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罗文茵一则太饿了,二则菜式和点心确实合口味,不知不觉就多吃了。
张子畅见她吃得欢,眉眼不由也带了笑,转头喊林公公道:“且把养心殿那边的茶炉先备起来,待会儿朕带茵儿散步消消食,再过去殿内喝茶。”
林公公应下,忙忙下去。
罗文茵心内有些感叹,被皇帝照顾着的感觉还真的很不错啊!
若他不是三宫六院,还娶了堂妹,那就更完美了!
如今且看看能不能悄悄怀上他的娃,悄悄溜走,到时生下娃儿,完成任务好养老。
他们吃毕晚膳,在殿外踏着月色走了走,便进了正殿。
罗文茵进了殿,见墙上挂了地图,一时过去细瞧,问道:“皇上,这是新绘的地图么?上回过来,没瞧见呢!”
张子畅答道:“是杨世浩新献上的地图。他这些年走南闯北,踏足多个国家,也是为了绘制地图。”
罗文茵看着地图上的线条,过一会道:“皇上,这地图全是黑色,看久了容易糊成一团,且难以分清地界,何不令人用彩色笔重绘一遍?一个国家绘一种颜色,山川河流紧要地界等,也绘上不同颜色,这样容易分辨。”
张子畅眼睛一亮道:“茵儿果然聪明,朕明儿便令人用彩色笔再绘一遍。”
罗文茵又道:“这地图上的路线,有用比例尺吗?我看着,咱们赵国跟游离国这条线,也太短了。”
张子畅一怔,问道:“何谓比例尺?”
罗文茵答道:“就是按实际距离缩小比例,再绘到图上,叫比例尺。”
她见张子畅还有些不明白,便举了例子说明。
张子畅一听,眼睛灼灼道:“原来这种叫比例尺。杨世浩绘制这地图,是有比例尺的,只是他没法准确测量,只能估摸大概,难免有些差错。”
张子畅说着,看定罗文茵,心下道:朕的茵儿,不单美貌,还聪慧,若得了她,自要立为皇后!
罗文茵见张子畅视线灼热,不敢对视,忙忙低头。
系统的声音响起道:“夫人,如此良辰美景,你可以动手了。”
罗文茵:是这样靠过去,还是要?
系统道:“你随意走一步,假装跌倒,待皇上过去扶你,他有经验,会把你扶到案前,气氛如此良好,正合适这个那个,如此,你就能揣上一个优质宝宝了。”
想及今儿在御花园跌入荷花池的场景,罗文茵感觉不可抗力太邪门了,当下便挪了挪步,软了软腰身,打算跌倒。
她还没跌下去,突然一阵头痛,似乎有人锤打自己的头,双手不由自主便扶住案角,额角微微渗出汗来。
张子畅大惊,扶着罗文茵坐下,问道:“茵儿如何了?来人,传御医!”
“头好痛!”罗文茵靠坐在案边,有气无力。
系统叹气道:“夫人,事情似乎复杂了,刚主系统发出警告,说刻意主动,非本人动情动心,是逆天行为,将被锤头。”
罗文茵:啊啊,这么说,我还不能硬来,得待对方主动?或者我自己动心了才行?
感情的事儿果然太复杂!
第57章
罗文茵哭哭唧唧:主动不了,那接下来会如何?
系统叹道:“接下来,你可能会跌入赵嘉普的怀中。”
罗文茵大惊,叫起来道:我那名单上有赵嘉普?怎么可能?
系统道:“所以说你当时晕了头,脑子进了水,才会闪过那么多人名。识得的男子中,你一瞬间想了一遍。”
罗文茵更惊了,问道:名单有多长?除了赵嘉普,还有谁?
系统沉痛道:“名单极长,甚至你才听到名字的元国皇叔巴昱新,游离国太子,皆在名单内。”
罗文茵不敢置信:我当时怎么会想到那么多人?
系统道:“自作孽啊!”
一会儿,御医便来了,给罗文茵诊了脉,沉吟道:“夫人身体太虚,头痛只是暂时的,好好休息便是。臣给夫人开些药丸,若还觉得头痛便服用一颗。”
罗文茵也跟张子畅道:“皇上,臣妇的头好像又不痛了。”
张子畅这才松口气。
待御医下去了,殿外又有声音禀道:“皇上,查到放蛇的人了。”
随着声音,杨公公走了进来。
张子畅一下坐到案前,沉声问道:“是谁放的?人呢?”
杨公公禀道:“皇上,奴才诸人在一处废弃殿内寻得一只蛇笼,嗅得还有腥味,度着不久前还养着蛇,便着重查了近几日谁出过宫,谁买了蛇药和谁熟习蛇性诸事,后来便查到三皇子近侍海儿的房中。海儿床底下有一股未散的蛇腥味,柜子藏了蛇药,一经查问,不可抵赖。海儿承认自己前几日出宫买了蛇,养在殿内,待得今儿,便拿去放在御花园内。”
杨公公嘴里的三皇子,是皇后所出的第二个儿子李景阳,在兄弟中排行第三。
张子畅拍案道:“海儿因何如此做?是谁指使的?人呢,传他过来,朕要亲自审问。”
杨公公为难低下头,“皇上,奴才一问完,海儿就撞墙了,没救回来。”
张子畅大怒道:“你是怎么办事的?”
杨公公跪下道:“奴才该死,皇上罚奴才吧!”
张子畅指着殿外道:“再去查一查还有什么线索,回头再来领罚。”
杨公公当即退下了。
罗文茵听得惊心,宫内太可怕了,赶明儿赶紧回罗府是正经。
回了罗府,便足不出户,赵嘉普总不会翻墙吧?再不然,就随身带一把刀,有谁敢不规矩的,叫他吃一刀。
张子畅似乎知道罗文茵吓着了,回头道:“茵儿,人坐高位,自然会有诸般事相随,有好,也有坏。只要能力足够,随手就处理了,不必太忧心。”
罗文茵道:“臣妇只想平平淡淡,安安稳稳,过完一生。”
张子畅一笑道:“那是庸常人。不凡的人,哪有平平淡淡过完一生的?”
“人活在世,不能居高位,俯首看人间,只求平平淡淡,何必来世间一遭?”
罗文茵道:“人各有志,臣妇就想平平淡淡。”
张子畅看着罗文茵的俏脸道:“茵儿长成这样,又这般聪慧,注定没法平淡了。”
罗文茵看看时辰不早了,站起来道:“皇上,臣妇先回侧殿安歇了。”
张子畅站起来,柔情款款道:“朕送你过去!”
罗文茵没有拒绝,两人并肩出殿。
这一晚月色极好,张子畅佳人在侧,禁不住来了诗兴,站定道:“茵儿,朕得诗一首,要吟给你听。”
罗文茵惊奇道:“皇上还会做诗?”
张子畅失笑道:“茵儿难道以为朕只会批折子么?朕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
罗文茵忙做洗耳恭听状道:“臣妇等皇上的诗。”
待张子畅吟了诗,罗文茵怔一怔,这诗听着很普通啊,并没有什么惊艳感。
隔一会却又反应过来,哎,怎么能拿皇帝的诗去跟李杜相比呢?他这水平,其实算不错了。
罗文茵这么一想,忙抚掌道:“皇上真是才貌双全,臣妇回了殿,定当抄录下这首诗,好好珍藏。”
张子畅笑吟吟道:“茵儿喜欢就好。”
只一会,就到了侧殿,吴妈妈和宝珠听得声响,忙忙出来相迎。
张子畅吩咐道:“好好服侍你们夫人,万勿使人再惊扰了。”
吴妈妈和宝珠赶紧应了,扶了罗文茵进殿。
张子畅一回到正殿,即刻就召见护卫和林公公,再次询问毒蛇之事,又道:“召三皇子来见,海儿是他的近侍,他脱不了干系。”
不多会儿,三皇子张景阳便来了。
张景阳今儿十七岁,乍眼一看,却是俊俏少年,气度高华,只神色之间,却有一股阴郁,令人不欲亲近。
他一进殿,跪下道:“父皇相召,有何吩咐?”
张子畅下巴朝林公公一抬道:“你告诉他。”
林公公便说了海儿承认出宫买蛇之事,且房内搜出蛇药诸物。
张景阳一下喊冤道:“父皇,此事跟儿子没有关系,不知道海儿因何要这么做,且喊海儿来对质。”
张子畅冷冷道:“海儿撞墙死了。”
张景阳一惊,跌坐在地下道:“死了?”
张子畅道:“是的,死无对证了。”
张景阳便又嚷起来道:“父皇莫非疑心是儿子指使的?儿子放蛇有何好处?”
张子畅看着他道:“海儿到底是你的人,这件事,你很难洗脱嫌疑。这样罢,给你一个洗脱的机会,你跟着杨公公和林公公一起查找线索,若能查清,朕自会封赏你。”
张景阳没有犹豫,马上应下道:“儿子遵命!”
待张景阳下去,张子畅面无表情喊过林公公道:“着人看定皇后那边的动静。”
林公公小声道:“皇上认为此事跟三皇子无关,却极可能跟皇后有关?”
张子畅摆手道:“查一查再说。只怕一切,其实是冲着茵儿来的。”
张子畅叹息,后宫争斗,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如今越来越大胆,手段越来越下作了。
皇后那儿,只怕是想赶在太后病亡之前,扶得儿子当上太子,为此,不惜走险步。
贵妃这儿则想趁机诈皇后一把,让皇后完全失宠。
这两个女人,越来越让人头痛了。
罗文茵这一晚,自然睡得不甚安稳,天一亮就起来了,一边洗漱一边跟吴妈妈道:“待用了早膳,咱们便过去朝霞殿跟贵妃娘娘说一声,赶紧告辞出宫罢!”
她话音一落,一个声音问道:“这么早就想谋算出宫?”
罗文茵一抬头,见是张子畅,不禁一愣,“皇上,臣妇还没换衣裳,这……”
张子畅心里感叹:朕的茵儿,晨起未梳妆,也这般美貌惹人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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