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节

  沈清见此,笑了,伸手撩了撩别再而后的长发;“这就是你说的永不了多久?”
  闻言,许言深目光紧了紧;“关于洛杉矶的事情……。”他本意是准备继续说下去的,却见沈清看了眼身旁的佣人,而后扬了扬指尖,意思明显,她并不想过去的事情让外人知晓太多。
  而许言深在她做这个动作之时很好的止了言语。
  直至佣人走后,他才开口道;“我并不知道莫菲五年前想算计你。”“也并不知道她五年前那样对过你,”许言深沉沉的眸子落在沈清身上带着悔恨与怅恨。
  沈清闻言,掀了掀眼皮冷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然后呢?知道能改变什么?”知道就能篡改这一切?让命运的齿轮不往这个方向走?
  许言深盯着她,没说话,但薄唇紧抿眉头紧蹙。
  手掌落在大腿处指尖缩紧缩紧在缩紧。
  “我只是想跟你道歉,为当初道歉。”“我并不觉得你有错,”沈清一句话概括所有。
  话语落地,许言深似是万分错愕,深深的眸子锁着她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只见沈清耸耸肩;“就如你所知道的,我在你进监狱不久之后便知晓这件事情与你无关,即便当时你为莫菲买了单被我送进监狱长达五年之久,那也是无辜的,你该懊恼的不是当初莫非怎么对我,而是该想想你身上到底有什么气质吸引了这样一个女人,你也是无辜的,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最后一句话,何其凉薄。
  即便后来她知晓这件事情与许言深无关,即便不久之后她知晓算计错人了,可她只是知晓,并未做出补救。“你唯一要承担的责任是你将莫菲带到我身边来,没有你,我根本不会遇见她。”许言深凝视着她,目光一瞬不瞬,盯着沈清的眸子似是即将要破裂开来。
  “成年人的世界,犯错要承认挨打要立正,每个人都有要付的代价,我的代价是险些被莫菲找人强——奸,你的代价是进监狱,至于莫菲……。”说道此,沈清冷笑了一声,伸手将一旁的枕头捞过来搁在膝盖上;“我暂且让她猖狂一段时间。”等她把孩子生下来了,亲自收拾她。
  若回了首都,她能夹着尾巴做人便是她识相,可三番五次的出来晃悠,便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畜生,只有拿鞭子抽才会老实。
  沈清的要弄死莫菲的狠心好不掩饰。
  落在许言深身上的眸子带着些许轻嘲。
  在她如此狠厉的言语中,许家的站队若是还出现偏颇,那只能说她们是找死了。
  无形之中,沈清替陆景行给许家下了一道断头旨。沈清想弄死她,无论她是莫家小姐还是许家少夫人,都不会改变这个本心。
  许言深是娶也好,不娶也罢,都不会改变本质。
  傍晚时分,陆景行回来时,许老爷子与许言深正好离去,一晃眼,他见到了才上驾驶座的男人。
  见此,眉头紧蹙。
  彼时沈清正在后院草坪里看着陆槿言的蝴蝶犬撒疯。
  男人迈步进屋,先是询问管家林安沈清的去向。
  走了两步,许是响起什么停住步伐淡淡开腔问道;“许老爷子来了?”“是的、”管家答。
  “许家少爷也来了?”“是。”“来做什么?”男人问,眉头拧着。“陪许老爷子来的,下午时分少夫人还陪着人在客厅聊了会儿,”身为总统府管家,自然是会识面色的,若是主人家问一句他答一句,那他这管家的位置也是坐不长久了。
  闻言,陆景行视线落在管家身上,淡淡凝着他,看不清情绪,但这眼神足以让管家感到战战兢兢。听闻沈清跟许言深聊了会儿的时候,陆景行有些烦躁。
  烦躁是因为他知道沈清与许言深多年前在洛杉矶有那么一段狗屁交集。
  即便没擦出什么火花来,他还是觉得烦躁。
  收回落在管家身上的视线,抬腿朝后院而去。
  远远的、见沈清背对着余晖而站,端着一杯喝了一半的果汁站在落地窗前,即便是怀孕了,她身形依旧消瘦,背脊依旧挺拔。
  许是在想什么事情,未曾注意到陆景行的靠近。
  男人爱迈步过去,才看见沈清站在落地窗前端着杯子望着陆槿言的蝴蝶犬出神。
  心头一惊。
  男人前行的步伐顿了片刻、
  而后沉了沉思绪抬起步伐再度朝沈清而去。
  身后温暖的触感贴上来让沈清吓得一颤,有种杯子里的果汁荡了荡。
  “回来了?”“在想什么?”二人嗓音皆是淡淡的,但前者是真的平淡,后者却带着浓浓的情谊。
  “发会儿呆,”沈清言语,淡淡柔柔。
  伸手将男人手扒开了些,而后在他怀里转身,微微养着头颅望向男人,轻声开口道;“今天很早。”“恩、早些回来陪陪你,”男人低头蹭着她秀气的鼻尖,嗓音温软。
  宽厚的大掌落在她后腰处缓缓捏着。
  自沈清上次腰痛,陆景行每每抱着她时,不自觉的便揉上了她的腰肢。
  沈清浅笑;话语悠悠;“翘班?”“你的功劳,”男人说着,伸手捏了捏她的腰肢,轻轻柔柔的,很舒服。
  “可别,我可不想让人说我是红颜祸水。”“红颜祸水的女子大多都有倾城之貌,你担的上,”这夸奖,来的猝不及防,沈清笑而不语瞅着陆景行,含着秋水的眸子近乎要将男人给溺亡。晚间,陆景行早早回来带着沈清进了一处私人菜馆,美其名曰带出来放放风,不能将人给憋傻了。沈清但笑不语。
  恩、陆景行只要不是很忙,周身没有多少危险存在,还是愿意带她出来走动走动的。
  自上次意外过后,陆景行每次出门都阵势极大,前后分别一辆车开路,至于暗处,不知晓有多少看不见的势力。
  沈清偶然间询问男人;“这么浪费国家资源好吗?”陆先生睨了她一眼,凉飕飕道;“我没日没夜为这个国家卖命带着全国数十亿人努力奔小康,为了他们的生计与安危操肿了心,不浪费点资源你真当我生来就是免费为人民服务的呢?”一句话、将沈清怼的半晌没言语。
  反倒是前座的徐涵乐呵的不行。
  鲜少有见陆先生这么哀怨且一本正经诉说自己委屈的时候。
  在看看自家太太被怼的翻白眼,他就更想笑了。
  晚餐间隙,陆景行手机不时响起,一顿晚餐,吃的并不太平。
  前几次,沈清多少还能耐着性子,到后面几次直接是一双冷眼扫过去,原本一边拿着手机一边吃饭的人不得不迁就自家爱人,搁下筷子去了外间。
  独留沈清一人用餐。
  直至沈清吃完许久都进来,餐桌上的食物近乎冷却陆景行依旧未进来。
  沈清沉这一股子气,起身推开门欲要喊人进来。
  却发现,原本正在通电话的男人收了手机,此时正站在过道里与一个她时常在新闻联播上看的人侃侃而谈。
  沈清静静回想了下,哦、外交部发言人。
  一个老前辈。
  静看了两秒,许是引起了前辈的注意,望着沈清点头浅笑,她轻轻回应,而后抬步过去,迈着款款步伐站定在男人身旁点头招呼;“华部长。”
  “太子妃。”
  她仅是招呼而已,并未想过要打扰陆景行与外交部的人聊天。
  一把这种情况遇见了,二人又相淡甚欢的话,不宜打扰。
  翻身回包厢时望着陆景行的眸子带着一抹深意。
  直至半小时后,男人推门进来,此时菜以冷透。
  “有怨气,”男人一手拿起筷子,一边笑道。
  “刻意为之?”沈清问。
  “不算,顺带而已,”说着,伸手动手开始用餐。
  “凉了,”沈清蹙眉开口,温温淡淡。
  “吃两口回去,在做浪费时间,”这是陆景行的原话,这个原先她觉得讲究的不行的男人此时竟跟个饿死鬼似的扒拉着冷饭冷菜。陆景行今日好端端的想出来吃饭,而且还是刻意挑这个地方,在到遇见外交部发言人,沈清并不觉得事情如此简单。这个精于谋算的男人啊!只怕是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中午没吃?”她伸手倒了杯尚且还算有温度的水递给男人。“恩、”他答,有些含糊不清。
  “太忙了?”沈清在问。“晨间一个会议一直开到下午四点半,”陆景行开口算是解释,而后手中筷子搁下,喝了半口水便牵着沈清欲要起身,临走时,似是想起什么问道;“吃好了?”后者点点头。
  陆景行着才牵着人离开。路上,沈清拨了通电话给总统府让她们准备晚餐,回去时,本可以直接吃的,可陆景行似乎很忙,回了总统府,直接钻进了书房。
  直到沈清睡觉,依旧未出来。
  次日凌晨四点,卧室响起一阵窸窸窣窣声。
  沈清因要上厕所,朦胧中醒来推开卫生间门便见陆景行站在洗漱台前刷牙。
  愣了一秒,而后抬步去了卫生间。
  在出来,才稍稍清明些;“几点了。”男人伸手扯过毛巾擦干脸上水渍,伸手将沈清带着往卧室去,话语温软;“四点三十。”
  “怎么起这么早?”某人没睡好,跟只懒猫儿似的勾着他的脖子轻缓蹭着,娇软的不的了。
  “恩、今日要去他国会晤,”男人开口话语柔柔,带着宠溺,细小的声响在静谧的卧室里显得格外温柔。
  话语落地,沈清清醒了些,在清醒了些;’“去哪儿?”
  “z国。”
  某人清醒了,彻底清醒了。
  “去多久?”话语立马变了味道,哪里还有半分娇软。“三天左右,”陆先生答,伸手摸了摸她凸起的腹部,从语调中便能听出她此时情绪满满。“不许去,”半夜醒来的沈清远没有白日里那么善解人意与体贴。
  更多的是小孩子心性。
  委屈的眸子落在陆景行身上,菲薄的唇微微嘟起,看起来委屈的不得了。
  男人伸手将人抱起来落在膝盖上,俯身在其唇边落下一吻;“乖、很快的。”沈清未言语,伸手勾着男人的脖颈不松开。
  陆先生微不可察的叹息声响起,抚摸着怀里人柔顺的长发,心疼的很。
  “你一个人我就吃不消了,回头宝宝要是跟你一样粘人,我可怎么办?宝贝儿。”陆景行想,得亏是个男孩子,他也不会让他太过骄纵。若是个女孩子,娘俩一起上,只怕他有天大本事都逃不过这两闹人精。
  “不想让你去,”沈清开口,嗓音糯糯。
  “很快就回来,”陆景行开口宽慰着,好言好语不断。
  沈清依旧不松手。
  “乖乖、好了、还早,在睡会儿,等你睡醒我就到了,到了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恩?”
  “不要。”
  陆先生头疼。
  最怕这种时候沈清粘着不让他走了。
  往常在部队,又没怀孕,粘着厉害了带着一起走就是了。
  可现在不行,纵使出访可以带她一起,但怀着孕不能来回颠簸。
  “那怎么办?你说?”他无可奈何,眼看着出行时间迫在眉睫沈清又脑闹人的厉害,话语冷了冷。“不许去,”她闷着嗓子开口,勾着陆景行的脖子在紧了紧。
  男人用了巧劲将人从自己身上扒开,不弄伤她也能很好的将自己的脖子解救出来。
  “好了、”话语凉凉;“不许闹。”不给点脸色他今日是走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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