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第六十九章 说我的时候看看你自己
这场婚姻里,她坚守本心不被动摇,可几次相处下来,倏然发现,这主动权似乎并不在自己手中。
长夜漫漫,静寂无声。
后半夜,她因睡不着,索性翻身而起,进了书房。次日清晨,佣人见她从书房出来,吓得有些震愣。
早餐期间,她似是想起什么,对一侧的南茜道;“卧室床单被套记得换了。”
至于为何,只有她自己知晓,昨夜她彻夜不能眠,不能否认,床单被套是罪魁祸首之一。
“好的,太太,”其实不用沈清说,沁园主卧床单两天一换,先生在家时,一天一换,至于为何,大家心知肚明。
夫妻二人在一处难免会有恩爱情长时,众人也都知晓。
佣人之间面上虽无异样,但心中早已开始窃窃私语了,先生昨晚深夜离开,太太一早起来要求换床单被套,着实是让人浮想联翩。
周一,沈清走路带风朝公司而去,依旧是众人熟悉的打扮,不同的是,一早,她满面寒霜,直接给整个二十三层的人拉了红色预警。
章宜今日来的较晚,还未将手中东西放下,便被沈清喊进了办公室,而后迎着她的是周一早上的暴风雨。
沈清周五未来,并未请假也未说明理由,高亦安出于人道主义,一早便将电梯停在了二十三层,却不想一进来,便觉气氛不对。
在往里走,听见沈清在办公室冷声质问员工的嗓音,语气中带着怒火,夹杂着失望以及不悦。
章宜低头站在一侧任由沈清将他们劈头盖脸一顿好骂,正当觉得无望之际,办公室大门被推开,吊儿郎当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大清早的是准备自燃?”“出去,”她冷声道,语气不善。
“听着呢?让你们出去,”高亦安间接性当了回观世音菩萨,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而章宜闻言,面上一喜,麻溜儿的跑出去,将空间留给老板跟大老板。沈清气结、看着高亦安的眸子带着丝丝轻蔑,甚至是厌恶。素来知晓高亦安手段高超,但他近来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自己工作是否过分了些?
伸手将手中文件直接甩在桌面上,而后冷笑道;“高董近来似乎很喜欢在我这里做老好人。”
让她来唱红脸,自己唱白脸,如此笼络人心,寓意何为?“有吗?”他不怒反笑,伸手拉开对面的椅子做下去,翘起二郎腿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看着她。
“自己清楚,”她冷嘲。“那我还真不清楚,”高亦安语气尽显吊儿郎当。
他深沉时是只机关算计的老狐狸,他吊儿郎当时只是机关算尽的小狐狸,在她眼中,高亦安的模样永远不会变。沈清闻言,低垂的眸子抬起来,不清不楚瞟了他一眼,而后挺直身体靠在后背上,冷嘲道;“你很闲?”
“还好,”他答。
闻言、沈清一手捞起座椅上的外套,冷笑道;“老板都这么悠闲了,我这个员工也没必要继续卖命,不是?如高董所言,工作上的事情,无需太过认真。”
上个星期吩咐下去的案子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已经让她格外不悦,一早高亦安还来搅了趟子浑水,更是让她满面寒光,恨不得能眼不见为净。“起初你让我接下面这几个部门的时候,我是拒绝的,事实证明,他们达不到我的要求,我来工作是赚钱的,不是帮你带新人的,”她语气不善,望着高亦安满面怒火似是要喷涌而出。“以前的你也是新人,嫌弃他们的时候看看曾经的你,”高亦安毫不示弱怼回去,语气中带着商人特有的尖酸刻薄,初见沈清时的一幕幕还在他脑海中打转,四年过去,她成了谈判桌上顶尖高手,却在嫌弃这些跟她曾经一样的人。
“好汉不看回头路,你当初也是这么嫌弃我过来的,”她从未忘记当初高亦安是如何瞧不起她,是如何摧残她的。
那年,她十九,高亦安三十一,她可谓初出茅庐,而他已经身经百战,他站在巅峰俯视她时不忘一点点摧残她,他深沉事故,手段高超,对民众,他每年定期向慈善机构捐款,数额庞大,对敌人,他心狠手辣不留余地,回眸间便能窥探出你的弱点,将你一击致命。
对自己,他用尽手段,摧残她,打击她,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在提醒她回首曾经,简直就是贻笑大方。
“我若像你当初打击我的时候那么打击他们,你觉得,能有几人受得住?”她再度反问,眸间带着寒光。
“不是所有人都叫沈清,”他答,面容清冷,又恢复那个深谙世故的面孔。
“也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一般,”她反驳。
“说我之前,看看你自己,”你我之间不过是同一种人,说我也是在说你自己。高亦安轻挑眉,二人僵持的气氛在不大的办公室流转在流转,而后吸取空气中最后一丝丝氧份。
第七十章 人世几回伤往事
她跟高亦安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不是一次两次了,甚至这种情况每个星期都会断续上演,最后的化解方法无非就是找出合理的解决方法,可这一次,沈清并不准备如此解决这件事。
杀鸡儆猴是必然。否则以后她手底下的员工做事都如此拖拖拉拉,她还活不活?“你自己解决,”高亦安冷声丢下这句话便转身上楼。
满面阴寒无半分好脸色,郭岩见此,吓得一早连早餐都丢进了垃圾桶,不敢在吃。
而章宜更是满脸诧异,进去时还好好的,怎片刻之后出来……那张脸黑的跟……。包公似的?
章宜准备推门进去问个究竟,才一碰到门把,便听闻砸东西的声响,沈清怒火中烧无力隐忍,将手中手机扔在桌面上,哐当一声巨响。吓得门外章宜收回了手。
这日,沈清遵守昨日的言行,将所属部门那些光吃饭不干事的人悉数清除出去,让整个23层人心惶惶。下午,餐厅用餐,碰见死对头吴苏珊,见她扭着妙曼腰肢过来,她只觉在美好的食物都难以下咽。“一早就听说你来公司大开杀戒,这大好的星期一,怎就没点好心情呢?”她话语轻佻,满面嘲讽,捏着一副野鸡嗓格外招人嫌恶。“我何止是大清早的没心情,这会儿有条狗在我面前晃悠,我也没好心情。”“我的存在能让您心情不好?那我可高兴了,外头都说你沈清冷面无情又无心的,这会儿我能让你有所波动,那是我的荣幸,回头我多在你跟前晃悠晃悠,”吴苏珊笑的花枝乱颤,大红唇一开一合显得尤为引人注目。
沈清想,不跟狗一般见识,饶是她后面说了什么话语,她权当没听见,反倒是跟她坐在一起的章宜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又碍于在公司身份悬殊,不好开口辱骂。这要是傅冉颜在,不得怼的她哑口无声?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吴苏珊便是典型。傍晚时分,沈清行至停车场准备驱车离去,远远见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她车旁,一人坐在车里,一人站在电梯口,如此遥遥相望,数秒之后她才将视线收回来,解锁,开门,上车。身后那车紧随其后。一路驱车朝江大后面一条小路而去,这条小路,布满了各种小店子,大多数店子都在巷子深处,多年前,她早已将这里抹的透彻,游戈于大街小巷中找美食,如今走起来,倒也是轻车熟路。若无有心之人,找不到。傍晚时分,天尚未黑,两人一前一后朝常去的那家店迈步而去,一路谁都未开口言语。沈清不知晓说什么,而沈南风,他觉得,如此便好。“来了?”老板见二人一前一后进来,热切打招呼。是的,她跟沈南风是这家店的常客,间接性的,这家店是她跟沈南风二人所有,起初买下这家店送给了这对夫妻,而这对夫妻与他们渊源颇深。“来了、好久没来,今天来坐坐,”沈清笑答,将手中包包放在座位上,看着老板一脸浅笑。
“来了好,是有好久没见了,今晚吃点什么?”老板憨态可掬,一边擦着手中的油渍,一边浅问。
“跟隔壁那桌一样吧!”沈清看了眼这不大的屋子,里面坐满了人,只因这家店老板手艺确实不错,在这片儿远近闻名。至于渊源,过往的事情暂且不提。
沈南风提起水壶给她倒了杯水,然后推到她面前,这种动作很平常,平常到她端起杯子就喝。
并未觉得又异常。他们之间,是矛盾体。
有怨恨,有不甘,但此时二人却能如此心平气和坐在一起吃饭。
世俗的枷锁将他们禁锢住,挣脱不开,只得如此。“瘦了,”沈南风看着她许久,呢喃出口。
“一直如此,”她应声道。沈南风今日从车里望向她时,见她身形消瘦了些,既高兴又心疼,高兴她在沁园过的不好,便不会惦念那个地方,心疼她日渐消瘦。无人照顾她。沈清自己眼中,从未想过自己到底是胖是瘦,身材于她而言,没什么。“一起吃顿饭吧,别的就不要聊了,”见沈南风准备在开口言语什么,她先一步阻了言语。
他们之间,不适合聊及什么。无论对方说什么,总归是伤人心的。
岁月间隔时间流逝,少男少女已经长大成人,少了那股子冲劲,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有了牵绊之后,做事情总归不尽人意。
那时有着踏遍山河的勇气,纵落魄江湖,飘萍流转,亦无怨无悔,如今却又独坐小楼的决心,一粥一饭,朴素简静,三千世界,浩荡风云,只需一颗从容和平的心,便可抵挡。佛言;烦恼既菩提,不生贪念,不争名利,不问因果,坚守初心,便是极好。年少时,她想,得一人所爱被细心呵护便好。成年后,她想,赌书泼茶,椅楼听雨亦是圆满人生。
昨夜、沁园湖边思及过往黯然伤神,本就不该,今日见沈南风时,心中多了一丝丝异样情绪。许是昨日想到了他,今日贸贸然在停车场见来人时,既然会有种昨日才见过的感觉。
直至驱车到了江大后门,才幡然醒悟,霎时想起,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为何要将好不容易断掉的念想再度勾引起来?
为何还要给彼此机会?
二人坐在餐桌上,沈南风想开口言语,却被她淡然制止,为何?她怕,怕他说的话语多了,乱了她好不容易坚定不移的心。
他们之间,本无可能,也无需在苦苦挣扎。
人世沧桑。
而沈南风呢?他想能时常与沈清静坐一处,品茗闲谈,何尝是她不想听自己言语。他亦如此,怕是说的话多了,会乱了分寸,他们之间,尝尽世间百苦,到头来,也未功德圆满。
某日章宜问她,那个长期喜欢跟在她屁股后头喊她阿幽的沈南风哪里去了?
她浅笑不语,以往,那是顾南风,现在,是沈南风。
二人虽名字相同,但性格,心态,已截然不同。
一个姓氏,断了他们之间所有能走的路。
同姓沈,同处在一个屋檐下,又怎能有所纠葛?吃饭期间,唐晚打电话过来,询问沈南风今日回不回铭山别墅,他拒绝,便收了电话,眸光时不时望向沈清,担心她会有所情绪。可,他想多了,她很平静,平静到毫无波澜。
沈家的一切事情她现在两耳不闻,不在过问,也不想知晓。
她对沈风临无好感,对唐晚更甚,婚后数次沈家管家秦用联系她,以吃饭为由让她回沈家,均被拒绝。
那处中式别墅很美,可就是这么美的一个地方,无她立足之地。
她在那里,永远如同局外人。
沈家幺女沈唅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外人眼中典型的小棉袄,她自羽不足,便不到那一方去。沈风临虽为生父,但于她而言,这个男人并未给她太多温暖,六岁之前,她的印象中,陪着她的只有母亲,他每日流连酒桌,总有应酬,见面次数不多,六岁之后,母亲去世,沈老接她回老宅,此后父女二人见面次数更是屈指可数,再来便是他再婚,也算是彻底断了念想。
他结婚,她去了,在后来,无论沈风临如何同她说尽好话,她终究不愿在踏进沈家一步。彻底以沈家长女住进去时,便是沈老去世那年。这顿饭,两人吃的平静,少了往日的争锋相对,少了往日的浅谈,有的只是淡漠,于沈南风而言,他有千万种语言想与沈清畅谈,可也知晓,他们之间无论对方说什么,都是错。
不言不语,都是好风景。
第七十一章 透心凉
“程家案子你没接?”沈南风听到消息时,有一丝丝震愣,更有一丝丝遐想,他想当面问问沈清,是为何?
“左右为难的事我向来不做,”她轻勾唇角,似是对这件事情感到格外不屑。不想让人说她不忠不孝,吃里扒外,更不想让高亦安从中得利,商人之间多的是算计,但偏偏她就不如那些人所愿。她的话语很妥当,妥当到沈南风没有看见任何其他表情。这顿饭,吃的平静。她与沈南风之间,已经到了那种不言不语的境地,二人坐在一起不需要言语的修饰,都觉这种气氛甚好,沈南风一直如此觉得,可沈清又何尝不是呢?毕竟,年少时的那个人不是谁都可以随意颠覆的。离开时,夜幕降临,抬头望去,暮色四合,皓月当空,夜风习习,远在经年之前的无数个夜晚她也如此抬头望向那一轮弯月,皎洁,明亮,可望不可即。忽而肩头一重,一股子温暖气息将她包裹起来,侧眸,只见沈南风将身上的外套搭在她肩头,转而语气轻缓到;“夜里凉。”她闻言,低头浅笑,秋夜虽凉,可那里凉的过人心?难得的和平相处时光,这场相处起源于凌晨三点的那通电话,当她在时时刻刻提防陆景行时,他的嗓音竟然异常的可以抚平她的心绪,所以今日傍晚下班见到他时,沉静的心,动荡了。直至离开,她脑海中一幕幕的过往都是她年少时与沈南风在一处的场景,如幻灯片似的,在眼前轮转,回放,无意中,她轻勾唇角,似是对过往一幕幕感到格外安心。等红灯间隙,包里手机响起,她伸手拿起,见屏幕上闪烁的号码时,整个人犹如五雷轰顶,似是一盆冷水浇下来透心凉,将她惊醒。
隆冬寒夜被人扔进冰窟里似的,浑身通凉。
她在干什么?明明两人已经老死不相往来了,为何还要给对方希望,给自己希望?
沈清在回味与沈南风前程过往时,陆景行一个电话将她拉回现实,狠狠甩了她一巴掌,似是打的她鲜血直流,她才知晓,她不是以往的那个沈清了,她是有夫之妇。
陆景行的电话就像催命符似的在屏幕那端跳跃着,跳的她那颗坚如磐石满目苍痍的心狠狠颤栗着。
还未到隆冬,可她异常寒冷。她与沈南风之间这辈子都不会有任何可能,这点,他们一早便知晓的。
她在干什么?后面喇叭声肆起,她才手忙脚乱启动车子离开,而后将车停在路边,匍匐在方向盘上让人看不清面色。陆景行第二个电话响起时,她才缓过神来,握着方向盘的手掌心汗湿一片,而后抬手,抽出纸巾擦掉掌心冷汗,接起电话的嗓音有丝丝颤栗,虽极力隐忍,但陆景行还是听出来了。“怎么了?”他关心的嗓音在那侧想起。怎么了?我心乱了,乱的跟毛线团似的,扯不清楚,可……能说吗?不能。“没有,刚在路上差点跟人蹭了,”她撒谎,企图为自己今晚的不当言行寻找借口。企图早点结束这通似凌迟的通话。她不爱陆景行,没有做贼心虚的感觉,因为她跟沈南风之间清白的很,并未有逾越的动作,她担忧的是自己,是自己在面对沈南风时那一次次的乱心。“开车小心点,不行以后让人接你上下班,”陆景行此时站在训练场周围看着底下的兵在跑步,拿着手机跟自家太太浅聊着。
若细看,定能看见他眉眼间淡淡的愉悦。“没事,人家技术不高,”她看似漫不经心回绝,若真是让人接送她上下班,她还有何空间可言。爱情这种事情,真真是让人费解的很。陆景行爱沈清,想给她最好的一切,想护她安稳。沈清不爱陆景行,所以觉得他给的任何关心都是有利可图。前者无私,后者无爱。
如此两人在一起,又怎能短时间内将一颗芳心靠近?沈清如此自负的话语惹的陆景行在那侧浅笑,而后道;“倒是敢自吹自擂。”“实话实说而已,”陆景行只觉沈清此刻话语异常俏皮,想着许是她今日心情好跟自己多说了两句。
可这边的沈清,面色煞白,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寸寸收紧,只为能保持镇定。掌心的汗出了一波又一波。“嗯、实话实说,”陆景行依着她的言语肯定,像是在哄小孩儿。
数分钟过后,沈清调转车头朝清水湾而去,路上,陆景行电话未断,他说,她应允,话语中不似前几次那般淡漠。“吃饭了吗?”陆景行问。“吃过了,”她答。
“晚上回去在吃些,”太瘦抱起来手感不好。“我尽量,”她平心静气道。浅聊中,她将车子驶进清水湾小区,小区门口电子门铃的声音传到那侧陆景行耳里,而后面色一凛,浅缓行走在训练场的步伐狠狠一顿,沈清未回沁园,这是他脑海中的第一想法。“在外面?”他虽不悦,但语气还是异常平静。
此时沈清也忽略了清水湾的电子门铃声,陆景行隐忍平淡的嗓音响起时,她狠狠愣了一下。而后深呼吸,平复心情,看似平静道;“回来拿点东西,一会儿回沁园。”
闻言,陆景行是不悦的。她说:回来拿点东西。
她从未将沁园当成家,但清水湾不同。
思及此,许是心烦意燥,伸手准备掏烟,却发现烟盒不在。
第七十二章 饮酒庆祝
世间唯“情”字最叫人心疼,心伤,她与陆景行二人在这条路上摸索前行,就好似在黑暗中蒙住了眼帘,仅靠听力去辨别对方方向。陆景行尚且有一身本领能在这场婚姻中做半个引领者,可对象是沈清,这半个引领者也不见得有多好做。
就好比此刻,他明知沈清的那句回来拿点东西是敷衍,却也不能言语些什么,万一他的太太真的只是回来拿些什么呢!
小心翼翼最伤人,陆景行深深领悟了这句话的含义。沈清听闻陆景行那侧迟迟未言语,不敢吱声,等了片刻,她推开车门,关车门,陆景行嗓音响起;“以后有什么东西让南茜过来拿。”
他不喜他的太太下班之后还去别处,二人本就没多少感情,若是连沁园这个家都不回的话,他们之间只怕也只是多了个一纸证件束缚着而已,除此之外还有其他?
“分分钟的事情,”她算是解释,陆景行长时间的沉默让她稍稍有些害怕,这个强势的男人,手段硬起来她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