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节

  “是挺巧,也过来吃饭?”沈清笑问。
  “对啊、约了我家老大,不过他刚刚说忙过不来了,我、能不能和你们凑一桌?”傅冉颜笑嘻嘻开口,望了望沈清,但最终还是将询问的眸光落在莫夫人身上,后者笑着点了点头。
  傅家女儿,且还是个分外得宠的女儿,她没理由拒绝。
  谁也不想行走道路上多个敌人。
  自上次章宜同傅冉颜讲了事情利害之后,傅冉颜当真是放下手中工作,每日跟上班似的准时到沈氏集团报道,敬业的就差章宜想给她弄张桌子让她坐着了。
  就连傅易寒都笑她。
  这日“碰巧”遇见,还真是挺巧的。
  一时间,原本两个人的交谈变成了三个人的,沈清与莫夫人的交谈言行之间不自觉紧了紧。
  这夜、沉静的很,白日里如此好天气,到夜间按理说应当是可以看见满天繁星才是,但首都的夜空终究还是太多霓虹灯,照亮了整个夜空。
  将那些原本闪亮的星星全都掩住了。
  看不见那美丽的满天繁星。
  这夜、沈清与莫夫人傅冉颜三人在首都大厦用晚餐准备各自离去。
  行至大厅门口见一阵骚动朝这方而来,三人不自觉停下脚步,顺着人群望过去,只见以挺拔伟岸声影朝这方而来。
  傅冉颜见来人,望了眼沈清;“这么恩爱?吃个饭都出来接?”
  说这话时,不忘望了眼莫夫人,似是在寻求她的认可,后者点了点头,应和了两句。
  “莫夫人,”陆景行站定在跟前,礼貌客气与莫夫人何傅冉颜一一打招呼。
  二人回应。
  “陆少真是好好先生,亲自接太太回家,”身为长辈,说出这些话的感觉与平常人不大相同。
  陆景行一本正经道;“恰好在市府,顺路过来,让莫夫人见笑了。”
  “哪里的话,”后者回应。
  寒暄了几句,陆景行搂着自家爱人离开,外面天凉,临出门前接过沈清手中大衣穿在她身上,系上围脖,动作如此熟练,就好似这些动作与他而言不过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
  每日都会上演。
  “忙完就过来了?”沈清看着陆景行给她系围脖,浅声开口问道。
  “恩、”男人应允,手中动作结束,伸手牵着沈清朝车里而去。
  “你开车好不好?”行至车前,陆景行伸手拉开后座车门,沈清侧眸仰着头询问他。
  路灯下,陆景行低睨了眼自家爱人,而后点了点头,拉开副驾驶的门让他坐进去。
  正当前座徐涵一脸惊恐时,车窗被敲响,陆景行一个动作便让他明了。
  麻溜儿滚下车。
  “有事跟我说?”陆景行伸手一边倒挡,一边问自家爱人。
  沈清侧眸望着男人坚硬的面庞,而后温温开口;“你今天一整天都没给我打电话。”
  “忙忘记了,”陆景行答,话语硬邦邦的。
  “你在生气,”沈清直白了当开口,点明主旨。
  陆先生看着前面路况,并未记着回应自家爱人话语,而后,只觉沈清糯糯的掌心落在自己扶着方向盘的手臂上。
  “我只是不想让你看见我残忍的一面而已,并无其他,希望你能理解,就好像你并不想让我见到你大刀阔斧杀人如麻的一面一样。”
  “我知道,”他伸手勾起转向灯,车子平稳行驶在道路上,而后左打方向盘转弯,回应沈清的话语是清清淡淡的。
  “我也能理解,只是需要花点时间去说服自家而已,”沈清告知陆景行请了朋友来帮忙时,
  陆景行说没意见是假话,但也理解沈清说的那些话语。
  谁也不想让爱人看见自家残暴无情的一面,知晓,跟亲眼所见不是一回事。
  沈清还想言语,只听陆景行抢先开腔道;“要快点回去,医生等着了。”
  陆景行间隙看了自己爱人一样,视线落在她胸前,温声开口问道;“今天还疼不疼?”
  虽是老夫老妻孩子都有了,但陆景行如此直白问出来,沈清还是微不可察的红了红面框。
  恩了一声便没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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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二章 墓园惊魂
  沈清走后,傅冉颜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不仅感叹,“当真是郎才女貌,像陆先生这样身处高位又体贴老婆的人真是个稀罕物。”
  彭娟闻言,含笑望向她,开口笑问,“傅小姐也会遇到的。”
  闻言,傅冉颜笑了笑,“这首都的青年才俊,都已名花有主,我遇到?除非是去挖墙脚囖。”
  傅冉颜嘴角含着一丝浅淡的笑意,望向莫夫人的目光带着无害的笑意。
  只是如何,还只有他自己知晓。目送莫夫人离开傅冉颜才缓步转身离去,只是地点并非回家的路程。此时,夜幕漆黑,冬日寒凉,首都城郊墓园正在上演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戏码,与其说是厮杀,不如说是单方面的碾杀。
  倘若你以为沈清只是单独的约见莫夫人吃饭,那就大错特错。
  西郊墓园,森冷寒凉,地上有一女子被扒光浑身赤裸躺在地上任由寒风吹打,饶是这寒夜在凉她也无半分动静。
  寒风凛冽呼啸,在这阴森的墓园里显得尤为骇人。
  呼啸而过,犹如鬼哭狼嚎。
  浑然之间,一个惊颤,地上女子被惊醒。
  她环顾四周,空无一人,在反观自己,赤身裸体躺在阴森寒凉的墓园里,怎能不骇人。
  一声惊叫划破夜色长空,惊起一群鸟兽四散而逃,如此一来,更为荒凉寂寥的骇人。
  “谁?是谁?”女子反手抱住自己,赤身裸体蹲在墓园里瑟瑟发抖,不敢站起身子。
  四下张望却空无一人。
  倒是周遭的墓碑让她寒意渐起,忍不住瑟瑟发抖。
  无任何通讯工具,无衣物毙体,何其绝望。
  这夜、许言深正归家,收到一条短信,短信内容是一个女人赤身裸体躺在墓园里的照片,且还附带了地址。
  细细察之,穆然米奇眼眸,是那般惊骇。
  这人、不是莫菲是谁?
  隆冬深夜,莫菲被扒光了扔在墓园里,且周身还留有些许欢好的痕迹。
  恍然间、可谓是晴天霹雳。
  原本才将将脱下大衣的男人猛然抄起衣服朝外狂奔而去,只因二人婚约尚未解除,丢了莫菲的脸无疑是打了他的脸。
  不可、不可。
  这夜、许言深奔赴解救莫菲只因利益关系,无关任何感情。
  可偏生,在莫菲眼里并非如此。
  在她绝望之时,本就爱着的男人从天而降,怎能不让她喜极而泣。
  西郊墓园入口,有一男一女坐在一辆极其普通的黑色大众里,看着一辆熟悉的宝马呼啸而过停在墓园入口,深夜的墓园极少有人进去,而许言深也不会傻到去走大门倘若是有人算计好一切,当真是送进来给人吃了。
  车内,女人望着眼前一切,而后淡然开口道;“你说、他会从南门进去?还是北门进去?”男人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侧眸撩了眼身旁女人,而后开口道;“翻墙。”“我问你是哪个门?”
  一声轻笑响起;“我说了、不走门,老婆你这是自己坐庄还出老千?”
  “……”冗长的沉默响起,沈清无言以对许久,直至亲眼所见宝马停在一侧墙根边,车里男人翻墙而入。
  男人才冷嗤一声,似是及其不屑。
  西郊墓园内、许言深才从墙头跳下去便被人团团围住,看着眼前众人,男人蹙眉,寒凉嗓音就此响起;“谁的人?”
  “江城沈家,”来人自报名讳,望着许言深的目光带着些许高傲与藐视。
  许言深闻言,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缩紧,此时,男人一身黑,面带口罩,看不清具体容颜,但不难看出,是个练家子。
  那高傲的气质倒是跟他见过的某人颇为相像。
  “沈董说,欠她的,迟早是要还的,今日、告知许总不过是卖你个昔日熟人的面子,再有下次,莫怪大家翻脸不认人。”“滚、”许言深冷厉的视线扫过男人,男人倒是识相,微微挪开步子让道。
  “沈董还让我给您捎句话,莫家产业丰厚,你不要,自然有人要,到时候商场上利刃相见,谁也不认识谁了。”
  沈清说这话无疑是给许言深一个警醒。
  警醒他不要忘了还有第二条路走,话语落地,许言深的步伐直直顿住,挺拔的背脊带着些许孤傲与僵硬,谢呈望幽幽转身,嘴角弧度牵起,“许总,沈董的面子不是谁都可以卖的,莫夫人弄死了郭特助,沈董今日若非看在昔日旧情的份上,你觉得此时你还能站在这里?联姻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许总好自为之。”
  暗夜乌鸦啼叫,墓园黑黝黝一片,没有半分光亮。
  谢呈转达沈清的意思,说出来的话语竟然莫名其妙的跟沈清清冷的语气有几分相像。只是此时他来不及多想,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莫夫人弄死郭岩这几个字给吸引去了。
  原来,郭岩的死来自于莫夫人。
  难怪沈清会将毒手伸到莫菲身上来。
  一时之间好像能理解沈清为什么会将莫菲剥光了丢到墓地里来,将她剥光了是还她当初在洛杉矶想找人强奸她的仇,丢到墓地里来是想为郭岩报仇。
  如此一来,也算得上是一举两得了。
  沈清这人的心思啊,倘若你离她太远是看不破的,这个女人心思缜密到几乎令人发指。漆黑的暗夜里寒风呼啸而过,乌鸦在墓园半空啼叫,黑幽幽的夜晚,显得如此渗人。此时对于沈清来说与莫夫人正面冲突并非一件好事,但并不见得她不会弄莫菲,她从来不是什么隐忍的主儿。
  “按理说,许总与沈董二人也算是相识许久,应当也知沈董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此行,不过是个警告,许总好好想想,是与未婚妻一损俱损还是与我们沈董一荣俱荣,”谢呈说完,一杨手,带着弟兄翻墙离去。给他选择,放她生路。
  沈清今晚并未曾想过要放过莫非,倘若不是陆景行提议将许言深弄来,也绝对不会有后来的事情发生。
  莫家与许家有婚约在身,倘若许家与陆家联手,那这件事情就相对而言会简单很多。
  将选择权交给许言深,无非就是想将他拉入到这个圈子里来。
  身处在这个乱世之中,想独善其身,不可能。墓园外沈清见墙头有人跳下来,然后看了一眼陆景行,男人启动车子调转车头离开,行驶在宽阔的道路上,一路上,夫妻二人未再言语,沈清伸手将车窗按下来,呼啸的寒风灌进车身里,让她一个激灵。
  男人坚持,亲手将玻璃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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