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幻境疑尤生祸
此男子面容英俊挺拔、眼角斜长、嘴唇削薄,此刻正端着一杯茶盏悠然品味。华幽在看到他容貌的一瞬间愕然不已,心绪一片恍惚。随即立马转醒过来,便飞快转身立马下楼,却听得男子带着丝缠绵的语调响起:“仙子不如过来品茗一番!”
华幽不欲理会,却不料瞬时间一股强烈的威压直扑过来,让她身躯一颤,禁不住停顿了下来。林一连忙扶住她,而巳午却是乍起毛发、喉咙间满是威胁之意。
“住手!”只听年轻男子说话后,身上威压蓦然减轻,华幽长出口气撑着林一站好,竟然发觉身上出了一片冷汗。
她重重吐出口气而后转过身,脸色苍白道:“不知前辈有何指教?”胸腔一片跳动之下惊骇不已,那不起眼的仆人竟是个结丹修士,她煞白看向年轻男子,而后几番纠结咬牙之后,抱着巳午大步跨过去自他对面坐下:“道友不知何意?”
年轻男子好整以暇的推过来一盏清茶,轻声道:“这茶叶倒是不错,若是你喜欢日后便让人专门栽种可好?”
林一状似清透的黑眸一缩,微眯起眼垂下头颅。
华幽闻言惊讶又好笑,一时间幻境中经历之事浮上脑海,气怒不已道:“莫名其妙,道友若是无事我便先走了?”
男子抬起头忽然笑道:“我叫荆棘,幽儿好久不见。”
华幽脸色立马一变,腾然站起拉起林一便道:“道友我还有事,先行一步。”话音刚落兜头一片金光蓦然照下,而后整个人便困在禁制中动弹不得。林一忽然眼中一片寒光飞逝,立刻恢复如常。
“我耐心一向不好,咱们好好说话不行吗?”荆棘言道,华幽便感觉自己周身一紧,竟然是就此坐落在他怀中。荆棘抬起她下巴,打量许久,才悠悠一叹道:“果然还是你最有用。”
华幽不明所以,但下一刻荆棘皱眉扔开巳午,身形一动便带着华幽,飞快化作一道流光飞出窗户,中年男子紧随其后。几人方走,林一便瞬间恢复如常,干净的眸子一片冷厉,犹豫一番却是没有丝毫动作。旁边被扔下的巳午,在地上几个扑腾才稳住身形,而后仰头大啸朝着窗口扑腾而去,火红身形却是忽然顿住。
只见林一手中一片淡红色灵带缠绕住巳午,轻然一招,巳午便毫无阻挡之力的一弹而回,摔倒在地。灵带方一消失,它便一个激灵爬起,朝着林一龇牙咧嘴咆哮不已。
林一面无表情开口道:“就算你去了同样无用,何必白用功?”
巳午爪子在地上狠狠一抓,嘴巴猛然一个吞吐竟然冒出丝丝火星,仰头警惕的看向林一。
美少年轻然一笑道:“放心自然不会让她死,若是死了我也活不成。”说着不顾巳午的挣扎,一把拧起它大步跨下楼。
华幽整个人被荆棘圈在怀中动弹不得,只见这遁光迅速直接远离了青落城,飞入一片林海之中。待已然是看不到青落城影子,男子才慢下速度在她耳边低笑道:“怎么当真不认识我?”
华幽眉目一凝,趁他不备翻手一根冰锥直至他喉咙。荆棘一丝冷意而过,喝退中年男子,竟然就此把华幽一把扔出。华幽在空中一个翻转,运起灵力才稳住身形,后退十几米远警惕看向这边。
就在这时空中忽然射过来一张传讯符,荆棘翻手接住,而后拧眉对她道:“虽说幻境之事做不得真,但到底欠你一次。今次便放过你,若下次再遇可没这般容易了!”
说完还不待华幽反应过来,那中年男子周身黄色遁光一闪,便带着荆棘呼啸远去,几个眨眼间便消失在天际。华幽错愕不已,但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飞快取出凤簪化作凤舟,而后拼命输入灵气,灵舟嗡鸣一声便飞速远遁。
直到回到善家,她依然有些莫名其妙,方一进入院子就看到一大团火球汹涌着奔来,她急忙运起一面冰盾阻挡,而后看去院中。巳午一派张狂、林一狼狈不堪的闪躲,这让她的心情越发糟糕,脸色几乎黑成一片。毫不犹豫的翻卷出一片冰蓝之光,把看到她变得惊喜非凡的巳午收入储物袋,又檀口一张细小的迷你棺材飞出,飞快变大爆发出一阵吸力,把林一吸入棺材之中,随着几道法决打出,忽然变小再次纳入腹中。
这才进入屋中坐到了床上,闭上眼一片复杂思绪翻滚。明明只是幻境怎么竟然会出现真人?没错,今日这叫荆棘的年轻男子,竟然是最后一世让她被门派惩罚的邪修。实在是难以置信。她忽而想到,那里当真是幻境吗?
想起当时巨蛇阻止她的出言,不由深思起来。或许那些幻境是真实存在的世界,那口井、那条巨蛇便是两方之中的链接。但那又为何会让她们,直接附身其上历练心境?她忽然觉得头痛不已,想到那荆棘之所言,便有种立马逃遁的欲望。不过想到善家之事、想到善渠的打算才生生按捺住。
时间在华幽忐忑中划过,终于是到了战斗之日。善家之人对此皆是如临大敌,华幽因为有善渠的话,倒是没有丝毫紧张,一派从容淡定。战斗在青落城第一世家凡家举行,算了算时辰善家众人便一同前往。此次家族战斗事关未来十年青落城势力划分,是以三家皆是严阵以待。此次战斗分三次,三家抽签决定对战之人。
方一来到凡家,只见家族广场之上一片喧嚣之景,其余两家已是来到。凡家家主凡利眸子在华幽身上一闪,而后大步上来道:“善兄我等方才还道你今次不会前来,没想到你倒是老当益壮,哈哈……”
善家之人闻言皆是气愤不已,但碍于凡利筑基期修为不敢放肆,善渠脸色不好看道:“多谢凡兄操心,老夫好得很。”
凡利张口就想继续说话,却听得一女子不耐烦道:“要战就战,何必这般废话多言!”