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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5节

  这一下子,原本因为“劈腿”事件而痛苦愤恨的尹小姐等人,猛然发现自己没有喜欢同性,而薛亭确实是个男儿,陷入了又痛苦又开心的情绪中。
  而祝公子等人则呆若木鸡,虽然有那好男风的,但是毕竟大部分小公子都是喜欢姑娘的,一直把薛亭当做是姑娘照顾了半年,结果现在告诉他薛亭是男的?
  祝公子表示不能接受这个安排。
  于是异样的情绪立刻在小小的课堂里发酵,薛亭还犹不自知,下课后到祝公子面前问:“今儿下学晚了,明天去你家看那两只大狗吗?”
  祝公子“啊”了一声,躲躲闪闪不敢回答。
  他是气愤的,气愤薛亭欺骗了他的感情,尤其想到薛亭那么大喇喇地收下了他不少礼物,更加觉得薛亭简直是阴险小人。
  再想到自己在薛亭面前表现出来的种种满怀情愫的样子,恨不得能够抽死自己。
  看向薛亭的目光也多有不善。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薛亭根本就没有在任何时候提起过他的性别。全是祝公子自己一厢情愿的猜测,现在也想不起来当时到底是谁最先开始提出这般想法的,总之大家都误会了。
  再者,毕竟“喜欢”了薛亭这么久,虽然现在知道他是如假包换的男儿,但是这张脸,这个笑容,都是他喜欢的啊。
  祝公子人生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纠结,对着薛亭又是愤恨又是羞愧。
  这种情绪的发酵在随后几天到来,祝公子不再愿意跟薛亭一起玩,但是正因为这样前后鲜明的对比,让人看出来了,大家都知道祝公子喜欢过薛亭。
  这下可好了,若是好男风的被人说说也就算了,但是祝公子自认家世清白,被人家骂说兔儿爷顿时受不了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开始对薛亭捉弄。
  在学堂里搞孤立,偷走薛亭的书撕了,把他的墨扔到池塘里去,吃饭的时候故意撞翻薛亭的饭食……
  时间一长大家都看出来了,带头的祝公子跟尹小姐都这么对待薛亭,其余的人是更加变本加厉。
  赶上课堂考试,原本薛亭只要临时抱佛脚地看看就可以了,还能凭借短时记忆拿高分。可是在被孤立之后,薛亭的书就被撕了。
  于是薛亭就光明正大地拿了差评。
  接连几次下来,大家都差距出来了,这薛亭的确是个“傻子”,那也就是说明他之前堂考考的不错就有猫腻了。
  这下可是连先生都对薛亭十分不爽,先生的态度加剧了学生之间的变化。
  终于有一天,薛亭进了课堂,发现自己的座位,还有座位上的一干东西全都被泼上了最低等的带着臭味的墨汁。
  薛亭看了一眼,依旧是用那种有点儿腼腆的模样笑了一笑,走到座位前,站定。
  周遭的同学都假装读书,等着看薛亭出丑,没想到薛亭居然一脚踹翻案台,满桌的墨汁立刻四溅开来,顺着地上的竹席跟毯子流到其他人座位上。
  “薛亭你!”
  离得近的同学立刻跳起来,想要指责薛亭。
  薛亭笑了,一双桃花眼眯起来看着他:“怎么?叫我有事?”
  不知道为什么,往日看上去如同小姑娘的薛亭这会儿眯起眼睛来感觉格外有威胁压迫的感觉,那名同学低下头去低声道:“没、没什么。”然后默默去擦拭了。
  薛亭笑了笑,调头大步走出去,快走到门边的时候祝公子忍不住了:“薛四你去哪里?”
  虽然他是欺负薛四欺负的最厉害的人,毕竟只有这样才能够为自己正名,让自己不至于被人叫做是看兔儿爷的人。
  以往薛亭好脾气,就算是被人欺负了顶多也就是笑笑不说什么,但是今日这踹翻案台的模样,让祝公子心里没由来一阵慌。
  听见人问,薛亭回头:“退学啊,这都不知道?”猪脑子。
  薛亭脸上是笑着的,但是心中当然是鄙夷这群人,什么脑子。对于薛亭来说,他是有试过融进去的,但是既然现在别人不接受,他也不在乎,他又不是有什么非在这儿不可的理由。
  于是自此,薛家四少爷短暂的学堂生涯就此结束,伺候薛亭再也没去过学堂,在家中由三位兄长教导。
  但是薛亭也成了京城里著名的纨绔公子哥儿,脑子蠢笨不记事,不学无术,在学堂里学了半年就退学的流言满天飞。
  而上一个满京城流言纷飞的人,正是被太后接回京城的锐王爷顾弘扬。
  正文 第七百三十章番外二俏冤家(一)
  京城,太白楼。
  一行六七人,有男有女,均不过十五六岁,看上去都是家世显赫,身上镶金戴玉好不阔气。
  在用屏风隔起来的小隔间中举杯庆祝:“这一次学院比试咱们尹小姐又拿了书法第一了!祝公子也厉害,拿了射御双优!”
  “那可不是!咱们班一向都是厉害的。”
  诸人纷纷笑着,隔间之中十分热闹,有那新来的说了一句:“若是蹴鞠上也能拿优就好了,咱们班可就是全胜了。”
  话音刚落,刚才还热闹无比的包间顿时鸦雀无声,静的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够听见。
  说话的是个男孩子,是随进京述职的家人回来的,刚进学院没多久,还帮着拿了个画画的优。
  这会儿感觉气氛不对,顿时有些着急了:“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祝公子静默片刻,吸了一口气:“没什么,不过蹴鞠这项是粗鲁的人玩的,撞来撞去抢来抢去很没意思,所以咱们班才不喜欢参加。”
  周遭诸人仿佛这时候才明白过来似的,连连点头:“是是是,咱们都不喜欢蹴鞠,所以从来不玩。”
  那新来的学生似懂非懂,不过也看出来班上的同学都不愿意提这档子事,自然也不会多嘴。
  就在这个隔间隔壁,一名十七八岁的锦衣少年歪倒在榻上,右手撑着脸,眼带戏谑地说:“这可又是你闹的了。”
  桌边一个年纪略小上一两岁,长相集秀气跟英气综合的少年懒洋洋道:“这可不关我事,我早就忘了,偏他们还记得。”
  这秀气少年便是八岁入学,不到半年就退学的薛亭,而榻上那个锦衣玉冠脸色灵动的少年便是锐王爷顾弘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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