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节
如同新闻所说伤势惨重吗?并非。
当南茜看着自家先生从直升机下来时,差点喜极而泣,可算是回来了。
“先生,”她道。
“备车,”陆先生冷声道。
不回来?没关系,我去接你,心里有气?我跟你解释,但冷战不行,他受不起,太难受了这种感觉。
这厢,章宜窝在公寓沙发啃肥皂剧,沈清窝在沙发拿着一本被磨得没有封面的书籍随意翻阅着,门铃急促响起,听得人心烦,章宜骂骂咧咧来了句;“投胎啊?”
而后起身开门,随着开门动作见到门外站着的人时,整个人为之一愣。陆……景行?
陆景行站在门口视线下移,见到了一双鹅黄色绸面高跟鞋,恩、他认识这双鞋,他买的。
沁园衣柜里,极大部分鞋子都是黑色,裸色,灰色,那日与沈清外出之余透过橱窗一眼就看中这双鞋,沁园衣帽间唯一一双亮色高跟鞋。
他的小妻子在里面。
伸手,推开章宜,迈步进屋,见沈清窝在沙发上看书,见他来,也不惊讶,反倒是心平气和同他打招呼;“来了?”
来了?陆景行蹙眉,他宁愿这时候沈清同往常一般一书砸过来,可她没有,相当淡定,而后见他杵着不动,在道;“稍等,这页看完。”
她不急,你爱站就站,
沈清越是淡定,陆景行便越是难受,深邃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倒也真是等着她将那页书翻完。
沈清上楼间隙,陆景行深邃眸子泛着冷光射向章宜;似是在对她包庇隐瞒沈清行踪感到不悦。章宜虽惧怕陆景行气场,但只要是关乎沈清的事情,她从未退缩过。
沈清下来时陆景行收回眼眸,动作随意而又漫不经心。
“先走了,”临走时,同章宜道。
“有事情打电话,”章宜吩咐她,心里满满的担忧。
沈清好笑,这笑意正好落在陆先生眼里。
刺眼,实在是刺眼。
——沁园——
换鞋进去,而后直直迈步上楼,全然当陆景行不存在,行至衣帽间,拿了套家居服换上,任由身后人赤裸裸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全然不为所动。
“阿幽、”陆先生见她换好衣服轻唤道。
“恩?”她浅应,似与平常不同。
但陆先生知晓,大不同,大不同,这丫头心里有气,不过是隐忍住了而已。
“病房里还有其他人,不止我们两个。”陆先生开口解释,沈清站在门外,看到的只有病房一个区域而已,那晚的病房并非只有他与严安之二人。
“我给你发了邮件了,里面有病房监控截图,还有时间,”陆先生开口,他素来喜欢将事情掌控在自己手中,婚姻亦是如此,夫妻之间,有矛盾要是要解决的,不能隔夜,隔着隔着就出问题了,不好。
病房里还有其他人?那间病房她进过,侧面望去只能透过内间门看到里头景象,确实是的,
她站的那个角度看不到那个一室一厅病房的客厅,看到的只是斜视过去的病房内景。
身为职场女性,断然不会如同那些豪门千金小姐一般没脑子,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陆景行的言语,在结合实际,发现确实是如此,也不急着与他言语什么,反倒是转身,漫不经心问道;“汤好喝吗?”
你说病房里有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个话题暂且可以翻过去,但人家喂你的汤汤水水好喝吗?
如此亲密举动,真是叫人赏心悦目。
陆景行闻言,缓缓举起垂在身侧两只手,一只指尖裹上了纱布,一只掌心裹上了纱布,看起来……。确实很可怜,有说服力。
陆先生用此举告知陆太太,他行动不便,这件事情能不能看在他受伤的份儿上翻过去?
“病房里不是还有人?”潜意识话语是,竟然有人你为何要让别人喂?
陆景行鬓角直跳,突突的,后背冷汗涔涔,知晓今晚必然是场恶战,谈的好就好,不好只怕是这丫头日后不会对自己上心了。
他怕!
怕急了。
能在谈判桌上群战各国领导人的陆先生竟然在自家爱人跟前冒了冷汗。
可见其担忧程度。
沈清说的话语着实是实话,他无从反驳。
“阿幽,我道歉,我应该有身为已婚人士的觉悟,不该与其他女性走的太近,即便是在有人的情况下,阿幽原谅我,我道歉,”识时务者为俊杰。
陆先生主动低头道歉,恳求自家爱人的原谅,沈清浅笑看着他如此举动,笑道;“恩、原谅
你了。”
这话语,万分轻松。
可陆景行知晓,她依旧介意。
沈清这人,性情淡漠,不喜与人言语,更不喜与人争吵,极大多数时候若非外人真正踩到她尾巴,他是不愿跳起来咬人的,可今日……。
陆先生心里难受,堵得慌。
第一百六十六章 心狠手辣陆太太
江城雨季过去,整个城市笼罩着一层淡淡清香,不浓不淡格外好闻,而沁园,最为好闻的应该是香樟树散发出来的香味,沁人心脾。
江城很大,全国一线城市经济能力与首都不相上下,而沈清是这个一线城市里最为值钱的规划师,个人身价也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钻石王老五。
再者是容貌气质出众,手段很辣,也算得上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2010年,网络出现一个新词汇叫三高人员,高学历,高收入,高职位,而沈清便是其中一个。
在江城,她是传奇,是众人口中津津乐道的江城第一美女,盛世集团副董,有能力有手段,有长相,哪一项不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偏生她还会投胎有一个江城首富的父亲,如此一来,更是让人嫉妒。
沈清此人,除了年少时没有没有父爱母爱之外,她的人生可谓是用开挂来形容。
上帝关了一扇门必然会给你开一扇窗,沈清这辈子所有的荣华富贵大抵是年少时吃的苦换来的。
兴许是年少时便知晓生活不易,年长后发奋图强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以及人生。
江城夏季彻底来临,沁园室内温度一日比一日低,为何?他们的女主人怕冷又怕热。
夫妻二人立于卧室,一个神情凝重,一个漫不经心,许是冷,伸手拢了拢开衫,看了眼陆景行转身离去,却不料,今日的陆景行像是吃错了药似的,可怜兮兮的跟在她身后,走哪儿跟哪儿,若是她回头望,必然能听见一声万般委屈的轻唤。
她置若罔闻。
夜里,南茜上来告知晚餐备好。
沈清看了眼陆景行道,“吃饭?”
这夜沁园餐桌风平浪静,无半分好与不好之处,偶尔每次吃饭都会交流两句的主人们今
晚都格外沉静。
一顿饭,吃的安安静静。
起先,陆先生还能忍,到后面,不能再忍,缓缓放下筷子,看了眼南茜,南茜识相,带人离开,给夫妻二人腾开空间。
沈清见此,知晓陆景行有话要说,便安安静静放下筷子做好了倾听的准备,陆景行微叹一声道;“阿幽、我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婚前,他洁身自好,没有任何绯闻女友,更未有过任何一段恋情,婚后,他知晓丈夫的责任,为了不让夫妻之间因为这些事情闹矛盾,身旁还在联系的女性除了家人并无其他,明方杰的妹妹以往喜粘着自己,却在婚后被他出言警告,也收敛许多。
此时,因为严安之的那碗汤汤水水让阿幽对自己有意见,陆景行是不愿的,换句话来说,心里万般无奈。
竟然回来了,是要解决问题的,不能任由她情绪黯然滋生。
“我知道,”沈清答。
陆景行的为人她尚且信得过,不过是心里有气而已,远在西北有人打电话一口一个景行哥哥,身处首都还有人给喂汤汤水水,极好,她的丈夫真吃香,大把的莺莺燕燕想往上贴。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了,”高高在上的陆先生干起了平常人家干的事情,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不信我,我对天发誓。
陆景行此人,智谋千里、运筹帷幄,可即便如此优异的男人在自家爱人面前成了十七八岁的青涩男孩,对自家太太的怨气无可奈何之余竟然是伸手发誓,惹得陆太太睁大眼眸。
素来运筹帷幄,足智多谋的陆先生被逼的没了法子。
沈清这次怨气比以往每一次都严重,毕竟,关乎第三者,如若处理不好,他们之间,只怕是没这么好过。
再来她性子清淡善于隐忍,许多事情喜藏于心,陆景行怕这个。
夫妻之前有怨言要说出来,若一味隐忍,终有一日会爆发,不好,不好。
“阿幽,”陆先生轻唤。
沈清想,如若她并非商场女强人,如果她不知晓逢场作戏这四个字的意思,此时一定会一盆子汤扣在陆景行脸面上,可没有。
身处商场这个大染缸久了,许多事情已见怪不怪,别人或许觉得不可原谅的事情在她眼中也就这样。
她何其通透,别的女人喂她丈夫吃饭,她竟想到了逢场作戏四个字,真真是好笑,怪她,看尽世间繁华,知晓人性阴暗面。
怪她,见多识广,心思通透。
怪她,太能隐忍,没有直接冲进去。
“若我推开门进去了呢?”沈清问。
“没她什么事,”陆景行一字一句道,是的,只要阿幽在,外人他无论如何也看不上。
沈清缓缓点头,笑道;“那我下次直接推门进去。”
闻言,陆先生英俊面庞上一凛;急切唤到;“阿幽。”
没有下次了,这次都让他悔不当初痛心疾首了,哪里还敢有下次?
多年后,陆先生坐上一国总统高位,身体抱恙,又恰逢陆太太出差在外,陆先生高烧不退也决不让总统府女性佣人替自己端茶倒水,即便是端了清粥上来,也是秘书喂食。
人生二十八载,他从未给他人任何承诺,沈清是独一个。
而他对沈清做下的任何承诺最终都得以实现,从一而终。
闻言,陆太太撇了他一眼,冷声道;“吃饭,喊得我心烦。”
“好好好、”陆先生一连三个好掩不住愉悦心情。沈清这声轻嗔无异于给了他一颗定心丸。比起有人喂他吃饭,沈清更忌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可陆景行用事实证明,病房并非只
有他们二人,从视频截图来看,还有一众内阁成员,那些人,她见过数回,如此下来,她还有何好说?
再者,陆景行确实伤了手,为何?陆先生说抗洪救灾时伤的,为国为民,若在揪着不放,便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