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比较惹人疼,这话,其意思明显。
  沈清心里一阵颤栗,看着他许久,而后起身,步伐有些仓促;“我去趟洗手间。”
  陆景行的柔情攻势就差些将她攻下,可关键时刻,沈清怕了,她害怕自己的心落在陆景行这种高高在上的男人身上。
  就如同昨晚一样,她是落难在大海的渔民,而陆景行是救生船,但这辆船,她不敢上。
  就好比此刻,陆景行浅笑嫣然语气温柔同自己讲话,她却不敢直视他深邃的双眼,怕自己迷进去,而后一发不可收拾。
  陆先生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他仓促逃离的背影,微眯眼眸,眼底带着深深的不悦。
  当她转身回到客厅时,陆景行站在窗边拿着手机打电话,指尖上的那颗香烟,应该是第二根,或者第三根。
  她拿起书窝在沙发上,眼里看着书面,可耳朵,却时不时传出陆景行用流利的法语在同那侧交谈的声音。
  素来注意力集中的她,今日,分了神。
  这神,还分在了陆景行身上。
  婚后三月独一次,何其稀有?
  南茜候在一侧,将自家太太思绪看在眼里,往日里,太太若是静下心来看书,一天一本书不在话下,可这会儿,坐在这里将近十分钟了,手中书本还停留在原来那一面,尚未翻动,心想,自家这位太太的思绪又飞出去了。
  陆景行收了电话转身见沈清,知晓她在发呆,本想迈步过去,手中手机再度响起,看了眼沈清,而后拿着电话出了屋子,天寒地冻的日子,陆先生仅着一件衬衫在院子里接电话,似是不觉得冷,树叶被寒风吹的瑟瑟作响。
  半个小时之后转身进来,客厅哪里还有沈清的影子。
  “太太呢?”
  “在楼上,”南茜答。
  知晓看书看不进去的沈清上了二楼书房窝在长踏上闭目养神,听闻推门声,以为是南茜进来,并未睁眼,可随之而来的男性气息席卷而来,惊吓的她睁大了双眼,陆景行低头吻住了她,动作轻柔,带着些许啃噬。
  “想睡觉回房间,别感冒了,”陆先生柔声道。
  “不用,”陆太太拒绝,她仅是想放松下眼眸而已。
  “听话,”陆先生低头轻啄她薄唇。
  她想直接拒绝,但……。见陆景行如此同自己好声好话言语着,便也应允了。
  想起身,却被直接抱起,大步朝卧室而去。
  伸手将她放在床上,脱了她的拖鞋,转身迈步至阳台门口拉上窗帘。
  起先,沈清以为陆先生是真的关心她。
  可当陆先生欺身而上时,才知晓自己被套路了。
  哪里是怕自己感冒了?分明就是想将她吃干抹净。
  当陆太太觉得被骗,发了狠的想将陆先生推开时,却被他一手擒住掌心,轻吻她薄唇嗓音带着些隐忍柔和道;“丫头,我下午回部队,听话,让我吃饱了再回去,嗯?”
  最后一声明明是询问的语气,可他根本就没等陆太太回答。
  如他说言,这日下午,陆先生真的是吃饱了才回的部队。
  第一百二十三章 陆先生被打入冷宫
  周一上午,沈清回公司,盛世一众员工大大小小睁着清明的眸子目送她进办公室,片刻之后,只见她出来,按了电梯上了二十四楼,主角一走,绯闻流言开始满天飞,无异乎陆景行替她出头的小道消息,再来就是陆少的通天本事,章宜站在一侧听闻办公室那些人在交头接耳议论沈清,心中气结。
  “都不想干了是吧?”一声怒吼在办公室中央响起,顿时鸦雀无声。
  忘了,章宜最护沈清。
  这盛世,章宜跟沈清好的像是同穿一条裤子似的,她们怎就忘了呢?
  二十四楼总裁办公室,高亦安立于窗边看着脚下风景,高楼大厦层起跌浮,望着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虽面色平静,但心底却早已泛滥成灾,身后响起推门声,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毫无声响,但.........他知晓,来人是谁。
  相熟多年,连脚步声都熟悉了。
  沈清推门进来,见他立在窗沿抽烟,不由轻勾唇,迈步过去,靠在窗沿边缘,眸光在这诺大的办公室来来回回,许久之后,久到高亦安一根香烟结束,准备开始第二根的时候,她轻启薄唇似笑非笑问道;“如果、我说我要你这偌大的商业帝国,你说.......陆景行会不会想方设法给我?”
  高亦安一直跟她说,竟然占着陆太太的名分就该行驶陆太太的权利,以往她觉得这只是一句玩笑话,可现在,她似是醐醍灌顶霎时清醒。
  她行驶陆太太的权利,高亦安不也是间接性受益人?
  “你不会,”高亦安万分肯定。
  他所认识的沈清不会白白伸手问任何人要东西,她骨子里的骄傲容不得她如此做。
  就好似她不喜别人给她冠上陆太太的名讳一样。
  “谁知道呢!”沈清浅笑,尖头高跟鞋在地上一下一下踩着,柔软的地毯上被踩的坑坑洼洼。
  高亦安以为自己很懂她?其实不然,她自己有时候也不懂自己。
  一直以为,自己有着金刚不坏之身,有着铜墙铁壁般坚硬的心灵,不会对任何人事物动心,
  可是、婚后三月,猛然回首,才发现陆景行已经踏了一只脚进来,
  商场上的她天不怕地不怕心狠手辣,可面对陆景行给的柔情,她成了胆小鬼。
  此时高亦安万分肯定的话语竟然让她冷笑出声,听闻声响,高亦安侧眸望向她,只见她图着亮红色口红的薄唇轻启;“你以为你很懂我?其实不然,我都不懂我自己,你又何来懂我之说?”
  旁观者清?
  不见得。
  “我懂一个叫沈清的商场女强人,却不懂一个身为妻子的沈清,更加不懂一个身为女儿的沈清,我懂你,仅限于在某一个地点,“若说谁最能了解沈清在商场上的手段,必然非高亦安莫属,毕竟,她于他共事四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们联手完成了多少次合作案,那些和作案带来的利益,数不胜数。
  “是呢!人有百面,你看到的,仅是我的一部分而已,”她双手抱胸,靠在身后玻璃窗上,
  与高亦安背道而立,他俯瞰高楼大厦,她独看脚尖景色。
  一个身材伟岸,一个身形消瘦,远远往来,竟也是番美景。
  高亦安抽出第四根香烟时,沈清侧眸看了他一眼,而后抬起脚步,准备离去,行至门口,高亦安孤傲的嗓音平淡响起;“沈清,陆景行并非你的良人。”
  第二次,这是高亦安第二次说这话。
  话语落地,她一阵浅笑,似笑非笑半讥讽道;“那么高董,麻烦您告诉我,就算陆景行不是我的良人,您认为我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屡次三番说这话是何意思?
  她与陆景行之间,哪里还有退路可言?
  他如此狠厉,若自己惹恼了他,谁敢保证下一个被吊打致死的人不是自己?
  陆景行的离去,让沈清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思考自己与他的关系。
  所以,当中午时分陆先生电话过来时,陆太太任由手机响了又停、停了又响,终究是没敢接起。
  她怕,怕自己架不住陆景行的柔情攻势。
  将身心交付给这个男人。
  下午,临下班时,傅冉颜堵上来,拉着她跟章宜说什么也不让走,电梯碰到吴苏珊时,两人百年不变一顿好怼,怼的吴苏珊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此时,傅冉颜开着她那辆骚包跑车出来,沈清坐在副驾驶,章宜坐在后面,只听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骂骂咧咧道;“这年头什么野鸡都能往天上飞,高亦安瞎啊?”
  章宜听到大老板名字,好笑问道;“这关高董什么事儿?”
  “他不瞎能招这么个人近来?”傅冉颜通过后视镜没好气的白了章宜一眼。
  “吴苏珊跟上面一个董事有关系,不关高亦安什么事,”沈清适时替高亦安开脱。
  闻言,原本准备启动车子的傅冉颜停了动作,看着她,而章宜更是张大嘴巴看着她,一脸不可置信。
  “真的假的?”
  “真的,”沈清话语平淡,没那么多惊讶,反倒是自己第一次听见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好惊讶的。
  “卧槽,”傅冉颜没忍住爆粗口,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道;“我就说那女人那么怼你,你能忍着她那么久没将人搞出去,原来是有干爹啊!”
  简直就是大新闻啊!
  爆炸性大新闻。
  沈清扶额轻笑,无声骂出两个字;泼妇。
  “我一看那妖艳贱货就眼睛疼,骚的跟只野鸡似的,方圆百里都能嗅到她那股子骚味,整个一个百年鸡妖。”
  一路上,傅冉颜跟章宜聊得嗨的不行,沈清坐在副驾驶上静静的听着他们二人言语,说道兴起之出她接两句话,章宜跟傅冉颜都知晓她性子素来不冷不热,今日能跟着她们一起出来都觉得不可思议了。
  傅冉颜将车开到一家私菜馆前停下,三人下车,章宜跟傅冉颜二人先行一步进了包厢,她拿着手机打电话,告知南茜今晚不回来用餐,南茜轻声应允,表示知晓。
  三个女人一台戏,虽然沈清不大热络,但章宜跟傅冉颜都是能说会道的主儿,沈清说不说对她们来说,压根毫无影响。
  只要她在就行。
  菜品上来时,沈清包里手机响起,她拿起看了眼,按了静音再度塞进去,章宜同傅冉颜二人面面相窥,想问,见她面色清冷又不敢,最终还是傅冉颜壮着胆子多嘴问了一句;“谁啊?”
  谁这么有本事,一个电话过来,让她冷了脸。
  “无关紧要之人,”她敷衍,不想过多谈论。
  “吃饭吃饭,”傅冉颜讪讪,拿起公筷夹着菜品往她碗里放。
  这日,陆景行整日打给沈清的电话都处在无人接听的状态,心中是又恼火又焦急,最后一个电话,晚上七点十二分,沈清正与傅冉颜她们在外吃饭。
  陆景行此时面上寒霜满面,堪比这严寒的冬日,冷着张脸将电话拨回沁园,问及南茜。
  南茜说;“太太前些时候来电话说今晚不回来用餐,应该晚些时候要回来了。”
  闻言,陆景行面上更是冷的掉冰渣子,若说前几个电话是因为忙没听见,那么.......在拿起电话交代南茜时,能否先给他回一个电话?
  最基本的通话礼仪难道她都不知晓?
  是不知晓,还是不想回自己电话?
  若是前者想必他尚且还能接受,可若是后者,只怕是能气的七窍生烟。
  陆景行生来就喜欢掌控一切,事业如此,婚姻亦是如此。
  在沈清身上得到一分好处时,他想要两分。
  得到两分时,想要四分。
  得到四分时,想要八分。
  自从尝过她的美好之后,他便越来越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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