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可怕，钱汝君虽然想当一个商人，但她的个性，跟奸商没有缘份，也没有机会赚大钱，只能赚些小钱，小富即安。
这种人，最不懂得以小博大，只知道实实在在的做事。
”看来皇子已经跟皇太子研究过白纸的用途了？不知道，你都想到什么用途呢？“钱汝司想看看皇子的创造性，以皇家来说，应该不会用价值来判断使用的地方，因为皇家用的东西，没有不贵的。就算本来不贵，宫里的各个职能单位，也有办法让它费起来。一颗鸡蛋一两银子，都不再话下。
皇帝刘恒的御膳房大概是最可怜的一群人。因为皇帝刘恒使用的东西，有很多根本是他自己和后宫嫔妃亲力亲为，耕种出来的。
薄太后出身民间，对这些农活可不陌生，在以前，她都会亲身下田、纺织教导媳妇们如何帮助他们的丈夫。
”白纸色洁细织，但不适合作为衣服使用，倒是颇适合书写。就是不知道其价格跟绢帛比起来如何？“
刘武聪明的没有拿白纸跟竹简作比较。
第一二五章 擦屁股
“呵呵，只能白纸跟绢帛做比较吗？你为什么不拿白纸跟竹简比呢？平常我们书写的时候，用竹简比绢帛多吧？除了重要的文件，还有画作，以及地图。谁舍得用绢帛，除了皇家，大概很少用了。又不是钱多得没地方烧？”
钱汝君继续对皇子刘武开炮。她倒不是想欺负刘武才这样说。她把白纸拿出来，是认为，白纸的推广，没有比皇家更适合的了。
而白纸的推广，对于知识的普及有好处。有了知识，人们就有了了解世界更广泛的方法。如果不受科举的迫害，知识分子的脑袋更开放。应该有机会激出更多的火花。
而一个识字的将领，才能更懂得带兵的谋略，而不是横冲直壮，跟人家硬碰硬。
虽然汉家儿郎，还是比较皮实，但钱汝君才几千万人的汉家儿郎，能不犠牲就不犠生。至于人口爆炸？
钱汝君认为人穷，才会多生小孩。富有到一定程度，人们就会发觉多生小孩，妨碍到他们的生活品质了。
一个人要改变生活习惯简单，但一群人要让他们改变，适必会有很多反弹，甚至把白纸当成邪教都有可能。除非能由上而下，才能春风化雨。由下而上的行为，多少会充满着风风雨雨和血腥爆力。
钱汝君想要推行的白纸和棉花，但她不想遇到麻烦。或者，她想把麻烦丢出去，她自己分一点利润就好了。
皇子刘武一楞，没有马上回答钱汝君的问题。他听出来，钱汝君话中有话，但他一时之间，思考发生阻断，想不起来。
但钱汝君就是不提醒她，反而跟缇萦交流起按摩心得了。
例如，钱汝君觉得缇荧在按摩的时候，可以用些精油做为辅助，毕竟纯中药的药膏，样子太丑太黑太可怕。
缇萦则是认为效果比美感重要等等，两个小女生争辩起来。
这时，皇子刘武好不容易想通关键所在，回过头想跟钱汝君讲话，但看两个小娘子争辩得凶，忍不住开口道：“你们有什么好吵的，被按摩的人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能达到想要的效果就好。”
两人转头看向刘伍，缇萦羞红着脸说道：“皇子说得有理，民女受教了。”
缇萦不敢看皇子刘武的眼睛，对于一个性格内向的女生来说，被人看到，没那么容易忘记的。想要不想，但被窘的一幕总是会回到脑海提醒她曾经发生过的事。
要不是淳于意的教育，还算开明，缇萦可能会跳入走不出的回圈。
钱汝君提醒自己，以后一定要小心了，至少要在能锁门的地方洗澡。
可是看宫殿里的门虽多，但没一个有锁头的，或许只有那不关门的正门，才有锁头吧！
宫女不可信啊！钱汝君深深的认识到。
钱汝君说道：“民女受教，皇子说得有理。”
可听语调，分明是一付不受教的语气。
皇子刘武现在没心思关心按摩、精油、黑药的问题，他比较关心的是能让书写变得方便，甚至作画的成本可以大幅下降，并且更好着墨的问题。
现在刘武的画虽然不成熟，但是已经有点风彩，正是沉迷的时候。可宫中的布料，都是皇后带着宫女纺织的，数量本就有限，可父皇又不让他买宫外的布料，急得刘武想把他的父皇的脑袋抓破。现在有了白纸，几乎可以说解决了他的问题，还更好的解决问题。
只是他无法估计白纸的成本。不过，以前没有出现过的东西，估计造价不会便宜。但是钱汝君的暗示，似乎是价格方面：“难道白纸造价不高，即使卖便宜也能赚钱？能有多便宜？”
刘武在问的时候，捏着纸的手微微颤抖，他曾经跟刘启讨论过，如果纸的造价便宜，那不说能赚多少钱，卖多贵。纸将取代竹简，成为主要书写工作。
以前，竹简常以车载斗量来计算，但是纸张轻薄，若是能读一车书，大概要花数十年了。
而且，有了纸，写字就不用如此精简，能尽量用比较贴近口语的表达方式，那么就会增加许多看得懂字的人。
“我都拿纸来擦屁股了，你说纸会贵到哪里去？”钱汝君的土法造纸术，即使用空间意念生产，还是会产生许多废纸，刚好，钱汝君对卫生纸已经渴望很久了，就拿去擦屁屁了。虽然这些纸比较硬，但总比跟人共用的厕筹好。
宫里的厕所，应该没有垃圾桶可以装厕所纸。幸好钱汝君造纸的方式，纯天然，可以进茅坑里分解掉。反正这时，厕所的黄金，也没有成为肥料。而是掩埋掉。
听到钱汝君把他视为珍宝的白纸拿去擦厕所，皇子刘武气得发抖，连指向钱汝君的指头，都气得抖动个不停。
钱汝君一看，知道她玩过活了，连忙试着降温：“毕竟是实验用做坏的纸，丢掉也是浪费，废物利用嘛！比厕筹好用多了。我还想推荐的给皇帝和窦皇后用呢！”
刘武的抖动，果然暂缓了下来，但是看起来还是很生气，看得出来，他把纸视为神圣的东西。
钱汝君突然想到古代的敬字亭，在古代，纸和字，还是比较珍贵的。不像后代一包图画纸就一顿饭的钱。完全不是相同概念。
在没有办法机械化生产的时代，造纸还是比较费工夫的。想要做出卫生纸，还是有比较大的难度。
钱汝君知道，如果让她去换全部纸的制造说明书下来，需要的积分量，恐怕比让她进空间睡觉来得大。还不如拿出来让大汉的聪明人来伤脑筋，不用造出太好的纸，她有纸可用就好了。
在空间里制造，她的产量根本提不上去。从空间外送东西进去，是会消耗她的精神的。会让她很快疲累，得不偿失。
看刘武那么生气的样子，钱汝君觉得接下来可能会出事，只好给他一点甜头：“我拿出试制的纸出来，就是想看看皇太子和皇子肯不肯投资造纸。我没有精力继续研究了。纸应该有很多形式，不只是写字。你想想，做能做出比较硬的纸，不就可以人用做包装了？”
“包装？”刘武觉得他没听过这个名词。
第一二六章 合作造纸
好为人师是钱汝君的癖好，本来她想直接回答刘武的问题，但一个想法冲入她的脑海，让她把临时要说出口的回答煞住了。于是语调有点僵硬的说：“想要知道包装是什么，那就跟我们合作，凭我的奇思妙想，你可以赚到比直接生产白纸还更多的钱。”
“说的好像别人的脑袋没有你灵光似的，还要求你指点？”皇子刘武不屑地说道。
“噢，那你懂的怎么用纸来做好包装，并且能让产品增色，而不是减色？你懂的包装能顺便保护商品？你懂的纸张甚至可以做出房子？甚至可以造桥让车马通过？哼哼哼！”
钱汝君可没有唬刘武，凭她超越大汉人民两千多年的脑袋，就算没有跟电纸书兑换产品，也可以在点子方面，提出具有建设性的建议，例如：她可以给纸张使用的方向，提出指点，毕竟，有了方向和目的，要发展纸张的用途，比空想要可以快很多，甚至可以跳过很多曲折的路途，直接走向实用发展的康庄大道。
至于这么做作，是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问题，钱汝君就不想多想了。
反正钱汝君穿越本身就是一个不合理的问题。历史势必会发生偏差，甚至钱汝君怀疑，她还会不会出生？出生时，还会不会倒霉的成为一个没人要的孤儿，都还是未知数呢！
被丢弃一事，甚至让钱汝君产生很严重的不安全感，让她的性格出现很多偏差。甚至，钱汝君为什么性格会这么退缩，都跟她孤儿的经历有关系。
“造桥，行走马车？我看你病了，病的很严重，纸张如此柔软，怎么可能做到那种事？”
或许，钱汝君讲的太过梦幻了，皇子刘武有点接受不能。
对于钱汝君的要求，皇子刘武当然不会满意。但他突然想到，钱汝君可不是一般人，听父皇说，钱汝君跳的好看舞蹈，可是仙人传至凡间的舞蹈，在人间界，根本没看过。说不定是上天要给人间什么启示，才会借助钱汝君跳出来。
虽然钱汝君还是一个凡人。但能替仙界跳舞这件事，本身就起到跟天子平起平坐的作用。
而且很难说，钱汝君这些奇思妙想，不是上苍看大汉人民可怜，或者大汉皇帝英明神舞，想降下预兆来帮助大汉百姓。
如果他就这样把造纸术抢来过来，说不定会邀天之怒，到时候连他父皇、母后都不会放过他。
想到这里，皇子刘武出了一身汗。而且转过来想，钱汝君话里话外的意思，造纸术是要给他的。而钱汝君顶多不过是要一些分红。而且在分红的同时，钱汝君还会继续给出点子，让他可以扩大事业和影响。所以对他来说，给分红并没有损失。而且点子拿了，就算不给分红，他还是赚了。
而且皇子刘武本来就不是一个会独占好处的人。他的个性本来就喜欢找一群人吃喝玩乐，尤其是一些文人才子，即使是现在年纪小，他住在宫中，还没有开始蓄养类似司马相如这些名家，但是做人的个性很难改变。他为人本身就大气。
以往皇子刘武，虽然出生就极为富贵，但他对人生一直感到很迷茫。
一直到成为皇子，刘武发现他的地位不上不下。想成为父皇那样伟大的皇帝，因为有皇太子刘启，也就是他老兄在，这条路已经被截断。后来，他在书中找到乐趣，开始有些投入。但一直是小打小闹。
可是在白纸上面，他看到很多，想到很多。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白纸在文学和艺术上面的作用。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一但白纸能够使用在这上面，有多少人能读书。
所谓车载斗量、学富五车的读书量，将变得更为恐怖。
如果他能配合皇兄，把大汉文化传播出去，那么在未来，他一定能在文坛上留下他的名字。而且他名字的高度，将不是一两个皇帝能比拟的。
所以，他在钱汝君的刺激之下，开始有了天马行空的转变。也替大汉注入了变数。
刘武变得有志向，那大汉未来的走向还会一样吗？
“行，我跟你合作。但我经营的方式，不准你插手。”皇子刘武说道。
“谁稀罕插手。不过我以后想开办学堂，要大量用纸，里面要用的纸，就要皇子您免费提供了。”钱汝君说道。
“你一个女子开学堂？你不是说笑吧？有哪个男子愿意拜入你门下？”皇子对于纸张提供，倒是没有提出疑问。而是对钱汝君的开学堂的想法嗤之以鼻。
“我又没说要收男人，我想收女人。不过，大汉规定女子十五岁前必须出嫁的规则，实在太麻烦。”钱汝君说道。
“呵呵？女子入学堂？你在说笑？女子有那个脑子学习圣人之道吗？”刘武说道。
“圣人之道无聊极了，才不屑学呢！我只是要让她们学习认字和算数。以后看得懂朝廷公告。不受朝廷官员的蒙蔽。”钱汝君撇撇嘴，忍不住反驳。但她想想，关刘武什么事，需要跟他解释吗？
后来不管刘武怎么嘲讽，钱汝君都不再誁，只问刘武说道：“你同不同意。不同意我找别人。”
说到底，造纸术还掌握在钱汝君身上呢！
虽然刘武可以捣蛋，让别人经营不下去。但刘武摸着良心自问，他下不了手。他对于文学，是真正的热爱。能传播出去，他又怎么舍得阻止呢？
至于钱汝君说的卫生纸，包装盒，全都被他放到脑后了。
以刘武的想像，也无法想像他能生产出供应整个大汉的用纸。更遑论其他了。
钱汝君这么做的目的，只是想早点把纸推广出去。说起来，真没什么私心。
她当然知道，如果自己造纸能赚到很多钱。但是那又如何？她缺少赚钱的管道吗？而且民间生产纸，想让高层接受，又要晚好多年。
而皇子刘武就不一样了，不说他可以动用少府部分的力量，且说以皇子的身份，纸张就能高大上。
钱汝君躺在一旁数钱，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分出适当的利益，是交朋友最好的手段。
第一二七章 皇女和皇后大不同
取得皇子刘武的合作，钱汝君松了一口气。当然，技术的转移，不是简单的事。皇子刘武，也不打算亲自操作这作事。已经有封国代国的他，手下自然有一些能办事的狗腿子。技术的东西，皇子刘武只要过目，心里有底就可以了。
基本上，为了取得造纸技术，钱汝君这点“小小的要求”，他自然会同意。
刘武此时有点兴奋，他说道：“以后你们出去外面，只要说你们是皇子刘武罩的人就可以了。包管你们畅通无阻。”
“哎唷，什么时候小弟你有这么厉害了？长安城恐怕很多人不认识你呢？你名头有我馆陶长公主刘嫖大吗？吹牛也不怕自打嘴巴。”
“皇姊，别碍着我。一边去。没看我在收买人心吗？有这样打脸的？就算你欺负她们，我也罩着她们。”刘武口里虽然说着她们，但其实主要指的是钱汝君。至于缇萦的美色。还入不了他的眼。宫里什么都少，就是不缺美女。说起来，钱汝君在他眼里，就“丑”得够特殊的。反而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不过如果他能享受过缇萦的按摩技术，一定会想把她收入囊中。可惜，他还没基会享受到。皇帝已经预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