一场考试,我不知这是为何缘故?”
郭淮崔歆二人的表情奇怪。
“殿下,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季凌霄摇了摇头。
崔歆扭头对郭淮道:“郭先生,在下有一事要问问你。”
季凌霄不知道他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郭淮淡淡地“嗯”了一声。
崔歆笑了笑,“我问你,若是郭先生参加此次由太女殿下监考的殿试,你又该当何为?”
季凌霄也扭头看郭淮,依着他的脾气,他应当更加傲气一些回答完全可以摘得头筹。
然而,盯着她期待的目光,郭淮竟然羞愧地垂下了头。
“连你也不行吗?”
郭淮闷声道:“原先只是念想还是可以忍耐的,然而,现在,一时三刻也忍不了了。”
即便他低着头,视线也围绕在她的绣鞋上。
季凌霄却被两人的话语弄懵了。
“那崔先生你呢?”郭淮反问。
崔歆苦笑着摸了摸鼻子,“虽然勉强能写,但是,恐怕不会太好。”
“这是怎么了?我竟如此可怕吗?”
两道灼灼的目光落在季凌霄的身上。
“是很可怕,”崔歆深深地凝视着她,似乎要剖开她的皮肉,直接刺进她的骨子里,“当你的心神全部被别人掌控的时候,难道不恐怖吗?”
“一时也离不开她,一刻也不能不看她,即便她就坐在身边,也忍不住看着,总是会因为在她身上发现自己的痕迹而心生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