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魏浟想说什么,看她如此避而远之,只得作罢,随意问了几句案情相关,就此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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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外头雷雨交加,电闪雷鸣。
慕含娇以前不怕打雷的,可是现在却害怕得紧,因为她死的那天晚上就是个雷雨夜,魏浟折腾她的时候,外头一直在打雷下雨。
重生之后,这是第一个雷雨夜。
她害怕,瑟瑟发抖的缩在牢房角落里,惶恐无助的模样,紧缩的瞳孔之中空若无物。
听着外头的雷声,她总感觉似乎回到了那天晚上,男人毫不怜惜的折腾她的时候。
痛楚隐隐从双腿间传来,好似阴魂不散,慕含娇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把头埋在棉被之中,想要躲避这一切声音。
她不想听这雷声轰鸣,总觉得从雷声之中,好像都夹杂着自己那时候羞耻的喊叫声音,她不想听,不要听……
因为昨夜就没有睡,慕含娇困乏到了极致,最后实在忍不住,在这雷雨声音之中,几乎是昏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隐约回到了那天晚上,外头雷声阵阵,瓢泼大雨哗啦啦的冲刷着大地,掩盖了一切声响。
室内,身上的猛兽不停的冲撞着她,她很疼,但是又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贯穿着背脊,直蔓延到头顶,那种感觉毕生难忘。
她很害怕,惶恐,疼痛,也很难受,不停哀求说:“表哥不要了,停下……”
身上的男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将她像是玩弄一个布偶似的,轻易的掐着腰,扶起来坐着。
而后男女之欢,面对着面,就这么起起伏伏,让她玉臂如柳枝一般摇摆,挺拔温软上下起伏晃动,腰肢纤细扭动如蛇。
她面对着他,一切一切都暴露在了他眼里,没有丝毫遮挡,昏暗灯光下,连接触的地方也看得清清楚楚,一览无遗,如同波浪一般在水中起伏荡漾。
少女脸颊绯红如云霞,用两截手臂交叉挡在身前,想停止胸前羞辱般的晃动,也想遮住男人的视野,不想让他什么都看见了……
她一边哭,一边带着哭腔发出吟唱般的羞耻声音,即使外头雷雨声音也掩盖不下去。
“求你了,不要……我不行了……”
男人却将她压下,封住了她的唇,将求饶哭喊的声音吞入了腹中。
达到洁白无瑕的云层之上,浓浓云雾弥漫,飘飘荡荡,沉沉浮浮。
伴随着耳边的娇软莺语,断断续续,缠缠绵绵……
魏浟一大早自床上豁然睁开眼,已是满头冷汗,喉中好似干涸已久的沙漠,咽下一口唾沫,随之喉结滚动而下。
酥软人心的申吟求饶仿佛还在耳边萦绕,那含着眼泪的清眸频频在脑中闪现,梦里的一切真实得有点可怕。
呆滞了不知多久,魏浟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低头瞄了一眼,锦被之下已然支起高高的帐篷,难遮难掩,褥裤内还有一股冰凉之意袭来……
眉头渐渐拧紧,一时间头疼欲裂。
魏浟恍恍惚惚的起身,一直若有所思的模样,沐浴更衣之时,外头有人来报。
“殿下,那日风涧楼纵火真凶已经抓到了。”
“这么快?”
亲随回应:“是有人在着火现场找到一个烧了一半的香囊,香囊是周太傅之女周琼所有,上头还绣着她的名字,大理寺找到周琼一问,她吓得什么都招供了,说是她与慕姑娘发生争执,所以想烧了那幅画,却不小心点燃了帘子,引起大火……”
魏浟当时就觉得那香囊莫不是伪造的证据吧,哪有那么蹊跷的事,转而问:“大理寺如何处置?”
“周琼也被抓进了牢里候审。”
后来魏浟前去乾阳殿觐见皇帝,便才知道,皇帝听闻外头纵火妖女之说闹得沸沸扬扬,对此案极为重视,勒令刑部尚书、御史大夫、大理寺卿三司会审,必须给全城百姓一个满意的答复,尽快将这流言止住。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请问做了这个梦什么感觉?
某浟:→_→有种罪恶感是怎么肥事……
第21章
镇国公府,高云旖所居住的芙蓉苑内。
“啪”的一耳光打在高云旖脸上,当时就给她气哭了,眼眶通红,怒目瞪着出手打他的男人,气得是咬牙切齿,浑身发抖。
“高殊,你竟然打我?”这一巴掌打得不轻,高云旖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豆大的眼泪一滴滴掉下来,心头莫大的委屈。
高殊雷霆震怒,丝毫不客气,猩红的眸子瞪着她,道:“这一巴掌,是我替爹爹管教你的,你弄得如今天下大乱,爹爹忙着给你收拾烂摊子,没空搭理你!
“你胆子也太大了,上回我就警告过你,别再耍这些小花样,你倒好,不但不知收敛,竟然唆使别人放火?你知不知道,还好当天没人受伤,要不然,随便谁被烧伤我高家都无法交代!”
受了如此莫大冤枉的高云旖胸口上下起伏,都快气炸了,她唆使人放火?分明是那个周琼自己蠢!
高云旖怒火中烧,道:“就为了那个慕含娇,你竟然打你自己亲妹妹!”
高殊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你放火烧了风涧楼也就算了,还传这种流言蜚语,危言耸听,现在朝中上下,看不惯我高家的人全都联合起来,借机滋事!
“你以为是你陷害了人家,让人家入狱受罪,倒是要让我高家浪费人力物力来救她出来,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还不知悔改,以为自己一点没做错?
“这次的事,爹都知道是你干的好事了,你还以为自己瞒得住!是不是要把你也送到大理寺去治罪才好?”
高云旖被骂得说不出话来,许久,目光冷了下去,咬牙道:“慕含娇又不是我高家的人,管她死活作甚!把她和她娘撵出镇国公府不就行了,与我们毫无瓜葛!”
高殊指着她鼻子骂:“你说出这种话,到底有没有人性!就算慕含娇不是高家的人,可是小姑姑是爹爹和皇后的亲妹妹!”
高云旖当时被他凶得痛哭流涕,真的是,头一回受这种委屈!
那个慕含娇又不姓高,凭什么要高家管她死活!
高殊最后骂了一句:“你给我好好反省反省!”
随后高殊摔门而去,吩咐外头护卫把房门锁了,道:“看好,不许她离开房间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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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因为周琼放火被抓入狱,慕含娇在牢房里跟周琼见面了,两人各自单独的牢房,只听见声音看不到人。
慕含娇当时还冷笑了笑:“周姑娘,看来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了?”
周琼倒还不紧不慢,似乎不怎么害怕的模样,说道:“我只不过是过失纵火而已,又没闹出人命,大不了赔偿一些钱财,过几天就出去了,与你使用妖术蛊惑人心可不一样,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
慕含娇都怀疑,她会妖术的流言蜚语肯定也是这高云旖和周琼传的!她冷笑:“放火的元凶是你,这表示我根本就是无罪的。自古以来纵火与杀人同罪,你以为你当真过两天就出去了!到时候还不知道谁死得更惨。”
周琼脸色一白,心下多少有些心虚。
其实她并不想认罪的,毕竟认下纵火罪行,她的声誉就毁了,今后别想再嫁人!
可是,原本她只是想惩罚一下慕含娇而已,根本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失去控制,甚至提升到触犯了高家的利益。
那烧了一半的香囊,其实就是高家捏造出来的证据,甚至还找来人证,说见过周琼进隔间,她从里头出来就着火了,证据确凿,她迫不得已只能承认下来。
不过周琼不担心,父亲已经跟她保证过了,很快就会救她出去,她只不过烧了阁楼而已,现在洛京的百姓恐慌的并不是她,而是那个会妖术的妖女。
三司会审就定在明天,慕含娇倒是有恃无恐,大概是想着,高颢、高殊和魏浟都帮她吧。
很快到了次日,可是一大早,魏浟这边又收到一个坏消息。
昨夜又发生了火灾,大火直接烧毁了一户姓黄的人家,一家有十几口人被活活烧死。
并且昨晚有很多人亲眼看见,黄府的上空飘着许多盏火红的灯笼,现在外头的人都在说,那个就是灯笼怪,是妖女使用妖术操纵灯笼怪点火,才烧死了黄家这么多人!
全城百姓听风就是雨,愈发对妖女和灯笼怪谈虎色变,甚至聚众集结,围到了大理寺外头,嚷嚷喊着口号,“烧死妖女,以儆效尤”。
百官上书,同求烧死妖女,平息民愤,抚慰民怨,免得到时候天下大乱……意思也别三司会审什么的了,直接赐死!
魏浟听闻之后,立即就马不停蹄,赶去常朝所在的乾阳殿。
殿外守着的文武百官分为两股势力,一方是恳求查明真相不要冤枉无辜,这是以镇国公高荣为首的,外戚高家以及皇后、昭王这边的势力。另一方,显而易见,高家这些年树敌众多,加上回火灾受惊的那些世家家长,再加之这次连太子与靖王都难得同气连枝,合起来请求处死妖女,安抚民心。
仅仅几天就闹到了这种地步,皇帝疲于应付,头两天还勒令调查真相,没有随便赐死慕含娇,更令人打压城中四起的流言蜚语,控制住如今局势。
可是流言不但没止住,反而越演越烈,每天晚上火灾频频发生,并且只要一起火,不管是不是灯笼怪,也不管谁放的火,全都怪罪到妖女头上,都是妖女使用妖术纵火犯下的罪行。
以至于洛京百姓如惊弓之鸟,关门闭户不敢出门,甚至夜不能寐,整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于是慕含娇入狱的第六天,皇帝只能下旨,对施以妖术者处以火刑,明日午时就行刑。
反正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丫头而已,虽说关系上是皇后的外甥女,可皇帝见都没见过,连皇后也没见过几回,说不上什么情面,如今闹得这么大,民心所向,也只能牺牲她了。
听到这消息,大仪殿上。
高皇后身着诸色织金云霞龙凤纹五枚素缎常服,雍容华贵的模样,高坐上方,正气不打一处来道:“那丫头明明在牢里关着什么也没做,外头四处起火,分明就是有人故意设计的,栽赃陷害,火上浇油,唯恐天下不乱!”
高荣紧皱眉头:“现在火灾肆掠,外头百姓都被吓怕了,陛下也是无奈之举。
“毕竟她也不是姓高,只要撇清关系即可,就说他们母女只不过是进京省亲,为娘祝寿。
“我们已经尽力了,相信娘和妹妹也不会怪我们。只可惜,小小年纪,香消玉殒,着实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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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含娇接到圣旨赐死的时候,整个人很是麻木,从头到脚彻骨冰凉,愈发不知道为什么要重活这一回了。
终于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了,她若是与前世一样,一个字不提海上的事,至少不会引火上身,自己不作死的话,也不会死得那么早。
结果,现在,出风头吧,出风头一时爽,回头就货真价实的引火自焚!
闹到这种地步,恐怕谁有逆天的能耐也救不了她。
可惜了,高颢还天天来给她送饭,高殊每日来安慰她,魏浟也亲自跟近案情,只可惜百姓对火灾已恐慌至极,始终无法扭转局面。
镇国公府里,高意如听说圣旨赐死女儿,明日午时火刑,当时就身子一软,受了刺激差点晕倒过去。
高意如面如死灰,坐在屋中软榻上,满目呆滞。
第一个来找她的是高颢。
高颢进屋拜见,悄声询问道:“小姑姑,爹爹让我来告诉你,现在只有一个法子,他会安排个替身,替表妹受刑,你带着表妹连夜出城离开,再也不要回来。小姑姑若是答应,现在就收拾东西,去牢里接上表妹就走,我护送你们出城。”
高意如闭上眼,已是说不出话来,天大地大,她们母女能去哪?
早知如此,还不如一辈子留在东莱。
本来是想带着女儿,离开那个伤心之地,开始新的生活,看一看更广阔的天地,看看洛京,天子脚下的繁华盛景。
她还想着,能给女儿在洛京寻个好人家,有高家的庇护,定能无忧无虑过完一生。
然而,仅仅一幅画,没想到会惹出这样的祸事,会闹到这种地步。
她求过皇后,求过昭王,求过安国公,甚至靖安侯和武成侯两位堂兄,能求的人几乎都求过了,可是到最后的结果,还是外头事态越来越严重,女儿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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