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节

  言罢,男人低垂首,一吻落下,格外冗长。
  长的沈清觉得自己近乎要溺毙了,伸手抓住男人衬衣。
  男人浅笑松开人,俯身落在其白皙面庞上,软软的触感,格外好。
  “下楼,”男人似乎心情格外好,连说出来的话语都带着几分愉悦。
  带着人往楼下去时,开口问道;“想吃什么?”
  “粥,”沈清答,男人闻言,低睨了某人一眼,道了句;“没出息。”
  楼梯走完,松开人先行一步朝厨房而去,沈清跟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跟养了只小猫儿似的。
  暖到了陆景行心窝子里。
  厨房内,男人挽着袖子围在灶台之间给自家爱人做晚餐,而沈清,坐在一侧看着男人熟练的动作以及伟岸的背脊。
  有一丝丝晃神。
  觉得、这一切、似乎都不大真实。
  说不出来是何感觉。
  微微侧眸,收了眼里的情绪。
  正弯身在水槽里洗菜的男人被背后突如其来的触感给惊住了。
  婚后三年,沈清从后背拥住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水槽里水流声不断,男人握着手中蔬菜顿在原地良久,良久。
  久到近乎觉得自己是在凭空幻想,而后视线低移,落在圈在自己腰间的细腕上。
  是真的。
  手中蔬菜啪嗒一声落在水槽里,原本弯身的男人缓缓挺直背脊,沈清因其动作紧了紧手。
  男人湿漉漉的手垂在半空中,有些愣怔,回过神之后,轻启薄唇询问,许是太过惊诧,说出来的话语难得的有些结巴;“怎。么了?”
  “想蹭蹭,”沈清在后背开口,话语糯糯,白皙的面庞缓缓蹭了蹭男人宽厚的背脊。
  男人伸手,扯过一侧干毛巾擦干手,伸手牵开沈清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腾出点空间转身,伸手抱着小女人的腰肢,女人面庞落在其胸膛之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男人开口轻声询问,话语宠溺的近乎溺出水来;“没睡好?”
  她摇头。
  “饿久了?”男人再问?搂着她腰肢的手搂在她平坦腹部,微微揉了揉。
  沈清在摇头。
  “那怎么了?”男人问着,低头在其发顶落下一吻,万般温情,让这周遭一切都便成色彩,
  陇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想蹭蹭,”娇软嗓音在怀里响起,软软糯糯的,格外好听。
  陆景行嗓间溢出一丝浅浅的笑,“累着了?”
  “恩、”她浅应。
  话语落地,男人伸手将人横抱起来,放在餐椅上,“乖乖坐着等,不闹我,早些吃完早些休息,恩?”
  最后一个字,是询问。
  沈清不愿松手,搂着男人脖颈,撒娇意味浓浓。
  “乖,听话,”男人柔声哄着。
  沈清蹭了蹭男人脖颈才缓缓松开手。
  水槽里,男人有条不紊进行手中工作,沈清托腮坐在身后桌椅上,男人忙着手头工作之余,
  偶尔回头看她一两眼。
  沈清均是面容淡淡,但弯弯的眉眼足以代表一切。
  陆景行最见不得沈清乖乖巧巧的模样,一见她如此,便想狠狠吻她。
  许久之后,香喷喷的蔬菜瘦肉粥呈现在桌面上,她拿起勺子欲要直接动,却被男人轻声喝住,道了句;“烫。”
  她识相放下汤勺,一脸无辜看着陆景行,后者笑,伸手揉了揉她脑袋,而后端起碗去了水槽,给滚烫的粥降温。
  在回来,清粥微凉。
  安安静静一碗清粥下去,男人伸手扯出纸巾擦拭她唇角。
  “好要不要?”嗓音温柔,带着慈爱。
  她摇头,陆景行也不强求,伸手将面前的瓷碗拿起来,搁在水槽里,而后伸手抱着人上楼。
  “可不可以把毛毛接过来?”沈清问,嗓音糯糯。
  “不可以,”男人直接拒绝。
  “网上说可以养猫养狗,”沈清争取。
  男人望了她一眼,不言语,意思明显。
  猫咪会掉毛,毛发吸入呼吸道会感染,孕妇体弱,不能轻易冒险。
  “陆景行,”沈清轻唤。
  男人未做声。
  沈清在唤,依旧如此。
  随后,许是情绪上来了,挣脱着欲要下来,也不看陆景行现在是否正抱着她上楼梯。
  动了下,男人面色寒了;“闹什么?没发现在楼梯上?”
  摔下去是小事儿?
  这一凶,沈清也老实了,虽有情绪,但她明事理啊。
  见她老实,陆景行面色才落下去。
  上楼时,沈清放在抽屉里的手机正在震动,伸手拉开抽屉接起电话,那侧,高亦安的嗓音从那侧流淌出来,沈清静静听着,直至那方说完之后,才给与出意见。
  全程,陆景行坐在旁边听着。
  高亦安说得话,沈清回应的话语全程不落进了他耳里。
  男人未曾发表任何意见,也未曾对沈清与高亦安的这通电话表达出任何情绪。
  第三百二十六章 城北弄堂
  直至沈清收了电话。
  坐在床沿的人伸手将她塞进被子里,看了良久之后才开口询问道;“能解决吗?”“能、”沈清答,言简意赅,信心满满。
  陆景行见此,笑了,伸手揉了揉自家爱人的脑袋。
  “再睡会儿,我去洗澡,”言罢,男人起身去了浴室。
  待他洗完澡回来,沈清依旧坐在床沿,双眼放空,不知在想什么。
  男人站在浴室门口看了会儿,直至湿漉漉的头发近乎将上衣打湿,他才一手擦着头发一边迈步出去。
  如此,沈清才回过神来。
  此时的沈清坐在床上,看着陆景行,有一丝丝的恍惚,又有一丝丝的找不清楚自己到底所在何方?在江城,无人敢挑衅她无人敢在老虎头上拔毛,所有人想招惹她之前必须得事先掂量掂量值不值当可此时在首都,她将将入驻这个城市,并没有与任何人结仇,却依然有人敢上来踩她一脚。可倘若此次事情放在江城,谁敢这样做,谁有胆子敢这样做。
  首都、是一个聚集了所有妖魔鬼怪的地方,没有人看你的前程过往,他们看的只是你当下你现如今的身份价值摆在什么地位上。一个人努力拼搏奋斗那么多年坐上高位,一夕之间将所有一切都推翻掉,剩下的只是一副皮囊,来到另外一个城市重新开始,这个过程何其艰难何其痛苦,而沈清却忍受住了。为何忍住?只因想让她的孩子出生在一个完整健康的家庭当中,所以她就委曲求全,所以她就放弃了自己,就如同当初高亦安怀疑的那样。
  问她留在首都是否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她说不是,实则到底是不是她万分清楚,有些话语只适合自欺欺人。沈清并非一个胆小鬼。
  但许多时候老人们常说身为一个女孩子,三分聪明七分糊涂就好了,可她与其相反,她的清明占大多数。
  清明到分得清楚理智与事实的走向。
  她有时候怀疑,自己到底是爱陆景行才留在首都的,还是因为孩子才留在首都。
  还是说,二者皆有?“在想什么?”男人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开口问道。“想我为何来首都,”沈清望着直言开口,清明的眸子带着些许疑惑。
  这话语落地,陆景行面无人色,吓得拿着毛巾的手紧了又紧,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何种事情以至于让沈清再度思考到了这个问题上。
  男人清了清嗓子;“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万般小心翼翼,
  闻言,沈清震住了,一脸惊讶望向陆景行,对他如此小心翼翼说出口的话语感到惊讶,她似乎,没想过陆景行会如此。
  “没有,只是随便想想而已,”她开口解释,但这话语宽慰性不大,陆景行依旧将深深的眸子落在她身上,期望得到想要的回答。
  而沈清,也没有给出合理解释,或者说不知晓如何解释。
  这种事情似乎越解释越乱,人在烦躁的时候难免会想跟多,更何况她此时情况特殊。
  夜间,躺在床上时,男人从伸手圈住她,一手落在她脖颈之下,一手落在腹部。
  来来回回,缓缓抚摸着。
  “医生说,四个多月的宝宝会动了,阿幽有没有感受到?”男人在身后找话题聊着,企图消散自己内心那股子疑云。“不是还没到四个月?”沈清问,稍稍有些疑惑。
  “是我记错了,”男人说着,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陆景行今晚的话题似乎格外多,而沈清,许是察觉到男人情绪的异样,微微翻动身子,面对男人,陆景行见此,低头看着她。
  沈清微微仰头看着他,而后伸手穿过男人坚实的小臂落在他健硕的腰肢上。
  男人见此低低沉沉笑道;“怎么了?”
  “不大舒服,”沈清答,软软糯糯的。
  闻言,陆先生紧张了,半撑着身子起来低头望着她满脸焦急道;“哪儿不舒服?”“侧身睡久了,屁股疼,”沈清答,面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跟人说这么娇羞的话语。
  男人闻言,心头落下,而后伸手落在沈清臀部,缓缓揉着。
  “总统府最近不忙吗?”沈清问,话语淡淡。
  “忙、”男人答,而后道;“但你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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